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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偷雞摸狗

“扶我一把,我想起身走走。”席越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又朝梅零說道。“小姐小心。”梅零把紙包放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拉開被褥,將席越扶起來坐好。席越伸手拉了一下梅零,“去做你自己的事,不用管我。”梅零露出個笑容,點了點頭,坐回桌旁縫起衣服,時不時轉頭看看席越。

席越撐著床慢慢的站起身來,腿上虛軟的感覺令席越皺皺眉,她勉力走到銅鏡前,打量起鏡中的面容,頭發虛虛的挽著,一張鵝蛋臉顯著大病一場的蒼白,細長的眉微微皺著,眼尾勾起泛紅的痕,眼睫掃過,眸子中流轉過凌凌的波,鼻梁挺俏,泛著點紅,向下一點粉嫩的唇,下巴小巧,白嫩精巧的脖頸伸展著。席越挑挑眉,確實是個美人,但卻和她以前的面容有六分像,上天的安排真是巧合。席越露出個笑容,轉身伸手打開身旁的窗,外面正飄著絨絨的雪,落在缸沿邊,落在大石上,落在樹的枝丫上,雪里露出點紅,是綁著的紅絲帶,是蕩著的小小的紅燈籠,寒冬臘月,年關將近。

席越繞著房間走了四五圈,感覺身體發僵的感覺沒了才停在梅零旁,坐下歇息,梅零趕忙起身把紙包拿著,放到席越手中,才又坐下。

“小梅,廚房在哪邊?晚上有人守嗎?”席越啃著紙包里有些發涼的包子,看著身旁梅零手下縫的密密的針眼。梅零動作頓了一下,抬頭望向席越,“小姐,你這是?”“干偷雞摸狗之事,自然要摸清底。”席越往梅零嘴邊遞了個包子,繼續說道,“我吃撐了,剩下的你搞定。”梅零連忙接過,幾分欣喜的咬了幾口,“在東北方向,沿著路走,過了個湖,就是了,最近府里住了貴客,老爺加派了巡邏的人,廚房那邊一直是鎖了沒人守的。”梅零說完,臉上又帶上擔憂的神色,“小姐,要不別去了,這么冷的天,被抓到就不好了。”

“怕什么,你要相信你家小姐,一會兒去準備件輕便一些的衣服,天色暗了的時候我去探探路,然后半夜的時候咱倆做好充分準備,再出發。”席越靠近了梅零,壓低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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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院外傳來更夫敲鑼的聲響,席越接過梅零遞來的外衣穿上。

“小姐,地面滑,要小心的走,若是碰見了巡邏的人,就躲起來,不要逞能。”梅零碎碎叨叨的說著,一雙手拉著席越,像個不舍得孩子冒險的母親,席越笑了笑,將手放在梅零手上,握了一下又推開了梅零的手,“走了”。

天邊是圓月,照的雪色亮堂堂的,昏暗的夜明亮之極。席越走著東南方向的小道,看見前面有個巡邏家丁,趕忙躲到昏暗的樹后。“誰,出來!”家丁的聲音近了,席越皺了皺眉,被發現了,那就只能打暈了。

家丁的影子投在地面上,慢慢向樹的方向靠近。席越一躍而出,一下子將家丁撲倒在地。席越剛想抬手往家丁頸后砍去,腹部出突然傳來一陣燙熱的觸感。她連忙起身,伸腳往家丁身上踹去。家丁滾了一圈爬起來,手上冒著紅亮的火光。席越皺皺眉,迅速彎腰抓起一把雪,往家丁手上砸去。雪一下子化成水落到地面上,火光熄了些。

“你是哪個院的奴才?竟敢在宵禁時分亂走。”家丁一聲怒喝,兩手一前一后比在身前,朝席越襲來。席越趕忙跳開,兩眼一凝,什么鬼神之術,花里胡哨。她加快腳步,挪到樹后。家丁的步伐聲變得凌亂了些,身形加快向他靠近。

席越抓牢樹干往樹上爬去,手臂突然一陣酸軟。席越嘆了口氣,突然忘了身體不太好,看來得速戰速決了。家丁也攀上樹,向她靠近。席越轉頭撇了一眼,雙腿緊緊的纏住樹干,倒下身去,朝著家丁的方向躬身一躍,隨著一個翻滾,她一只手抓著家丁的后衣領,一只手摟著家丁的脖子。家丁轉頭看了眼后面吊著的人,眼睛猛地瞪大,“大....大小姐,你.....”“叫姑奶奶!”席越吼了句,腰部往后使力,又往斜下方一躍,平穩落在地面上。

“嘭”的一聲,家丁臉部朝上,落在地面上。席越趕忙撕下裙擺上的布料,向家丁迅速靠近,家丁正摔得頭懵,搖搖晃晃的想要爬起身來。席越一腳踩上家丁的胸口,躬下身來,手上的布料往家丁想向她打來的手上纏去,家丁奮力掙扎,張口想要大喊。席越另外一只腳往家丁身側踹去,家丁的身子翻了個面,背部是重重的向下壓的力道,張著的嘴和地面來了個親密吻。

