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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狹路相逢

  • 退下,本宮沒病
  • 易山寒
  • 3183字
  • 2020-08-14 17:10:11

后半夜,外面下起了雨,夏和鳶想到她回來的時候,自己還在侍寢呢。

想必永朔帝也被她嚇到了吧。

不知什么時候才會穿回去,不知道,李卿朗會不會來看看她,就像以前一樣,在深夜時分,與她短暫地相擁。

枯坐到天明,夏和鳶卻在用早飯時笑了,陸家好手段啊,居然能在張院長的眼皮底下,對自己投毒……

碗盤碎裂一地,有毒的食物堵在她的喉頭,僅僅幾秒種后,她的房里便擠滿了搶救的醫生護士,她看著他們大難臨頭的表情,竟還有心思思考——

如果她在這里死了,會到那邊去的吧,再也無法回來,正應了她對那科學家說的話。

耳邊充斥著的嘈雜聲越來越小,她的神思也越來越模糊,再醒來時仿佛睡了一覺,身邊沒有一點動靜。

“……郁金?!?

聽到床榻內的動靜,永朔帝掀開帳幔,“你醒了?”

沒想到回來的第一眼,居然是見到他,夏和鳶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點頭,“對不起,讓圣上擔心了?!?

永朔帝將她的手捧在自己的手心里,“你可嚇著我了,原來慧才人說的是真的,這是你的頑疾?”

夏和鳶回想了一番,對了,陸冬歌在殿前選秀的時候說她自幼有嗜睡癥,這次她又當著皇帝的面暈倒,反而證實了她的話。

懶得辯解什么,夏和鳶坐起身來,才注意這里不是她的暖香閣,郁金也不知哪去了。

永朔帝看出她的困惑,微笑著給她披了件外衫,“我沒把你送回去,你的婢女在外面候著呢,我召她進來。”

與她獨處時,永朔帝越來越喜歡自稱我,而不是以一個皇帝自居,讓夏和鳶的態度也軟下來了不少,“妾身已經沒事了,謝圣上不怪罪妾身失儀,妾身還是回暖香閣吧?!?

可永朔帝卻拉住她,掌心有些燙手,“已經很晚了,你還是留下來吧,明早你替我更衣再走?”

夏和鳶有些猶豫,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但是教導禮儀的宮人沒有教她如今該是什么規矩,有些無措地往床榻內側退了些。

永朔帝見她的動作可愛,忍不住笑了,與她擠在一起并肩而眠,安然地長舒一口氣,“我們這樣,就像普通的夫妻一般,沒有獻媚,沒有討好,夜里安安穩穩地睡一覺,早晨你送我出門。”

夏和鳶沒有回話,覺得他的體溫太熱了,又不敢踢被子,只好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些許。

可她剛挪過去,永朔帝便翻了個身,將她擁入懷里,呢喃地說了句“像……真正的?!?

燥熱不耐的夏和鳶在聽到這句話時,忽然安靜了下來,扭頭看向迷糊睡著的永朔帝。

為什么,她會覺得他的這句話透著悲傷,透著求之不得的奢望。

是因為自己也想得到這樣的生活么,也想和李卿朗,平凡一生。

睜著眼直到黎明時分,有內侍在門外請示了。

沒睡多久的永朔帝掙扎地哼了兩聲,這模樣像極了喜歡賴床的蕭易,但還是起了身,閉著眼讓內侍進來服侍。

夏和鳶作為侍寢的妃嬪,有義務為皇帝更衣正冠。她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好在皇帝的一身衣服穿起來不算太復雜。

待到該上朝的時辰,永朔帝的一身行頭堪堪穿好,夏和鳶在為他系冠帶時,免不了被他看在眼里。

他在笑,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甚至讓夏和鳶在這一瞬忘記了所有對蕭易的不滿和對皇帝的懼怕,只覺得,好喜歡這樣的眼神。

沒有沉溺太久,永朔帝邁步離開了太極殿,照例吩咐下去給夏和鳶的賞賜,以及步輦送回暖香閣的殊榮。

從太極殿回暖香閣,要經過妃嬪居住的宮殿群,正所謂冤家路窄,好久的不見的陸冬歌正好與她狹路相逢。

雖然她乘著御賜的步輦,但到底位分更低一品,只能讓陸冬歌先行。

而陸冬歌卻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你一個區區寶林,想俯視我么?還不給我下來行禮?!”

可夏和鳶又豈是好欺負的,她側坐在步輦上,發髻上的步搖輕輕晃著,“圣上賜我步輦回宮時,可沒說我要見人行禮啊,你哪來的資格?”

“你居然敢頂撞我堂堂才人!夏和鳶,你以為侍寢一次就能飛上枝頭?也不想想你夏家什么勢力,敢跟我比?!”

這句話戳中了夏和鳶的痛處,她半瞇起眼,直勾勾地盯著陸冬歌,“你陸家的勢力怎么來的你應該清楚的很,少給我耀武揚威。”

可陸冬歌卻絲毫不懼,反而十分自豪地搖著手中的團扇,“陸家怎樣我且不提,但我告訴你,我在這宮里的圣寵,可是憑著自己的本事得來的。”

那團扇做工十分精細,配上她的美貌相得益彰,“哎呀,你說這后宮的其他女人怎么這么沒用,居然一個有孕的都沒有。”

夏和鳶眨了下眼,饒有興致地撐著額角,“哦?你懷了?”

