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危機:殺心四起,暗流涌動
- 緣起三生夢
- 雪飄葉
- 10773字
- 2022-11-20 22:27:53
未時,魏侯府。
“小云兒打算下午去哪里玩啊?”今天一上午魏軒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異常興奮。
”魏軒,你能不能消停會兒,你都圍著我轉了一上午了。”云裳公主今天才意識到,過度關心也是很煩人的。
“行吧。”魏軒坐在了云裳公主身邊,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沉穩。
“這樣才對嘛。”看著眼前英氣逼人的魏軒,云裳公主的眼睛里又在閃小星星,小虎牙也不知不覺中露了出來,瞬間萌值翻倍。
魏軒一時手癢沒忍,住在云裳公主的臉上捏了一下,而云裳公主則是無奈的白了他一眼,然后不高興地努了努嘴。
“如果不想出去的話,你可以試一下解這個。”魏軒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個孔明鎖,隨后就抵給了她。
“孔明鎖?你哪來的?”云裳公主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開始拿在手里扒拉,試圖解開。
“今天上午去集市的時候,看見有攤子在賣這個東西,就買了一個。”魏軒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冊子,“他還送了這個。”
云裳公主抬眼望去,直接那個小冊子上寫著幾個字:孔明鎖解法。云裳公主一看到就想伸手去拿,因為她剛剛嘗試了一下,表示:不會玩。
但魏軒卻將小冊子收了起來:“你先解,真的解不開我再給你。”然后魏軒就在云裳公主眼巴巴的注視一下,將小冊子收了起來。
無奈,云裳公主只好自己一個人慢慢解,而魏軒就在一旁看著,偶爾指點一下,就這樣不知不覺中過了一個多時辰,不過云裳公主倒是玩嗨了,眼神中閃著光,努力著想打開手中的孔明鎖,越是解不開她越是要解。
這時候范疇走了過來:“侯爺,玉珍閣送來了請帖。”聽到這話,一旁玩孔明鎖的云裳公主立刻停住了,隨即看了過來。
“好,我知道了。”魏軒從他手中接過請帖,象征性的點了點頭,示意范疇退下,范疇則是一臉恭敬的退了出去。
“玉珍閣?他們找你干什么?”云裳公主歪頭問道。
“是尉遲靜霜,她邀請我去參加一個由天下奇人組成的宴會。”魏軒合上了請帖,眼神中似乎有一次興奮。
”尉遲靜霜的邀請?那我也要去。”一股淡淡的酸味在空氣中彌漫著,魏軒不禁啞然一笑,隨后將小冊子遞給了他:“好,到時候帶你去,不過你先看看里面有什么。”
云裳公主接過那本小冊子,按照上面的解法,三下五除二就將孔明鎖打開了,然后里面掉出了一個在陽光下看起來五顏六色的珠子。
“這是什么?好好看啊。”云裳公主將珠子拿在手里晃了晃,但隨著魏軒將陽光遮住,珠子的顏色消失了,只剩下本來的透明。
“商家說這是幻彩珠,可以將太陽光變成五顏六色的光芒。”在魏軒將手撤回后,珠子又變回了原來的絢彩。
“馬上要去泡溫泉了,要不先出去玩會兒?”魏軒提議,而云裳公主還在晃著手中的幻彩珠,好像玩的挺開心。
“好呀。”云裳公主將手中的幻彩珠收起,站起來抱住了魏軒的手臂,魏軒也是拉住了云裳公主的小手,將她帶出了魏侯府。
時間過得很快,似乎才過一會兒,太陽就有一半垂進了湯谷,紅彤彤的太陽將大地染上了一層橘色,看上去感覺暖洋洋的。
附近的一座山上,兩人坐在這里,相互挨著賞著這落日之景。
“魏軒。”云裳公主聲音有些悲傷。
“嗯,怎么了?”魏軒聽出了異樣。
“答應我,打贏北狄之后和我歸隱好不好?就在那座靈山上。”云裳公主看著漸漸下沉的落日,神情也低落起來。
