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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表妹,我一直看著你長大

  • 重生之嫡女多謀
  • 汶滔滔
  • 3290字
  • 2020-09-12 15:57:48

宇文藻不以為然地撇一撇嘴,毓王這個表兄當的,居然還伸手向妹妹討好處?不是剛才他還說,從董府撈了半箱子的扇套和香袋,他連看都不稀罕多看一眼?

最多,讓董阡陌給他縫一個能透氣的頭罩,平時沒事兒就戴上,省得引動一幫小姐丫鬟們想入非非。

宇文藻本以為董阡陌會順從的應下宇文曇的要求,隨便許一個什么物件兒給他,至于真給假給,以后再說,反正宇文曇什么都不缺。

不料董阡陌將頭一低,一個簡單的拜別行禮后,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了。

“喂!你別走呀,你這就走了?”

宇文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轉頭一瞅宇文曇。

八字官步,負手而立,一雙黑眸烏沉,更勝深不見底的潭水,面上無喜無悲,這通常是他很不高興的時候才有的表情。

每次他一不高興,就能連帶著讓身邊一大批人都笑不出來。

最重要的是,董阡陌小丫頭一個,開罪了毓王宇文曇可不是鬧著玩的。

宇文藻心頭一突,連忙一個箭步沖上去,擋住了董阡陌的去路,低聲提醒她:“你還沒回你表兄的問話呢,你是不是怕他?你不用怕,他只是看著嚴肅,其實不兇。你這樣說走就走也太無禮了。”

董阡陌收住腳步,果然從善如流,轉過身,有禮貌地折帕作禮,“毓王日安,郡王日安,阡陌告退。”

聞言,宇文曇劍眉一挑,偏頭看樹。

宇文藻也無話可說了,沒想到這丫頭面對宇文曇會緊張成這樣子,多說一句話都要逼著她來講。

難道,這小妮子也對宇文曇脈脈存情,故意這般引起他的注意?這可真是人大心大。

此刻宇文藻還裸著上身,光潔的手臂攔路一橫,叉著個路口,董阡陌再想過去一時也過不去。

停了半晌,宇文曇終于說:“老八你穿好衣裳出去等我,下次不要再這樣蒙著眼亂撞,這里畢竟是太師府。”

“哦。”

宇文藻聽話地去撿衣,慢吞吞穿上,可是還不想走,因為董阡陌還沒離開。

不知何時,宇文曇站到林間小路的中央,又把去路給擋了。

“誒呀,看這天快都到晌午了,”宇文藻抬頭望一望天,“腹中還空空如也,不如咱們快去找東西吃吧三哥?”

宇文曇淡淡道:“老八,你再不走我就讓太師府的人請你出府了。”

不像是在開玩笑,宇文藻也從未見他開過玩笑。

最后看一眼孤零零立在那兒的董阡陌,宇文藻愛莫能助地晃了晃腦袋,一撣衣上的灰塵,大步縱入紅葉林的深處。

只剩宇文曇和董阡陌,暗處還有個偷聽他們說話的董仙佩。

“你讓他拔樹做什么?”宇文曇最先打破沉默。

董阡陌平靜地說:“您不是聽到了嗎,這全是藻郡王一個人的主意,我只是碰巧從這里路過。一棵樹而已,何況還是種在我家里的樹。”

宇文曇的目光從她臉上一寸一寸掠過去,慢慢說道,“樹是小事,事不是小事。四表妹,你想讓我把你跟一個光著膀子的郡王孤處密林的事講給你父親聽嗎?”

“隨您的便,您看著處置吧。”董阡陌這樣答。

“你不求我為你保守秘密?”

“我開口求了,您就會答應嗎?”

“也未可知。”

“好吧,”董阡陌溫順地低了頭,雙手合十祈愿似的說,“求毓王表兄口下積德,不要在我父親面前亂說話,我一個女孩兒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頭發長見識短的,什么時候惹過您不快了,您都別放在心上。”

“……”

宇文曇的薄唇抿成一線,以研判的目光審視這個看似柔弱的少女。

董阡陌問:“請問我能走了嗎?”

宇文曇下巴微揚,朝后方示意了一下。

原來,方才宇文藻的彪悍之舉,將大樹往地上一拋的動靜實在不小,幾乎震動了半座董府,這時候又引來兩名外院的管家,還引來了大老爺董問時。

董問時是董太師的族兄,排行最長,算是整個家族的族長。他平時最愛在府里逛一逛,喝兩口燒酒,吟兩句酸詩。

“嘉樹下成蹊,西園桃與李;春風吹飛蕾,青梅從此始。”

大老爺董問時左手酒壺,右手捋著一寸長須,兩眼朦朧,不知是真醉還是裝醉,張口就念了這么兩行詩。

又是飛蕾,又是青梅的,董阡陌聽得好不生氣,沖他瞪眼道:“大伯父,您這詩念的好沒道理。”

“怎么沒道理,不是寫情寫景嗎?”董問時嬉笑著一張臉賣醉。

董阡陌回頭看了看宇文曇,見他根本沒將大老爺董問時放在眼里,顯然也不會同他解釋什么。

一不做二不休,董阡陌直接當著宇文曇的面,撒謊道:“大伯父,那棵樹與我不相干,原是那一位藻郡王瞧咱們家的樹不順眼,仗著力氣大就拔了一棵。方才的情形,毓王表兄與我都瞧見了,那位藻郡王后怕起來,落荒而逃,毓王表兄這才勸我給藻郡王保密,不要說出是他闖下的禍。”

“原來是那位郡王爺做的!”外院管家中的一人驚嘆。

“是呀,”董阡陌點頭,“毓王表兄方才一直勸我告訴大家,說那樹是自己倒下去的,但說謊的事我真的做不來。”

管家猶自感嘆:“當真好大的力氣,這么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怕有上千斤吧?”

