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天氣徹底向冬日臣服,木葉盡脫,幾分蕭索。太子病了一場,卻因禍得福,旁人都看得出夫妻兩個感情日益見好。
天氣好的時候,兩人騎馬出游。京郊已是衰草連天,枯黃無邊。馬兒沒什么可留戀分心的,撒歡地跑。
風極速吹過,秀發翻飛,久違的酣暢,白樂筱感到是那種回到了邊地的快樂。
太子騎術也好,幾圈下來,左右相隨。風低低吹過,馬兒慢嗒嗒地走著。白樂筱還是不習慣太子妃的裝束,加上今日要出來游玩,她穿著淺黃色的勁裝,長發柔軟地散在風里,自然純美。
太子無比欣賞自家太子妃,“樂筱,我過兩天送你一幅畫。”
白樂筱美目微動,“什么畫?”
初冬深黃色的天地,一雙人隨風馳騁,美如畫境。太子心情陶醉。
白樂筱明白了他的意思,含笑道:“殿下是書畫高手,妙筆生花。”
聽到白樂筱的稱贊,太子心情頗為歡快,毫不吝嗇贊美,“樂筱,世間一切不及你美。”
白樂筱莞爾一笑,被人偏愛的滋味總是不錯。她相信太子說的都是真心話,他是個很實在的人。
那日雨夜,他輕輕地擁著她,說的那些話,她都記得。
或許,上天注定讓她來東齊,要給她一段溫暖的經歷。她何不試著接受?昨日已失,今日可愛。
風吻過鬢邊,白樂筱對太子道:“殿下,我未來東齊時,便對東齊的一個地方有個想法。”
太子樂得聽,“什么地方?什么想法?”
白樂筱道:“我想哪天去江南看看,我小的時候常聽母妃講起江南的物事,教人向往。”
“這有何難?樂筱,我一定會帶你去江南的,等到明天春天,景色正美時,好不好?”太子早有這個想法,還只怕白樂筱不肯跟他一起呢。
“說起來,樂筱也是半個東齊人,東齊是你母妃的故鄉,也是你的故鄉。”
白樂筱笑而不答。
入目景色寧和,馬兒并排徐行,漸行漸遠。葉陵負手立在樹下,走神之時,突被耳邊異動驚擾。
一道黑影掠過長草叢。
葉陵飛身追上,截住了去路。黑衣女子,戴著面巾,但葉陵知道她是誰,心情不由得緊張起來。
成罌冷冷道:“讓開!”
葉陵問她,“你在這里做什么?你出來,大哥是否知曉?”
“我是你家的囚犯嗎?我去哪為什么要他知曉?”
成罌神色咄咄逼人,葉陵自認處理不來這么復雜的事情。從這個女子進府的第一日,他就有些怵她,說不出來為什么,看到她,心情沉重。
勉為其難,葉陵板著臉道:“太子和太子妃殿下在此游玩,無關人等不得靠近。速速離去,省得侍衛把你當成刺客捉拿。”
成罌挑釁道:“我就是刺客,你來拿我嗎?”
她說著飛身而去,葉陵連忙追著。
地勢開闊,毫無防備。成罌忽地對著太子發出一枚袖箭,葉陵大叫:“殿下小心!”
如此大的破風箭聲,白樂筱已有警覺,她扔出手中的馬鞭,擊落短箭。兩人雙雙下馬,白樂筱站在太子前面,警示來敵。
成罌急速離去。
葉陵沒有追,只上前去向太子請罪,“殿下恕罪!”、
太子不傻,當即問道:“你認識她?”
葉陵沉默不答。
白樂筱說:“我認識她!”
二人皆驚,都看著白樂筱。
太子擔心道:“樂筱,你沒事吧?”
白樂筱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