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平城就一直快馬加鞭的趕著,經驗很足的信使也要三四天才能到定西城,我只能不停歇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白天嘈雜,我沒有發現有人跟著我,天色暗之后,又是在荒蕪的路上,我聽見好像后面有人在跟著我。
他們武功都極高,而且擅長騎術,不然做不到這么輕。
我進入了一片樹林就加快了速度,我一個輕功飛上樹枝,然后拍了馬讓它繼續前奔。
果然,有兩百多黑衣人騎馬跟著我,領頭的人發現了不對勁,停了下來,兩百多人,竟然還能做到這么悄無聲息,我被驚嘆到了。
我看見領頭的竟然是石大叔,他們竟然跟來了,看來魏遠山有救了。
我從樹枝上一躍而下,“石大叔,我就知道你們不會見死不救的?!蔽艺f。
“誰說我們是來救你的?”石大叔說。
“那你們跟了我一路做什么?”我問。
“江清竹夫婦不愧是南國的戰神,連教出來的孩子都這么機靈,小小年紀竟然就可以發現我們尋音客的聲音了?!笔笫逭f。
“想我們救人,可以,我們有條件的?!痹葡壬f。
“快說,我答應你們。”我現在只有能救魏遠山,我也不怕他們是不是壞人了。
“好,現在先去找一家客棧給我們休息,然后再談條件?!痹葡壬f。
“還休息,再晚尸體都收不到了?!蔽艺f。
“你年輕,我們一大把年紀,今天跟著你整整奔了一百里,老骨頭了,受不了。”石大叔說。
“一百里了,這么快?”我小聲說。
“走吧,給你的馬也休息休息,急也是沒用的?!痹葡壬f。
我終于想起了馬兒,一聲口哨把它喚回。
客棧里,因為騎了一天的馬,我掏錢的手都在抖,這么多人,花了我大半袋的銀兩,而且還不知道是不是騙子。
我拿了喬玉的酒給他們,“苦茗樓的香茶酒,很好喝的,不會醉人?!蔽艺f。
“酒不醉還叫酒嗎?”石大叔說。
我給他們都倒上,“不討論這個,你們的條件是什么?”我問。
“事成之后和我們去一趟望城。”云先生說。
“望城?西北郡嗎?”我說。
“那不是西北郡?!笔笫逭f。
我忽然想起那是昭國的舊都,之前叫望城,昭國亡后才改為西北郡的,我這么說,恐怕是刺痛了他們的心。
“對不起啊?!蔽艺f。
石大叔忽然變的很拘謹,“昭國遭大難,最不要道歉的就是您。”石大叔說。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我現在不敢問。
“到時候,去到望城,一切你都會明白的。”云先生說。
他們讓我上去休息,明天還要趕路。
兩天半的時間我們就到了定西城,“我們就兩百人,包圍樞陽山的可是有兩萬人?。俊蔽艺f。
“這么多?。恳晃覀兓厝グ?,到時候給他買兩壺好酒,祭拜一下也算對的起他了?!笔笫逭f。
我知道他在開玩笑的,“智取,那能硬拼啊?”我說。
“你可想好了?如何智取?”云先生問。
我拿起小樹枝在地上比劃,我當時要是知道云先生是世人皆稱的云算子,我估計能把頭埋到地下了。
“他們兩萬人分布開,其實包圍線也很弱,而且他們會在艱險的地方多布人手,可是我們偏偏走大路,一來我們方便攻上去,二來他們從其他崎嶇的地方趕來不方便,我們要做的就是速戰速決,只有速度夠快,我們就能全身而退?!蔽曳治稣f。
我們在等入夜,這個時間是很難熬的,已經六天了,不知道魏遠山還能不能堅持著,魏遠山和他的一千戰士已經筋皮力盡了。
魏遠山看著漸漸暗的天,他知道青剌軍是想活活把他們困死,這比戰死更加屈辱,魏遠山不是一個沖動的人,但是他等了六天,什么樣堅定的信念都耗光了,他在地上用劍寫出一個“櫻”字。
“對不起了,要食言了,說好要給你寫信的?!彼f。
隨后召集所有人,今夜決一死戰。
我們忽然聽到一陣躁動,是魏遠山他們有行動了,“太好了,就是現在?!蔽艺f。
我們立馬殺了上去,青剌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夾殺了。
我在人群中尋找魏遠山,他不像我平常見的那個人,現在就像一匹絕地反擊的狼。
他似乎受了傷,手臂包著紗布,但是這個情況下的人是不知道痛的,只有已經松散凌亂的頭發告訴別人,它的主人已經很疲倦了。
我策馬過去,“魏遠山?!蔽掖舐暫魡?。
他抬頭看著我,眼里冒著狠光,他看見是我后,是驚訝,然后是悲喜交加,我伸手過去,他拉住我的手,躍上了馬背,其余的尋音客也把受傷的人拉上馬背。
青剌軍還未來的及反應,我們早就揚長而去了,青剌軍的首領看著我和魏遠山的背影,把彎刀插入地上。
魏遠山知道救他的人是昭國人,他還是恭恭敬敬的行禮感謝,我一開始還怕他會不接受昭國人的好意,因為他說過,他父母就是因為昭宮一戰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