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雙喜:劫關已過,又得胎息結果
- 緣起三生夢
- 雪飄葉
- 11078字
- 2022-07-21 12:46:52
次日卯時。
太陽經升得很高了,這是他第一次起這么晚,其實還能再睡一會兒的,只不過靈雪丸的藥效過了,給他硬生生疼醒。
魏軒想要下床取藥,但剛動就被云裳公主拽住了,云裳公主從被子中鉆出來,露出了一個小腦袋:“先別走,再睡會好不好?”
云裳公主囈語呢喃,好像還沒睡醒,魏軒到現在臉上還有一絲疲憊。
“誰讓你昨晚給我下藥的,累慘了吧?”魏軒笑著在云裳公主的瓊鼻上刮了一下。
云裳公主臉一下子就紅了,把頭深深的埋進了被子里,“誰知道你......”后面這句話聲音很小,小到只有魏軒能聽到,語氣中有那么一絲絲不滿,顯得有些可愛。
“先不說這些了。”魏軒有些無言以對,昨晚的事情真的不能怪她,“你先松開,讓我去把藥吃了。”
藥是昨晚云裳公主從魏軒身上取出來的,現在在桌案上后。
“哦。”云裳公主手松開了,眼神中有一絲不舍,似乎一松手就再也見不到魏軒了。
魏軒走下了床榻,他身上只有一襲貼身的白衣,剛走兩步突然眼前發黑,接著又吐出了一口瘀血,這次的淤血已經完全發黑了。
“魏軒!”云裳公主下意識的想要來扶他,但是剛露出香肩他就意識到自己還沒穿衣服,就這樣硬生生的停在了被子里。
“沒事,我自己能行?!蔽很庍@句話說的有些艱難,步伐有些踉蹌走到桌邊,他先拿了一粒鎮痛藥仰首吞下,當他的身體緩過來之后,才將靈雪丸服下,看來藥不能停穩了。
過了片刻,云裳公主已經將衣服穿好,雖說女子出嫁后要將頭發挽起來,在云裳公主可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她更喜歡隨心所欲。
“好些了嗎?”云裳公主輕聲問道。
“現在已經沒什么事了,”魏軒的神情有些悲傷,“不過我覺得我可能沒法撐過明天?!?
聽魏軒這么說,云裳公主眼神中也出現了一絲悲傷,兩人一陣沉默。
一個時辰后。
“魏軒,你怎么搞的?”韓子楓的聲音從帳外傳來,身為北營的前軍師,北營還是很少有人不認識他的。
韓子楓掀開帥帳,但是里面空無一人。這時,云譚策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韓侍郎?”
韓子楓轉身看向云譚策:“云譚策,魏軒人呢?”
云譚策想了一下:“好像半個時辰前和公主殿下出去了?!?
韓子風嘴角抽搐了一下:“算了,我在此等他吧。”接著又對云譚策說,“你跟我講一下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在信中也沒有交代清楚,我這急了一路?!?
“好。”云譚策應聲,兩人進了營帳,隨后云譚策跟他說了從救云裳公主倒給他寫信,這段時間魏軒到底經歷了什么。
還是先前的那座山,兩人找著一些藥材,希望能找到所謂的“靈藥”以緩解魏軒的傷勢,云裳公主希望魏軒能陪她多過些時日。
而關于”靈藥”一說,是云裳公主在《神農藥經》中看到的,書中是這樣記載的:“九州五岳之間,有氣運加成之地,其上萬物通靈,生有靈藥,形如幽蘭而生于地,日引蝶蜂圍觀,夜有熒光微閃,服之可治百病。”
“云兒,我們回去吧?!蔽很幰娫粕压髟诹种衼砘卮┧?,從軍營到現在一刻都未停歇,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再找找,萬一這里就有呢?!痹粕压魈鹦∧?,一臉倔強。
“我把韓子楓叫來了,或許他有辦法,要知道他覽書之數,在長安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蔽很幊錾鷦竦馈?
“那好吧,我們先回去吧?!痹粕压黢w了一下小嘴,答應道。
軍營中。
帥帳再次被掀動,坐在里面的韓子楓抬眼望去:“回來了?”
“嗯。”魏軒拉著云裳公主走了進來,“你不要像個怨婦行不行?搞得別人以為我對你始亂終棄了一樣?!?
聽到這話,云裳公主瞬間就笑了出聲:“你們兩個之間可真是什么話都敢說?!?
