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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赤膊上陣,藻郡王牙齒白

  • 重生之嫡女多謀
  • 汶滔滔
  • 3180字
  • 2020-09-12 15:57:48

“不行不行,別爭了,”宋氏揮揮手,“你們?nèi)チ司吞[了,哪還有清修可言,有萱瑩和阡陌陪我已足夠。”

董憐悅極為不舍地說:“那母親你要多加保重,散幾天心就快回來呀。”家中年紀(jì)最小的她,也是一出世就沒有親娘在身邊,由宋氏一手撫養(yǎng)長大,對宋氏十分依賴。

宋氏點頭,叮囑她們:“我不在的這一段時間,你們二人要互相扶持,孝敬老夫人,聽從你們父親的教誨。”

董仙佩和董憐悅齊聲應(yīng)道:“母親放心。”

宋氏滿意地點頭,正要回房打理行裝,一扭臉,見天下第一不識趣的宇文藻還沒離開,大剌剌往那兒一站,滿不在乎地聽著人家母女依依話別。

宋氏有點火大,轉(zhuǎn)而想到了什么,變了個笑臉出來,看向宇文藻,“郡王爺,我們家這點兒小事讓你見笑了,都是底下丫鬟鬧的,你在這里聽一聽,笑一笑也就罷了,不足為外人道也。”

宇文藻自從那日撞見宋氏要董阡陌把琴技傳給董萱瑩,對宋氏的印象就不佳。此刻聽明白了宋氏話外之音,是讓他不要把董二小姐與毓王的風(fēng)流事往外傳,以免破壞二小姐的清譽。

宇文藻自詡是個爺們,本來就不會傳這樣的事,可宋氏特意交代,他偏要跟她對著干。

當(dāng)下甩出一個不買賬的表情,昂著頭說:“嘴長在別人身上,你管得了嗎,太師夫人?小爺勸你還是從頭里管起,別再讓令嬡學(xué)繡鴛鴦了。”

說完轉(zhuǎn)身便走,連發(fā)怒的機會都沒留給宋氏。

宋氏氣得咬牙切齒,恨恨道:“端祝郡王撒手太早,扔下的一雙兒女,都沒受過什么教養(yǎng)。”

當(dāng)著幾個女兒的面,宋氏連心里話都掏出來了,可想而知有多火大。

而董萱瑩一聽說宇文藻要出爾反爾,明明之前答應(yīng)過老夫人什么都不說,現(xiàn)在又反悔了。一想到花園的事將會傳得人盡皆知,董萱瑩急得連頓蓮足。

董憐悅望了一眼董阡陌,天真地要求道:“我看郡王爺和四姐你很有話說,不如四姐快點追上去,求他守口如瓶。”

董萱瑩聞言帶了點期盼,看向董阡陌。

董阡陌不知所措地扭著帕子,紅著臉說:“我不敢擅作主張,還是聽母親的吧。”

宋氏猶豫著頷首,“那阡陌你去試試勸他。”

董阡陌神色有些忸怩,珍珠繡鞋踩著一溜小碎步,真的跑上去追宇文藻了。

宋氏看著余下的三個女兒,嘆氣搖頭,“都別杵著了,萱瑩你挑一張琴帶著上路,不管到哪里去,琴不能荒廢。你們兩個去陪老夫人說說話,我知道老夫人屋里有幾個慣賣口舌的嬤嬤,小五你給我記著,誰敢搬弄你二姐的是非,哪一個人,說過什么,全都給我記下來,回頭我自有好處等著她們。”

董憐悅聽話地點點頭,并笑道:“母親別擔(dān)心,我一定不錯眼珠地盯著她們,嘻嘻。”

一旁的董仙佩卻是一呆,生出一股子怯意。

剛才為了瞧二姐的笑話,自己可是說了幾句讓嫡母不高興的話。嫡母這番警告,不像是說老夫人屋里的嬤嬤們,倒像是在含沙射影的說自己。

盡管有父親和老夫人撐腰,自己想橫著走也沒人攔著,但在這個家里,誰要是惹得嫡母宋氏不痛快,宋氏多的是法子整治那些人。

這時,宋氏冷不丁露出了點笑容,伸手撫摸一下董仙佩的肩頭,“三兒,你一向是個活潑孩子,本來我最想帶你去菜根庵抄抄佛經(jīng),養(yǎng)養(yǎng)性子,但只怕你娘舍不得你。可是呀,有句老話叫慈母多敗兒,你看我對你二姐多嚴(yán)苛。”

董仙佩這次真的慌起來,訕笑著說:“是啊,不光我娘,連老夫人也是一天見不著我就總讓人去叫我,她們都惦記我。”

宋氏愈發(fā)粲然的笑容讓她發(fā)毛,讓她一刻都不想再站這里了。

“對了,我去看看四妹勸動藻郡王沒有,那個呆霸王,光憑四妹一個人是應(yīng)付不了的!”

