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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盛極必衰

  • 退下,本宮沒病
  • 易山寒
  • 3520字
  • 2020-08-14 17:10:11

午后剛收拾好儀容,趙司儀便氣沖沖地跑來,大太陽底下走那么久,一張臉早熱的通紅。

“那個嬋娟太過分了!”

放下一飲而盡的茶盞,此刻的趙司儀哪里有一個妃嬪該有的儀態,“她憑什么啊,不就一個寶林么位分比我低還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真以為她是那虹薔殿的主人了!”

夏和鳶覺得好笑,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裙帶,“她是太后的人,有那仗勢欺人的資本,趙姐姐就因為這事兒大老遠跑我這來?”

趙司儀聽出她話里的譏諷,這才收住嘴臉,干笑一聲撫過自己的發髻,“讓妹妹見笑了,我也是在來這的路上被她堵上激了兩句,這才……”

夏和鳶放下茶盞,“哦?衛寶林她……很喜歡針對你?”

“畢竟她以前是何婕妤的人啊,肯定是想走她主子的老路子,拉攏我幫她邀寵。”

“既然如此,那她該討好你才對啊,是不是趙姐姐你自己誤會了什么?”

“不是,她那是要挾!”,趙司儀突然激動了起來,咬著唇猶豫了片刻,突然跪在了夏和鳶面前,“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好妹妹,你能不能幫幫我……我不想被衛寶林掐著脖子活命啊。”

這才是她來這的目的啊,夏和鳶知道,趙司儀扛不住了。

“你知道的?你都知道什么?”

趙司儀的神情有些愧疚,低著頭欲言又止,夏和鳶也不催她,慢條斯理地喝著茶。

最終,趙司儀還是開口了,也算是把小命交給了夏和鳶,“讓你中毒的胭脂……是我動的手腳,那藥是、是慧才人給我的。”

這一點,夏和鳶并不意外,“那何婕妤呢?到底是誰害死的。”

“何婕妤她……”趙司儀額頭上的汗珠比來時更多了,“這個我也只是猜測,不過我探過衛寶林,應該……是她下的毒。但我不知道這到底是太后的意思還是她自己的決定。”

果然是她,但是太后卻因為這件事對自己大發雷霆,夏和鳶抿起唇,難道真的只是嬋娟擅作主張?

等著夏和鳶表態的趙司儀急了,伸手拉住她,“好妹妹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如今得寵,圣上對你另眼相看,而衛寶林卻一直捏著我給胭脂下毒的把柄威脅我,還要把何婕妤的死栽贓在我的頭上,我——”

“好了好了,先起來說話。”

夏和鳶有些不耐,這個趙司儀,頭腦簡單容易被人利用就算了,還沒個心機手段。

“趙姐姐,你還想讓我幫你?當初你聽慧才人的話誣陷我入司正局,害得我差點沒命,我不跟你計較。你卻明知故犯再次害我,你當我是什么?圣母瑪麗蓮么?”

雖然不知道圣母瑪麗蓮是誰,但是趙司儀是真的怕了,連眼淚都淌了下來。

“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鬼迷心竅怕何婕妤利用你對付我,我也怕你得了寵報復我之前對你做的事……但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被人威脅朝不保夕的日子了,夏寶林你大人大量……我求求你了。”

夏和鳶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既然是慧才人利用的你,你干嘛不去找她?她比我有勢比我得寵,她才是你真正的靠山啊。”

聽她說到這個,趙司儀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咬牙切齒道“她就是個過河拆橋的無恥之徒!本來答應我幫我在圣上提點幾句的,結果現在卻死不承認,還說要和衛寶林一起治我的罪……”

夏和鳶總算明白了,她這是走投無路才想著自己啊。

看到她的冷笑,心虛的趙司儀恨不得一頭磕死在夏和鳶面前,只怕表忠心的誠意太淺。

“我知道你是個言之有信的人,也知道慧才人和你有過節,夏寶林,我這次真的是誠心求你的,只要你能保我這條命,讓我為你做什么都行的!”

被趙司儀的哭嚎煩地不行,夏和鳶拉住了她,“我不告發你就是,至于慧才人和衛寶林的說辭,終究也要看我這個受害者的態度。雖然無法跟你保證什么,但如果圣上要追究毒胭脂的事,我會替你澄清的。”

她能有這樣的態度,就說明自己有靠山了。

趙司儀破涕而笑,千恩萬謝地拜伏行禮,被夏和鳶攔住,“我就是個寶林,位分比你還低呢,可受不起你的大禮。”

“受的起受的起!您就是我的倚仗,這一拜我是肯定要拜的!”

“不,我的意思是……看你這么行禮,我會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趙司儀在走之前,留下了一個妝龕,立馬全是她這些年的積攢,雖然入不得夏和鳶的眼,但好歹也是個心意。

郁金將妝龕收好,還是有些不忿,“小姐你被她害慘了干嘛要幫她啊!”

夏和鳶瞧著小丫頭的模樣實在可愛,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趙司儀不過是個工具,換個人一樣如此,真正害我的人是陸冬歌。”

“可是她就因為怕你報復她,情愿被慧才人使喚,是何居心啊!”

“哎呀……怕報復是人之常情嘛,她心眼不夠又不肯安于現狀,就算陸冬歌不利用她,何婕妤、衛寶林,你看誰不是在拿她當槍使?與其給她機會再次被利用對付我,還不如把她收好呢。”

郁金還是有些氣郁,小嘴撅地老高,卻見夏和鳶在愣神,連聲喚了好幾聲才拉回她的神思,“小姐想什么呢?”