“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你只有兩個選擇,死無全尸,或者跟你姑奶奶我走,前者動兩下,后者動兩下。”席越一手拽著纏緊家丁的手的布條,一腳踩著家丁的背。家丁連忙扭·動身子兩下,席越笑了笑,把腳放下,把家丁拉起來。

“來,張嘴,我幫你堵上。”席越伸手扯了兩塊布料,捏著團就要往家丁嘴里塞去。“不用堵,我不會喊人的,你是大小姐,到時候招來人也只會是我的錯。”家丁把頭往一旁偏去,連忙張嘴說道。“哦,那就麻煩你陪我走一趟了。”席越將布團放下,抬了抬眉,淡淡的說道。

突然背后傳來陣人聲,席越轉頭望去,斜后方有一點亮光在靠近。“你擅離職守一陣,會出事嗎?”席越皺了皺眉。家丁動作僵了一下,又微微搖了搖頭。席越接著問道,“叫什么?”“三木。”家丁低頭答道。“那三木,你跟上我,另外,身手不錯。”席越放下纏著家丁雙手的布條,轉眼間就藏進樹蔭處。三木呆呆的站了一刻,手上燃起火光將纏著的布料燒成了灰,他轉身看了看后面,向著席越的方向飛快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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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零站在院中,瞧見席越打開院門的身影,一雙眼就望了過去,“小姐,你怎么身上這么臟?這里還破了!”席越擠出個笑容,悄悄的把手往后背處捶了捶,“就打了個架,順便找了幫手。”梅零眼猛地睜大,趕忙拉著席越瞧看起來。院角突然傳來一聲輕輕的“哎喲”聲,席越轉頭望去,發現三木站在院角處,手正揉著屁·股。

“看來沒偷過香,翻墻技術那么爛。”席越挑挑眉,調侃道。三木向席越走過來的身影頓了一下,“大小姐找我什么事?”席越向梅零露出個安撫的笑容,比了個回房間的手勢,梅零垂下充滿疑惑的眼,埋頭回了房。

“府里的事你知道多少?”席越跺著慢悠悠的步子,向三木走近。三木望了眼席越,又垂眸說道,“大小姐是個傻子,不是你這副模樣。”席越皺了皺眉,又恢復了面無表情,“你很好奇?”“不敢,只是聽大小姐的指揮辦事。”三木躬下身,行了個禮。

席越加快步伐走到三木的面前,抬起三木的下巴,淡淡的說道,“你太謹慎了,我不是吃人的妖怪。”三木看著席越突然靠近的臉,連忙向后退去,張口說道:“大小姐很厲害。”“此話怎講?”席越挑了挑眉,嘴角彎折出淺淺的弧度。

“大小姐身上無一絲靈氣,卻把我打敗了。”三木還是那副躬身行禮的模樣。席越垂眸,頓了半刻,突然問道,“靈氣是什么東西?”三木抬頭看了看席越,又埋下頭,“上古神靈開天辟地后,骨血化成靈氣,便消散于世。”

席越皺著眉思索了片刻,又開口道:“我是誰?”“小姐是鎮國府大小姐,叫席越。”三木又繼續道,“癡傻,廢物,蝸居在鎮國府偏院,前些日子剛被退婚,聲名狼藉。”席越摸了摸下巴,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情況挺糟糕。三木聽著對面沒了聲音,剛想抬頭望去,一個聲音突然傳來,“站直身子說話吧,躬著也難受,進屋喝杯水?”

席越已經轉身朝房間走去,三木站直身子,望著這個有些瘦弱的背影,抬起步子跟了上去。“知道府里巡邏家丁的換崗規律嗎?”席越突然問道,三木頓了半刻,沉著聲音回道,“知道,可大小姐,你是要做什么?”“燒廚房,想不想感受一下偷雞摸狗的快感?”席越轉頭望向身后的男人,笑著說道,三木看了眼席越,立馬垂下頭,沒有回答。“你再不回答我就當是默認了。”席越瞇了瞇眼,繼續說道。“大小姐的吩咐自然義不容辭。”三木動作僵了一下,又躬身行了個禮,抬頭對上席越的眼。

“小梅,帶上幾件破衣服,還有點火的東西和小木鏟之類的能挖土的東西,咱們等月亮剩下半個就.......”席越拉開房門,看見燭火下趴著睡著的梅零,不禁皺了皺眉,又撇見身后正手足無措的三木,轉身對三木說道,“我突然記起我還是黃花大閨女,你就委屈一些在門外呆呆,我可以很善良的給你找床被子捂捂。”三木看著眼前的門里丟了床被子出來,又猛地關上,一臉懵逼。

