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潭在沙發(fā)上躺了會,一時間三個人都沒有說話,時鐘嘀嘀嗒嗒走過,此時,已經(jīng)過了12點(diǎn)鐘,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的時候——
“滋啦!”
一種九十年代的木門擠壓的聲音響起。
“是歐陽祈那個房間的門聲,對,就是那間屋子。”孫小慧低聲說道。
文潭屏息側(cè)耳,只聽淡淡的腳步聲,由近及遠(yuǎn),進(jìn)而消失。
他向莊煥亭和孫小慧打了聲招呼,便慢慢的推開門,輕輕的,一步一步,向著聲音處尋去。
走廊的右手方的盡頭有一個拐角,走過拐角,前方不遠(yuǎn)處即是一個房間,文潭正要輕聲過去,從房間內(nèi)卻傳出了奇怪的一連串哼啊聲。
這一連串的語言,聽起來像是跳動的魔咒,低沉而嘶啞,嘶啞中帶著虔誠。
這是那少女的聲音,她這是在做什么?
此時,從外面向屋子里看,屋內(nèi)并沒有點(diǎn)燈,有著明晃晃的火光。
文潭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根本不明白這個少女在做什么,他是個無神論者,但此時漆黑的夜晚,詭異的少女,也令他心跳加快了不少。
“區(qū)區(qū)一個小屁孩,還是個女的,縱使夜黑風(fēng)高,縱使你漂亮,咳咳,能奈我何,我就看一眼好了,輕輕的看。”文潭鼓了鼓勇氣,想著莊煥亭在眼前,使勁的把勇氣拉回了自己的身體里面。
他慢慢的,輕輕的,盡量不發(fā)出聲音的,挪動著腳步。
一步,
又一步。
能看見了,他深呼一口氣。
這一眼望過去,他腦袋嗡的一聲,汗毛孔都豎了起來,這一刻,連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美麗的少女跪在一副巨大的畫像前面,畫像前擺著貢物,貢物旁還有著一只死的老鼠,從窗戶縫,一陣風(fēng)吹過,不僅讓房間內(nèi)的蠟燭閃爍,也吹動著那直沖天際的無數(shù)觸角,扭曲張狂,那是少女的發(fā)絲。
令文潭緊張的,是那副畫像,火焰閃爍下,可以看出那是一只巨大的“怪獸”,猶如一只變了異的大貓,長長的爪子,灰白的眼睛。這難道是什么圖騰嗎。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壓下心中的緊張,心中莫念幾句毛爺爺萬歲,提了提底氣,尋思著還是閃吧,這也許是人家的拜圖騰行為,畢竟是昆侖山地角,處處透著神秘。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溜之大吉。
回去的時候,則要快的多,他總感覺脖子后面涼嗖嗖的,生怕人跟了來,直到回了屋子里,他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覺得歐陽祈真是色膽包天,居然敢和這種女人不清不楚。
莊煥亭和孫小慧卻是都沒有睡意,見文潭返回,急忙問了問。
“沒什么,是那女的,大晚上的燒香拜佛呢,可能是當(dāng)?shù)亓?xí)俗吧。”文潭怕嚇著兩個人,只是講了下修飾后的輪廓。
而此時的歐陽祈,正是志得意滿之時,準(zhǔn)是少女看到了自己的實(shí)力,或是遠(yuǎn)來的和尚好念經(jīng),再加上自己英俊的外表,這不就得償所愿了嗎。
其實(shí)他也說不準(zhǔn)是自己的勾引還是少女的主動,一切那么水到渠成,作為閱盡花叢的他,那是從來沒有拒絕的道理。
和這樣的異族少女一夜風(fēng)流,讓他暫時忘卻了莊煥亭給他帶來的不快,看來自己真是鼠目寸光,何必揪著公司的女人不放,這大好的世界,哪里想到還有這樣的人間絕色,想到那欲仙欲死的感覺,那是以前從未有人帶給過他的,這樣的女人,自己真應(yīng)該時刻帶在身邊。
漸漸的,他撓了撓脖子,他感覺到周身有些奇癢,幾股熱流在身體里來回亂竄,而他困意,也像是潮水一般涌來,沒有幾秒鐘,便淹沒了他的腦海,使其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第二天,文潭從自己床上醒來后,一個消息傳了過來。