“怎么不高興?”魏軒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歪著頭又問了一遍。
“我怕你會因戰亂或政治紛爭而永遠離開我。”云裳公主的語氣有一絲哭腔。
聽這話,魏軒挪了一下位置,輕嘆一聲,然后將云裳公主輕輕抱在自己的懷里:“我答應你,無論如何,我都會守著你。”他大概知道云裳公主應該是觸景生情了。
確實,天下最危險的兩個地方,無非就是官場和戰場,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就沒了。
“嗯。”云裳公主情緒似乎好了些,在魏軒的懷里蹭了蹭。
在太陽完全進入湯谷之后,魏軒抱著云裳公主去了新溫客棧,畢竟整個白霧城就此一處有溫泉。
客棧內,溫泉里。
這是一個極大的水池,里面的水熱氣騰騰,魏軒同云裳公主對立而坐,倚在池邊,而云裳公主臉上的霞紅還未褪去,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魏軒為了克制自己,遵守諾言,直接暴退到她對面的池邊,然后閉上眼睛眼睛,壓抑著心中的欲火,看著就感覺很難受。
云裳公主偷偷瞄著魏軒,她今天才發現魏軒身材原來這么好,以前都沒有注意過。當然她也發現了魏軒在忍受著什么,一雙大眼睛烏溜溜的轉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片刻,云裳公主眉頭皺了一下,似乎在糾結,隨后向魏軒身邊挪去。有點慢,但也沒有用多久就到了他的身邊,隨后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
魏軒雙目微睜,歪頭問道:“怎么自己靠過來了,你不怕我欺負你了?”
云裳公主沒有立刻回答他,而那雙大眼睛又溜溜的轉了一圈:“不怕。”隨后就將眼睛閉上了,似乎在等什么。
魏軒剛想有什么動作,就又取消了自己的想法,他又慢慢的移回了池邊:“我答應你今天不欺負你的,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停穩刺眼,云裳公主睜開了眼睛,又烏溜溜的轉了一圈,然后整個人都貼在了魏軒身上,陣陣柔軟的觸感從他身體各處傳來,頓時魏軒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如果忍不了就別忍了,沒事的。”葉笙公主趴在魏軒耳邊,口吐蘭息。
魏軒一轉頭就碰到了云裳公主的唇,瞬間獸性釋放,直接將云裳公主撲進了水池里,又是一夜翻云覆雨。
第二天兩人起的挺早的,昨天魏軒有所收斂,沒有太折騰。
離開了新溫客棧后,兩人就回到了魏侯府,畢竟昨日玉珍閣送來的請帖,時間就是今天。為了不被比下去,云裳公主可算是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云兒,我又不會被拐跑,你打這么細致干什么?”魏軒調侃道。
他面前的云裳公主已經來來回回換好幾次發簪了,但還是有些不滿意:“萬一你就被拐跑了呢?”云裳公主看到銅鏡中的魏軒無心問道。
魏軒走到云裳公主身邊,俯在她的耳邊:“把手伸出來。”云裳公主雖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還是將手伸了出來。
“你看,這是月老給我的線,一頭系在在你的手腕上,一頭系在在我的手腕上,好啦,這樣我就不會被其他人拐跑了。”魏軒拉著一根不存在的線,先在她的手腕上空繞三下,又引著線的另一頭在自己的手腕上空繞三下,然后故作綁好給云裳公主看。
云裳公主望向了魏軒,先是愣了一下,但隨即又笑出了聲:“你怎么像小孩子一樣啊?”
