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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暗涌慶賀

“她真這樣說?”朱姨娘原本躺在藤椅上,蹭地一下坐了起來。頓時頭暈眼花,眼前開始暈眩。

穆憐被嚇了一跳,急忙扶著朱姨娘壓低聲音道:“阿娘小聲些。我本就是偷著來的,若是太太和父親知曉,我又得吃一頓掛落。”

朱姨娘這幾日被強壓著吃齋念佛簡直是苦不堪言,飯菜里一點兒油水也不見,教她多年養得的富貴肉都剪了不少。

“我若不是偷聽得來,那些子難聽腌臜的話,你以為女兒真的能說出口?阿娘,五娘真不是父親的孩子?”穆憐一臉又驚又疑的扯著朱姨娘道。

要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這些偷聽的話隱忍到今晚說給她母親聽。

朱姨娘緩過勁兒來,扶著額頭哼著壓著怒火道:“當年蔣姨娘入府我這心里可就是泛著嘀咕。這蔣姨娘雖是你父親在外面走生意時置辦的外室,可誰有知道這門戶嚴不嚴實,且你父親縱然喜歡至極,可也不是無時相伴。再加之,蔣姨娘生產之日,你父親更是不在身邊親眼瞧著,這有沒有孕,孩子是不是蔣姨娘自己的都不定。”

穆憐聞此難以置信,心中四分懷疑儼然成了七分,握著朱姨娘的手又緊了一分。

朱姨娘聲聲哼哼冷笑:“要不是當初你父親寵著蔣姨娘,云姨娘也不敢去觸霉頭,這話才一直藏著到今日也沒有說。她若不是心里有了別人,怎么可能會對老爺置之不理……老天有眼,教我抓住了她們母女這個把柄。四娘,咱們翻身之日便要來了!”

穆憐被朱姨娘說的心頭一陣熾熱,她又皺眉道:“可阿娘咱們沒有證據,又怎么能指證五娘不是父親的孩子?空口胡說的話,不是又要被拿住話柄?”

她們現在的情況可不能再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

朱姨娘瞥了一眼穆憐,恨著她不爭氣的搖了搖頭:“咱們已經抓了把柄,還怕沒有證據?你當初算計穆云那股聰明勁兒去哪兒了?怎么如今學了幾日規矩倒是變得蠢笨了,我就說太太就沒有存著什么好意思,故意要拿規矩把你和穆云套住,好讓你們這些庶女翻不出花樣,任由她和她的女兒欺負你們。”

穆憐聽著學規矩的事,心里沒來由的不痛快,心底陰翳一瞬:“女兒這樣小心還不是怕又被人反算計了。如今五娘也是個有心眼兒的,東邊兒還有個太太和大小姐,女兒怎么不得小心。”

朱姨娘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可太過小心,那就做不成什么大事。太太是個厲害的,大小姐是教她出來的,也事事周全,可五娘就是一個病秧子,她若是真的有心眼兒,怎么還會差點把自己的命作沒了?你怕她做什么?如今你捏著她致命的把柄,還怕她以后踩在你頭上不成?”

穆憐聞此,神色明媚了一分又暗淡下來:“可女兒瞧著這幾日的事可事事都和五娘有關系。”

朱姨娘眉頭皺了皺,道:“且現在忍著。現在咱們抓不著證據,可只要真有其事兒,就是偽造證據,也能讓假的變成真的。你父親要為你們另開住處,府上可是又要重新買進丫鬟,倒是時候在知微園塞幾個我們的人,也不是什么難事兒。”

穆憐也明白了朱姨娘話里的意思,頓時覺得送出去的那盒東珠也不肉疼了,如今穆辭捧得有多高,之后摔下來便就有多慘。

而此時的榮禧閣。

穆柔正與丫鬟打著絡子玩兒,看著吳媽媽進來,似有話要說便把自己的丫鬟雙兒給打發了出來。

“方才有人見著四小姐從朱姨娘哪兒走了出來,兩人摒退周遭了的家奴說了好些子話。太太可要告訴老爺?”吳媽媽對著高氏小聲道。

還不等高氏出聲,穆柔便笑道:“這等小事兒就不必與父親說了。”

高氏與吳媽媽皆是一怔,不知為何穆柔會出言幫著穆憐。

穆柔拿著打好的絡子在自己面前轉著,道:“四娘慣會裝可憐,若是鬧到父親面前,若是說自己是因為思念生母才偷偷去看朱姨娘。父親定然又會覺得母親斤斤計較,倒不如先拿捏住這個把柄。看以后再犯了其他事,再拿出來也不遲。”

高氏點頭等于認同穆柔說的話,她看著穆柔道:“我兒當真蕙質蘭心。”

穆柔笑著,卻微微偏頭不知看向何處。

約莫又是過了七八日,穆云與穆憐分別從自己母親那里搬了出來,住進新居,還是對門對戶,由一個盈院分成了東西廂兩個住處,穆云為姐住東廂,穆憐為妹住西廂。

高氏特意停了她們半日的課程,讓她們各自歸置好自己的住處。

穆柔又求了高氏在盈院安置一桌席面讓她帶著穆辭一同前去熱鬧熱鬧。

“要婢子說,小姐何不稱病不去那是非之地?大小姐瞧著和善,說是要慶賀三小姐與四小姐的喬遷之喜,可誰也知道她這是做給老爺看得。小姐就不如不去湊那個熱鬧了?”善善拿出一件青白色的羅裙放在烘著的炭火旁給熏暖和,拿過來給穆辭換上。

