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言弦看著謝玨錦猶見猶憐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想起了上一世。
上一世,她愛慘了傅今明。
她和謝玨錦一樣,也整日想著怎么討好傅今明。她一直以為是她做的不夠好,只是因為她是一國之母,她有她最后的驕傲和尊嚴,并沒有失了最后的體面。
后來,她終于明白,不是她不夠好,而是傅今明,從始至終,對她,對向晚都是一種利用,一顆棋子。
他從來沒有對她打開過心,又怎么會愛上她?
謝言弦相信謝玨錦早就已經明白這一個到底,可是謝玨錦又能怎么辦?
對于她們來講,只會后宅宮斗是不夠的,她們可以穩住朝政,成為所謂的犧牲品。但是一旦她們地位不高,那就什么也沒有了。
她只能拼命的去討好,一次次接受羞辱,卻什么也不能干。
失了寵愛,不僅是上頭人,就連下頭人,也是會瞧不起你的。
這,就是規矩。這,就是天理!
“謝玨錦,你跟我來?!彼吹搅爽F在的謝玨錦,仿佛就看到了上輩子的她。
說她腦子糊涂也好,說她心軟也罷。若真的能夠點醒謝玨錦,幫她一把,也未嘗不可。
謝玨錦看著段亓彥示意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過去。
“你找我干什么?!敝x玨錦神色冷淡。
她因為這樣的府內生活,棱角幾乎已經快被磨滅。
“謝玨錦,你甘心過這樣的生活嗎?”
聽著謝言弦的發問,謝玨錦忍不住苦笑:“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謝言弦,你過得光鮮亮麗,自然是不懂的我們這種家族女子要被犧牲的苦痛。”
“其實是你自己選擇了遵守這樣的命,沒人強迫你,你也不愛段亓彥,何不放手,去追隨你想要的人生?”
“追隨自己想要的人生?謝言弦,你說的容易,可是真正像你這樣做的女子,在南陳又能找到多少?”謝玨錦冷笑,“不是誰都有你這一種抗旨不尊的勇氣的,包括我?!?
“你看我以前多么囂張跋扈,但是呢,有用嗎?一旦要犧牲,要妥協,不還是我去嗎?”
“喜不喜歡又有什么用處,人家會聽嗎?不會的。女子就應當是鞏固朝政的犧牲品的?!?
謝玨錦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很壓抑,忍不住傾訴。就算對面是她曾經最討厭的謝言弦,那也一樣。
“是你自己這樣子固定思維,所以你才會覺得女子就應該是男人鞏固朝政的犧牲品。沒有人這么規定,也沒有任何女子會這樣覺得?!?
謝玨錦道:“是,可是就算不這樣覺得你用能怎么樣?我這個身份,雖然是三房的,但好歹也是嫡長女,怎么著的都不至于去做一個妾吧?至少也應該是一個正妻吧?可是面對所謂的現實,我又能有什么辦法!我還能怎么辦啊!他們都要推我出來,你以為我可以心甘情愿去做一個妾嗎?”
謝玨錦情緒逐漸的激動起來:“不是誰都能像你一樣找到真愛,不怕死的上戰場,各種籌劃的。沒有誰能做到的。”
謝玨錦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謝言弦是真的敢想敢做。
這一點,她就是不行。沒有什么不能否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