”因為小孩子的方法才能讓小孩子安心啊。”魏軒瞇著起眼睛揉了一下云山公主的秀發。
但云裳公主卻氣呼呼的反駁了一句:“我不小了,早就及笄了。”之后,將梳妝臺上的檀木梳遞給了魏軒,“我頭發都被你弄亂了,幫我梳。”
“好好,幫你梳。”魏軒笑著接過了檀木梳,但事實上云裳公主的頭發一點都沒亂。魏軒將她的頭發全部散下來,梳子在她的頭發上輕輕劃著,如流水般順滑,不得不說,她的頭發很好梳。
“唉,別人家都是妻子給丈夫梳頭到我這卻反過來了。”魏軒故意出聲抱怨道。
“誰讓你之前說我是小孩子,如果不高興了。”云裳公主撇了撇嘴,直到她把面妝化好,魏軒才把梳子給還他。接下來他就去換衣服了,說發簪回頭再來選,然后就消失了將近一刻時辰才再次出現在魏軒身邊。
此時的云裳公主已經換上了一身以前粉色色調為主,夾雜著白色的長裙,給人一種她就是天地寵兒的感覺。隨后她挑了一套玉簪,簪了一個優雅而不失可愛的發飾。
“唉,我家云兒本就夠美了,再這么打扮一下,無愧稱為謫仙子。”魏軒看見眼前的云裳公主,不禁咂嘴贊嘆。
云裳公主沒有回復,只是甜甜一笑,笑的魏軒心都融化了。萌即是正義,這話一點都不假。隨后魏軒便拉著云裳公主去了請帖中的那個地點,前往赴宴。
長安前往北域的路上。
兩人騎著駿馬在林間道上狂奔不止,即便日夜不停,也還剩三個時辰的路程。
“先休息一會兒再走吧,我有一些不好的預感,恢復一下體力也好隨機應變。”趙坤的內心有一種強烈的不安,這種不安第一次如此強烈。
“行吧,一夜沒睡,是要補充一下體力了。”趙琛想了一下,覺得趙坤講的有道理,便勒馬停身,倚在樹邊吃了些東西,喝了些水,閉目養神。
與此同時,一里之外。
“首領他們停下休息了。”一個探子飛升到一個光頭大漢身邊,此人惡人榜九十三,人稱惡狼。
“怎么偏偏還有一里路的時候停住了?”帶著一眾人埋伏在這里的惡狼開始罵罵咧咧,在這等了兩個時辰,真的等不下去了。
“兄弟們抄家伙,我們直接上。”惡狼一起拳砸在了地上,便要帶著一眾人去截殺趙琛兩人。
“可是老大,魔君說要按他的命令行事啊。”一個長**猾的人出現,想要制止。
“屁話真多。”惡狼手起刀落將那人斬于此處,“我決定的事還輪不到你插嘴。”惡狼一臉暴戾地將刀收了起來,而其他人則似乎已經對這一幕司空見慣,沒有任何反應。
惡狼眾人的行動驚起一片林鳥,這讓趙琛不由得警覺起來。
“爾等拿命來!”惡狼大吼一聲,揮刀直取趙琛。趙琛未來的及把出手中的長劍,惡狼的刀就已經到了眼前。
趙琛抬劍一擋,一個側滾,躲過一刀。他站起來后拿劍的左手微微顫抖著,手震麻了。
“我來吧。”趙坤看了趙琛一眼,主動出擊,同時惡狼的那群小弟也趕了過來,圍住了趙琛。
“一群小魚小蝦也想困住我?”趙琛左手持劍,劍指眾人。
“螞蟻多了還能咬死象呢,你現在相當于廢了一條手臂,還敢大放厥詞?兄弟們讓他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其中一人表示不服,話音剛落一群人便開始輪番圍攻趙琛,場面一度混亂。
而一旁的趙坤和惡狼打的不可開交,惡狼不敵趙坤,連連敗退。又是一掌,惡狼連退數步,急忙穩住身形:“你是什么人?為何我從未聽說江湖上還有你這號人物?”