“是呀,這可不好種回去呢。”

兩名管家上前試著奮力地推了推,發現紋絲未動,不由得大搖其頭。

似這般可難弄了,三五個壯漢搬幾天也難恢復原狀,可拖的時間長了,這棵寶貝樹就要枯死了。

“你說那位霸王少年什么不好玩,這棵樹又沒招他惹他的。”其中一人嘀咕抱怨。

瞄了一眼雙手抄著袖、作壁上觀的宇文曇,董阡陌極輕快地說:“那大家慢慢忙活種樹吧,我受驚過度,先行一步了。”

辭別了眾人,她剛走出幾步,背后就傳來了一聲接一聲的驚嘆——

“哎呀!”

“哎呀呀!”

“哎呀哎呀奶奶呀!”

大老爺董問時和兩名管家突然爭先恐后地甩開手,連跑帶退,都被眼前的奇景嚇到了。

原來宇文曇勞動他的尊駕,幫了他們一個大忙。

只見他揮一揮衣袖,往南招一招手,地上躺著的那棵千斤大樹無風自動,突然自個兒立起來,又重新埋回坑里去了。

雙掌又朝前一推,滿地的泥土陣陣翻滾,霎時間將那個丈許方圓的土坑分毫不差地填上。

整個過程讓古樹搖晃掉了千百片紅彤彤的落葉,漫天飄落,紛紛揚揚,打落在每一個人的肩上,臉上,卻沒有半片紅葉沾上宇文曇的衣角。

“剩下的留給你們收拾吧,”宇文曇也出其不意地告別了,并回頭說,“反正順路,我送四表妹一程。”

董阡陌想不出不讓他送的理由,只得接受與他同行。

出了紅葉林,他走前面,她落后了兩步。

他不回頭看她,腳步卻踱得很慢,似乎在等著她。

“阡陌,幾個月沒見你,你變得不一樣了。”

宇文曇的聲音平和,從頭頂灑落如一捧月輝。雖然還是清冷,但入耳輕柔如紗,是以前的韋墨琴從沒聽過的頻段。

“哪里不一樣了?”她問。

“變成大姑娘了,”他站住腳步,竟然抬起手掌,輕輕拍了董阡陌的頭,“我一直看著你長大,卻從來不知道你是這樣一副要強的性子。從前是我錯看了你,不過阡陌……從現在開始知道也不晚,你說對嗎?”

這話怎么聽都帶一些曖昧,董阡陌模棱兩可地說,“或許吧。”

片刻沉默,宇文曇又說:“你別怪舅母,她也是個母親,任何一位有女兒的母親,難免都會偏向親生女兒一些。”

“我曉得。”

“她是不是對你很差?用不用我幫你解決?”

“怎么會!”董阡陌道,“母親對我們姊妹一視同仁,不偏不倚。倒是我太不懂事,總讓母親為我操心,心中實在不安。”

又一陣沉默。

宇文曇低頭看她,帶著憐惜意味說:“你不用瞞我,我知道你家三姐慣于拿你出氣,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董阡陌彎唇一笑,天真無邪,“沒有的事,三姐有時喜歡捉弄我是不假,可這是我們女孩兒家家的玩笑,都不認真的。”

正好走到分岔口,宇文曇走上石子路,而她則選了另一條路。宇文曇也沒有再回頭找她。兩人沿著不同的路走下去,漸行漸遠。

路的盡頭,董阡陌無聲的哂笑,原來,宇文曇和他從前的四表妹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同樣在路的盡頭,宇文曇卻長身佇立,黑不見底的眼眸中,有著暴風雪積聚的痕跡。了解他的人會知道,這是他想要殺人之前的表現。

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出現了。

這個董阡陌,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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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重陽節,十三歲的董阡陌流著眼淚對他說:“表兄,母親她日日夜夜都折磨我,父親也不疼我,這個家我再呆下去一定會死的!曇表兄你救救我吧,帶我去王府里住,行嗎?”

當時他回答說:“不經歷風雨怎能長大,我宇文曇要的女人,絕對不是暖閣里的嬌娥,至少要能獨當一面。”

董阡陌哭著撲在他胸口說:“我會長大,我馬上就長成大姑娘了,到時表兄你把我帶走吧!”

他并不喜歡這個哭哭啼啼的四表妹,但是見她實在可憐,就應了一聲“好”。

如今他重提舊事,說她終于長成大姑娘,但董阡陌的態度判若兩人。

雖然已經連著幾個月沒和她單獨說過話,可她對他的依戀,從每一次她仰視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來。

那日彈琴的時候,一打照面他就發現,那種亮閃閃的期盼的眼神沒有了,換成了另一種冰冷的直視,陌生而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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