但韓子楓卻將云裳公主打住了:“公主殿下您先收一收,關于魏軒的事,你們現在有什么良策嗎?”
聽到這話,云裳公主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心情也隨之低落??此麄z默不作聲,韓子風嘆息一聲:這下怎么辦呢?
此時,江寒玥師父的身影一直在他腦中徘徊,蕩啊,蕩啊,蕩啊,突然有什么東西在他腦中一閃而過,韓子楓瞬間就抓住了最后的尾巴:“魏軒先前我不是受寒玥師父之托給了你一塊玉嗎?”
魏軒似乎也想到了,將手伸進懷中取玉:“可是真的會有用嗎?”
魏軒拿出的那塊里面有綠光流轉的玉,面露疑色。
”這塊玉怎么了?”云裳公主有些好奇,她注意到這塊玉的與眾不同,從魏軒手中拿過來細細看了一遍。
“曾經有個仙風道骨的老者說,捏碎這個可以就魏軒一命。”韓子楓長話短說。
“魏軒,你試試吧?!痹粕压髀牶笏坪蹩吹搅讼M?,她將玉塞回了魏軒手里,她相信這是真的,她也只能相信,她不希望魏軒真的離她而去。
魏軒看著云裳公主充滿希望的眼神,還是捏碎了這塊玉,玉石漸漸失去了光澤,最后變成了一塊廢石,而魏軒擇是直接吐出一口血,準確來說是血塊,瘀血塊。
接著,魏軒便因劇烈的疼痛而昏倒,一頭栽倒了地上,韓子楓和云裳公主大驚失色,連忙將他扶起。
云裳公主下意識的就抓住了魏軒的脈搏,隨后松了一口氣,還好只是昏倒了,最后兩人將魏軒抬上了床鋪,便出了營帳。
云裳公主疑惑的看著韓子楓:“怎么突然毒性就爆發了,而且這次還是血塊。”正常來說一個人如果突出了血塊,那這個人就離死不遠了。
“我也不知道,但你剛剛摸過了他的脈象,但是你似乎并不是特別擔心?!表n子楓也想不明白。
“魏軒的脈息很穩定,完全不像中毒的樣子。”云裳公主說出了剛剛摸到的脈象。
“這就奇怪了,莫非寒玥師父真乃神人?”韓子楓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么?”云裳公主捕捉到了一絲聲音,有些好奇。
“沒什么?!表n子楓輕笑一聲。
“哦?!痹粕压髌擦艘幌伦欤坪跤惺裁床粷M,隨后兩人又進入了帳中,等候魏軒蘇醒。
這次僅過了半個時辰魏軒就蘇醒了。
他睜開了雙眼,用一只手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另一只手則是揉了揉太陽穴:“怎么了?”
“你暈倒了,不記得了?”韓子楓有些疑惑。他是第一個注意到魏軒蘇醒的,云裳公主要比他慢一點。
“暈倒?不清楚,我只覺得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蔽很幟碱^緊鎖,似乎在努力回憶些什么。
云裳公主注意到了魏軒的語氣不太對:“魏軒,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云裳公主試探性的問道。
“你們是……”說到這里,魏軒卡住了,他感覺這兩個人很熟悉,但就是說不出名字:“我不知道?!?