“不,你肯定聽過我的名號。”趙坤淡淡開口。
此言既出,惡狼一愣:榜五十,無常鬼。”
“聰明。”說話間,趙坤身形一閃,在惡狼的身后停下,而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把短刃,上面有著淡淡的血跡。接著,惡狼轟然倒地,就此身死。
“知道我身份的人都死了,你也不例外,當然命我為無常鬼的那位除外。”趙坤收起手中的短刃,一切都顯得如此風輕云淡。
隨后趙坤便向趙琛方向趕去,他先前拉開了不少距離。等他趕到時,趙琛身上已經有了不少傷,左手持劍果然還是太弱了,不過先前的十幾人此刻只剩下6人了。
趙坤飛身甩出三枚透骨釘,全部爆頭,剩下三人見趙坤平安歸來,便知道自家老大出事了,撒腿就跑。
趙坤想追,但被趙琛攔住了:“窮寇莫追,也沒必要。”說話間,腿一軟便半跪在了地上。
“我們近幾日行程慢些吧。”趙坤將他攙扶起來,“等傷勢好些,我們再趕路。”
“嗯。”趙琛輕輕點頭。
白霧城,玉珍酒樓。
宴會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今天的普通客人全在一樓,因為二樓是尉遲靜霜的宴會,而魏軒二人則是選了一個角落坐下。
這里的人看的讓魏軒咂舌不已:方士、道士、蠱師、醫師、馴獸師諸如此類,平時能看到的看不到的,各種裝扮的人都在這里聚集了。
忽然原本躁動的人群安靜了下來,在眾人的注視下,一女子緩步而至:“對不住諸位,小女子來遲了。”此人正是尉遲靜霜,今天是一襲淺藍色素雅的長裙,一條水藍色綾帶挽在身上,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平日里見靜霜姑娘難如登天,若姑娘愿約我們相見,我們等上一等,那又如何?”循聲望去,是一個面容陰翳的書生江湖稱“毒書生”。
尉遲靜霜沒有理會他,只是斜視一眼:“此時邀請諸位前來是有要事相商,關于魔君出關的消息,想必各位也都有所耳聞了。”
“知道,我前些日子夜觀星象,天狼東升,月綻血芒,卦象更是兇相環生,這下人間必有劫難。”說話的是一個道士,人稱“千機道長”。
聽千機道長這么說,魏軒下意識地數了下在場的人數,算上尉遲靜霜剛好十二個人。
“道衍門?”魏軒嘴角抽搐了一下,輕聲問道。不過也這因為這一句話,立刻引來了其他十二個人的注視。
先前沒有注意這鏡還有兩個人,這次說話的是一個長相干巴巴的小老頭,人稱“邪貘”。此時除去尉遲靜霜,其他十一個人都是眼神不善的頂著魏軒兩人。
見此狀,尉遲靜霜急忙前來解圍:“諸位此人是我邀來的,他是對抗魔君的種子。”此言既出,眾人的眼神才緩和下來,見魏軒滿臉疑惑,眾人將道衍門存在的意義和尉遲靜霜的計劃告訴了他。
魏軒大概知道這十二人的身份:暗器,毒書生;道法,千機道長;用毒,邪貘;方術,虹光士;醫術,藥老人;機關術,陌石人;運力,蠻熊;疾速,影豹;兵法,縱橫子;樂法,琵琶女;易容術,花娘子;劍綾舞,靜霜仙子。
聽完他們所述之事后,魏軒突然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是太淺了,今天經歷的事就跟做夢一樣。
“我可以拒絕嗎?”魏軒嘴角抽搐了,一下打魔君和送死有什么區別?
“這……”藥老人其實挺看好魏軒的,現在大家面面相覷,最后又齊齊看向了尉遲靜霜。
“既然如此,那么后面的事情就沒有必要知道了,請回吧。”尉遲靜霜眉眼輕抬,看了魏軒一眼。
魏軒苦笑一聲:“那我們走了。”他剛走兩步,尉遲靜霜的聲音傳來:“如果有意做種子,可以在玉珍閣找我,近期我都在白霧城這邊。”
魏軒腳步頓了一下:“我知道了。”然后拉著云裳公主快步離開了此處。
出了玉珍酒樓,云裳公主向魏軒抱怨:“真無聊,你們說話我都插不上嘴。”
魏軒下意識的在云裳公主頭上敲了一下:“還抱怨,我又沒讓你跟來。”
“我還不是怕那個什么靜霜把你拐跑嘛,”云裳公主捂著剛剛魏軒打的地方,“還有,不許打我頭,不然會變笨的。”
聽此言,魏軒忽然停下腳步看著她,而云裳公主則有些懵:“怎么了?”