夏和鳶抿唇淺笑,借著喝茶敷衍了過去,“沒什么,白日補覺果然質量不行啊,有個風吹草動都會醒……”

因為她的暈倒,永朔帝連著兩日都沒有傳召她,不過每日都有補品被送來,說是讓夏和鳶好好養身子。

但是出乎趙司儀預料的是,慧才人有孕的消息剛傳遍整個后宮,緊接著便是她滑胎的消息。

夏和鳶沒有多言,讓趙司儀這段時間別來暖香閣,她可不想招來陸冬歌的遷怒。

然而陸冬歌比夏和鳶想象地還要不講理,趙司儀剛走,她就沖來撒潑了。

“是你!是你害我滑胎的!”

剛剛小產的陸冬歌寡淡著一張臉,裝束也清素了許多,宛如瘋婦一般咆哮著。

夏和鳶瞥了眼停在暖香閣外的步輦,“看來圣上對你還是挺好的嘛,不過小產的婦人可不能吹風動怒啊,哦不對,我又沒有小產過,哪里有資格說這話呢。”

被激怒的陸冬歌作勢要撲上去,被幾個侍女堪堪拉住,而郁金也一臉警惕地護在夏和鳶身前,“慧才人,這里可是我們夏寶林的住所,由不得你任意妄為!”

別看陸冬歌平日里嬌滴滴,發起瘋來三四個侍女都按不住,“是你們!你們下毒害死我孩子的!我要你們償命!”

夏和鳶拉著郁金后退幾步,躲過陸冬歌尖銳的指甲,“我下毒?你孩子沒了怕不是因為你自己毒胭脂玩太多了吧?”

被毒胭脂這個字眼戳中,陸冬歌安靜了下來,胸膛卻起伏地厲害,“是我,又怎樣,你不就是想報復我么,所以你才下毒害我的孩子!”

“說話做事都要證據的,我是告不了你誹謗,難道還怕沒人替我說理么!”

“我不管!你要給我孩子償命!”

這個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夏和鳶干脆拉著郁金進了房里,讓那些侍女把陸冬歌架回去。

就在侍女的勸慰聲和陸冬歌的嘶吼聲持續轟炸夏和鳶的耳膜時,院外傳來永朔帝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和厭惡,“還不把慧才人抬回去!在這里丟人現眼的瘋婦。”

皇帝來了,夏和鳶自然要恭迎,但更吸引她的是吳大監手里那只小白貓,嬌軟可愛,渾身的絨毛蓬松如雪,好漂亮的模樣啊。

見她的目光根本沒停留在自己身上,永朔帝輕笑著扶起她,“這只貓本是要送給你的,但你見了貓就不愿搭理朕了,還是不給你更好些。”

夏和鳶終于舍得看皇帝一眼了,“圣上都已經把貓帶來了,哪有再抱回去的道理。”

看來這個禮物是送對了,永朔帝滿意一笑,讓吳大監把這只白貓遞給夏和鳶,“朕想著你性子忽冷忽熱難以捉摸,像極了貓一般,所以選了一只最漂亮的送給你。”

夏和鳶的確是愛貓的,小心抱著毛茸茸的小家伙,難得地綻放出最真心的笑容,“妾身謝過圣上。”

永朔帝將這院子打量一番,似乎還是不滿意,“這院子太小太遠了,朕給你換個住所吧,離太極殿近些的。”

夏和鳶愣了一瞬,又回復往日的冷淡模樣,“謝過圣上好意,但是妾身喜歡這個院子,不想離開。”

“這院子有什么值得你喜歡的?朕讓你住進太宸殿怎么樣?”

太極殿是皇帝的住所,太宸殿則是皇后住所。

這樣的抬舉讓夏和鳶有些無措,只好屈膝行禮,將頭埋得低低的,“圣上,妾身只愿做個小小寶林,住在這清幽簡單的小院就好,別的地方……妾身受不起。”

她態度堅決,永朔帝也不想強求,只好隨了她的心愿,與她在外室閑聊了幾句。

永朔帝對陸冬歌滑胎之事閉口不談,夏和鳶也配合地不問,倒是說起了死去的何婕妤,以及上次夏和鳶胭脂中毒的事。

“妾身上次確實隱瞞了實情,那胭脂是何婕妤給的,至于為何中毒妾身并不想妄議,畢竟死無對證,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

“你倒是心大,被人投毒還能當作沒發生過?只要你一句話,就算何婕妤死了,朕也給你討個說法。”

懷里的白貓換了個姿勢窩著,夏和鳶垂眸淺笑,“圣上,宮里的女人都不容易,算了吧,妾身不想追究。”

永朔帝別有深意地凝視著她,半晌伸出手撫過她的側臉,“我喜歡你的氣性,不像旁人,在我面前斗來斗去。”

不喜歡,不還是有了那么多女人么。夏和鳶腹誹一句,但也能理解他的心情和立場。

畢竟后宮就是前朝的縮影,誰家有勢力,誰家需要防著,在后宮里一目了然。

正巧今日的補品送到,夏和鳶當著永朔帝的面一飲而盡,又是一番感謝。

晚膳在暖香閣簡單用過,永朔帝沒有留宿,臨走前聽到夏和鳶懷里的白貓叫了一聲,對夏和鳶說了句“你要是也能像這小家伙一樣叫一聲,肯定比它還可愛。”

夏和鳶有些不好意思,一聲不吭地恭送他離開,心里卻不是個滋味。

陸冬歌剛滑胎,這個皇帝就能在自己這里調情,真是毫不遮掩的冷漠絕情。

這種人,永遠不值得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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