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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山神龍王

  • 民俗秘聞錄
  • 百越僚人
  • 3095字
  • 2020-08-13 16:39:42

天色全黑,我們拿出手電筒照明,電筒光下白茫茫一片,只能勉強看到近旁的一點景物,保證不撞到樹。沙沙聲忽遠忽近,從四周傳來,其中還有一個粗重的爬行聲,就像一條巨蟒穿梭林間,應(yīng)該就是那個人頭蛇身的古怪身影。

我們不敢出聲,一個勁的往前鉆,我已經(jīng)分不清什么東南西北,除了注意腳下的路,就是聽著周圍的聲響,生怕蛇群追上來。

走在最前頭的大墩仔忽然哎喲一聲,所有人停下來,走在最后頭的老李頭問道:“怎么回事?”

“這什么東西,戳我腿上了!”大墩仔說。

我們?nèi)季哿松先ィ蛛姽馊奂酱蠖兆械哪_邊,就見前方有一個水潭,水潭的邊緣環(huán)繞著插了許多的尖頭的木牌,大概三十厘米左右的長度,四、五厘米這么寬,木牌的上端畫著零零碎碎的東西,中間則是一個人身蛇尾的家伙。看到這圖畫我頓時就想到了追在后邊的那個古怪身影。這是納西族的東巴木牌畫。

明叔說:“這是納西族祭山神龍王的東巴木牌畫。”

明叔口中的“山神龍王”指的是納西族的大自然精靈“署”,這些木牌畫是納西山民用于祭祀大自然精靈“署”的,相傳水源是他們喜歡的棲息地之一。署是東巴經(jīng)神話里司掌著大自然和野生動物的神靈,相傳與人類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盤踞山林河谷,常常會因為人類開發(fā)自然資源的行為而降災(zāi)于人。有的東巴經(jīng)翻譯者常常把“署”譯成“龍”,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東巴經(jīng)譯本多將其譯為“山神龍王”,其實“署”不是龍,而是一種人首蛇體的精靈……

人首蛇體的精靈!我想到了什么,湊近木牌仔細看上邊的人身蛇尾的署的圖畫,上面的署的形象都是腦門后帶著光圈,雙手合十,蛇尾盤起如盤坐一般,神態(tài)安詳,宛如神佛。忽略這些藝術(shù)加工的成分不計,它就是個半人半蛇的怪物!

雷子說:“追咱們的那怪物和這山神龍王的形象有點像啊,追咱們的該不就是這玩意吧!我聽說打殺蛇和青蛙會被山神龍王降罪,保不準是四眼殺蛇得罪了他!”

按東巴教教義,蛇與蛙是象征署的神秘動物,不能隨意打殺。在納西族村落里就有因為殺蛇而被署降罪的說法。包圍我們的蛇群來的甚是蹊蹺,難不成真是因為黃豆眼殺了那條蛇?

“哇啊!”黃豆眼的慘叫聲忽然響起,隨之傳來的是一陣粗重的拖拽聲,一路向密林子里拖去,動作十分迅速。

“不好!我侄子被蟒蛇絞去了,快追!”老李頭的聲音傳來。他一路上都沒有稱呼黃豆眼侄子,這關(guān)鍵時刻特意提及,是怕我們不管不顧,誰都明白把黃豆眼拖去的不是什么蟒蛇,是那人頭蛇身的怪物。

明叔那邊猶豫了一下,說:“去救人!”

雷子嘴里罵了一句,一行人順著拖拽聲向密林里跑去,白霧蒙蒙本就什么都看不見,樹林十分茂密,我們的前行十分受限。越往里,密密麻麻的爬行的沙沙聲就越發(fā)清晰,我們這是在往蛇窩里走!

“救命啊!救命啊!救我!”黃豆眼的呼喊聲傳來。

我們加快步子順著聲音奔去,距離近了,幾盞手電照過去,隱隱可見黃豆眼死死的抱著一顆大樹,我們正要過去解救,他忽然兩手一撒,被拖向林子里,黃豆眼驚慌失措的撲騰著兩手,呼喊著救命。在他的身后,就是那個人首蛇身的怪物,我姑且就把它稱作“署”,濃霧里看不清面目,依舊如剪影一般。

砰!砰!兩聲槍聲響起,署怪中彈,撲騰起來,粗大的尾巴亂舞亂甩,上邊的黃豆眼慘叫連天,明叔要再開槍,老李頭趕緊將他攔住:“要打著我侄子怎么辦!”

雷子說:“那也總比被蛇摔死強吧!”

枝干斷裂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這署怪力道太大,黃豆眼要是撞到樹上或者拍到地上,估計就一命嗚呼了。

老李頭不再阻攔,明叔扣動扳機,砰砰砰的槍聲接連響起,署怪撲騰的更加厲害,黃豆眼被甩了下來,阿金和大墩仔趕緊把他扶起來,中彈的署怪忽的身子一轉(zhuǎn),向我們撲來。

雷子驚呼一聲:“快跑!”