“失憶了?”韓子風疑惑的看著云裳公主。
云裳公主則是搖了搖頭:“我去看看。”說著,便向魏軒走去,坐在他的身邊,將手靠在了他的額上:“也不燙啊。”
恰在這時,魏軒突然抓住了云裳公主的手腕,將其從自己的額上拿下,同時探頭吻住了云裳公主的唇。云裳公主下意識的想要掙脫,但是在看到魏軒渴望的眼神后,又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而此時的韓子楓則是默默的轉身,一陣無語。
良久,唇分,兩人對視著。
魏軒眨了兩下眼睛,云裳公主也眨了兩下眼睛,半晌,魏軒嘴里蹦出這樣一句話:“是甜的?!闭w來看,這兩個人就像兩個憨憨一樣,憨的毫無違和感。
“公主殿下,魏這軒就交給你了,在下恕不奉陪。”此時的韓子楓內心是極度崩潰的,這都什么世道呀!說罷,便轉身離開了這里。
這一天似乎過得很慢,吃過午飯韓子楓跟云譚策討論了一下午的戰術,其實也不叫討論,因為基本上都是韓子楓在講,而云裳公主則帶著魏軒到處瘋,反正他失憶了,現在就只跟在云裳公主身后。
很快入夜了,今晚的夜色很美,天邊出現了極光,夜風有些涼,在那片曠野上,魏軒坐著,云裳公主靠在他的身邊,這是是云裳公主跟著魏軒來的,他不知道為什么想要來這里,這是一種內心的牽引。
次日,清晨。
云裳公主剛睜眼就看見了魏軒坐在床邊笑吟吟地看著她,今天的魏軒起的很早。
“你干嘛這樣看我?”云裳公主下意識的往被子里縮了縮。
“昨天趁我失憶,做了不少壞事啊~”魏軒的表情似笑非笑,一看就知道接下來沒什么好事。
“你記憶恢復了?”云裳公主有些不確定,出聲問道。
“嗯,而且毒也解了,”魏軒直勾勾的看著云裳公主,“不過你別想趁機轉移話題。”
看著魏軒如狼似虎的眼神,云裳公主似乎意識到了他想干什么:“魏軒,我告訴你,我……唔……”
魏軒未等云裳公主說完,便將她的身體完全壓住,吻住了她的唇,不知過了多久才將她放開。
此刻的云裳公主完全處于缺氧狀態,俏臉脹得通紅,呼吸有些急促,更是兩眼淚汪汪:“你居然欺負我,過分!”
魏軒卻一臉的義正言辭:“我可沒有欺負你,這是我對于昨天的事給你的懲罰?!痹粕压髌擦似沧欤膊恢勒f什么好,輕哼一聲,干脆不理魏軒了。魏軒無奈的笑了笑,走向了韓子楓的營帳。
“來了?巴洛辛達派信使送來了一封信?!表n子楓見魏軒掀開帳簾進來,將手邊一封已經拆封了的信遞給了魏軒。魏軒是在黎明時分將自己已經解毒的消息告訴巴洛辛達的,沒想到他回信這么快。
“既然你看過了,那就直接告訴我吧,我也懶得再看一遍了?!蔽很帥]有接,而是讓韓子風直接告訴他。
“信中說赫魯爾汗已經答應給你三十天休養時間,三十天后巴洛辛達會受封成為北狄統帥,那時他會向你正式宣戰?!表n子楓眉頭皺了一下,雖說巴洛辛達比不上魏軒,但兩人每次交鋒,魏軒都占不到太大的便宜。
“你怎么看這三十天?”魏軒突然有些玩味的看著韓子楓。
“正常來說毒傷最多五天就能恢復,若是單純的給你時間絕不會超過八天?!表n子楓也發現了,這三十天時間著實有些長了。
“確實,他們肯定要為我要準備些什么,不然以我的謀略,任他們如何準備,我都能以智破之?!闭f到這里,魏軒一臉得意。
“你就吹吧,”韓子楓一臉鄙夷,“上次明山之戰,要不是我修改了你的作戰計劃,你還能站在這跟我說話嗎?”
聽到這里,魏軒訕訕一笑:“那次是意外。”魏軒帶兵這么多年,明山之戰是唯一一次作戰失誤。
北狄,帥帳。
主帥、左右將軍以四位副將皆在此處,此時的氣氛有些壓抑,因為與魏軒交戰對他們而言,無異于找死。
“我關心的是魏軒中了無常毒為什么沒死?”陳斌臉色陰沉,他恨啊,他的命怎么就這么大呢?
“大唐邊境常有奇人可見,雖說說我們無法解無常毒,但他們未必不行?!卑吐逍吝_給出答案。
“少將軍,你怎么知道大唐邊境有奇人異士的?”阿達木有些好奇。
這時,巴洛辛達掏出了一卷竹簡放在了桌上:“大家都知道《孫子兵法》吧,但可曾聽聞《孫臏兵法》?”