”你很聰明嗎?”說著又在云裳公主頭上敲了一下,加速跑開。
“魏軒,你給我站住!”云裳公主氣急敗壞的追了上去,隨后兩人找了一家小店,點了一籠包子。
“你先前為什么不答應他們?感覺消滅魔君似乎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云裳公主咬了一口包子,有些口齒含糊的問道。
“消滅魔君固然重要,但對我而言沒有你重要,對抗魔君有很多人,但你只有我一個,而且我答應你要守你一世的。”魏軒使出一記摸頭殺,眼中全是寵愛,羨煞眾人。
云裳公主甜甜一笑:“魏軒對我最好了。”魏軒也是心中感嘆:此生不求多,能守你一世平安,我便心滿意足了。
北域,還是那做閣樓。
此時先前逃走的那三個人已經逃回來了,他們半跪在那個身上長跑的人面前,身體瑟瑟發抖,似乎在恐懼什么。
“你們說,趙琛身邊有一個人干掉了餓狼?”黑袍人冷聲問道。
“對,他似乎是善使透骨丁,而且回來的時候就跟沒有發生過戰斗一樣。”那三人中有一個人顫抖著回復著。
“我知道了,”黑袍人對著他們大手一揮,“你們走吧,黑魔殿不養廢物。”
聽這話,那三人眼中閃過一絲劫后余生的驚喜:“謝,謝魔君大人。”說罷,便沒命一般逃出了房門,但剛出房門就被一道刀光斬殺。
同時一位少年緩緩走來,此時手中的刀剛好入鞘:“師父。”
“墨翳,你將這柄短劍交給無常鬼,他現在正和趙琛在一起。”魔君從袖中取出了一柄短刃,遞給了墨翳,他伸手接下,隨后便退了出去。
魔君看向了遠方:“既然你在他身邊,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不知不覺中,他的聲音越發冰冷,嘴角的笑容越發殘忍。
魔君,正是惡人榜第一的那位,曾被上一代十二位道衍門傳人合力重傷,負傷潛逃,閉關20年,今日出關,導致天下門派,皆惶惶不安。
白霧城,魏侯府。
“魏軒!”云裳公主突然從魏軒的書房外跳了進來。
“嗯,”正在看書的衛生抬頭看了她一眼,“怎么了?”看著將雙手被帶身后的云裳公主,他內心出現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云裳公主沒有立刻回應他,而是瞇著眼嘴角帶著甜甜的笑容向魏軒輕快的走來。
“說好了,別干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夫君我誓死不從。”說著魏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危機感愈加強烈。
“沒啥,就是做了些東西讓你嘗嘗。”說話間,云裳公主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
聽她這么一說,魏軒的表情瞬間僵住,然后一臉欲哭無淚:“我的公主殿下,您放過臣吧,臣辦不到呀。”這并不是云裳公主第1次做飯,而是第2次。
上一次自己硬著頭皮吃完一桌后,愣是三天顆食未進,不是不餓,而是吃什么都想吐,內心極其崩潰。
“這次沒做飯菜,做了些搞點,放心吧,這次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了。
見云裳公主信誓旦旦的打了包票,魏軒這才松了口氣:“拿出來吧,我嘗嘗。”
“嗯。”云裳公主立刻將藏在身后的食龕拿了出來,食龕一打開,一股香氣便撲面而來。糕點做的
很精美。
“嘗嘗?”云裳公主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不過魏軒看著卻跟看毒藥一樣,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塊,輕輕的咬了一口。
本來他的味蕾已經準備好迎接高強度的沖擊了,但是在糕點入口的瞬間卻沒有一點味道。
“這個丫頭是不是忘記放輔料了,怎么一點味道都沒有?”吃著,魏軒心里想著,又拿了一塊。但這一塊在口中消融的瞬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味蕾受到的巨大沖擊領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怎么樣,好吃吧。”云裳公主見魏軒連吃三塊,高興的都要跳起來了。
一旁的魏軒面容苦澀笑了一下:”有所長進。”咸,簡直不是人吃的,他高度懷疑云裳公主是不是把鹽當成糖放了。
隨后,魏軒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吃掉了剩下的六塊,魏軒的痛苦她沒看到,她只知道魏軒吃掉了全部的糕點。
“你先看會書,我再去做。”云裳公主的眼中閃爍著異常興奮的光芒,剛轉身要走,就被魏軒叫住了:“等下,你先過來。”
云裳公主疑惑的看了魏軒一眼,然后走到了他的身邊:“怎么了?”