不用他提醒,所有人轉(zhuǎn)身就跑,也不管看不看得見路,一股腦兒往前鉆。身后是砰砰嗙嗙樹枝折斷的聲音,逐漸逼近。我?guī)缀跄芨惺艿絹韯輿皼暗氖鸸志砥鸬囊魂囮噭棚L,身上汗毛顫栗,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嘭!前進的身子狠狠的撞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上,頓時眼冒金星,頭腦一震,因為跑得倉促沒有注意到前面的大樹。我扶著腦袋,感覺鼻子下面一濕,用手一摸,紅紅的一把,給撞出鼻血來了。

雷子一行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那署怪逼到我身后不遠處,顧不得流淌的鼻血,我一頭扎進樹叢里玩命的跑。砰砰嗙嗙的追趕聲忽遠忽近,越發(fā)的暴躁。

我上氣不接下氣,身后的聲響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沒了,停下大口喘氣。沙!粗重的爬行聲忽然傳來,我猛地一驚,拔腿就跑!還沒跑出幾步,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落去,這下不是山坡,而是河流,冰涼的河水很快浸到上身,淹到頭頂。

我憋著氣向上劃,腳脖子突然被一個冰涼的東西纏住,拉著我向深處拖去。那東西力道極大,我劃動的胳膊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兩手在水中亂揮亂抓,想抓住什么東西穩(wěn)住身形,這河流里甚是干凈,連根草都沒有。我沒法換氣,憋得難受,要這樣拖下去,我可就要淹死在河里了!

我抓著自己的大腿竭力在水里拱起身子,兩手向腳上的東西摸去,是滑溜溜的粗壯的物體,心里一個咯噔,是蛇!纏著我的只是蛇尾最末端的部分,卻已經(jīng)極其粗大,極有可能就是那個署怪!

我使勁捶打蛇尾,雙腳不停的蹬,水里施展不出全力,完全沒有作用,我一口氣憋得肺幾乎要炸開,手不停的在蛇尾上亂抓,忽然摸到一個口子,心里一喜,是中彈的傷口!我兩指使勁戳進創(chuàng)口,用力撕扯,那蛇尾猛地一震,把我甩開。我趕緊劃出水面,大口喘氣。

那署怪在水里撲騰,啪啪作響,河水一陣一陣的卷起。我正要向岸邊劃去,一直冷冰冰的手倏地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將我拖到水中,河水汩汩灌入我因為驚訝而張大的嘴,雖知那署怪是半人半蛇,但這人一般的手抓住我時,還是震驚不已。

我雙手亂抓亂打,摸到長長的頭發(fā),這半邊人真是和人一模一樣!我的抓撓無濟于事,肚子被灌入的河水喂得半飽,無計可施之下,只得心下一沉,豁出去了!我使勁扯住署怪的腦袋和肩頭,湊上前,張嘴狠咬!

“咯——”嘶啞的慘叫聲響起,署怪吃痛的松開手,我劃出水面,迅速游到岸邊,跑進了樹林里。

掉河里的時候手電筒丟了,四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我不敢停歇,兩手摸索著在樹林里狂奔,好幾次撞到樹,額頭上凸起一個個包,鼻子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血流不止。

周圍的草木變得稀疏,腳下的路變得平緩,沙沙的聲響和粗重的爬行聲都聽不見了,我精疲力竭,拖著身子走在林中,身上到處是草木劃傷的口子,麻木的刺痛。

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我半驚半喜,有人!我停下身仔細聽著,這個聲音抑揚頓挫,音調(diào)古怪,不是尋常的說話聲,也不像歌聲,像是師公道公一類的神職人員的唱經(jīng)聲。聲音聽不真切,但能分辨得出不是普通話,像是某個少數(shù)民族的語言。云南少數(shù)民族眾多,永勝縣又是個多民族聚居地帶,一時也聽不出是哪個民族的語言。

我循著聲音走去,隱隱可見一片昏黃的火光,估計有不少人,正要繼續(xù)前進,忽然注意到在那團火光的外圍有許多綽綽的黑影,這黑影渾圓,在四周飄動,動作敏捷。

我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又走近了一段,火光越發(fā)明亮,但是霧氣太重,除了黃色的光芒什么也看不見,在那團光芒外面果真有一個個晃動的渾圓的黑影。

“嗝……”一個刺耳的怪聲響起,猶如老舊的錄音機發(fā)出的噪音一般。

我順著聲音看去,是幾個模糊不清的黑影,立在火光外邊,恍如剪影一般,這些黑影畸形古怪,有的騎著坐騎,有的背后還多了兩塊黑影——是翅膀!

那幾個黑影忽然我撲來,我一驚,大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

那些黑影一下就追了過來,團團包圍,沒有了火光的映照,到處一片漆黑,我揚著手亂揮亂舞,也不曉得都打到了什么,就像是在樹叢里亂抓,到處都是“枝干”,伴隨著一陣陣古怪的叫聲。

我貓到地上,將身體的重要部位護住,埋著頭揮舞雙手,不停地揮打抓撓,心說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仔細一想神職人員唱經(jīng)不是葬禮就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儀式,難不成這些真是“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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