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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兒去？回來！你上哪兒去？”我對那個新兵叫道，只見他把點火桿往腋下一夾，手里拿著一根棒，若無其事地隨著載傷員的馬車走去。

但那新兵只懶洋洋地回頭對我望望，嘴里咕嚕著什么，繼續向前走去。我只得派人去把他帶回來。他脫下紅頂帽子，傻笑著，瞧著我。

“你上哪兒去呀？”我問。

“到營地去。”

“去干什么？”

“維侖楚克不是負傷了嗎？”他又微笑著說。

“那關你什么事？你得留在這兒。”

他驚奇地對我望望，然后若無其事地轉過身，戴上帽子，向自己的崗位走去。

戰事總的說來很順利：據說哥薩克打得很英勇，帶回來三具韃靼人的尸體；步兵收集了木柴，損失只是六人負傷；炮兵只丟了一個維侖楚克和兩匹馬。但卻砍伐了三里林地，并且把這塊地方清除得認不出來了：原先稠密的樹林邊緣不見了，代替它的是一片極大的曠地，曠地上處處是冒煙的篝火，還有許多向營地移動的騎兵和步兵。雖然敵人用炮火和步槍追擊我們，直到墓地旁邊的那條小河（我們早晨經過的地方），我們的撤退卻很順利。我已經向往營地上在為我們準備的菜湯和羊肋肉粥了。不料這時送來一份通知說，將軍命令在河邊上修建多面堡，并且叫K團的三營和炮兵四連的一個排據守到明天。木柴車、傷員車、哥薩克兵、炮兵、扛槍和掮木柴的步兵全都唱著歌，鬧哄哄地走過我們的身旁。由于危險已經過去，休息就在眼前，人人臉上都露出興奮和歡樂的神色。只有我們和三營得等到明天才能享受這種輕松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