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貴嬪小產,除了她自己之外,最傷心的就是皇帝,這也是他期盼著的孩子啊。“皇上,這件事兒查過了,確實是意外。”暗衛也是摸不著頭腦,確實沒什么問題。
“知道了,退下吧。”給了柏卉宮厚賞,上官熙有些心煩:“朕去鳳鳴宮看看皇后吧,這些日子她也辛苦了。”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上官嘉追著團團跑,云凝抱著美滋滋的上官旭在后邊慢悠悠的走著。轉過頭就瞧見楊貴人一臉眼淚,在她旁邊的是趙嬪和楊妃。許是她們聽見了動靜,礙于宮規禮數,云凝走了過去。
瞧著楊妃身體僵硬的給她行禮,云凝把孩子給姑姑:“說吧,又怎么了?”
楊妃自顧自地坐在云凝右側,冷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楊貴人自己摔了一跤,磕疼了而已。”
青石路上平地磕一跤,這得多大的本事啊。“賢妃娘娘,雖然是楊貴人自己不當心,可是這伺候的宮人更不上心,才會有這種意外發生。臣妾覺得,該嚴懲這幾個宮人。”趙嬪站著瞧楊貴人眼淚流的越發厲害,嘴上卻一點不饒人。
云凝聽完,既不見楊貴人求饒也不見她咒罵,只一味的哭泣:“既然你們都有了主意,那就隨你們吧,本宮還有事,就先走了。”
楊氏一看她要走,慌了神:“賢妃娘娘,救救臣妾吧。今日臣妾好好地走在御花園里,是楊妃身邊的宮人一把把臣妾推到,是她們顛倒是非黑白啊,臣妾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楊妃。賢妃娘娘,救命啊。”
楊妃一拍桌子,站起來:“賤婢,你在胡說什么?本宮何時讓人推你了?趙嬪,你不是也看見了嗎,說話呀。”
趙嬪被楊妃一嚇,跪了下去:“賢妃娘娘明鑒,臣妾也只是路過,并未看見全貌。”
趙嬪反水,楊貴人咬定是楊妃所為,楊妃只會罵人。云凝頭疼:“好了,都給我住口。趙嬪惹是生非,禁足一個月。”解決掉一個,云凝瞅著哭成淚人的楊貴人,楊氏雖然沒腦子也沖動易怒,但是不會大庭廣眾之下就對一個妃嬪動手。
“楊貴人,你如今所述也不過是你一家之言,你可有人證?”云凝按下要追究的心思,這兩人爭斗也不是一天的事情了。
見楊氏搖頭,云凝便速戰速決些:“楊貴人回去抄抄宮規吧,熟悉了宮規,才知道規行矩步。”瞧著楊妃得意,云凝瞪她一眼:“楊妃,作為一個妃位,做事不知道收斂、安分守己,你的罪過也不比楊貴人少。看在你還要照顧四皇子的份上,回去給我閉門思過。”
楊妃瞧著云凝輕巧的就給她定了罪,不服氣,被宮女扯了扯衣袖:“娘娘,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楊妃姿勢古怪的行了禮:“臣妾告退。”
她走了,云凝耳邊清凈了不少:“楊貴人,楊妃幾次三番的針對你,你若是一味的忍讓,只會讓你越來越難堪。本宮讓你回去抄寫宮規,這兩個月也就不必再碰到楊妃了。”
“臣妾多謝賢妃娘娘。”
云凝看著遠方:“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瞧著團團出現,小丫頭也要回來了吧。
三歲的上官嘉很是爽朗,也很是莽撞:“母妃,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追了半天沒影兒了。”
云凝瞧著楊貴人離開,這個女人對自己夠狠。今日之事,不過是她自己謀劃罷了。“追著跑這么久,累不累啊,小染做了你最喜歡的鮮花餅,回去吃好不好。”瞧著小丫頭點頭,云凝今日的散步就到此為止了。
不遠處,目睹了一切的還有另一個人。“顧貴人,您怎么在這兒站著呢,皇上到柏卉宮了,快回去吧。”是柏卉宮的小太監出來尋人了。