魏軒拉住了云裳公主的手,一下將她拽進了自己的懷里,魏軒低頭看著她,眼眉輕挑:“想謀殺親夫,該罰!”說著,低頭吻住了她的唇,許久才放過她。
云裳公主氣息微喘,嘟著嘴:“我只是想做些我該做的嘛。”魏軒輕笑一聲,揉了一下她的頭發:“我娶你又沒讓你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如果你真的想做,有時間我親自教你。”
接著,他從身后的書架上取下了一卷畫:“幫我磨墨,我要作畫。”
“好。”云裳公主輕聲應著,隨后似乎發現了什么,“你會作畫?”
魏軒沒有回答,只是將畫卷在手中鋪開,畫中景展現在了兩人的視野中,畫的是翠云亭夏季的全景,畫中的翠云亭里描繪了四個人,這四人正是那日的魏軒,韓子楓,云裳公主和她的婢女。
“這個是我?”云裳公主指著畫中的那個女子,一臉驚奇的問道。
“對啊,不是你那還能是誰?*魏軒瞇著眼睛看著云裳公主,笑吟吟。
“好看。”云裳公主贊嘆。
“別急,還沒畫好。”畫中的自然是云裳公主,只不過被魏軒畫的很仙,就像仙女一樣。魏軒筆尖點墨,在畫卷上飛快地繪著,未有片刻,他就放下了手中的筆。
云裳公主有點沒反應過來:“這就畫好了?”
“看看,如何?”魏軒將畫卷超云裳公主的方向輕輕推了一下,云裳公主側首微探,端詳著,這幅畫要比一開始增添了許多細節。
“還是我最好看。”云裳公主一臉滿足,喜笑顏開。
聞此言,魏軒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哪有你這樣夸自己的?”
“自夸怎么了?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云裳公主滿臉寫著不服。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隨后魏軒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今早收到書信,趙琛他們離京前往北域查案,估摸著馬上就到了,身為其好友,我們一起去接他吧。”說著,兩人便離了魏侯府,出了白霧城。
這時,一道黑影閃進了魏侯府,最后在柴門后停下。范疇看著眼前用黑袍屏蔽樣貌的人,立刻恭敬起來:“大人。”聽他這語氣,似乎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這是凈胎散和斷魂香,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該干什么。”魔君伸手遞出了兩瓶藥,聲音冰寒。
“斷魂香屬下自會去辦,但是這凈胎散……”范疇雖然知道用處,但有些于心不忍。
“你有異議?”魔君的語氣不容置疑。
“沒,屬下沒有異議。”范疇立馬低頭,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
“那就好。”魔君冷哼一聲,飛身離去,同時一顆礫石飛起,劃過范疇的小腿,留下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疼的他半跪在地。
“這且當做一次教訓,你只需要知道遵循我的命令即可。”魔君的聲音化作一道風傳入了范疇的耳中,范疇的嘴角抽出了一下,有些埋怨自己的多嘴,要知道魔君的兇殘可是世人皆知的。
北狄帥營。
巴洛辛達正在攻讀《孫臏兵法》,此時帳簾掀動,一個光溜溜的腦袋先映入眼簾。
“主帥,找我何事?”阿達木出聲。
現在巴洛辛達是北狄主帥,自從上次赫魯爾汗認可他,便將兵權交給了他,而自己則是回朝代政去了。
“你帳下的陳斌干什么去了?感覺好長時間沒看見他了。”巴洛辛達眉頭微皺,要知道軍中突然少了一位副將可不是小事,因為平日里副將也是會參議的,所以一般副將多少會知道些軍機。
“我也不清楚,我已經派人找他15天了,而他人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連影子都找不到。”阿達木也想不明白這個陳斌到底去哪兒了。
