第116章 救人
- 醉奔
- 淥水東風
- 2358字
- 2021-01-20 16:53:12
青禾不明白屈府為何要殺來使,他想弄明白原因,就只能從舅舅身上找。屈府軍士走得非常匆忙,這墳冢的土并未蓋實,他想掘開淺土找尋真相,但馬聲越來越急,他只好繼續他的躲藏。
只見一華服公子騎著一匹駿馬帶著兩名受傷隨從狼狽逃來,身后七八名殺手蒙著面,氣勢洶洶地拿著利刃掩上來。殺手忽見地上有血跡,眼中都是狐疑。青禾想:“完了,我是不是要將這些人都殺了,來掩蓋杞人在此殺陳國來使的事情。
正猶豫著,一黑衣人從馬上躍起,揮刀直刺那貴公子,貴公子護住了心脈,卻在肩頭中了一劍,那黑衣人極快速度抽出長劍,又揮刀去刺,貴公子高喊:“真是天要亡我。”
凄涼的話聲剛落,一陣西北風起,枯草倒伏,一位殺手眼尖,喊:“草中有人。”說罷,揮劍徑向青禾而來。
青禾誰也不想幫,他只想坐收漁利,他想殺掉所有在此可能發現屈府秘密的人。可如今這如意算盤應是落空了。他只得抽出長劍,和黑衣人斗在一處。
華服貴公子只道遇見貴人,振作起精神。尤其他看到青禾武功高強,殺人奪馬,以一敵三,竟不落敗。青禾解決完三人,華服貴公子和從者解決兩人,還剩三名刺客,青禾對公子說:“這三個還是留給你吧。畢竟這些人目標是你。”
貴公子邊戰便央求:“還望俠士出手相救,我等已經殺了十余人,戰了兩個時辰,早已疲乏。”
青禾不為所動,他還沉浸在無盡的迷茫中。這時華服公子說:“實不相瞞,俠士,在下實魯國季孫氏,如俠士能解在下之困,在下必傾全族之力酬謝俠士。”
青禾說:“我現在不信人言。”
貴公子說:“我季孫氏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青禾抽刀頃刻又殺兩名刺客,另一名被季孫公子手刃。此時季孫公子面色慘白,拿著長劍的手顫抖不已,身子一頃,從馬上摔下,兩名從屬也深受重傷,慌張下馬,過來攙扶。青禾搖著頭下了馬,湊上前,說:“你們兩個可還有氣力?”
那兩位點頭,青禾就說:“去,在山坳之中應有兩輛馬車,把馬車趕來。”
兩名侍從不肯離開,青禾說:“以我之力,現在能殺了你們三人,你信嗎?”
貴公子揮手:“聽俠士吩咐。”侍從才離開。
這時青禾問:“你說你是季孫氏,可有證據?”
貴公子拿出一塊季氏玉佩并令牌,說:“俠士,這回可信了?不知俠士要我怎樣酬謝?”
青禾說:“我現在還沒有想到,如想到一定到魯國找你。”
貴公子解下玉佩,遞給青禾:“此物便是信物。”
青禾拿出傷藥,說:“你敷上吧。”說罷轉過身。
貴公子邊敷藥邊問:“在下能問俠士高姓大名,哪國人嗎?”
青禾又陷入剛才糾結中,順口喃喃自語似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哪國人,我姓字名誰。”
貴公子說:“俠士是有避諱?”
青禾輕笑:“我有什么可避諱的?”
貴公子說:“我見這土地上有血跡,這塊大片泥土都因天降異石的緣故是黑色,但偏偏這一處是黃黑的。難不成俠士在我魯國的土地上殺了魯國人?”
青禾說:“既是如此,我也沒什么隱瞞的了。人不是我殺的,但我想知道被殺之人究竟為何遭此屠戮。”
說罷,用劍掘土,片刻,就掘到媯與尸首,季孫公子脫口而出:“陳國媯與。”
季孫公子看青禾先在地上恭敬三稽首,然后搜其隨身之物及衣袖,找到一份國書,展開一念,心中了然:原來如此,怪不得屈府會行如此殺戮。
青禾把國書收好,將幾名黑衣刺客也放入大坑中,將土蓋上,又培些新土,抱了幾塊大石壓上,用枯草在其上掃一掃,使黑土均勻蓋在表層。
這些做完,青禾臉上已汗水淋漓。季孫公子問:“這位俠士,陳國媯與是你何人?”
青禾冷冷說:“不該問就別問。還有,此地不許動。”
兩名侍從駕著馬車回來,青禾問:“這一路可見何人?”
兩侍從說:“俠士,我等并未見到任何人,只在山坳中找到這兩輛馬車,馬兒在吃草。”
青禾放心點點頭,他知道屈府軍士早該走遠了,他說:“把季公子扶上馬車,你們回府吧。”
季公子心里盡管有十萬個為什么,但明白即使問,眼前這個人也不會回答。他說:“這位小兄弟,我看見你滿臉愁苦,可隨同我到鄙宅,豪飲抒懷,也許可以解憂。”
青禾搖搖頭。
季公子說:“我也不知道在我回府路上是否還有殺手,兄長是想請你護送,你就好人做到底。”
青禾聽罷上了馬車。季公子在車內忽聞酒香,就問:“俠士可是帶了杞國酒,我這口渴異常,還請俠士慷慨。”
青禾把酒袋遞給他。季公子喝罷贊嘆:“好酒,此酒乃是屈府所出,比杞國王宮酒坊釀得還要香醇。”
青禾悶悶說:“你倒識貨。”
季公子說:“話說我們季孫氏和杞國屈氏還有些淵源。今日我贈俠士的季孫玉佩,大約二十年前我的父親也贈送給屈府安歌姑娘一塊,我父親當初對安歌姑娘也算動了真情,不想安歌姑娘紅顏薄命;兩年前,杞人曾借魯國邊境,利用天降異石打敗陳國,我也有緣見過屈府宣容姑娘的一名女奴。”
青禾眼中忽有光芒,天降異石的那段時光是他人生中最刻苦銘心的時光,他和宣容在凜冽寒風中行于深山巨谷之中,趁著火光到處找山洞棲身。
到了季氏府中,家奴見到主子受傷,甚是惶恐,請了醫士,青禾被做貴賓送至上房,夜里,季孫送一名姿色上乘美婢侍寢,被青禾拒之門外。
第二日季氏怕青禾悶,又找武士和青禾切磋武功,名為切磋,武士更偏向的是教導。
第三日,季氏覺得已恢復了,盛宴款待,席間,季氏說:“小公子,你為何如此自苦?”
青禾有些憤怒:“這三日,你竟是探我底細。”
季氏連忙賠罪,說:“哥哥我并不是有意探查公子的底細,只是那日事情太過蹊蹺,我被追殺,境內死了那么多陳國人,公子懷中有杞國酒,偏偏又祭拜陳國的媯與。我在想這些事情是否有關聯。”
青禾問:“那是否有關聯呢?”
季氏說:“并無關聯,可我也查出是屈府殺了你的舅舅。要不要我替你報仇?”
青禾問:“我記得公子說過和屈府有舊。”
季氏說:“我曾助屈府,可屈府在魯境殺陳國人,分明是嫁禍魯國。更何況,你是我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本就高于一切。”
青禾說:“謝謝公子好意,不必了,我還希望你不要追究屈府。如陳國問責,干脆一問三不知即可。”
季氏大笑:“可否告訴我為何?”
青禾滿飲一杯酒,又因著滿腔的愁苦,目光開始迷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