說完都等不及宋氏應(yīng)允,一蹬足就奔出去。

董仙佩跑到假山后用力喘了兩口氣,暗悔自己今天太失于計較,竟然當(dāng)著宋氏的面給董萱瑩使了個絆子。還好,宋氏要去城外庵堂上香,這一來一回至少十日,可能回來之后宋氏事情一多就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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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府的園林景致以自然素雅為主,最不凡之處是這里圍林而建,府心處有整整一片的紅葉林,橫穿過去要走小半個時辰。

董仙佩剛進(jìn)了紅葉林,就看見宇文藻正繞著一棵大樹打轉(zhuǎn),董阡陌靜靜立在旁邊。

林深人靜的,不知何故宇文藻竟然匆匆除去上衣,隨手扔到滿地的落葉上。更遠(yuǎn)處,他的鶴氅也鋪散于地。董阡陌面帶微笑,輕輕搖動著一柄美人扇,低聲說了一句什么話,離得太遠(yuǎn)聽不清。

本來說去找宇文藻不過是個借口,董仙佩才懶得為二姐說情。

此刻眼見那二人不知在搞什么名堂,一心要瞧個究竟,董仙佩躡手躡腳地往前走幾步,找了一棵樹干藏身其后。

“郡王還是別上了,”只聽董阡陌的聲音傳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宇文藻粗聲粗氣地問:“你瞧不起小爺?”

“阡陌不敢,不過您要真想這么做,我就要回去叫人了。”

“叫人干什么?”

“好架一張?zhí)梢蝸硖坏臉涔谏纤は聛恚椭荒鼙惶С龆恕!?

“哼,說到底你還是不信任小爺?shù)谋臼隆!庇钗脑暹呎f著,又把內(nèi)襯袍服上衣的紐子也刷刷刷解開,三下五除二地脫盡,打了個赤膊。

日光與樹葉錯疊成一環(huán)一環(huán)光暈,小麥色的肌理,健壯的胸膛,結(jié)實的腰身,哪個女孩子瞧一眼不臉紅?可董阡陌還是閑閑搖扇,仿佛什么都沒瞧見,嘴角的笑意怎么看都似帶了三分嘲諷。

宇文藻回頭一瞧,被她的笑意一激,當(dāng)時便低喝了一聲,雙臂大張,沖上去抱住面前的粗闊樹干,用力地?fù)u動。

十幾丈高的大樹,被搖得吱吱亂響,滿樹枝葉搖動。

樹干太粗,宇文藻手長腳長,卻只能環(huán)抱小半邊樹干,可下一刻令人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

宇文藻蹲著馬步緩緩后撤,竟然連根帶泥的,將這棵參天大樹給拔出來了。

只聽耳畔一聲“轟隆”的悶響,宇文藻將那整棵樹拋出去,拍一拍手上的樹皮碎屑,回頭看向董阡陌,笑容燦爛,露出一口牙,白得晃人。

“怎么樣!怎么樣?”宇文藻笑問。

董阡陌不知是嚇呆了,還是在愣神,停了片刻才說:“我還以為你是要學(xué)大內(nèi)高手那般,飛檐走壁的攀上枝干樹頭呢,沒想到整棵樹都叫你拔出來了,這下子可麻煩了。”

“厲害吧?”宇文藻好像在邀功,落在身側(cè)少女的眼中,和一只歡快的亂搖尾巴的長毛小狗沒什么區(qū)別。

董阡陌點點頭,佩服地說:“常聽人說您天生神力,能用大石頭砸斷猛虎的脊梁,果然名不虛傳,可是……這里是我們董府的花園,像這種古樹非常難得,統(tǒng)共也沒幾棵,您二話不說就拔了一棵,您打算怎么跟府里的管家交代?”

宇文藻哼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你急什么,小爺我臂力過人,只要稍稍休息一下,就能將這棵樹整個抱起來再種回去……”

“老八,你又在胡鬧。”

不早不晚的,有個聲音響起,打斷了宇文藻的吹擂。

一把溫潤中不失威嚴(yán)的男子聲音,比金石更沉靜,比弓弦更讓人懾服,像一味毒藥淌進(jìn)人的心里。

董阡陌即使把耳朵堵上,把眼睛蒙上,也知道來人是誰。

艷陽灼灼,曬得董阡陌肌膚發(fā)燙。有一道視線雖然并不灼熱,卻比頭頂?shù)钠G陽更讓人暈眩。

被那樣一雙鷹眸盯著,如同被一只冰涼的手扼住呼吸,她不能動彈,只能望著那人一步步走近,與她距離越來越近。

她只有讓胸口的空氣被一分一分抽離,直到窒息。

天地間其他一切不復(fù)存在,古樹坍陷,日光消融,只余下這么一道身影。

她抬頭,盯住那雙冰冷的眼睛。

如果有一天,她能做到面對他時還能保持身與心的云淡風(fēng)輕,才真的放開了吧。

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淡漠。她,還差得遠(yuǎn)呢。

宇文曇的神情莫測,微微皺眉。他大概是沒弄明白,為什么董阡陌會這樣無禮的盯著他看,就像在瞧著一個積怨極深的……故人。

一旁的宇文藻見勢不妙,在董阡陌耳邊打了個響指,“喂,喂,回神,回神了!你不用這么害怕,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絕不會拖你下水的。”

宇文曇冷冷問:“老八,你們在弄什么名堂?”

宇文曇單手叉腰,義正辭嚴(yán)地糾正他說:“不是‘我們’,這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四小姐沒幫我出主意,也沒攛掇我去拔樹。她只是,只是碰巧路過這里,此事與她毫無關(guān)系。”

“她沒幫你出主意?”宇文曇重復(fù)著他的話。

“絕對沒有。”宇文藻悄悄沖董阡陌比了個講義氣的大拇指,并且斬釘截鐵地說,“如果董太師要追究的話,就讓他來找我好了,就當(dāng)四小姐從未來過這里。毓王兄你也要幫我們保守秘密,千萬別把她牽連進(jìn)來,回頭我送一匹好馬給你。”

“哦,讓我為你們守密,”宇文曇玩味著這句話,話鋒一轉(zhuǎn),看向董阡陌問,“那,四表妹你有什么好處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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