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的婚事是定下來了,我以為我們不會離開平城了,沒想到爹娘決定阿姐成婚后一個月我們就走。
阿姐的婚事定在八月初一,也就是我們還有兩個多月就會離開平城,我和浣靈都說要在平城待久一點,陪陪阿姐,但是爹娘的態(tài)度很堅定。
最高興的就是蘇言了,他又可以跟我玩多兩個多月,可是我高興不起來,雖然阿姐說她認識的百里冶和我們印象中的不一樣,而且我也沒有證據證明陷害魏遠山的是他。
可是東宮可不是一個好地方,以后百里冶當了皇上,深宮更是勾心斗角的地方。我決定去苦茗樓一趟,就算蘇言和我說,皇室中人必須爭才能活,沒有絕對的是非對錯。
我找喬玉說了一會話,還是沒有開口問她,我現在漸漸覺得蘇言說的有道理,好像沒有非要弄清楚的意義,而且坐在我對面的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也是不清楚的。
“聽說了嗎?魏將軍被斷了供給,鎮(zhèn)西軍現在潰不成軍了,而且還被困在了樞陽山?!编徸烙腥嗽谡f。
什么?魏遠山被困了,怪不得他不再有信回來。
我走過去問他們,“你們是怎么知道的,軍中消息,朝廷不發(fā)布在告欄,你們也能得知?”我問。
“我有一親戚,昨日從定西城跑過來的,他說定西城快頂不住了,能跑的都跑了,連魏將軍都困在樞陽山,想想到今日都困了差不多四天了。”他邊說邊搖頭。
我的心瞬間擰緊了,我匆匆跑出苦茗樓,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能去找誰。
喬玉瞪了那些人一眼,匆匆去了冽王府,她不知道百里冽要做什么,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和他有關。
她從偏門進來,不要人去稟告,下人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不敢多加阻攔,喬玉到百里冽的房門,打算進去的時候,聽見水笠說:“王爺怎么肯定她不會去找凈王?”。
百里冽對水笠說:“找百里凈不更合我們意了嗎?但她不會的,她知道百里凈沒有權,她不會去為難百里凈的,她會去找尋音魂,只要尋音魂出手,她的身份就瞞不住了,父皇不會留下禍患····”。
喬玉推開了門,“你現在做什么事都不告訴我了嗎?”喬玉說。
百里冽見喬玉聽見了,有一些慌,但是有馬上恢復溫潤如玉的樣子。
“你太心軟了,不告訴你是對你好?!卑倮镔f。
“她只是一個小姑娘,何必算到她頭上?”喬玉說。
“可是偏偏只有她才能推動整件事,而且,要算計她的人不是我,她總會走到這一步的,我只不過順著推動,得到我想要的而已。”百里冽說。
“我不會讓她去的?!眴逃裾f。
“她會恨你的,而且,你根本阻止不了,你現在阻止她,棋局里的人都會因你而死,包括我?!卑倮镔f。
喬玉知道百里冽不是在恐嚇她,而是說的事實,她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偷偷去城外放了信號煙花,果然,他們很快就出現了。
“你們是不是說過我有麻煩就放煙花的?現在還有效嗎?”我問。
“自然,不管公···不管你遇見什么麻煩,我們都會替您解決的,我們會一輩子聽您的吩咐。”石琮說。
“別什么一輩子的,我現在有一麻煩,我想去樞陽山救魏遠山,可以嗎?石大叔?!蔽覇枴?
“可是這個是南國的事,我們身為昭國遺民,別說尋音客們會有微詞,就是南國也不會愿意讓我們插手的?!痹葡壬f。
“我們蒙上臉,偷偷去不就行了?!蔽艺f。
“這……這太為難我們了?!笔f。
“好吧,你們走吧,我也知道這為難你們了。”我說。
我想做的事我自己去,為難別人不是我的風格,時間不多了,我要回去準備,我匆匆告別他們。
“她絕對會自己去的?!痹葡壬f。
我回家偷偷打包好衣服,家里人多在忙阿姐的婚事,畢竟太子娶親是國家大事,全平城的百姓都會看著,大家都忙的腳跟不著地,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
我偷偷去馬房拉了馬,悄悄溜出來,我給蘇言一封信,讓他告訴我爹娘,我去天水城找外公了,讓他們不要擔心,我不能直接寫信放在房間,不然很快就會被發(fā)現。
我騎馬出了城門,回頭看著這座兩百年風雨的城,它依然那么繁華,熱鬧但是沉穩(wěn)。
我一定會趕回來參加阿姐的婚禮的,我想,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去會是怎樣,但我做不到熟視無睹。
“阿櫻。”我聽見有人叫我。
是喬玉,她不叫我江二小姐了,而是叫我阿櫻,我覺得有些奇怪,而且我是偷跑的,被人這么一叫,自然有些心虛。
“萬事多小心?!彼f。
“你知道我要去哪?”我說。
她點點頭,把手中的酒給我,還送了我一支簪子,銅的,有些年頭了,樣式很簡單,只是藤絲纏繞,看來她是以為我一去不復返了。
我微微一笑,“放心吧,喬姐,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蔽艺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