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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看望交鋒

穆辭剛醒的第二日,穆云與穆憐為了在穆梁面前一改惡壞的形象,在上完吳媽媽的課后,就一同去了知微園看望穆辭,其間自是不能少了以示姐妹友好的慰問品。

穆辭臥躺在床榻上,對幾人若有若無的目光狀似毫無感覺,叫著善善替幾人上了溫奶。

不動聲色地笑道:“勞煩兩位姐姐還來親自探望。”

穆云安靜異常,眉眼云集著一絲陰郁。

穆憐兩頰瘦削,目光緊盯著穆辭床頭放著的孔明鎖,扯著嘴角僵笑道:“還是五娘好,即便病了,大姐姐也怕你無趣,不說每日來看望便算了,這什么好玩兒的新鮮玩意兒也都給你留著。”

穆辭長睫輕顫,輕聲道:“大姐姐說自己左右無事,來看看我,也全當是打發時間了。”頓了頓,有揚起一個些微諷刺的笑意,“倒是兩位姐姐難得有空。”

穆憐臉色微變,捧著的溫奶灑出來幾滴濺在手上,微微灼痛克制住了穆憐眼底的兇光,片刻她才笑道:“太太這幾日暫停了大姐姐的功課,自然是得閑。無事做做女紅與丫鬟玩鬧也是覺得乏味兒,若是有個貓貓狗狗逗著,也不會教大姐姐不小心打擾了五娘靜養。”

她又忽地轉頭,對穆云搭話:“三姐姐可還記得從前的知微園,說是門庭冷落都不為過,姨娘怕咱們擾了五娘靜養,都不許咱們來打攪,連父親都少有過問。如今今時不同往日……瞧著五娘的病也是大好,沒有那么多的忌諱了。也不知是時來運轉,還是別的什么?”

穆云眉心微動,緩緩地對上穆憐的臉:“四娘說什么便是什么。”

穆憐頓時有些微尷尬,僵著笑臉又差點垮掉,半晌,她忽地冷冷輕笑出聲:“三姐姐這幾日果然是累著了,連話也不喜多說幾句了。”

“多說多錯,我這是謹記吳媽媽的教誨。”穆云挪開視線,木然道。

穆辭抬眸看了穆云一眼,和從前跋扈張揚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她默了默道:“吳媽媽這話可是有感而發,多說多錯,不但自己容易出錯,且也易被有心人挑事出錯。三姐姐可是和從前大不一樣,父親見了,也是要大吃一驚。”

穆憐聞言心里一陣不適,又聽得穆辭后面的話,垂下的眼眸露出一絲譏諷:“三姐姐從那日行大禮后,便決定洗心革面,可不是得做出樣讓父親看看。”

她可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穆云在她面前磕頭認錯的模樣。

穆辭淡淡搖頭,不著痕跡地輕笑一下:“那四姐姐呢?”

穆憐一愣。

穆辭道:“四姐姐倒是一點兒也沒有變。”

“怎,怎么會,沒有變。五娘才見了我幾時,怎么就斷言我沒有變?莫不是在五娘心里,還在怨恨我當日做下的錯事?我是誠心悔改,五娘怎么就不肯信我呢?你若是不信,咱們便去父親面前如何?我當著父親的面指天發誓!”穆憐先是些微慌亂,隨后又是聲聲含著哭腔的指控。

淚眼蒙蒙地看著穆辭,好像穆辭對她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一樣。

看著穆憐在哭,穆辭又再次輕笑出聲,果真穆憐哭的更加委屈了。

“可不是沒變,四姐姐這愛說話的天性和這喜落金豆豆的毛病,不是一點兒也沒改?咱們姐妹私下說說便就罷了,三姐姐有如此大的改變,四姐姐若是一點兒也沒有變,父親可得寒心了。”穆辭嘴角噙著一絲涼薄的笑意,緩聲說道。

眼眸不禁瞥到穆云微微有些煩躁坐不住的神色,眼眸一低又道:“況且父親事務繁忙,且不知父親現下在不在家,若是在家,難得休息之時,又被咱們去打擾,豈不是沒能體貼到父親,又顯不孝。而且四姐姐淚眼婆娑的帶著我前去,是要父親覺得五娘偏私狹隘,拿捏著舊事不肯重修姐妹情誼?”

穆辭當即紅了眼眶,弱聲道:“原來是四姐姐還覺得五娘沒能放下怨恨,所以才會這樣胡亂猜忌,四姐姐若是覺得不能與五娘和好,我今日便是冒著不孝的名聲,也要去父親那里,與父親說個明白清楚,不是我不愿意和四姐姐……而是四姐姐對五娘還存著幾分別的情緒。”

說著,穆辭又掩唇輕咳了下來,遮掩住上揚的譏誚和乖戾。

穆憐沒想到被穆辭反擊倒打一耙,臉上神色變幻了幾次,掛著眼淚愣了半晌。

穆云此刻緩緩出聲:“這是四娘用慣的伎倆,怕是一時沒能改得過來,又舊技重演。”

她又看向穆辭,將絹帕打開:“這是當初父親特意給我尋來的雪肌妍,對除疤煥白又奇效,我一直留著沒舍得用,今日便全部給了五娘你,當做是姐姐的賠罪。”

穆憐臉色古怪地有些難看,瞪著穆云手里的雪肌妍恨不得將瞪出個孔。

穆云察覺到這道目光,盯著穆憐久違地笑了一下:“五娘的傷,四娘也有份。不過我知曉你拿不出這樣好的東西,這雪肌妍全當做我和你一起送給五娘賠罪了。四娘不必謝我。”

