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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翰林學士

  • 凰謀之與君逢
  • 水墨云
  • 3211字
  • 2020-09-14 18:08:12

自玉貴妃被降為賢妃,禁足辛嵐宮后,后宮便是云昭媛一枝獨秀。更不說誕下皇子后晉封淑妃,掌管后宮,更是只手遮天。而麗昭容、良俢儀這等母家依附與秦相,為玉賢妃的黨羽之人自是受到了云淑妃的打壓。麗昭容向來聰明,自是知道避避風頭明哲保身,良俢儀本就是個膽小的,如今更是噤若寒蟬,閉門不出。

云淑妃如今風頭正盛,四皇子又最得圣寵,一眾嬪妃們趨炎附勢,忙不迭的巴結討好。而更聰明些的嬪妃則還在隔岸觀望,畢竟秦相尚在,所以即使玉賢妃假孕爭寵犯了欺君之罪,也只是降為賢妃禁足,并未定罪。簡而言之,只要秦相之勢尚存,秦玉歆便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除夕將至,宮中卻出了件大事。麗昭儀懸梁于寢宮,留下血書一封,言明自己因玉賢妃被云淑妃所牽連,受其迫害,苦不堪言,為保全自身體面只能一死了之。此事一出,滿朝嘩然。大皇子長跪與泰和殿外,要為母親討個公道。

同時秦相發難,攜眾臣上諫勸誡皇上將云淑妃關入寒幽院。言中將云淑妃比作亡國之禍水,心腸歹毒,喪盡天良,難為國妃。此等惡人若就在宮中必定混亂朝綱,天下大亂。

御書房內,皇上氣急敗壞將奏折一把砸在地上。王公公見狀趕緊將折子撿起來放在桌角,俸了茶消氣。

“你說秦相這般小題大做,借機生事到底是想干什么?難道他當真覺得朕會因為一個昭儀之死就將云淑妃打入冷宮?”

王公公打量著皇上的面色,斟酌道:“這奴才也不知道,奴才也覺得這夏昭儀的血書有誣陷之嫌,后宮不得圣寵的嬪妃們哪個不是不受待見,也沒見一個個都吊脖子一了百了的。”

皇上端茶的手一頓,面上浮現幾許深思。

“莫非夏昭儀之死另有蹊蹺?”

這話才落,便又太監進來通傳。

“皇上,玉賢妃攜大皇子在門外求見。”

皇上腦中靈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玉賢妃一身素衣銀釵,妝扮甚是清減樸素。

“臣妾給皇上請安,愿皇上萬福金安,永樂康壽。”

大皇子名曰兆承,來年才及雙十年歲。皇上平日里雖不怎么看重其他三位皇子,但作為父皇功課還是要過問的。他早聽太傅說過,大皇子為人恭謙敦厚,恪守成規,勤勉好學,是個品性端厚之人。此等人若生在民間,便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可若生在皇家,這般軟弱的性子只能成為別人的墊腳石、手之劍。

“兒臣給父皇請安,愿父皇長樂無極,龍體安康。”

二人這安請的都是別有深意,皇上看著大皇子澄澈的目光,心中暗嘆此子恐怕被人利用尚不自知,尤同豺狼虎豹為伍。

“都起來吧。”

果然不出所料,這廂才起身,玉賢妃便淚水漣漣的嘆道:“夏妹妹真是狠心,縱然千般萬般受不住,也要為自己的孩兒想一想。大皇子雖以及及冠之年,但到底還是個孩子,如今驟然失了母妃,整個人都已經消瘦了許多。”

大皇子是個性子耿直的,但不知是前幾日長跪泰和殿前仍沒有打動皇上,還是來此之前已經被人好生安頓過,雖神色激動,但到底沒有再提起要為母妃討公道之事。

“夏昭儀之事,朕也甚是痛心。只是夏昭儀一向是個聰慧的,怎會這般輕易就輕生?”

皇上看著玉賢妃的神色,不料大皇子卻聞言悲憤道:“父皇有所不知,兒臣雖不與母妃住在一處,但也知道母妃處境艱難,云淑妃掌管后宮后母妃宮中便再未領過昭儀位份的用度。不僅如此,母妃還要日日受云淑妃極其黨羽的嘲諷,我上次見母妃時,她已是面色蠟黃,神思恍惚,言語間多是愁色,想必已經、已經有了垂死之心。”

看著大皇子哀傷的神色,皇上的臉卻驟然陰沉了下來。任誰被兒子當面說自己寵妾的壞話都不會臉色好看,更不說還是當著另一個妾室的面。

玉賢妃見狀趕緊道:“大皇子悲思過度,才會這般直言不諱,御前失儀,還望皇上看在他剛剛逝母的份上恕其罪吧。”

搬出了自縊的夏昭儀,皇上胸口的怒氣也只得壓了下去。雖然他對夏昭儀之死尚存疑慮,但血書卻還在那里放著呢,若真計較起來云淑妃定是逃不出苛責的,只能糊里糊涂過去。

見皇上面色稍緩,云賢妃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示意大皇子一同行跪拜大禮。

“皇上,臣妾福薄,此生怕是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臣妾本已認命,但如今大皇子無人照拂,夏昭儀與臣妾相交多年,情同姐妹,臣妾著實不忍夏妹妹魂魄不安。所以臣妾想將大皇子過為繼子,也好讓夏妹妹泉下有知能夠瞑目。”