“《孫臏兵法》不是已經失傳了嗎?”陳斌身為中原人自然是知道《孫臏兵法》的。
“確實,《孫臏兵法》已經失傳了上百年,但是先前有一位老者將這卷竹簡贈與我,里面記載的正是《孫臏兵法》。”此話一出,眾座嘩然,赫魯爾汗似乎知道自己兒子對戰魏軒的本錢了。
“吾兒,莫非你與魏軒約戰的憑借就是這個?”赫魯爾汗出聲問道。
“沒錯,《孫臏兵法》極其玄奧,我已得數十天,不過才參透其中十之二三?!卑吐逍吝_應聲感嘆。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放心將這帥位交給你了。”赫魯爾汗朗聲大笑,隨后又說了一些軍中要事,這一眾人才散去,各司其職。
次日早晨,早朝。
“諸卿,今日三更北營急報,一月之后北狄將向我大唐大舉進攻,而魏軒主動請纓,諸位對此有何見解?”玄宗看著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出聲問道。
“臣認為不可,云裳公主與魏軒同在北營,若北狄一眾以公主為目標,魏軒必為所累?!迸c魏軒有所過節的刑部尚書第一個站出來阻止。
玄宗沒有說話,掃了眾人一眼,而此時又有人出列了,此人是現任的兵部尚書:“臣認為可行,魏軒乃我大唐最了解北狄之人,帶兵三年更是從未有過一場敗仗,是對抗北狄的最佳人選,更何況此時我大唐也沒有更勝魏將軍之人了吧?!?
玄宗有些認可的點了點頭,但并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隨后刑部尚書又反駁道:“誰說我大唐無人,裴老將軍雖年事已高,但壯志仍存,依舊可以帶兵打仗。”與此同時他瞟了身后的幾名官員,那幾人見狀,立刻站了出來:“臣等附議。”
聽這話,兵部尚書只是輕笑一聲:“可裴將軍已經歸隱多年,你如何得知他現在居于何處?”
“這……”刑部尚書一時語塞,因為他也不知道裴將軍人在哪。
”既然如此,那就以兵部尚書之言,可有異議?”
“臣等議同?!北姽賳T應聲。其實,之所以兵部尚書,這么向著魏軒,就是因為他以前也是北營的將士,他與其他北營的將士一樣,魏軒在他們心目中是信仰。
夜幕已經降臨,北營。
“魏軒,長安馬上有宣詔使到北營了,是你寫的信吧?”韓子楓掀開帥帳,見魏軒和云裳公主在嬉鬧,他愣了一下,表示酸了。
“對呀,我主動請纓的,若拿不到兵權,我指揮北營將士作戰不太方便,”說著,便拉著云裳公主往門外走,“走吧,看朝廷如何決定的。”三人剛到轅門,就看到了宣詔使,還是魏崇明。
“圣旨到!”一聲宣令,眾人皆跪,因在軍中,半跪即可。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我朝駙馬魏軒多年征戰,戰功顯赫,今又請纓再戰北狄。即日起冊封鎮北侯,鎮守我國邊疆,代理邊疆所有城邑,并賜予皇劍,以期收服北狄一眾,早日凱旋。”魏崇明說完,就將圣旨遞給了魏軒。
“臣接旨。”魏軒雙手接過,隨后看向魏崇明,接著兩人便進入了魏軒的營帳。
“大伯,這皇劍是什么?”魏軒第一次聽到這東西,不免有些好奇。
“尚方寶劍知道吧?”魏崇明問道。
“知道。”魏軒輕輕點頭。
“而皇劍是在劍刃上,刻有兩塊虎符的尚方寶劍?!闭f著,魏崇明讓隨從取皇劍來,片刻之后,隨從就取來了一起一個三尺長的精致木匣。
魏崇明將木匣放到身邊,木匣打開,里面有錦帛,上面是一柄三尺長劍。他將長劍取出,并拔出一小段,畢竟皇劍出鞘必見血。
只見劍刃與劍柄的接壤處有一面刻有一個虎符,接著,魏崇明又將皇劍收了起來:“所以說,皇劍可以號令三軍,兼有虎符和尚方寶劍之能?!?
“可是皇上為什么要將皇劍給我呢?”魏軒有些不解,“講北營的兵權給我就足夠了啊。”
魏崇明想了一下:“可能皇上希望你能護大唐周全吧,在你之前也只有狄仁杰與你有相似的權利,而狄仁杰則是一生都為大唐鞠躬盡瘁。”
“我知道了?!辈恢獮楹?,魏軒突然有些惆悵。
“如果沒事那我先回去了?!蔽撼缑髌鹕黼x開此處,畢竟他還要回京復命。
“哎,你剛才好像被封侯了?”魏崇明剛出營帳,云裳公主就拉住了魏軒的衣袖,出聲問道,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對啊,怎么了?”魏軒不用想都知道,云裳公主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既然這邊父皇讓你管了,你帶我去附近的城池玩吧,我在軍營里都快發霉了。”云裳公主水汪汪的大眼睛輕輕的閃著,里面充滿了期待,。
兩人對視了片刻,還是魏軒敗下陣來:“你贏了,我現在接管了元帥一職,要去吩咐一下事務。說好了,出去玩25天,25天之后隨我回營?!?
