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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入官宮學1

  • 凰謀之與君逢
  • 水墨云
  • 3139字
  • 2020-09-14 18:08:12

藺卿南與賀容雋到前廳時賀容禹與趙氏早已候在一旁,負責宣旨的萬公公負手候在大堂,并未入座用茶。他身旁還立著太后身邊的親侍水嬤嬤,此刻面色冷硬比更甚往日。藺卿南向賀容禹看去,他亦神色凝重的看著自己,面色蒼白,眼中神色復雜。趙氏則更心緒外露,眼中竟隱隱有著恐懼之色。

“萬公公,人來了。”

經水嬤嬤提醒,萬公公這才轉過身來,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賀容雋身后的藺卿南。

“原來這位就是芙安公主的救命恩人啊!當真是個有福之人。”

藺卿南點了點頭,賀容雋湊過去道:“萬公公此言何意?莫不是太后娘娘又有賞賜了?”

萬公公看了眼賀容雋,垂眸道:“咱家這不就是來宣旨的嘛。藺卿南,聽旨!”

賀容禹攜其妻趙氏、嫡子賀容雋與藺卿南一同叩首聽旨。萬公公打開綢卷,揚聲念道:“藺氏之子卿南,德才兼?zhèn)洌屏加谛校涓邼嵠沸阅颂煜伦拥苤砺剩收蟹馄錇閲颖O(jiān)國子學博士,指教國子學四十七學生。望其感太后之恩德,弘揚儒家善德良行,不復皇恩浩蕩,即日上任,欽此~”

賀容禹閉上眼,緩緩攜身后眾人叩首謝恩。

“臣,叩謝太后隆恩。”

萬公公繞過賀容禹,將太后懿旨親自見到藺卿南手中。藺卿南接過綢卷緩緩展開,一行行秀氣卻又不失嚴謹的字體展于目前。

萬公公見狀看著他似笑非笑道:“所以咱家說藺博士是有福之人,這可是太后親筆所寫。自太后不理朝政,久居深宮后,咱家這可還是頭一次見呢。”

趙氏走過來留茶萬公公,不動聲色的將一袋銀兩遞了過去。萬公公卻手腕一轉又推了回來,笑道:“尚書夫人這是何意?咱家替太后娘娘宣旨,乃是幾世積德修來的福氣。尚書夫人此舉,豈不是折煞咱家了。”

趙氏面色愈加蒼白,還欲多言,賀容禹在身后推了推她,便帶著賀容雋好生送走了萬公公。堂中一時只剩下藺卿南與趙氏,藺卿南見趙氏眼神閃躲,不敢與他對視,嘆息一聲,便也不上前纏問。待賀容禹回來,自是邀藺卿南去書房一敘。

“太后此舉恐怕并非心存善意!如今立儲之事未定,朝中各個系派之間明爭暗斗。國子學乃朝中三品及三品以上要員之子入學之地,更是朝堂氏族之爭衍化之處,其掌事之人并非常人可勝任。國子學開學三十余載,三位博士名額卻仍有空缺,由此便可見一斑。”

藺卿南沉默片刻,與賀容禹直視道:“賀容叔叔,事到如今,還是不能告訴我嗎?”

賀容禹眼中閃過一抹猶豫,卻終是嘆了口氣道:“不讓你知道,實是為了你好。你素來生性純良,有些事并不需要你去做,你只要靜待那一天的到來,再去做你該做的事。只是如今,唉……”

藺卿南低垂的眸中滿是深思,他看得出賀容禹并非不想說,而是不能說。從他的言詞之間可以聽得出,若非他背后那人授意,他竟不敢對自己據實相告。

賀容禹雖并非高官權臣,卻也是兵部尚書三品大員,又是昔日手握重兵的衛(wèi)國大將軍,能讓他這般忌憚,又全然聽從臣服之人,普天之下,也不過屈指可數。藺卿南又憶起太后對自己的仇恨,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

這一夜,賀容府中許多人徹夜難眠,輾轉反側。當夜色散去,晨曦來臨時,這一夜終是過去了。無論藺卿南猜到了什么,太后的懿旨不可不遵,所以明知是龍?zhí)痘⒀ǎ荒苤簧砬巴?

藺卿南一夜未眠,待雞鳴三遍,便起身洗漱。只是待他推開房門,卻因見到門口之人愣住了。

“祁湛?”

祁湛便是他十歲那年一路護送他來到昭俞,將他送到賀容府的護衛(wèi)。之后的這么多年祁湛便一直像個影子一般跟著他,直到數月前,他拗不過賀容雋相約,去昭俞城附近的合光鎮(zhèn)踏青回來后,祁湛便不知蹤影。

賀容禹曾隱晦暗示過,祁湛并非他若能指揮之人,他這一去或許就此別過,不會再回來了。卻不曾想他這一走就是數月,想來恰逢此刻趕回來也并非只是巧合。

祁湛是個年過不惑的中年男子,蒼鬢掩面,性情冷淡,一身武藝出神入化。從未對除藺卿南之外的事情感興趣,卻也并不如何與藺卿南親近,只是影子般暗中守護著藺卿南。

“祁叔叔,這么久你去哪兒了?”

