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的好干部 群眾的知心人

馬錫五

曹力如生于志丹縣（原保安縣）西鄉窎坪村的一個中農家庭。小時只在私塾讀過一年書，當他進高小時已15歲了。

由于力如天性聰敏，努力好學，得到老師垂愛與同學敬重。第一學期考了第二名，第二學期即成第一名，故而受到師友們的稱贊。畢業后與劉志丹一起到榆林上學，后來跟著劉志丹、謝子長參加了建立陜甘革命根據地的斗爭。黨中央、毛主席到達陜北后，紅一、二、四方面軍會師，在毛主席領導下促成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形成，堅持了八年抗日戰爭和三年解放戰爭，獲得了解放，建立新中國。這一勝利當然是黨中央、毛主席正確領導的結果，但也是和西北黨組織堅決執行毛主席正確路線與方針，和劉志丹、謝子長的領導下，西北的黨組織和群眾不屈不撓、艱苦奮斗分不開的。曹力如在這20余年的艱苦奮斗中，很好地完成了黨交給的任務。他和劉志丹等同志改造了保安縣，將那樣一個落后的地方，改變成民主、文化的中心縣，擴大了高初級小學，培養了一批革命青少年。為了搞武裝斗爭，他和劉志丹積極參加保安縣民團團總競選，被選為民團副團總。打擊了地方土豪、劣紳勢力，發展了革命力量。我記得謝子長在清澗、渭華起義失敗后，到處被通緝，無路可走，暫時隱蔽在力如家中，化裝成教書先生，將近半年左右。志丹在三道川拉起武裝，力如積極支持，抽了十幾條槍，派了一批青年學生參加志丹的隊伍。后因張廷芝匪徒爭兵權，視志丹、子長為眼中釘，給周維祺上了個“美人計”，調回下馬關隊伍，武裝包圍三道川，將子長的團部及周維祺的一個營全部繳槍，志丹、子長被張廷芝派的一個營直追到永寧山。力如說服了縣長，保護了志丹、子長的安全，又用武力拒絕了匪徒藺士殿的追捕。藺士殿無辦法，要求單人見志丹，力如布置了9個崗哨，檢查得藺士殿滿身是汗。在永寧山頭上見了志丹，又被志丹大罵一頓，要藺回去告訴張廷芝，不要發狂，將來老百姓要剝他的皮。藺無法，只得告罪下山，卷旗而回。此時志丹只剩下兩把短槍、一個“八音子”、兩支長槍，要進行活動十分困難。在力如的幫助下，消滅了譚世霖匪軍。在十二營黃有林、馬建有部收了39支長短槍、十幾匹馬，重又建立起一支游擊隊來。后來由于購買槍支泄密，土豪報告保安民團與劉志丹有來往，將力如解送榆林坐監獄。力如受盡嚴刑拷打，始終堅強不屈，敵無法，最后只得準許他保外就醫。

力如出獄回家后，雖然因坐近4年監牢，身體很壞，但聽說我們游擊隊到金鼎山，立即挺身而出，說服了金鼎山的土豪及自己的舅父、表弟，向游擊隊繳了武器。我記得1935年10月，我和力如在洛河川胡皮沿見了面。那時環境很壞，我倆談了一夜話。力如剛毅的志向，堅毅果斷的作風，給了我很深的印象。不久我們同到套筒塬，力如擔任了陜甘省委秘書長。后來，力如留在陜甘，我則配合西征，到了甘肅。敵人“圍剿”陜甘省時，力如帶著游擊隊與敵人作戰，幾個月后，又擔任了志丹縣委書記，給志丹縣的黨政工作奠定了很好的基礎。以后又任陜甘寧邊區政府秘書長、財政廳副廳長、專員等職。曹力如在工作中刻苦耐勞，總是以黨的事業為重，置革命事業為前。列寧說：“每一個人評價自己的步驟和審查自己的行為應以下面一個觀點出發：即是對革命是否有益，是否需要?！边@是力如一生做到了的，是他第一個可敬的地方，也是值得我們學習的。第二是力如團結干部的優良作風。不論和他一塊工作過的、沒有工作過的新同志、老同志，男同志、女同志，凡是和他接觸過的都對他表示尊敬與親熱。第三是艱苦樸素的作風。力如雖已40多歲，但個人生活艱苦樸素，時刻節約，只怕浪費，遵守制度，一絲不茍。第四是和群眾的良好關系。老百姓見了力如就像見了家里人一樣，什么話也敢對他說，什么事也敢要他辦，把力如當成親人。老百姓托他辦的事，他都辦到了，同時也辦好了，因此群眾都相信他，尊敬他，他在群眾中有崇高的威信。第五是照顧同志無微不至。凡是同志遇到困難，力如都盡力幫助，給予溫暖和照顧，表現了高度的階級友愛精神。曹力如同志一生對革命、對群眾所做的好事太多，無法全部說完。他的不幸犧牲，使我們無比悲痛，這是黨與革命事業巨大的損失，這種損失是無可挽回的。

曹力如同志的精神永遠不死！他的英名千古，永垂不朽！

（原載1949年12月24日《群眾日報》，標題為《安息吧，力如同志》。本文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