云裳公主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嗯嗯!”魏軒出去片刻便又回來了,他已將事務全部與云譚策交代,同時他也得知韓子楓同自己大伯一起回長安了,不過25日后會趕來助他收服北狄一眾。
次日早晨,白霧城(虛構)。
兩人在城門前下馬,守衛看見魏軒后上前問道:“來人可是鎮北候?”
“正是?!蔽很帒暋?
“侯爺,公主,宣詔使大人已經在周圍13座城池選好了您的府邸,請您隨我來。”那個守衛在前帶路,將兩人帶到了一座宏偉的府邸,前門上的牌匾印著三個大字“魏侯府”,好不氣派。
門一推開,就出來了一個管家打扮的仆人:“侯爺,您來啦?!边@個人滿臉堆笑,“宣詔使大人料到您會來此,便讓我在此將這封信交給你們,說是皇上寫給云裳公主的?!?
“你叫什么名字?”魏軒莫名其妙的覺得這個人很眼熟,總感覺在哪見過。
“小人名叫范疇?!边@人顯得小心謹慎但又不是恭敬。
“范疇,你和陳斌有什么關系?”魏軒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人,因為他與陳斌有些神似。
“范三娘正是舍妹,此次也是舍妹讓小的來投奔您的?!狈懂犝f出了緣由,“我途經此時恰好看見你的府邸在招管家,我便來了?!?
魏軒又看了他一眼,便讓他下去了:“你先下去忙你的吧?!?
“是。”說著,范疇便離開了。
魏軒和云裳公主在府內轉了一圈,熟悉了一下府中布局,便離開了魏侯府,在城中游玩起來。
“云兒,皇上給你寫什么了?”說著,魏軒從云裳公主手中拿了一塊花生酥塞進了嘴里。
“父皇想讓我要你有生之年護我大唐周全,還有就是如果你欺負我了,讓我跟他說,他來治你?!痹粕压饕Я艘恍】谑种械幕ㄉ?,“但我不會強迫你做什么的,只要你能一直陪著我就好了。”
魏軒的眼神閃過一絲笑意趁,云裳公主不注意,在他唇上狠狠親了一下:“還是云兒對我好,不過放心吧,雖說我懶散慣了,又不喜朝廷的政治紛爭,但真到危急時刻,我還是會出手幫忙的?!闭f著,還在云裳公主的臉上輕輕捏了一下,而迎來的卻是云裳公主表示不滿的白眼。
兩人就這樣走在街上一路吃吃玩玩,不一會兒就到了一處人員聚集之地。
”這是在干什么?”魏軒拉住了一個路過的行人問道。
“你說那邊的擂臺嗎?”行人疑惑。
”嗯。”魏軒點了點頭。
“哦,那是玉珍閣舉行的鳳鸞會,一男一女才能參加,首名可獲得一對白隱玉,一個上面刻了七圣圖,一個上面刻了七惡圖,甚是精美,天下僅此一對。”行人解惑。
“多謝了。”魏軒道謝。
那人卻擺了擺手:“不謝,不謝。”說著便離開了此處。
過了片刻,有一絕美女子走上了擂臺,她的美異于云裳公主,是一種驚艷。
“這就是尉遲靜霜嗎?不虧是北域第一美人?!?
“玉珍閣閣主竟親自主持此次鳳鸞會,真是難得啊?!?
……
頓時擂臺下就躁動了起來,傳聞中尉遲靜霜身為北域第一美人,性格高冷,只靠一身不知從何處習來的劍綾舞,至今未逢敵手。
至于劍綾舞,則是一種以劍為主,以綾帶為輔的武學,只因使出來的時候就像跳舞一樣,故名劍綾舞。
“眾所周知,白霧城因盛產白霧玉而得名,而今天鳳鸞會的頭名便是白霧玉的異種白隱玉,全天下不過僅此一塊?!闭f著,尉遲靜霜頓了一下,“不過此次規則與往年有些不同,今年女子不得進攻,只能防守,而先取對方女子一位青絲者為勝?!?
此話一出,眾坐嘩然,要這要比以往難了不少啊,以前只要將對面兩個人擊下擂臺即可,還可以一打二,而今年難啊!