彼時天色尚灰蒙一片,祁湛抱刀依在門邊,聞言抬起那張被胡須掩蓋,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面孔看著藺卿南淡淡道:“故人相邀,去赴約罷了。”

藺卿南知道他不欲多言自己之事,便也不再追問,只笑道:“你平安歸來,無事便好。”

藺卿南近在眼前的笑容讓祁湛晃了晃神,仿佛看到了她昔日的影子。

“你和她長的真像。”

藺卿南愣了愣,還未開口,便見祁湛皺了皺眉,轉身而去。

“你放心去吧,我去暗中保護你的。”

話落,已不見了他的人影。藺卿南嘆了口氣,心中卻是安穩(wěn)了不少。

才過辰時,便已有宮里的馬車候在賀容府外。賀容禹與趙氏目送馬車離去,皆是神情憔悴。趙氏轉身伏在賀容禹肩上,紅著眼眶道:“夫君,是靈兒害了你,若咱們賀容家受此牽連,妾身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賀容禹摟著她的肩膀眺望天空,眸中神色蒼茫。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藺卿南一路端坐馬車內,神色如常,心緒卻隨馬車搖晃而跌宕起伏。昨日接了懿旨,回房后他將關于國子監(jiān)的記載找出來好生研習了一番。

國子監(jiān)建立之歷史悠久,監(jiān)內設祭酒一人,執(zhí)掌國子監(jiān),設丞一人、主薄一人輔之,主記載學冊、學籍之事。國子監(jiān)共收容一百四十一人學生,分為國子學、國嗣學、國姝學三學。各宮學有博士三人,授課學生,國子學教導六人、國嗣學與國姝學教導三人,為博士輔之。

國子學容朝中三品及之上要員之子,南省尚書省令之子、尚書六部侍郎之子、北省中書省中書令之子、中書侍郎之子、門下省門下令之子、門下侍郎之子、九寺之卿之子、五監(jiān)之監(jiān)之子、各上州刺史之子,四十七人。除此之外,尚有二皇子、三皇子與各位親王、郡王、國公之子,此類學生被稱之為王公學,由學識淵博的太傅親授課業(yè),素來不受祭酒之外他人管束。

國嗣學容朝中六品及之上要員之子四十七人,國姝學則是為朝中六品及之上命官府中千金所設學堂,其名額亦是四十七人。只是國姝學素來虔心受學之女甚少,大多名門千金都被家門父母囑咐多與其他兩學學生交好,做將來擇婿之選。

如此錯綜復雜的境況之下,在國子監(jiān)任職之人所處之形勢可想而知。且昨夜賀容禹也提起過,國子監(jiān)的秦祭酒是太后一手提拔之人,這么多年來,雖其他教員往來更換,但祭酒之位卻從未變動。可以說國子監(jiān)是太后手中之權,只是其中各派系之間勢力交錯復雜,太后也太多做壁上觀,不插手其中之事。

待這些念頭在藺卿南腦中轉了幾轉,馬車已然停下。

“藺博士,國子監(jiān)到了。”

藺卿南掀簾下車,入眼便是一座座巍峨宮殿,青瓦深墻,威武莊嚴。藺卿南轉頭向那宮人笑道:“多謝這位公公,還不知公公該如何稱呼。”

宮人看著年歲也不過二十六七,模樣略顯陰柔,神色卻甚是沉穩(wěn)。

“奴才是宸祥宮太后娘娘身邊侍候的,藺博士便喚奴才方公公吧。大人是太后娘娘欽點的宮學博士,所以太后娘娘慈降鴻恩,以后便由奴才接送大人往來國子監(jiān)。”

藺卿南的笑意略有收斂,道了句“如此,今后便有勞方公公了”,便隨著方公公入了國子監(jiān)。國子監(jiān)內樓宇林立,三處宮學坐落在東、西、北三面,國子學據北,國嗣學據西,國姝學則位于北邊。宮學內規(guī)則嚴苛,各宮學之間涇渭分明,所受課業(yè)也是大相徑庭。

要知道,國子監(jiān)的學生若有舉薦,便可直接入朝為官。是以這宮學之分,不止代表著學生們的家世之別,更可決定他們的將來。如此境況之下,國子監(jiān)對學生的考核制度也甚為嚴謹。

國子監(jiān)內學生分旬考、歲考、畢業(yè)考三種考核。旬考、歲考由博士主持。旬考考查學生十日之內所學習的課程,獲得三分為通曉,二分為及格,不及格者有罰。歲考是考一年以內所學習的課程,不及格則須重習,重習后歲試仍不及格者則罰補習九年,仍不及格,則令退學。

畢業(yè)考試則由博士出題,國子祭酒監(jiān)考。考試及格即取得應科舉省試資格,如欲繼續(xù)求學,四門學的畢業(yè)生則補入太學,太學畢業(yè)生則補入國子學。

是以,國子監(jiān)也出過不少潛心苦學,位及人臣之者。只是素來國子學內皇子黨派群分,國嗣學學生多為國子學之附庸,是以多是黨派之流,實乃順應大勢矣。

望著國子學的金鉤牌匾,藺卿南嘆了口氣,舉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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