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十月了,鐘寧和劉一鳴同桌兩個月了,他們也調換好幾次座位了,鐘寧還是和劉一鳴坐在一起,沒有換過同桌,但有什么是不會變的。
坐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劉一鳴要比鐘寧努力的多得多,話比鐘寧少很多。鐘寧的心根本沒有靜下來,他覺得自己需要有人在自己累的時候能談心,哪怕只是說兩句話。
“你以后能不能用眼保健操的十分鐘陪我說說話。”劉一鳴把他的課余時間安排得滿滿的,鐘寧不敢占用他太多的時間。
“可以啊。是不是我忙著學習,沒空跟你說話。眼保健操挺吵的,是可以用來聊天。嘿嘿”他答應得很爽快。鐘寧覺得友情有些這些就很足夠。但是,鐘寧不知道,事事都沒有定論,說過的話也可以不用當真。
劉一鳴很忙,忙到還是沒時間搭理鐘寧,鐘寧知道他的不容易,但他不愿意說,只能自己一個人生悶氣,他不怪劉一鳴不跟他說話,只怪劉一鳴說話不算話。鐘寧這個人事事都認死理,覺得說了話就要算話,你沒有能力做到,就不要輕易答應,不然就算說謊。去年,龐茜茜說過:“鐘寧,你相信我,今年我一定陪你過生日。”
“謝謝。但原諒我不相信承諾,你只有做到了,那才是真的。”
結果還真的是一點沒有出乎鐘寧的預料,高考失利,復讀忙碌,龐茜茜也只是在很久以前丟下“生日禮物我回頭補給你”,就杳無音訊,生日當天正值上課期間,鐘寧沒有收到當時的同桌陳默和龐茜茜的生日祝福。生日禮物什么的真的不重要,真正讓人開心的是送來祝福的那些人和心意。鐘寧記得每個人的生日,怎么要別人記住自己生日,就變成了奢求,怎么別人的承諾就變成了空話。鐘寧在陳默十月份的生日,晚自習出校門給他買了杯子,熄燈了,到了十二點給他,跟他說生日快樂,換作鐘寧,鐘寧覺得自己都要被感動了,可有什么用。
漸漸地,鐘寧的沉默變成了學習的壓力,劉一鳴越是沉默,鐘寧越是覺得壓力大。劉一鳴感覺到了鐘寧的不對勁,但他不說,只是學習。沉默的那一段時間,兩人的壓力都很大,鐘寧選擇不說話,劉一鳴選擇放任,自己尋找方式釋放壓力。鐘寧有陪劉一鳴跑過步,但劉一鳴一跑就是半個小時,不給鐘寧和他聊天的機會。
最后,鐘寧內心掙扎了很久,找了許多人,都不愿意跟他調換座位。終于,鐘寧找到了合適的位子,在一天早讀課下課,鐘寧找到了班主任,要求換座位。起初,鐘寧擔心班主任不會同意。
“班主任,我跟劉一鳴坐在一起,有點打擾他學習了。我能不能自己一個人在最后一排坐,不會影響到其他人。”鐘寧覺得自己這個要求會顯得自己太叛逆,嚇得都不敢看班主任的眼睛。
“可以。只要你想學,只要你肯干,我們給會你創造一切條件。”班主任動情地說,帶著激勵。
對班主任的感激,對逃離劉一鳴的愧疚,和對未來的期望與恐懼讓鐘寧的心難以平靜。終究還是要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