歐陽祈病了。
文潭駭了一跳,莫不是那個女子害得?正想著呢,路過走廊,看見歐陽祈和少女手挽著手,出門逛菜園子去了,歐陽祈只是臉色有些白。
孫彪和孫偉忙在車?yán)镎伊藥缀懈篂a藥,一路小跑送藥去了。
直至中午飯后,歐陽祈腹瀉的情況依然沒有好轉(zhuǎn),只不過不去廁所了,肚子還是每隔一個小時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
眾人見狀,除了老王夫婦回去拿衣服,便都陪著在旅館后院慢慢溜達(dá)。
“老板,要不我開車送你去服務(wù)區(qū)吧。”孫彪見狀,回答道。
“有個屁用,那里也就是賣藥的,哪有醫(yī)生!”歐陽祈這時候疼完了,見狀斥道。
少女見狀,對著歐陽祈說道:“好哥哥,我們山里有一處泉水,可神奇了,凡是壞了肚子喝一口那里的水,不出個把時辰就好了。”
“哦?”歐陽祈看向了少女,她的眼睛里有著幾處血絲,難道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自己昨晚倒是睡得很舒服,居然也沒有做什么夢,怎么睡著的也絲毫想不起來,念著昨晚,他的身體就忽的燥熱起來,看向面前的少女,越發(fā)的美麗誘惑,正想有所行動之時。
“啪!”一只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少總!”孫彪覺得老板有些不正常,盯著少女看,他叫了兩三聲還沒反應(yīng),忍不住拍了下歐陽祈。
歐陽祈也忽的一驚,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好色了!
還不待他細(xì)想,老王帶著老婆也溜達(dá)了出來,聽到后,老王說道:“要不就去看看吧,出門在外,還是多聽聽當(dāng)?shù)厝嗽趺凑f,才是正道。”
“是啊,要我說大家現(xiàn)在就動身,去那個什么泉水的地方。”楊銀濤和高磊早就悶壞了,也想著出去探險,這會,他已把他陷入沼澤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般。
莊煥亭孫小慧和文潭見狀,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本就是要領(lǐng)略這大自然的風(fēng)景來的。
少女掃視一眼,接著道:“可是途中可能會有些野獸,但是一般不會攻擊人,以防萬一,我?guī)Т蠹胰ヌ暨x一些家伙吧。”
“好啊,好啊。”楊銀濤聽著就來了興趣,忙和大家跟了上去。
少女帶眾人走進(jìn)旅館,拿了鑰匙,開的正是那間掛著鐵鏈的那間屋子。
“嘎吱。”眾人走進(jìn)之后,一股陳年腐朽的味道沖鼻而來,少女不以為意,說道:“這里都是我從我家祖宅拿出來的,很多東西破了都扔了,大家拿些錘子刀具之類的吧。”
屋子不大,墻壁上掛著一些舊時候用到的農(nóng)具,有鐵質(zhì)的,有木質(zhì)的。地上有一些瓶瓶罐罐,幾把錘子鐮刀,里面還有著幾把劍和刀,屋子中間有個小桌子,上面赫然有著一把獵槍。
歐陽祈眼睛一下子就盯在了獵槍上面,幾步過去,拿了起來把玩,瞧這樣子,這會肚子已經(jīng)不疼了。
孫彪自備軍刺,倒是不需要拿什么,他替弟弟拿了個木棒子,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qiáng)。
楊銀濤和高磊則一個拿了個小鐵錘。
莊煥亭和孫小慧也挑了把小木棍。
文潭自小喜歡劍,從進(jìn)來開始,他就盯著一把劍看,總覺得莫名的熟悉,見大家都拿了,他也不再客氣,抬手拿了下來。
這一把劍外觀并不漂亮,甚至銹跡斑斑,好的是它還帶著劍套,劍柄處正反面刻著兩個字“夏”“莊”。
莊煥亭見到了,悄悄的笑道:“上面還有我的姓,這是我的劍啊。”
“這不是你的劍,有你的姓,代表它想著你,如同我一樣。”文潭樂道。
歐陽祈聞言重重的哼了一聲,不知廉恥,他挽了挽身邊少女的胳膊,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