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銀濤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尷尬,如此要命的一幕。
他本是壞了肚子想方便而已,附近找了處草木茂密的地方,剛脫下褲子,就發覺自己的腳好像被什么包裹住了,這一下吃驚不小,忙的想伸出腳邁出去,這一動,不但沒有抽出腳來,“噗嗤!”一聲,兩只腳全陷了進去,緊跟著這泥土便直接邁過了膝蓋,眼看著,就要把腿根都埋了進,這一下魂出天外,哪里顧得上穿沒穿褲子,嗷的一嗓子就呼喊起來。
眾人趕到時,居然都沉到了腰部,此時的楊銀濤鼻涕眼淚都嚇出來了,拼命的扭動著身體。
“不要掙扎!!!”孫彪見狀立即喊道,“快,車上有繩子,快去拿!”
楊銀濤知道孫彪是當兵的出身,立即停下了掙扎,別說孫彪的身份,他此時已經六神無主了,隨便哪個人他都要當成救命稻草了。
弟弟孫偉拿了繩子,這時候跑了過來,比大拇指還粗的繩子是用來固定帳篷的,孫彪幾下子把繩子頭纏了個圈,向前一甩,正巧不巧套在了楊銀濤的脖子上,楊銀濤順勢雙手拉住套索前端,幾個人一用力,不一會,就把楊銀濤從泥水里拉了出來,此時的他渾身是泥,加上夜晚的光線很暗,倒是無需害怕走光了。
幾個人拿出水,簡單的給他沖了沖,凍得他直打哆嗦,便趕忙換了衣服讓他上了車擦拭。
“廢物!”歐陽祈憤憤道,在車里看了看時間,這一耽誤,將近了一個小時。
稍作停頓,幾輛車便又開了起來。
經過這一次沼澤事件,大家開車更仔細了,孫彪一直瞪大了眼睛看路,又過了十來分鐘,前面隱約可以看見亮光。
有燈光,便代表著通了電,那就是有人煙的地方。
歐陽祈此時也注意到了,地圖上看,應該就是那里了,錯不了,想到這里,就吩咐了孫偉,讓后面三輛車加把速度,要到目的地了。
臨近時才發現,原來這處旅店居于一處平坦的高地上,有一條小路通向了旅店的后門,小路很小,微不可查,而前門卻是幾處田地和圍欄,看樣子應該是養殖著什么雞鴨牛羊。
若是當時四輛車若是繼續沿著國道走,也能到達這里,這是個U形的道路,旅店處于后面的拐角處,四輛車相當于走了直線抄了近路。
一路有驚無險,繞過田地,四輛車好不容易停到了鄉路上。
旅店室外的燈光并不是很明亮,汽車的聲音讓旅店的燈又亮了幾盞,大家這才紛紛熄火,關掉了汽車前置燈。
剛下車,旅店的的就被打了開,走出來兩個女人,一個年長點的胖女人和一個黃衣少女。
歐陽祈當先打了聲招呼,借著燈光,他才慢慢看清這兩個人,他略過了胖女人,看向了少女,霎時間只感覺光華一閃,有些呆了,她既有著南方少女的溫婉,也有著異族綺麗的深邃,他并不是沒見過美女,像這樣的少數民族姑娘,倒是第一次見,一時間,內心怦怦直跳。
不但歐陽祈看呆了,余下的男人都看呆了。
“咳咳!”孫小慧看不下去了,咳了兩聲,雖然她也驚嘆少女的外表,不過,她可是小太妹,抵御力自然強的很。
文潭也多看了兩眼,美好的東西總能吸引人們欣賞的眼光,他也不禁驚嘆造物主的神奇,其實黃衣少女并不完美,她也有缺陷的地方,只不過夜晚遮掩了。
少女看起來像是很少和外界接觸,見到這么多車輛,眼睛里充滿了好奇。
歐陽祈站在首位,器宇不凡,年紀輕輕。
看到少女看著他,他立刻拿出了領導的氣勢,安排著孫彪等人進屋準備用餐和房間。
“她們都是你的手下嗎?”少女站在歐陽祈的身邊,大眼睛透著天真的問道。
“哈哈,不錯,是我組織的這次旅游。”歐陽祈見少女淳樸,不免湊近了幾步,拿出了上位者的氣勢,“我喜歡這里的景色。”
“我喜歡這輛車。”少女指了指悍馬。
歐陽祈張了張嘴,差點說出了-喜歡就送你,話到嘴邊改成了:“你喜歡,明天帶你去兜風啊。”
“我媽媽說了,不好隨便和陌生人走。”
“......你媽媽還說啥了?”歐陽祈看向少女,那雙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
他有點摸不準少女是否在開玩笑,他摸了摸腦袋。
“我媽媽還說了,我家最好的房間給最優秀的男人。”
“哈哈哈哈。”歐陽祈大笑了起來。
這是一家小旅館,猶如龍門客棧,百里內,僅此一家。
眾人本以為人會很多,但是顯然他們高估了人們對于此地的熱情,這里除了旅館的夫妻和這個女兒,別無他人。
用餐時,歐陽祈單獨叫過莊煥亭,兩個人出去了會,回來的時候,他臉色變得非常差。
文潭看了看莊煥亭的面色,深如幽潭,什么也看不出來,他嘆了口氣。
楊銀濤正好相反,看到歐陽祈面色不好看,內心大笑。
分配房間時,歐陽祈看也沒看莊煥亭,黃衣少女卻跑了過來,帶他去參觀了下客房,果然,她沒有騙他,他住的是最大的一間房間,不但樣樣俱全,房間內還有幾束花朵,歐陽祈竟是從沒有見過,只覺得花香異常好聞,不禁有些燥熱起來,越看少女越是美麗。
孫彪和孫偉一間房,老張和妻子一間,楊銀濤和朋友高磊,加上文潭一間,莊煥亭和孫小慧一間。
莊煥亭和孫小慧的房間離歐陽祈最近,但是中間隔著一間房,門外纏著一把鐵鏈。
夜半三更。孫小慧起了床上了次廁所。
回來的時候面色極差,似有幾分惶恐,幾分羞澀,幾分疑惑。
少頃。
文潭正睡在似醒非醒之間,忽的感覺到手機顫了顫。
是莊煥亭發來的微信。
看了一眼后,他略微驚詫,穿好了衣服,躡手躡手的度出了門。
房間的門虛掩著。
他輕輕的敲了下,便進了去。
“怎么......”
“噓!”
三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仔細聽了聽,并無異常。
“歐陽祈的房間有些奇怪,總之,我兩有些害怕,你別走了,在沙發上當會保鏢吧。”孫小慧低聲說,“反正給你的心上人”
“什么奇怪?”
“有一種很痛苦又很享受的聲音,反正就是不正常。”孫小慧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啊...,很痛苦又很...享受?”
文潭記得,從歐陽祈飯后進屋子后,他也沒有看到那個異域般的少女。
“嗯,有些像歐陽祈的聲音。”孫小慧肯定道。
“不會是歐陽祈和那個少女......”文潭欲言又止,一時間房內的氣氛有些微妙。
“那聲音聽起來不像人。但我確定是歐陽祈的聲音。”孫小慧隔了會,突然說道。
文潭嚇了一跳,這句話在漆黑的夜晚說出來殺傷力尤其巨大,更何況這里真是荒郊野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
他見莊煥亭和孫小慧有些害怕,說道:“沒事,別瞎想,做好自己就行了,什么不像人,說不定你是幻聽了。”
文潭又望了望窗外,一片漆黑,還夾雜著風的呼嘯,不禁也有點寒意,“我今晚就在這門邊沙發上,放心吧,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