話到這里,皇上已經明了此次之事的始末了。殺母奪子,雖心狠手辣,卻也著實是招高棋。人人皆道四皇子甚得圣心,是儲君之位的不二人選,可其實皇上心中如何想法從未明確表露。如今以此打壓秦相勢力之舉已然不可行,反倒會因此讓御史大夫獨大,這也并非皇上希望看到的。

玉賢妃給大皇子使了個眼色,大皇子想起外祖父的殷切目光,咬牙道:“兒臣也同意玉賢妃之言,還望父皇成全。”

玉賢妃接著道:“如今前朝對云淑妃娘娘的誤解頗深,已是滿宮皆知,大多是在為大皇子鳴不平,臣妾對此也有所耳聞。若臣妾過繼大皇子,想來此事也能夠停歇了,總好過云淑妃與四皇子從此遭人詬病。”

玉賢妃此言說的算是很明顯了,如今前朝鬧騰不斷,皇上與御史大夫也束手無策,唯有答應讓玉賢妃收養大皇子,方能令此事平息。皇上眼中劃過一抹冷意,隨即道:“愛妃能夠如此思慮周全,為朕分憂,朕怎會不答應?”

言罷,他喚來王公公道:“命人制詔,云賢妃溫恭賢德,惠心蘭志,乃慈母之典范。念大皇子解兆承失母之痛,故過繼于玉賢妃為子。”

見玉賢妃喜出望外,皇上心中冷笑。儲君之位何立何廢不過只在自己一詔之間,他要的是肅清朝堂中凌駕于皇權之上的勢力。大皇子與玉賢妃也好,四皇子與云淑妃也好,生死榮辱皆在他的手中,不足為慮。重要的,是他們與前朝的關聯,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要從前朝入手。

啟和三十二年春,吏部上書遵循前朝之制,開設翰林學士府,光納天下人才入翰林院,為皇上分憂解難。此言一經采納,尚書省立刻風風火火的忙了起來。皇榜一出,天下沸騰,一時間吏部的門檻幾乎要被踏破,卻也當真甄選出不少能人異士。

翰林學士入院后,必須見習一年,方加“知制誥”的頭銜,具有秉筆草擬詔書的資格。雖然翰林學士并非正是官員,而是一種職位,但專掌擬定皇帝直接下達的重大詔令事,權柄不輕。如此之下便出現所謂“內制”、“外制”之分。翰林學士所撰詔令直接從禁中發出,稱“內制”。中書舍人所撰詔令通過丞相擬定,稱“外制”。

且待翰林學士功績昭著,便從諸學士中選出一名資高望重的人作為學士院的首領,稱“翰林學士承旨”。此人可正式拜為中書舍人,可謂一步登天。

時過境遷,蔚芷琉如今已是二九年華。太后的身子愈加不濟,皇上也無心過問她的婚事,是以拖延至今還未被正式提及,倒讓蔚芷琉松了好一口氣。兩年過去后蒼猊已經長大了,果然長成了一人高的龐然大物。只是除夕宴后賀容雋不知想通了什么,仍不肯放棄,擋著兄妹之情的幌子三五不時的來看蒼猊,順便給她帶些討人歡心的小玩意兒。

而莫岑如今已在禁衛軍中如魚得水,他雖無背景,但武藝高強,且從不貪功冒進,比之眼高于頂的正統領不知要好多少。這兩年來無名寨的勢力也擴展不小,昭俞各高官府邸中遍布眼線,便是宮中也有了幾個可用之人。

這日午后蔚芷琉坐在院中賞滿院春色,有云雀落在房檐上,蔚芷琉看著云雀腿上那不起眼的白布,眸色驟然深沉。

“妍如,去備些糕點來。”

妍如疑道:“公主方才午膳用的不少,竟又想用糕點了?”

琪兒在一旁笑道:“你這丫頭真是實心眼,看不出公主這是要去看人嗎?”

見琪兒滿臉揶揄之色,妍如也跟著偷笑。蔚芷琉笑罵道:“你們兩個奴才竟敢笑話我,看本宮不將你們送去宮正司。”

說話時她的手不斷摩擦著手中帕子,已是心急如焚。云雀一直都是他們用來確定見面的方式,而這白布則是表示有緊急情況發生,務必速速相見的意思。

待見到莫岑,果真見他皺眉緊皺,少有的喜形于色。

“可是君彌出了何事?”

君彌是無名寨派去入翰林學士院者之一,亦是如今最得重用者。現在他是蔚芷琉放在朝堂中最重要的棋子,亦會是離解淮殷心口最近的一把刀。

莫岑聞言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是迦南,他也要去參選翰林院學士,常叔怎么都打消不了他的念頭。如今看來,唯有小姐可以勸服他。”

蔚芷琉蹙眉斟酌許久,沉聲道:“可我要怎么出宮?”

莫岑道:“小姐忘了歲沂嗎?今夜我會想辦法將他帶進來的,小姐只要做好出宮的準備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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