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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最終目的

云姨娘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逼穆梁心軟,重拾往日寵愛,她這是在逼穆云,若是還從前跋扈蠢鈍的模樣,就只能這樣舍棄驕傲給別人踩在腳底。

另一方面,也是企圖讓穆梁知曉穆云為了能得他的原諒,可以做到如此卑微。

有人糊涂容易遭人挑撥,可卻也在關鍵之時,聰明了一會;可有人自作聰明,卻總是在大是大非上煩糊涂,為一時之氣。

穆辭微微嘆了一口濁氣,只見穆憐還在撐著看穆云卑微至塵埃里。

怎么能只讓穆云一人受這種苦楚呢?

穆辭出聲道:“三姐姐都流血了,四姐姐怎么還不愿意原諒三姐姐。”

穆憐故作害怕瑟縮的神情微微一僵,此刻卻是瞧見了穆梁發沉不語的神色。

她心一虛,埋下頭道:“云姨娘讓三姐姐誠心道歉,可是四娘怕以后三姐姐還會……三姐姐你快些起來吧,四娘受不起。”

穆云一臉沉痛道:“四娘不相信我真心改過,還是四娘覺得這區區幾個響頭不能化解你心頭對我的怨恨?是我從前傷了咱們之間的姐妹情誼,四娘你說,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彌補于你。”

穆憐沒料到穆云會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急忙擺手道:“不不不……四娘不是這個意思,三姐姐切莫誤會,你誠心悔改,我又怎么會懷疑你。”

“那就便好。”穆云又忽道,“可方才四娘又怎么一言不發,我還以為四娘不肯原諒我。”

穆憐瞧見穆梁臉色已經發黑,暗藏對她不滿的神色,臉色慘白道:“沒,沒有。”

此刻穆云又轉向穆辭,她盯著穆辭:“五娘年紀最小,又自小體弱多病,可我卻狠心傷了你,是我有錯……”

此刻默默垂淚的云姨娘又是忽然出聲:“不過老爺,害五娘受傷之事,也絕不是三娘一人之錯,有錯當得賠罪,四娘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穆梁本是猜忌懷疑云姨娘與穆云的舉動是否真的又在蒙騙她,所以穆云在要向穆憐磕頭之時,她沒有阻止,可眼看事情發生的走向已經超出她的預料,要知穆云小時也是在他膝下乖巧懂事。

云姨娘有錯,他何嘗也不是沒有及時將穆云引回正途。

穆梁道:“你如何又說傷害五娘的事,又與四娘有關?”

云姨娘掃了穆憐一眼。

穆憐心頭咯噔一下,背脊一涼。

云姨娘道:“三娘被妾身教壞,事事都要爭著好的,也不肯別人搶她喜歡的東西。五娘受傷之前,府上正在做冬衣。偏巧那日四娘一改常態要與三娘搶那匹茜色的緞子,三娘那個氣性怎么肯讓。事后衣裳才剛做出來,三娘就急著要在給你請安的時候,在四娘面前炫耀。”

字字并無偏頗,道盡事實。

穆梁自是也知曉,在她面前穆憐從不主動與穆云爭什么東西,所以他偶有也是憐惜這個女兒,當云姨娘說起穆憐主動與穆云證緞子時,他著實有些驚愕。

要知穆憐長相不如穆云,穿艷色綢緞的衣裙只會顯得她更加老沉。所以穆梁在選料子做衣裙時,從來都是撿著清爽的顏色。

正是知道如此,穆梁別有深意的看了穆憐一眼。

云姨娘還在繼續說:“恰逢那日,五娘難得精神好,來給老爺請安,卻不想無端遭了責罰。老爺可又想過那日四娘與你說過什么?”

……前些日子我去看望五娘…她身子不好,也不喜穿什么新衣裳…可四娘心疼妹妹……便將新作的衣裳依著五娘的身形改了給她…又送了解口的蜜餞……

所有姐妹情深的話在此刻崩塌。

穆梁神色頓時變得嚴厲。

穆憐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方才她還在心里恥笑穆云如同喪家之犬的模樣,可現在卻是遭了她們的算計,她恨的揪著絹帕。

“三娘氣不過去質問五娘為何要算計她,四娘卻是一番好心苦苦相勸,卻又是字字挑撥三娘的怒火。五娘身子不好,三娘也是知曉,她即便想要出氣,可也不敢下此狠手,倒是四娘所言所行,這是要借三娘的手要了五娘的命?”

朱姨娘驚叫大哭:“四娘就算有些小心思,可她怎么敢算計親姐妹的性命,云姨娘如此偏頗,這是要讓四娘與三娘一樣得五娘的怨啊!老爺,你可不能聽信了云姨娘的胡言。”

屋子內頓時又鬧做一團,高氏作壁上觀,絲毫沒有插手的手意思,此刻她心中還在思慮當初穆梁為何要把穆辭記為嫡出的舉動,是為了蔣姨娘?

