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召了我進(jìn)宮,而且是只召了我一個人,沒有召阿姐,沒有召父親,我滿是疑惑的進(jìn)了宮,百里凈也在,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有他在,我安心了許多。
皇后找我并沒有說什么事,只是不停的看著我,摸著我的手,“以后要在天水城好好。”皇后說。
我不是太理解她突如其來的煽情是怎么回事,只能敷衍著。
皇后流著眼淚撫摸著我的額頭,眉目,臉頰,把我嚇得夠嗆,“替我謝謝木棉少莊主和江將軍。”皇后說。
現(xiàn)在很少聽到有人稱呼我爹為‘將軍’了。
“謝什么?”我問。
皇后搖搖頭,我覺得皇后真是個奇怪的人,她還給了我一個玉鐲子,乖不好意思的。
回來的路上,百里凈陪著我一起走,在皇宮里,我是沒有資格坐馬車的。
我心不在焉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百里凈也不是話多的人,基本上各自走各自的。
“母后很喜歡你。”百里凈說。
“為什么?”我有些受寵若驚。
“喜歡一個人,那有那么多為什么?”百里凈說。
“嗯,就像……就像魏遠(yuǎn)山一樣,那晚他一出現(xiàn),我就感覺他是我命中注定的人。”我說。
百里凈站住了,他的手躲在長袖里,握碎了玉簪,他的聲音極小,似乎是用氣息說的,“你喜歡魏將軍?”百里凈說。
沒什么不敢承認(rèn)的,我點(diǎn)點(diǎn)頭,百里凈避開了我的眼神,“也好,反正我們沒有可能的。”百里凈說。
“什么?”我沒有聽清,或者說不能理解他說的話。
“我送你回去。”百里凈說,玉簪戳進(jìn)他的手里,手掌立馬被血浸濕了,百里凈緊緊握著,他的袖子很寬,我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魏遠(yuǎn)山走了有好幾日,我們聽說,許多人在質(zhì)疑魏遠(yuǎn)山,覺得他身上的嫌疑沒有洗掉,不應(yīng)該再給他那么打的兵權(quán),還有人質(zhì)疑魏遠(yuǎn)山不能像上次一樣三天打退青剌軍是有意而為之。
可能是他太忙了,我現(xiàn)在都沒有收到他的來信,我不免有些擔(dān)心他。
今日傳來了定西城的捷報,信者手持三羽令,快馬穿過平城主街,百姓都圍在兩旁觀看,我聽了消息后趕忙拉著蘇言一起去宮門口等著,想問問魏遠(yuǎn)山的情況。
信者一出來,我們攔了住了他,“是江家二小姐嗎?”他問。
他既然知道我?我點(diǎn)點(diǎn)頭,“這個是將軍送給你的,將軍說你不用擔(dān)心,不出半個月,他定能回來與您一同飲酒聊天。”信者說。
我捧著一大束的滿福花回去,這些花是青剌才有的,應(yīng)該是魏遠(yuǎn)山在攻打青剌的途中摘到的,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摘花,想到他一身盔甲一根一根的摘這些花,我就覺得很搞笑。
定西城到平城快馬加鞭也需要三天的時間,這些花都干了,不過人們都是拿它曬干后擺飾,現(xiàn)在的時間剛剛好。
收到魏遠(yuǎn)山的花我就放心很多了,還有心情和能摘到青剌的花,證明他很快就可以凱旋。
“阿櫻,魏兄為什么會給你摘花啊?”蘇言小聲嘟囔說。
我想了一下,“他是想告訴我他現(xiàn)在很好啊,還有讓朝上那些老頭看看,魏遠(yuǎn)山就要凱旋了,不要再冷言冷語了。”我說。
“真的嗎,萬一魏兄是,是······”蘇言支支吾吾,他想說魏遠(yuǎn)山是不是喜歡我,卻又怕萬一惹我不開心。
“是什么啊,快說啊。”我說。
確實(shí)蘇言看的比我清,魏遠(yuǎn)山的情況沒有我想的那么好,前有敵人,后有奸人,他還受傷了,寫信,他不想對我撒謊,有害怕我擔(dān)心,所以摘了很多的滿福花,寄予思念。
百里凈站在宮墻上,看著我和蘇言,他知道那束花是魏遠(yuǎn)山送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再見了,阿音。”百里凈在心里說。
他把盒子遞給侍從,“這個拿去給她吧。”百里凈說。
“可是王爺,您挑了這么久,不親自過去嗎?這一別離,恐怕以后見面就難了。”侍從說。
百里凈只是看著遠(yuǎn)方不做聲,他太了解凈王了,不喜言語,但是認(rèn)定的事不會改變。
“丫頭。”我聽見一聲熟悉的呼叫從背后傳來,我定住了,頭也沒回就拉著蘇言趕緊跑。
可是那個人還是一個輕功就飛到我們前面了,果然是尋音魂中的那個黑衣老頭,上次交過手,我不是他的對手,我趕緊轉(zhuǎn)身想跑,但是后面還站了一個,是月色長袍的那個。
“你們想干嘛,我外公是誰,你們知道嗎?不知道就去天水城問問,惹了我,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我恐嚇?biāo)麄冋f。
他們反而笑了,“我姓云,大家都叫我云先生,江小姐別誤會,我們今日是給你送東西的。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月色長袍的男子說。
“我叫石琮,公···,江小姐,這個是信號煙花,你有危險的時候就點(diǎn)燃它,附近的尋音客就會保護(hù)你的。”黑衣男子說。
“尋音客保護(hù)我?我們算不上有仇,但是也絕沒有什么交情,你們憑什么送我東西,我又為什么要收下?”我說。
石琮把東西放我手里,我怕他又像上次一樣掰我的手,我害怕的往后面躲,他們把信號煙花交給我之后就走了。
“他們怎么這么奇怪啊?”蘇言問。
我也搞不清楚狀況,爹娘說尋音魂是不好的,不讓我們接觸,可是他們現(xiàn)在又送我東西,我想把它丟掉了,省的娘發(fā)現(xiàn)后生氣,可是想了想還是留住了。
我回到家,門口的侍衛(wèi)給我一個盒子,也說不清楚是誰送來的,我打開一看,里面裝滿了桂花,每一顆都金黃碩大,一打開就飄香。
“看來我的人緣還是挺好的嘛,這么多人給我送東西。”我收下了,管他是誰。
我看見大家都坐在大廳里,爹娘似乎眉頭緊鎖,阿姐低著頭,浣靈站在一旁。
“不是要走了嗎,怎么都坐著不動了?”我問。
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浣靈對我弄了個眼色,難道我又闖禍了?
章叔對我說,“太子向皇上求親了,要娶大小姐。”
“這,這太子可不是什么好人,流連煙花之地,阿姐怎么可以嫁給他?”我說。
“我會去找皇上說清楚的,我為南國鞠躬盡瘁,難道連女兒的婚事都做不了主了嗎?”爹說。
“爹···”阿姐跪下來,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阿姐很溫柔,但是江家的女兒從不哭哭啼啼的,阿姐跪下只是哭,也不說什么,我們都明白她的意思了,阿姐也喜歡百里冶。
爹把自己關(guān)到房間了,阿姐跪在外面,我們第一次見阿姐這么執(zhí)拗,爹娘沒有說什么,沉默了一天,終于還是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