“我已將規則交代清楚,諸位請開始吧?!蔽具t靜霜輕功起步,輕點擂臺,如仙子般飛向了附近的一座閣樓,這似乎是事先就準備好的。
這時,有一個赤裸著上身的大漢懷中挾著一個小娘子上了擂臺:“誰來?”這人怒目圓睜,掃視著臺下眾人。
北方此時雖說不冷,但也不熱,赤裸著上身在室外行走,這方面就可以顯現十分強悍的體格。眾人面面相覷,半晌才有一個賊眉鼠眼的人走上了擂臺,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妖媚婦人:“我家夫人想要,看來不能拱手相讓了,?!蹦腥速v兮兮的聲音傳出令人很不爽。
“那你要小心別被我一刀砍成肉泥?!贝鬂h將身后的大刀砍進了擂臺之中,眼神中閃過一絲暴戾。
其實在鳳鸞會上鬧出人命是常有的事,接著兩人便交手起來,雖說鼠眼男速度極快,但大漢的每一次攻擊都是大面積的橫掃,所以鼠眼男并未占到什么便宜。
兩人耗了好長一段時間,大漢因長時間揮動了一柄巨大的砍刀而體力不支,鼠眼男趁其不備越過了他的防守,直取他身后的女子,而那女子也沒反應過來,被鼠眼男取下一縷發絲:“多謝?!?
大漢惱怒鬧羞成怒,起身就要將鼠眼男斬殺于此,但剛舉起手中的大砍刀,就有一道劍光閃過,一名長劍陷入擂臺,大漢應聲倒下。
“嘶~這尉遲靜霜也太強了吧,隨便一把飛劍就將惡人榜第七十一的屠夫殺了?!?
“這算什么,前段時間有傳聞尉遲靜霜孤身闖入闖永夜魔窟,將惡人榜第十三的永夜君王打了只得遁逃而走?!?
一旁魏軒靜靜的收集著這些關于尉遲靜霜的信息,他是第一次知道這個人,現在唯一能判斷的就是這個尉遲靜霜是一個武林高手,其實力應該接近正氣榜第十四的旋風刀謝青。
臺上又來來回回換了幾輪人,但沒有一個是憑純實力獲勝的,看著有些無聊,不過云裳公主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想不想要白隱玉?”魏軒俯身在她耳邊問道。
“沒見過,想看一眼?!痹粕压骺戳怂谎郏垌虚W爍著星星般的光。
“好?!蔽很庉p聲應著,隨后將云裳公主抱起,踩著兩個人的肩膀就上了擂臺。
他對面的那人已經連贏三把了,聽臺下的人說這人好像是正氣榜第一百,也就是最后一名的疾風腿云飛,三把都是在對面未反應過來,就以超快的反應取得了勝利。
“我家云兒想要這白隱玉,主動認輸吧,你贏不了的?!蔽很帉⒃粕压鬏p輕放下,護在身后,隨后淡淡的瞟了云飛一眼。
“不試試怎么知道?”云飛身形移動,速度確實很快,但隨后魏軒長劍一橫,云飛立刻在云裳公主身邊停下,一縷絲發在他身后輕輕飄下。
云飛手緊緊攥了一下,但旋即又松開:“我輸了。”一切都發生在見光火石之間,很多觀看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在云飛經過魏軒的一瞬間,魏軒斬落了他的一縷發絲,如果他想,現在云飛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之后的幾局對戰,魏軒全部在10招之內獲得了勝利,很快就再沒有人敢上臺了,魏軒在臺上坐了一炷香的時間,他贏得了白隱玉。
尉遲靜霜又回到了擂臺上,揮了揮手,隨后一個侍從將一個精美的木盒遞到了她的手中一個,她轉而遞給了魏軒:“恭喜奪得魁首,不知可否留下姓名?”
“魏軒?!蔽很幓貞舆^木盒,抱起云裳公主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只留下一群人懵在了原地。
“他剛剛說什么?他就是鎮北侯?朝廷新封的那個?”
“看這身手應該是的,傳聞中魏軒與敵將交手從無敗績,更有甚者言,他可以以一戰五而立于不敗之地,更勝呂布之勇?!北娙寺犅劜唤涍粕啵麄兌紱]有注意到,不知何時,尉遲靜霜的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
而魏軒那邊呢,直到他們看不見擂臺了,他才將云裳公主放下。
“怎么走這么急?”云裳公主有些好奇,她就覺得風從耳邊“呼呼”的過去了。
“尉遲靜霜看我的眼神不懷好意?!蔽很幟蛄艘幌伦?,開口答道。
“怎么,她想害你?”云裳公主呆呆的問了一句。
“不是,她看我的眼神有點色?!蔽很幭肓艘幌拢鐚嵒卮稹?