說完又道:“我功課還未做完,四娘若是想再多留,我就不等你了。”

穆辭讓善善去送一送穆云,但被穆云拒絕,善善看著自家小姐微動的眼神,便懂了跟著出去。

穆憐氣極,可偏偏又不能發做出來,五臟六腑被穆云言語中的羞辱火燒一樣疼。

雪肌妍是好東西,好到千金難求。便是穆云也只有那么一小盒。當初明明她比穆云更需要雪肌妍來改變她從小有些微發黃的膚色,可穆梁還是在云姨娘三言兩語的哄騙下給了穆云,教她用其他東西就好。

好在她這些年用著珍珠磨粉養白凈了。可只要一提起這雪肌妍,她就氣的肝疼。

“等五娘好了去給父親請安,一定不忘提起兩位姐姐的好意。”穆辭笑道。

穆憐回神,連忙拒絕道:“那是三姐姐的心意,我又怎么好拿著她的東西借花獻佛呢。我那里還有一盒粉色的東珠,比不上三姐姐的雪肌妍尊貴,可顆顆一般大小,又圓潤得發亮,五娘不管是用來做首飾還是玩耍都是極好的。”

穆辭看著變幻的神色,坦然接受下來:“這樣就多謝四姐姐了。回頭父親要是知曉兩位姐姐對五娘這樣的好,定是喜得又要夸獎兩位姐姐。”

許下一盒東珠,穆憐便再也坐不住就起身告辭了。

等人出了屋子,穆辭拿起孔明鎖又玩耍了起來,嘴角那一抹壞壞的笑意怎么也沒有退下。

這時,善善饒過圍屏走進里屋與穆辭道:“小姐與四小姐說了什么?婢子怎么瞧著臉色黑的都快滴出墨了,臨出知微園時,還差點在門檻那兒摔了一跤。”

穆辭無辜的抬頭笑道:“不過說是要給我一盒東珠賠罪。也不必等著她著人送來,你去讓院子里那個嗓門大的灑掃丫鬟去取,讓她機靈點別少了禮數。”

善善頓時明白四小姐那是肉痛的,一盒東珠得積攢多久,不由覺得這府上的小姐一個個都財大氣粗,就只有她家小姐出了一屋子的書,可真就什么都沒有了。

“方才你跟在后面三小姐,可看到了什么?”穆辭又忽然道。

善善這才想起正事,正色道:“三小姐身邊的丫鬟喜鵲問了咱們院子里的灑掃丫鬟,說小姐前幾日是不是經常去蔣姨娘的小佛堂,還問打趣問蔣姨娘什么時候會出小佛堂。不過都沒有問出什么,她們的嘴都被婢子敲打過,小姐放心就好。”

穆辭倒不怕她們會問出什么,反正她當時也是一張嘴信口胡說,故意嚇嚇云姨娘她們。沒曾想,真的有人當真了,不過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她們真的還要頂風作案?

……

一連幾日,府上十分安生。

“每個輕重的死丫頭,我教你輕些!”穆憐皺著眉低喝道。

她心氣兒不順,在丫鬟銀環身上掐了幾把,猶不解氣。

穆憐手上幾道被吳媽媽用戒尺打的紅印雖然已經看不出什么,可只要提筆抄寫東西久了,就開始隱隱作痛,她忍不住咒罵道:“一定是太太那個老賤人讓吳媽媽故意為難我的。”

銀環低著頭不敢說話,要知曉即便太太想要為難那也還是三小姐沖在前面。可這幾日,吳媽媽的罰全落在了穆憐一人身上。

穆憐坐在藤蔓遮擋下的回廊里,這時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她臉色一變,拉著銀環藏了起來,決心等著人走了,再出來。

她心里一陣后怕,臉色都白了幾分,也不知曉自己方才咒罵的話有沒有被別人聽見。

可家奴偷偷說著的話,卻是讓穆憐聽得心頭一震。

“媽媽說的可是真的?這話可不許胡說,要教老爺知道了,那可是亂棍打死都不為過的。”一人緊張道。

年紀稍大的媽媽左右瞧著沒人,拉著人咬耳朵道:“怎么不是真的!蔣姨娘當初可是抱著五小姐進府的,誰知道這五小姐到底是不是老爺的親生骨血?”

先前的人不信反駁:“五小姐若不是老爺的骨血,那老爺怎么會認蔣姨娘帶五小姐回府?媽媽不是二兩黃酒下肚,又黃昏了頭。”

“這就是厲害的地方!”媽媽抓著那人聲音不由提高一分,“你瞧當初云姨娘不也是把老爺哄得暈頭轉向,還讓差點做出以庶出混淆嫡出的事情。這蔣姨娘比云姨娘生的更美,誰知是不是與人不清不楚了,懷了孽種,又故意將栽到咱們老爺頭上。你看府上的姨娘誰看到老爺不是挖空心思,想要討好老爺,唯獨蔣姨娘入府時,對老爺可是一臉冷淡冷清。”

“如今雖說入了佛堂,可誰知是不是里面還藏著男人。”一番污言穢語,不堪入耳的說了出來。

先前的人急忙捂住了媽媽胡說的嘴,害怕道:“媽媽可別胡說了!這可是要死人的事兒,今日我就當媽媽什么也說,我也什么都沒有聽見。”

只聽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頓時四周又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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