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其實不是你的孩子』
——紀伯倫
“哇——突然感動了起來。”何依依笑道,“還沒有出現(xiàn)嗎?”
“……”許澤遲疑了一下,“嗯。”
“我們這里不是有一個叫空中桔梗花園的景區(qū)嘛。”何依依看了一眼四周,湊到許澤耳邊,“聽說那里有人也沒有出現(xiàn)名字。”
“是嗎?”許澤有點驚訝,畢竟在他的影響里這是不太可能的事。
“對,聽說他還會算命來著。”何依依想了想,“好像隱居了。”
“是嘛……大佬大佬。”許澤心里已經(jīng)暗中把他和大佬對等了。
“還有……”何依依這回坐到了他身邊,沒有意識到男女有別之類的問題,“聽說死人是不會出現(xiàn)名字的哦!”何依依開了個玩笑。
“嗯,真要說起來……我在七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許澤不敢看何依依,倒不是因為想起的事有多悲傷,盡管很在意,但是正如他說的那樣,死了。他只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臉頰,以及慌張的眼神……
“……”何依依想起來之前許澤跟他說的事情,也明白是什么原因。
“說起來……你可能是我唯一保持這么多聯(lián)系的初中同學(xué)了,也是最了解我的。”
“啊?那誰——就是……他也不知道嗎?你們關(guān)系不是很好嘛?”何依依一時間有點語塞。
“嗯,可能吧,不過我的確沒和他說過。”許澤點了點頭,“不過說實話,盡管是竹馬之交兩小無猜,也可能因為時間而淡化褪去,最后也可能變成路上的點頭之交,甚至是陌生人。習(xí)慣就好。”
“嗯,說實話,和初中聯(lián)系最多的我好像也是你。”何依依認真思考了一番。
“好吧,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這次本來是出來買東西的。”何依依站了起來,“國慶節(jié)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找他吧,我聽說他兒子是個老師。”
“嗯,好。”許澤當然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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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里了?”母親問道。
“旁邊公園。”
“和誰?”
“沒人,就我一個。”
“那你去那么久干嘛?”
許澤懶得回答,直接上樓吃飯去了。
…………
“你打完了?”許澤難得吃了第二碗,當然,只是因為今天不是白米飯。
“嗯。”許澤今天心情還可以。
“你怎么這樣子吧?你爸吃什么啊?”許澤吃面的速度慢了下來……
給?那就讓母親站在道德制高點,許澤不愿意,不給?自己爽。只要我腳踩道德,我就站在道德制高點!去他的道德綁架。
許澤在飯后和何依依如此說道。
“哈哈哈,感覺好爽。”何依依此刻也吃完了飯,“馬上就是國慶節(jié)了,話說你能不能出來啊?”
“可以吧?我妹有活動,三號有時間。”
“那好,剛剛都忘記你放假出不來了……”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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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國慶三號。躲過后許澤來到了公園。
“嗯?等很久了吧?”何依依穿了件長裙,其他的什么也沒帶,反正不遠。
“沒有。”許澤向來喜歡提前到場地,等個半小時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飯。
路上,二人也就聊聊學(xué)習(xí)上的事情。
“哇——現(xiàn)在原來還能看到一點點……”
空中的桔梗花園,相傳一年四季都有桔梗花開放,可是不知為何,從某年開始那里的桔梗花便像原本一樣根據(jù)季節(jié)開放,不再是一年四季都有,但是因為其特殊的美景,近年來還是吸引力不少的游客。
“霧還沒散,花還是有一點的。”何依依就稍微看了一會兒,也就拉著許澤離開了,“走。”
許澤跟著依依來到了山下的一個月老廟。
“大哥,你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姓東方的人嗎?”何依依看見月老廟前有一個看起來20多歲的大兄弟在掃地。
“怎么?是來求簽的嗎?”他看了一眼何依依身后的許澤,“你們還沒成年就來求這個啊?”
“啊?不是不是,是問其他事情的。”
“哦。”他講掃帚放的墻壁,“先去求一簽吧,我去找找。”
“嗯,好的。”何依依走進了月老廟,跪下求了一簽,許澤也依葫蘆畫瓢地做了。
“呃?白的?”許澤感覺有點詭異……這里面沒有空白的啊。
“你求的是什么?”許澤也不管這些。
“呃……不是很吉利。”何依依將簽放回,實話實說。
“哦。”
“是誰要找我啊——”東方問道。
“我我我!”何依依立馬起身出去,眼前的這個……姐姐?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牽著剛剛那個大哥的手。
“那他就是……”原本她是想通過當歸的妻子找到她,沒想到直接遇見本尊了……
“你好,我是想問問……”何依依還沒說完,當歸就明白了。
“嗯,我知道了,跟我來吧。”
在日光的照耀下,二人手上的紅繩格外耀眼。
“我和我妻子結(jié)婚二十多年了,在桔梗花恢復(fù)正常的時候名字開始出現(xiàn)。”當歸邀請二人坐到河邊的木桌,東方為三人沏茶。
“結(jié)婚二十多年……”許澤有點不敢相信,這年紀說是20歲都有人信。
“嗯。”東方坐在當歸身邊,朝許澤點點頭。
“這些不是重點,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當歸接著說,“人一生下來就是在不斷地贖罪。”他將視線轉(zhuǎn)向了許澤:“要問問題的是你,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