聽這話,云裳公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魏軒皺了一下眉頭:“你笑什么?”
“你哪來的自信他會看上你?人家可是北域第一美人唉!”云裳公主一臉認真的回答著。
“哪來的自信?你這個令多少君王垂涎的長安第一美人不就看上我了嗎?而且還對我百依百順。”魏軒的嘴角閃過一次不懷好意的笑容。
但云裳公主可是今非昔比,那一閃而過的不懷好意被被她敏銳的捕捉到了,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我才沒有對你百依百順。”說著還故作生氣的張頭偏向了一邊。
“哦,是嗎?”魏軒捏住了她的下巴,做出了一副“再不承認我就當街親你”的表情。
云裳公主直接秒慫:“好嘛,只要你不亂來,我都聽你的。”
魏軒這才將她放開:“這才對嘛?!?
與此同時,云裳公主的臉上寫滿了“你欺負我”,魏軒沒辦法,買了一些百花酥給她,她這才開心起來。講真的,傻白甜就是好哄。
兩人在城中一直逛到夜色降臨,才找了一家名為新溫客棧的客棧住了下來,因為聽說今晚附近會有篝火晚宴,他們也就懶得回去了。
其實他們還是很好奇這家客棧為什么會取這么奇怪的名字的,后來才知道這是一家新開的客棧,店主姓溫,再加上附近有地熱溫泉,便就用了這個名字。
客棧二樓,魏軒房內。
“魏軒,你把今天得到的白隱玉給我看一下。”云裳公主趴在窗邊,坐到了魏軒對面。
”嗯。”魏軒輕聲應道,隨后就從懷中取出了木盒,木盒打開,里面是兩塊透明的玉,而玉中的兩股霧呈乳白色隱隱浮動,證明這是兩塊靈玉,而不是兩塊石頭。
這兩塊玉石,刻有七圣圖的那一塊,里面的霧氣凝成了一顆珠子的形狀,而刻有七惡圖的那塊,里面的霧氣則形成了一柄長劍的形狀。
“好神奇啊?!痹粕压鲗⑹中拇蟮挠袷瘜试铝?,月光灑在他的臉上,使得她的眼里似乎充滿了星星。
魏軒走到云裳公主身后,從他手中拿走刻有七個圖的那一塊,而云裳公主則是順著他的手移動的軌跡看上了他的臉頰。
“我現在把這個作為定情信物,它是我們相愛的一個見證?!蔽很幾灶欁缘恼f著,將手中的玉石揣進了懷里。
恰在此時,窗外變得明亮起來,是篝火晚宴開始了,兩人在晚宴上玩啊,吃啊,笑啊,到了入定時分才回到自己的府邸。后半夜的時候......兩人這才入睡。
接下來10天,雖然說白天玩的很開心,但......搞的云裳公主有時候甚至要到下午才有外出的心思。
“魏軒,我想吃甜食?!庇质且惶煸缟希粕压鲙е唤z疲倦,有些含糊的說道。畢竟剛睡醒,睡意還未完全消散。
“好,你等一下?!蔽很幟刻於计鸬煤茉?,他的精力和體力似乎一直都很充沛,他出門一趟快就又回來了,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包梅花糕。
“小饞貓你的白梅糕來了?!痹粕压髀劼曌似饋恚砩系谋蛔踊?,昨晚的衣服并沒有穿好。
香肩露在空中,衣物滑落之胸前深處,藕臂從魏軒的手里接過白梅糕,取出一塊,小嘴微張咬了一口空氣,還津津有味的咂了咂嘴,看著眼前呆萌云裳公主,魏軒的心弦被正被輕輕撥動。
雖然昨晚有些欺負她,但魏軒還是吻住了她的唇,僅僅幾秒,云裳公主的眼神就從茫然化為了清明。
她輕輕地推了魏軒一下,魏軒這才將她松開,只見云裳公主淚眼汪汪的看著他:“你還欺負我!”