陸冬歌很滿意她的問話,撫過自己油亮的鬢發,“圣上很高興呢,你說我母憑子貴,算不算本事呢?”

而夏和鳶的反應也是陸冬歌樂意見到的。

她果然愣住了,繼而有些遲疑地問道“圣上……很高興?”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夠了,陸冬歌搖著扇子就想離開,卻被夏和鳶叫住,“除了我,你還跟誰說過?”

陸冬歌轉過身,輕蔑地冷笑一聲,“過不了多久整個后宮都會知道的,你還怕沒人來給我祝賀么。”

夏和鳶也勾起了嘴角,坐在步輦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容卻顯出幾分陰森,“這樣啊,那妾身先提前恭喜才人了,祝您……早得貴子?!?

雖然不知道她在盤算什么,但能壓夏和鳶一頭,陸冬歌何樂而不為。大大方方謝過她的祝賀便扭著身子走開了。

陸冬歌的婢子芙綴也是個狗眼看人低的,路過郁金身邊時特地撞了她一下。

夏和鳶按住想要發作的郁金,給陸冬歌讓道之后才重新上路,暖香閣的門外已經候著兩排捧著賞賜品的內侍宮女了。

再不用躲著圣寵的夏和鳶這次上道了,在眾多賞賜品中挑出一支成色絕佳的玉鐲遞給隨行的吳大監,“勞煩公公送一趟了,這點小心意,公公拿去犒賞下人吧?!?

吳大監之前被夏和鳶得罪后一回,本是看不上這個小小寶林的。奈何圣上對她另眼相看啊,就是再不喜歡也被賠個笑不是。

再說了這鐲子的成色嘖嘖嘖,這位夏寶林可真舍得啊。

爽快地接下玉鐲,又說了兩句吉祥話,吳大監便心滿意足地領人離開了。夏和鳶也終于松了口氣,習慣性地望向院子角落里的櫻桃樹。

當時暖香閣荒廢破舊,整個院子里只有這顆櫻桃樹還算得上體面,如今這個小院子里處處是點綴裝飾,這棵枝椏不齊的樹反而不顯眼了。

但夏和鳶就是喜歡這棵樹,每每站在樹下,總希望一眨眼,便能見到他站在樹枝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可他就有那么絕情,說不來,就真的消失了。

郁金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但也勸慰無詞,只能擔憂地喚一聲小姐,再看著夏和鳶回過頭,淺笑一聲回到房里。

因為昨夜里沒睡,困頓的夏和鳶隨意拆掉了發髻便鉆回床榻上了,迷迷糊糊睡起了回籠覺。

外頭天氣很好,耀眼的光線透過紙窗鉆進來,又被白紗的帳幔蘊開,服帖地染在夏和鳶的臉上,隨著她微弱的呼吸起伏飄蕩。

郁金在廚房里忙活,絲毫沒注意到有個人影鉆進了內室,而夏和鳶正在補覺,自然也沒有覺察到。

那人影來到夏和鳶的床邊,隔著紗??聪蛩乃仯斐鲇沂窒胍崎_這層隔閡卻又不敢驚醒她。

她受到了皇帝的寵愛,卻在侍寢的時候暈倒。

他想問問她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回到那邊,皇帝有沒有怪罪她。

但是他不能啊。

他可以不管不顧地以自己的性命為要挾,但不能冒險讓她的性命也成為捏在別人手上的把柄。

好不甘心,明明那么想要和她白頭到老,明明只想要她一人。

可他們,就是不肯成全她。

“和鳶……對不起,只要你能平安地活著,至少現在……我不能連累你?!?

床榻上的夏和鳶翻了個身,背對著他繼續睡著,緩慢均勻的呼吸成了房間里唯一的聲響。

當郁金端著點心進內室時,并沒有旁人的影子,夏和鳶已經醒了,坐在床榻上沉思著什么。

“小姐,那慧才人有身孕了,要是如她所說母憑子貴,會不會……”

“不會的?!毕暮网S吃著點心,思襯著這一次正好是印證自己猜想的好時機,“慧才人的孩子,應該不會生下來。”

郁金也知道陳賢妃的事,對后宮無后這一點頗為費解,“難道是有誰看不得別人有孩子?陳賢妃?”

夏和鳶搖搖頭,“你真以為在后宮,有哪個女人的動作能夠瞞天過海么?自古以來,殘害妃嬪也好子嗣也好,都是被居高位者默認的,雖然不理解,但是能讓整個后宮都無所出的人……”

郁金終于明白她的意思了,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不是圣上……就是太后?!?

但是為什么,到底有什么理由讓皇帝或者太后不想讓自己的妻子、兒媳有身孕,不怕皇嗣無繼么。

郁金打了個哆嗦,“所以,慧才人就算有孕,也會被……”

夏和鳶笑笑,“這段時間咱們躲著點吧,女人瘋起來啊,很可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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