明月當空,寂寥的月光融融的灑下,三木摟緊了身上的被子,抬頭看看天,又幽幽地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對是錯,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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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越透過窗戶,看著天邊的月已經被云遮了一半,又看了看身旁梅零安然的睡顏,悄悄的起身把桌上包裹背上,正走到門口伸手打開門后面傳來了梅零的聲音:“小姐,是要出發了嗎?”席越轉頭望去,梅零正揉著睡眼,一雙濕漉漉的眼眸盯著她,她露出個微笑,溫聲說道:“你睡,我抓了個勞力,明天一定讓你聽到府里廚房無故失火,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的好消息。”

梅零望向她的眼里漫上迷茫的光,席越看的心里發軟,又張口道:“那你收拾下,咱們去干壞事。”梅零立馬站起身,“小姐,奴婢一會兒就好。”席越拉開門,三木已經收拾好站在門口。“等等,麻煩你了。”席越朝三木淡淡說道,三木點點頭,夜色漸濃,泛著股陰涼,兩人站著,相顧無言。“小姐,我好了,走吧!”梅零拉開門走出,看了看三木嗎,皺了皺眉。“那走吧!三木你幫我看著小梅。”席越轉頭對三木說了句,走在前頭。

道邊的雪水凍成了冰,在月光下泛著凌凌的光。三人在寂靜的夜里走著,見有亮光出現就躲在陰影處。路邊的湖不大,一汪湖水水靜靜地,映著三人的身影,影影綽綽,看不清晰。

“到了。”席越開口說道,跟在身后的梅零趕緊接過席越放下的包裹。席越走到緊閉的廚房門口,側著頭往里面瞄。

“正西方向,三木,你去挖下墻角。”席越轉頭朝三木說了句,走到梅零面前拿起包裹,從里面翻出把小鏟子丟給三木。三木望著席越,疑惑的皺了皺眉,又接過鏟子走到廚房西面挖起土來,席越笑了聲。

“小姐,為什么要這么做呀!”梅零疑惑的望向席越,張口問道。席越撇了眼梅零,露出個狡黠的笑容,“廚房向來是一戶人家最不注重的地方,工匠們做的粗糙”,席越又彎腰指了指腳下翹起的地磚,“瞧,這鋪著的地磚都不緊實,除了人要踩的這一片,其他地方都還沒鋪,這種情況最好打洞了。而且這西面是擺柴火的地方,一會兒我們等三木挖好洞,就把衣服塞進去,點把火,通通風,燒起來不成問題。”梅零一臉驚嘆的看著席越,“小姐真聰明!”席越伸手拍了拍梅零的肩,嘆了口氣,慢慢來吧!

突然不遠處走過一群巡邏的家丁,手上舉著火把,像是在尋找著某人。“那邊什么人?”幾個人察覺了這邊的動靜,舉著火把朝這邊走過來。席越眼神一凝,看著梅零驚慌的表情,附在她的耳邊,放低聲音說道:“藏著,我去引開,跟著三木,廚房記得燒,不用擔心我。”她又轉頭看看三木,猛地拽開梅零緊緊拉著她衣服的手,把她往三木的方向用力一推,又向前一躍鉆進不遠處的灌木叢里,搖動枝丫吸引漸漸靠近的家丁。

“那里有個東西在動,過來瞧瞧。”一個家丁喊了聲,腳步聲越來越近。席越望了眼靠的越來越近的火光,立馬站起身來,向前跑去。“抓住她。”后面有人喊了句,接著幾個火球向著席越的方向丟來,一個火球扔中了她的背部,席越摔倒在地,有陣火燒著衣服,繚的肉發痛,她往后面望去,好幾個個火球正向她砸來。席越連忙滾動身體,背上的的火被被壓滅了些,卻越發疼痛,席越皺了皺眉,萬惡的靈氣。前面是透著寒意的湖水,席越轉頭看看背后,用手撐著地面往湖水里一躍。

湖水濺起巨大的水花,轉眼間,人就像沉入了水底,水面如鏡。席越潛在水底,看著水上跳躍的火光,聽著動靜。腳步聲近了,“怎么辦?”有個聲音有些猶豫的開口,另一個粗啞的聲音又接著響起:“這寒冬臘月的,就不下水了,你留這里守著,你去那邊守著,我去那邊守著,就不信這人藏著不出來了。”幾個腳步聲遠了些,席越趕緊朝著對岸一根靠岸的斜著的大樹快速游去,這水凍的人發僵,再呆著就成水中浮尸了。“水動了!!”后面有個聲音吼了一句,席越浮出個頭,轉頭望去,兩三個人脫著身上的多余衣物,瑟瑟縮縮的往水里跳。席越挑挑眉,真敬業,不過看這旱鴨子的模樣,不太現實。

游了一刻,席越浮出水面,用手勾著柳樹的樹干艱難的爬上了岸。后面的水里還撲騰著幾個身影,行進困難。席越瞄了瞄后面,轉頭捶了捶發僵的腿,甩了甩發僵的手臂,朝著前面移動身子。

行至處環著樹的環形小道,席越腦子發懵的站住了身子,得,走丟了。突然背后傳來個帶笑的溫和磁性的男聲:“想不到鎮國府出了個專在半夜偷雞摸狗的小姐,真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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