魏軒抬手揉了一下她的頭發:“好了,今天不欺負你了,晚上帶你去泡溫泉?!钡粕压鲄s揚起小臉,氣呼呼的將頭轉向了一邊。
“你先把糕點吃了,我去給你倒些水。”魏軒起身就去倒了一杯水,“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你特別好欺負的樣子,我都想欺負你,不過你這輩子都只有我能欺負你。”
他剛轉身就看見云裳公主鎖著眉,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包子。
“怎么了?”魏軒沒有拿水杯,而是快速的走到云裳公主的身邊,坐在一旁輕聲問道:“怎么了?”
云裳公主抬頭看向魏軒,似乎不太舒服:“想吐?!?
“是我買的糕點不好吃嗎?”魏軒也皺了一下眉頭,拿起一塊嘗了一下,并無異樣。而在此之前,他也是嘗過一塊的。
“不是?!眲傉f完就干嘔了一聲,她昨晚根本就沒吃多少,一夜過去腹中哪有什么東西。
突然有什么東西從魏軒腦中一閃而過,他下意識的抓住了云裳公主的脈,他沒有學過醫,但是懂醫術,算是自學成才吧。
隨即魏軒的臉上浮現出了無法掩飾的激動,云裳公主有些疑惑都地給自己把了一下脈,接著他呆了幾秒,眼神也瞬間轉變為了無限的喜悅。
“魏軒你要當爹了?!逼鋵嵃?,云裳公主也挺高興的。
“我知道。”魏軒平生第一次傻笑了一聲,“我保證娃出生前不會再欺負你了。確實,他們兩個都摸到了微弱的胎息(對此不熟,天數可能不太對)。
不過,魏軒卻突然把頭伸過來:“那天的合歡散里你還加了什么?”因為按照正常進度的話云裳公主懷的有點快。
“我,我還加了圣嬰果?!闭f著,云裳公主的臉“唰”的一下紅了,是因果是一種比較稀有的藥材,可以增加孕率,但是一般只有特地托人去找,不然不可能有的。
“你怎么會有圣嬰果?”魏軒的嘴角掛著半明半昧的笑容,不知道在笑什么。
“哎呀,你就不要管這些了,出去出去?!痹粕压饕贿呎f著一邊將魏軒推出了房間,然后果斷關上了房門。
她總不能告訴她自己隨身帶了一個吧,一個女子沒事不會戴這玩意兒的,自己既沒有受人之托,又無不孕之癥,所以就很容易引人遐想了。
長安,大理寺。
“哥,你看一下這個案子。”趙琛將手中的一個卷宗遞給了趙坤,這么多天了,趙坤一直都是做趙琛的打手,他處理的案子從來不用自己過目。
“怎么,四天了還沒有頭緒嗎?”趙坤問道。
四天前國庫遭竊,守庫的一隊20個禁衛,全部死于血管爆裂,死相慘不忍睹。
“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場除了這一點白色粉末,就沒有什么線索了?!壁w琛揉了揉太陽穴,這也是他迄今為止遇到最棘手的案子:當事人全部死亡,作案者又沒有留下一絲痕跡,根本無從下手。
“現在確定那白色粉末是什么了嗎?”趙坤當時看到死亡癥狀時,心中就升起的一絲不太好的感覺。
“只知道這是一種毒,而那20個人全部死于這種毒?!壁w琛抬眼看了趙坤一眼,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木盒,“這些毒還剩一點,你可以看一下?!?
趙坤從趙琛手中接過了這個木盒,輕輕打開,頓時一股誘人的香氣從木盒中散發,他剛聞到這個味道就合上了木盒,隨后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怎么了?”趙琛問道。
“我見過這種毒,他會誘導聞到氣味的人把它吃掉,然后毒發時就會導致血管爆裂?!壁w坤又深吸了一口氣,“若當吸入的濃度不夠就不會產生誘導?!?
“那你知道這種毒來自什么地方嗎?”趙琛目光一沉,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北域!”趙坤眉眼輕抬。之后,兩人便領了皇帝旨意,前往北域徹查此事。
兩個時辰后,北域的一個客棧中。
一個身穿長袍,衣帽遮住樣貌的人在這里佇立著,他似乎在等什么,突然一只信鴿從天邊降落,那人手一伸,便從鴿子的腿上的腿上取下了竹筒。
他又將竹筒打開,從中取出了一張字條,上面簡單的寫著幾個字:趙琛北域。
看到這四個字,這人嘴角閃過一絲詭笑,隨后那張字條在他手中化為滿天粉末:“欠我的,是早晚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