穆柔卻道:“兩位姨娘都各執一詞,不如讓五娘說說當日的情景,畢竟無論三娘、四娘誰到底有錯,最終受傷害的是五娘。”

“五娘來說一說當日到底發生了何事?”她目光輕輕看向穆辭,嘴角揚起一個極淡的笑意。

穆辭此刻下意識蹙眉,腦袋昏脹的疼痛又開始逐漸蔓延,她雙唇微啟又是一陣咳嗽,比之前還要重了幾分。

她捏著絹帕,臉色病白道:“那日雪天路滑一切也應是巧合,三姐姐因我受到父親責罵,自是心里難平,四姐姐也是一心想替我解圍。正如朱姨娘所言都是一家姐妹,難不成真要了五娘的性命不成,要知道五娘身子不好,不給父親和府上添晦氣便好,又怎么能爭得過她們。一切都興許只是巧合。”

穆辭說到最后,語氣變弱像是在故意說服自己,她抬眸看向穆梁道:

“發生何事都已經不重要了,好在老天爺垂憐五娘沒有將五娘的性命收回。”

穆柔聞此忽地笑了笑。

穆梁臉色陰沉的難看,拍桌怒喝道:“全然不如五娘一個孩子懂事!五娘自小關在知微園養病,也礙不著你們什么,你就是這樣惡毒的心思去算計你的妹妹?毫無人性!被人揭穿了,也不知悔改,我竟然不知曉我穆府后宅養了這樣一個蛇蝎心腸的女兒。”

穆憐捂臉痛哭,朱姨娘也抱著她一起大哭。

穆辭弱弱的笑笑,長睫掩下眼底襲卷起的幽深,嘴角的冷嘲若隱若現:“父親,三姐姐與四姐姐定是無意,女兒也說了那日雪天路滑,恐是我自己不中用,沒有站穩。不過是額頭上留下一道疤而已。四姐姐也說了這傷疤不日就會好的。”

她本也才八歲,可是長年病弱,身上也并無流量肉,纖細的像是一陣風都能把她吹跑,她抬起手捂著自己傷疤,眼神憂傷。

高氏突然出聲道:“五娘這額上的疤,瞧著也不小,若是想要去掉,怕是有些難了。”

穆辭怔然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高氏,無措的低下頭道:“去不掉那便就算了,是五娘命里還是如此。”

穆梁難得有些心疼穆辭,指著朱姨娘疾言厲色的罵道:“云姨娘不會教女,你也是如此!為夫還憐你聽話懂事從來不用操心,可沒想到你心思便是這樣狠毒,容不下你妹妹,你說,你到底是為何要去算計你妹妹!”

穆憐被罵的哭得更加厲害,她張了張口,也無法為自己辯解。

穆柔神來筆一句話,玩笑道:“之前四娘夸過五娘是咱們府上最俏麗的姑娘,莫不是為了這個吧?”說著她是不信的,搖了搖頭。

話雖是玩笑話,可也經不起推敲,再瞧著穆憐扭捏心虛的模樣,穆梁氣得手指發抖:“你就是這嫉妒心重?我打死你這個孽障算了。”

朱姨娘抱著穆憐攔道:“老爺要打就打死我吧,我就只有四娘一個孩子,四娘定然不會有這樣用惡毒的心思來害她妹妹啊!老爺!”

云姨娘道:“事實如此,我妾身與三娘甘愿認錯,朱姨娘與四娘難道還要繼續不知悔改?還請老爺責罰我與三娘。從今往后,妾身定然事事謹小慎微,不再生事。”

言辭懇切,恍若真心悔改,可現下卻全然不提方才要學蔣姨娘要常伴青燈古佛的事情。

朱姨娘話頭一哽,還在抵賴道:“都是你在陷害我與四娘,三娘這些年被你寵的跋扈驕縱,四娘性子軟和事事謙讓。如今你們母女得了老爺厭棄,卻還不忘拖著我們下水,你到底是和居心?”

她又看向穆梁凄然流淚道:“老爺是云姨娘她們在故意害我們,老爺……”

穆梁臉色鐵青,起身一腳踢翻朱姨娘,喝道:“到現在你還在為她求情!你既然要護著她,那我變先勒死了你,在打死這個孽障!”

穆憐急忙抱著穆梁的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道:“父親,父親!…我錯了,我錯了……你饒了我和我姨娘,我愿意認罰,我愿意認罰……”

穆柔上前扶著穆梁坐下道:“三娘與四娘都已經認錯,父親也略加寬恕,小施懲戒就好。兩位妹妹年紀小,做錯了事,只要肯認錯,那便是還能及時引回正道的。”

說著她端起一盞茶,服侍著穆梁喝下。

穆辭也跟著眼底泛起了淚花,若是細細打量便能發現她眼角還帶著一絲笑意,她沙啞著嗓音道:“父親寬恕兩位姐姐吧。”

穆梁一肚子火氣,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真不可能打死算了:“幾個孩子年歲都已經大了,也不必在好跟著自己姨娘一塊兒住著,太太替她們選個好地方教她們都搬出去,別太太這兒才教好,回頭又給生母教壞了。”

此時天色已暗,屋子內點著燭光,穆梁看著穆辭病白的小臉,滿是乖巧,心里莫名有些愧疚,他當初因為蔣姨娘的緣故遷怒于她。

如今想來稚子何其無辜。

“五娘年歲還小,且蔣姨娘也只偏居佛堂,就不必再搬。”

穆辭低下頭,感激道:“多謝父親。”

她默默擦干凈自己眼角的淚水,趁著眾人安靜的時候,突然又道:“云姨娘若是還想為三姐姐念佛,五娘可以去問問我姨娘,佛堂可還住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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