穆辭坐在妝奩前,看著銅鏡里照出來的人影心中緩緩少了幾分陌生之感:“你既然知曉大姐姐是特意做給父親看的,我若是不去,指不定又有人在父親耳邊說我矯情,用著生病做筏子,不想與幾個姐姐和睦。”

“小姐身子不好本就是事實,老爺又不是不知道。怎的小姐不去,還是你的過錯了?也不念念當初三小姐和四小姐是怎么欺負你的。”善善語氣忿忿不平,可替穆辭挽著發髻的動作卻是動作輕柔又麻溜。

穆辭眼底微深笑道:“可三姐姐和四姐姐都在父親那里認了錯,我若是還在人前抱有怨氣,那就是我這個做妹妹的沒有顧念半點姐妹情誼。從前父親對我冷待,你跟著我也吃了不少苦楚,如今總要想法子讓日子好過些才是。”

善善心思通透,小姐畢竟是老爺的子嗣,只有老爺對小姐上心了,才不會什么人都敢來踩一腳。而且小姐日后大了說起親事,可也得老爺上心。

她撿了一對珠釵往穆辭雙平髻上戴去,見著穆辭額前的疤痕已經開始淡去,又道:“小姐可想好了要帶什么禮去盈院?”

穆辭起身,兩手放在腹前抬頭道:“去尋兩塊兒好的硯臺便是。”

善善聞言頓時忍不住失笑了一下。

盈院教高氏著人收拾得齊整,中間一個四四方方的魚池還特意讓人移栽了蓮花進去。

里面還架起了秋千,若是無事時,也能與丫鬟玩鬧一下。

“這盈院收拾出來了,瞧著也是好極了。兩位妹妹若是還卻什么只管與母親說便是,若是不好意思,與我說也行,我去替兩位妹妹說和。”穆柔坐在廊下,暖陽照在她身上,仿佛渡了一層微光。

穆云目光看向別處,眉眼郁郁的不愿意說過。

穆憐心底冷笑,揉搓著自己的絹帕笑道:“大姐姐也不如搬過來,與我們一道熱鬧?最好是五娘也能一起過來才好,這盈院只讓我和三姐姐兩人獨住,那才是冷清。”

穆柔仿佛沒聽懂穆憐話里的不平,溫婉笑著不語。:“本就是父親為兩位妹妹著想的好意,我與五娘又怎么好意思過來。”

穆辭坐在穆柔對面,手里捧著手爐,低著的頭緩緩抬起:“四姐姐還是喜歡熱鬧。可讓兩位姐姐遷居盈院是父親的意思,若是我與大姐姐來了豈不是違背了父親的好意?我與大姐姐又怎么好意思過來打擾?”

說是穆梁的好意,可也是另外的責罰,搬離生母的住處不就是在隱晦指說她們生母德行有虧教不好孩子,才讓她們搬出來,可這也正證實了她們也是做錯了事才會如此。

從前穆辭懦弱呆愣的模樣還在穆憐記憶里揮之不去,空有一張好看的臉,那也是個木頭一樣的人,可現在的穆辭不但沒有了從前半分呆傻,整個人都靈活了起來,連著這容色也鮮活得讓人想要抓花。

穆憐目光一冷,她盯著穆辭柔柔哼笑一下:“什么時候五娘的嘴變得這樣厲害了?這能說會道的,也不知能不能多得父親幾分問候,少幾分生分。”

穆辭無辜地偏偏頭,弱弱一笑道:“多謝四姐姐替我著想,從前是五娘因著生病與父親甚少能得見面。如今五娘可要好好養病盡到為人子女的責任才是。再則說我們都是父親的孩子,哪有什么生分之說。四姐姐說這話也是有些失了偏頗,難道從前五娘病著,父親就是不愿與我親近,連問候的話語也要分個三分四分?”

穆憐心里警鈴大作,目光又沉了一分,咬咬牙笑道:“姐姐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從前看著五娘與父親相處時間甚少,才會有此一說。”

穆辭輕輕張開嘴,似恍然大悟,又道:“那便是五娘多心了。五娘還以為四姐姐說的話還如從前一樣,要人多想想里面的深意,不然又被誤會了去,那才是不好了。”

被穆辭話里話外一頓暗諷,穆憐內心早已窩著的火氣,可又不能發作出什么。

她恨恨地看著穆辭,又忽然想到那日偷聽來的話,內心的火氣一瞬又平復了下來。

就是要穆辭多向父親獻了殷勤,日后知曉穆辭是蔣姨娘與別人生下的孩子后,才會有多震怒。

穆憐端起茶盞,側目看向一旁靜默不語的穆云,皺了皺眉。

“三姐姐怎么一句話也不說?”

穆云緩緩將目光移到穆憐身上,道:“四娘一人能說會道就好,我在旁聽著便是。”

眼見著時間不早,穆柔又招了家奴將宴席都給擺上。

而此刻盈院的守門的下人來報說,穆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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