巴洛辛達合起了手中的《孫臏兵法》,隨后揉了揉太陽穴:“先不管他了,明早我師父要來,他老人家好北狄的果酒,你去弄些來。”
“這位‘師父’莫非就是北疆奇人?”阿達木似乎來了興趣。
“正是贈我兵法的那位。”巴洛辛達出聲答道。
“那我可要同他比試比試。”阿達木的眼中閃爍著光芒,心中轟然起一股戰意。巴洛辛達剛要說什么,卻見阿達木已經出了營帳,便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隨后輕嘆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城外。
兩人一直等到了日暮西山也不見趙琛身影,魏軒感到了不對勁。
“是在等趙琛嗎?”一個聲音在他們耳邊驟然響起,將兩人嚇了一跳。
“你是誰?”魏軒瞬間警覺起來,對于這個能夠朝無聲息來到他身邊的男人,他充滿了敵意,因為從他身上自己感受到了很大的威脅。
至于云裳公主,則是直接躲到了他的身后,輕輕拽著魏軒的衣角:“這個人氣息好可怕。”
“我的名諱你應該聽過,他們稱呼我為魔君。”魔君似乎在凝望遠方,“不過我今天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我來收債了。”
“收債?”魏軒出聲,不免有些好奇。
“不必多問,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魔君突然狂笑一聲,手一揮一枚飛鏢射向了魏軒,而魏軒也是側身躲過,飛鏢順著他的臉頰飛了出去,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當魏軒他們再回頭看向魔君時,魔君人已經不見了,這一切的一切就發生在那短短的一剎之間。
“云兒,你看到他是怎么走的么?”魏軒將護在身后的云裳公主拉了出來,魔君的消失和出現極度詭異就像做夢一樣。
“不知道,他的飛鏢似乎有什么吸引人的東西,扔出來的時候眼睛就挪不開了,回頭再看,他就不見了。”云裳公主眉頭微皺,她感覺自己似乎就幫不上什么忙,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懊惱。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女孩子家就不要經常皺眉了,會變丑的。”魏軒伸手抹平了云裳公主微微皺起的眉頭,滿目柔情。
這時,一陣紊亂的馬蹄聲傳入兩人耳中,循聲望去,馬上的人十分狼狽,但魏軒一眼就看出了這人是許久未見的趙琛,他剛要上前接引,但才走兩步就意識到了什么不對的地方,立刻撒開云裳公主的小手飛奔而去。
魏軒還未到馬前,趙琛便從馬上摔了下來,魏軒也沒多想直接向他斜撲過去,在他落地前推到了他,他幫他卸了一部分力。要不以這種狀態下的趙琛,這么摔一下,就算不死也離死不遠了。
片刻之后,云裳公主小跑走到了魏軒身前:“應該沒事吧?”
“會接骨嗎?幫我接一下。”魏軒看著云裳公主,指了指自己的左臂。
云裳公主會意,在魏軒身旁蹲下,將他的手臂輕輕托托起,抓住斷臂,找了一下骨槽,隨后用力一抵,“咔”的一聲手臂就接好了。
一瞬間,魏軒到吸一口冷氣,應該是疼到了:“能不能輕一點,想疼死你夫君啊。”魏軒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而云裳公主則是無辜的吐了吐香舌。
最后魏軒走向了附近的趙琛,雖然剛剛先沒管他是有些不對,但也管不了這么多了。若是不先接骨,他就只能留在這了。
“怎么傷這么重?”魏軒看著眼前遍體鱗傷的趙琛,眉頭微蹙。趙琛渾身上下傷口隨處可見,雖說不深,但也不淺,估計能騎馬來此,也是憑借一股意志死死撐住的。可能因為路途顛簸,他身上大多傷口正在滲血,衣服都被染成了血色。
云裳公主快速的檢查了一下傷口,隨后臉色微變:“是梨花雨。”
“梨花雨?”魏軒面露疑惑,他并沒有聽過這種東西,“那是什么?”