顧傾城扶著宮女的手下來,她就說這楊貴人看著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儀賢妃倒確實是有些本事,不是好惹的,更何況她還在皇上心里有些分量。
用過晚膳,云凝凈了手練字。汐玖上來剪了燭心:“娘娘,四皇子病了,楊妃鬧的動靜有些大,皇上也過去瞧了。您說,她會不會趁機說您的壞話。”
“她說我壞話也不是一兩次了,你看皇上信過嗎。”楊妃和她不對付,皇上不是早就知道嗎。“今日,我怎么記得,皇上翻了顧貴人的牌子。”
“是顧貴人,這不是四皇子病了嗎。”汐玖站在邊上,給云凝研墨。
等第二日請安時,楊妃形容有些憔悴,看來四皇子昨晚是折騰得不清。而顧氏眼下也有些青色,看來昨晚睡得也不太好。
皇后一派大度:“楊妃,四皇子可好些了,本宮聽說昨晚鬧的有些大。”
“春日反復,四皇子染了風寒,御醫瞧過說是多用幾日藥就好了。”對于昨晚四皇子身邊的姑姑來報,說小兒子突然高熱,真是把她嚇壞了。
坐在末尾的王貴人脆生生說:“楊妃娘娘擔心皇嗣,也是理所應當,不算是小題大做。倒是顧貴人瞧著有些憔悴啊。”
三位貴人不和,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今日楊貴人告假,坐在最外邊的王氏倒是和顧氏掐起來了。
“王貴人說笑了,臣妾昨晚看著皇上離去,只是擔心四皇子所以有些沒睡好。”顧傾城很是和煦,也為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擔心皇嗣。
楊妃向來沒腦子,聽見別人擔心自己的孩子,竟然奇異的道了謝:“昨晚是本宮對不住顧貴人,還要多謝你的關心,四皇子沒什么大事。”
云凝硬生生的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咬了咬唇。倒是謝修容輕笑:“從來沒見過楊妃姐姐這般溫和,真是慈母心腸。”
楊妃撫了撫耳墜:“謝修容也是有孩子的人,也關心關心五皇子吧,別老把眼睛放在別人身上。”
“多謝楊妃姐姐關心,五皇子那兒好的很。”說到自己的兒子,那可比楊妃生的好多了,謝修容直視回去,這人還真把自己當娘娘了。
“如今雖說已經回暖,各位妹妹還是要當心些,畢竟都是要伺候皇上的。可不能把病氣兒過給皇上,若是微恙也撤了牌子吧。”皇后瞧著滿屋的嬪妃,想的卻是皇帝。
鄭貴嬪附和道:“皇后娘娘說的是,臣妾這兩日就有些咳嗽,這就把告知內侍監撤了牌子。”她自打失了孩子,就看開了許多,不想再執泥于虛無縹緲的寵愛,或許沒有會更好。
“鄭貴嬪很懂事,你們也該好好學學。”皇后很滿意鄭氏的做法,這是對自己的話表示認同的第一個人。
“皇后娘娘若是這樣說,臣妾是不是也該把牌子撤了,好安心照顧四皇子啊。”楊妃不認同這話,雖然自己一年到頭也不見得被皇帝翻一次牌子,但是要她主動撤掉,是絕不可能的。
言蓁瞧著她那樣,閉了閉眼:“楊妃,你當務之急確實是照顧好四皇子。至于你要不要撤牌子,你自己看著辦吧。”她都多大年紀了,還想著爭寵呢。
云凝這回是真想笑了,楊妃這臉皮還真是沒有人比她更厚了。蘇采蘩捏了捏帕子:“楊妃自打晉了妃位,就一直很能給本宮驚喜啊。”
楊妃不理解這句話,徐容華也搭腔:“楊妃娘娘不是一直如此嗎,娘娘心態極好,瞧著就不像近三十歲的人。”徐氏早就投靠在了文淑妃那兒,此次出言諷刺,半是為了討好淑妃,另一半也是出口惡氣。當年要不是楊妃打壓,她怎么會現在還只是個從四品的容華。
“你放肆。”聽到一個容華敢直言自己的年齡,楊妃怒火中燒,她的確是這宮里年齡最大的,那又如何。
“楊妃,這是鳳鳴宮,你要是想耍威風就回你的永寧宮去。”言蓁有自己的底線,鳳鳴宮里不容她放肆。
云凝就瞧見楊妃再次忍了,畢竟除了忍,她也沒有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