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對白天發(fā)生的事情雖然沒有追責,但葉陵沉悶而回,罪責不已。
天已擦黑,他走進府中,聽到有人在吵架。
葉菀情緒激動,“你是何人?本小姐做什么要你同意?”
“在我面前,你也敢稱小姐嗎?你生下來就是姓葉的嗎?想是你這無人要了扔掉的,這么多年來早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是成罌的聲音,這個女人奇怪生冷,跟所有人都過不去,尤其針對葉菀。
葉菀不甘示弱地叫道:“我生下來是不姓葉,可我是爹爹和娘親養(yǎng)大的,我就是他們的女兒。你生下是姓什么的?你不是北戎人嗎?敢跑到這里耍橫!”
兩人都是厲害的主兒,絲毫情面也不留,句句刺中要害。
這府里還是第一次這么熱鬧,葉陵長嘆一聲,叫道:“菀菀,出來!”
葉菀聞聲,跑了出來,“三哥,有人欺負我!”
葉家小妹是父兄捧在手心里養(yǎng)大的,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葉陵伸手抱了抱她,安撫說:“菀菀,你先去娘親那里。”
葉菀回頭看了看那邊的成罌,哼了聲道:“好的,三哥,我去找娘親。”
她才是葉府唯一的女兒,現(xiàn)在卻多出來一個壞女人,處處跟她作對。她若真是葉家女兒,是良善之輩,她還能接受。偏這個叫成罌的,日日鬼鬼祟祟的,看她的面相,就是個心機深沉的。
葉菀十分不爽。
天色有些暗了,侍女們開始點燈,成罌的臉忽明忽暗。
“有事嗎?”見葉陵站在門外一直沒走,盯著自己看了半天了,成罌忍不住問道。
葉陵道:“有一件事情,你要明白。無論你身份如何,葉菀,她是葉家唯一的女兒,是我小妹。”
成罌愣了一下,重重地摔上了門。
葉陌帶成罌回京都,經(jīng)過驗證,成罌正是葉家多年前遺留的一個女兒。葉府請求陛下恩施,將成罌留在京都,打算以忠孝大義感化她。想像得很理想,但成罌冥頑不靈。
葉家個個都是高手,她想要脫身是不能的。她日日使性子、各種破壞,但葉家人的耐心好到讓人崩潰,每天跟她吵架的只有葉菀一個。
“為什么要留她在府里?”葉陵難以接受。
葉陌道:“父親大人的意思,你我能左右嗎?”
“她今日刺殺太子殿下,若非太子妃殿下反應靈敏,后果不堪設想。父親和大哥能時刻看著她嗎?稍有不慎,她惹了什么禍事,豈非要我們整個葉家給她擔著!”
葉陵坐下,生悶氣。
葉陌也心有余悸,一時疏忽,竟讓成罌差點兒闖出天大的禍事來。
“既然父親和大哥執(zhí)意留那個女子在府中,做著不可能的夢,那我只好去請母親為我做主了。”
葉陌問他,“母親能做什么?”
葉陵道:“二哥成親后就能獨自開府過活了,我也想成親了,搬出去住。”
葉陌哭笑不得,“你.......”
“我也要!”葉菀跑進來,拉著葉陌道:“大哥,我要嫁出去,我也不要再家里住了!”
葉陌彎著手指,在葉菀和葉陵頭上各砸了一下,“大的不好,教壞小的。家里怎么虧待你們了,一個個要造反吶!”
葉菀吐了吐舌頭,不服氣,“大哥下個月娶了新大嫂,過不久也要出去住了,只有我和三哥可憐,要每天看到成罌,她可真煩人!這府里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喜歡她的!”
葉陌道:“她越是這樣,父親心里越是有愧,覺得是自己的錯,讓她流落在外這么多年,沒人管教才這樣的。”
葉菀道:“我不信!一個人的善惡是心生的,是有人逼著她成為壞人嗎?她在北戎的時候,不是過得挺好的嗎?”
葉陌唬道:“菀菀,休得再提北戎這幾個字!小丫頭口無遮攔,小心惹出禍事來!”
葉菀點了點頭,不耐道:“知道了!大哥!”
兄妹幾個正在說話,葉菀的侍女荷兒跑了進來,“成罌姑娘砸了晚飯,一個人待在房間里,誰也不理呢!”
葉菀道:“那感情好啊!她最好一輩子別出來,還有,既然她不吃,就不要給她送飯,她以為她是誰啊,整天耍橫。最好是大家都不要理她,也不要給她送吃的,看她能堅持多久!”
話音剛落,葉菀就被葉陌揪了揪耳朵,“小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惡毒了!”
葉菀打掉葉陌的手,做了個鬼臉,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