“是一種機關術集大成者的兵器,據說由墨翟親手打造,善用者可以一敵十。”說著,云裳公主將一種白色粉末灑遍了趙琛全身,不談別的,先將血止住再說。
“殘刀?”魏軒眼眉輕挑,云裳公主的描述太像天下第一刀——殘刀了。相傳殘刀為墨家家主墨翟所鑄,刀身由136塊碎片組成,融合了墨翟對機關術的畢生感悟,這把刀在強者手中天下敵,但在弱者手中不過是廢鐵一塊。(殘刀原型取自《刺客伍六七》魔刀千刃)
“殘刀和梨花雨確實是一種東西。”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不過梨花雨是殘刀的另一種用法下對其形態的稱呼。”云裳公主和魏軒循聲望去,只見尉遲靜霜款步走來。
“你怎么會在這?”魏軒面露疑色。
“有人說魔君出現在了白霧城,我便知道他會來找你。”尉遲靜霜面無波瀾,似乎已經知道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你有人跟蹤我們?”魏軒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慍色。
“是石陌人的機關術。”尉遲靜霜手中出現了一個羅盤,指針直指魏軒。
接著,她的手在魏軒后頸一抹,魏軒只覺得一瞬來自尉遲靜霜的涼意,再看看她手中時,已經多出了一個透明的石塊,而她手中的羅盤的指針也隨著透明石塊的移動而轉向。
“不過你為什么知道他會來找我?”魏軒挑眉。但尉遲靜霜并沒有立刻給出回答,只是臉色微凝,似乎在思考什么。
“不想說就算了,云兒,我們回去吧。”魏軒扛起趙琛就要走。
“等一下,我可以告訴你。”尉遲靜霜在魏軒轉身的一瞬間叫住了他。
他將肩上的趙琛輕輕放下,嘴角微揚:“說吧,有什么條件。”
“跟我去道衍門一趟。”尉遲靜霜一字一句的給出了自己的條件。
“行,我答應你。”魏軒席地而坐,而云裳公主則是抱膝坐在了他的身邊。
“魔君此人其實200多年前就有了,”尉遲靜霜回憶著一些什么,“而道衍門也是那時建立的。”
“我知道,魏軒。”眉眼輕抬,云裳公主則是附和的點了點頭。
“很多人都認為現在的魔君并非當日的魔君,但實則并非如此,魔君至今至少有300歲了。”尉遲靜霜神色有些動容,魏軒兩人聞此言更是愕然。
“200多年前天狗食日,天火降世,天狼東升,夜綻血月,一夜之間萬物凋零,魔君現世,同時出現的還有道衍門。
道衍門是專門為魔君設立的,據第一代十二宮所言,他們與魔君已經斗了數百年,為防止魔君亂世,他們以畢生修為重創魔君,自身也因此隕落,不過他們各自留下了后人,分別是:趙、孫、墨、李、王、魏、歐陽、上官、百里、端木、慕容以及西門十二族。
不過在這短短200年里十二族被滅了十一族,只有你這一族還算完整。”尉遲靜霜嘆了一口氣,“道衍門犧牲了39代傳人都沒能將魔君消滅,現在他找上你們魏家了。”
“那他剛剛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魏軒有些不能理解之前魔君的行為。
“你身上有玄黃之氣,他怕沾染因果。”尉遲靜霜出聲解釋。
“你說李家被滅族,那李唐王朝是怎么回事?”一直緘口不言的云裳公主抬頭問道。
“應該是遺孤,李家是道術一脈,善推演天機,所以應該有該有少數人活了下來,但你們已經和普通的姓氏家族沒什么兩樣了。”尉遲靜霜解釋著,將一個竹簡扔給了魏軒。
“我有事先走了,剩下的你們想知道的,竹簡中應該都有記載,切記明日未時,來珍玉閣找我。”話音剛落,人卻已經走遠。
魏軒看了一下手中的竹簡,上面刻了五個字——《十二宗族錄》。隨后魏軒便收起竹簡,將趙琛扛走。
今晚的魏侯府,當全府燈光寂滅之時,魏軒書房仍有微弱的燭光搖曳,明忽暗。
魏軒正在閱覽《十二宗族錄》,其中記載:十二族為道衍門初代十二宮之后,十二人皆非本界之人來此時攜帶了十二重寶,由十二家族看守。
分別是:趙家化虹鏡,孫家九弦琴,李家周天易卦,王家《撼山無傷體》,魏家《三圣兵法》,墨家殘刀,歐陽家《斷魂經》,上官家萬化妝匣,西門家索命甲,端木家《濟世藥經》,慕容家綾劍以及百里家《移海步》。不過,現在除了《三圣兵法》在魏家,以及《濟世藥經》和周天易卦下落不明外,其余的全在魔君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