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刀片制勝
- 廢柴太囂張
- 顛茄癮香
- 3518字
- 2014-02-12 10:06:33
“現在總該可以了吧?”花墨語仔細打量著那個小小的身體,暗笑自己竟然猜不透四歲孩子的心思。
花溪然長舒了一口氣,從百褶裙的裙擺中取出了一枚妖異的耳墜,耳墜以骨刺為釘,泛著薄荷色熒光的精巧結扣下,三縷紫色的古樸流蘇搖曳生輝。她將它佩戴在左耳上,薄荷的清涼頓時縈繞鼻間,甚至可以感受到耳墜中微弱的力量流動,以及那悠遠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花溪然輕輕撫摸著結扣,說道:“這是我從出生就握在手里的東西,連爸爸媽媽也沒有發現。我為它取名為‘紫翼’。”
花墨語挑了挑眉,擺出一副靜待下文的淡定神色。這讓花溪然非常不爽。她眼珠一轉,忽然朗聲道:“現在我以殺手紫翼之名,向花氏第九百七十四代家主發起挑戰。比試的方法你說,比試的賭注我定。”
話音剛落,花溪然便如愿以償的收到了滿意的效果,因為花墨語正在用看怪物似的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死死盯著她,仿佛要看穿她的身體里是不是寄宿了什么未知的生物。
拜托,她才四歲,是正常孩子還在哭鼻子、尿褲子的年紀。但瞧瞧這位小祖宗都說了些什么!她竟然說要挑戰專司暗殺的花氏家主,而且大言不慚地說比試方法隨便定!碰上這種泯滅人性的事情,就算是得道的老僧也會想不開啊!
花墨語驀地驚站而起,用消瘦的手指指著花溪然,顫顫巍巍地道:“你……你……你剛才……說什么?”
花溪然右手磨砂著左腕,看著一把年紀竟然被嚇得“花枝亂顫”的花墨語,表情窘了窘,暗道貌似做得太過,早知道就裝得稍微天真懵懂一點了。
雖然花墨語確實被這個四歲孫女驚天地泣鬼神的一番話嚇得半截腿進了棺材,不過她畢竟是大風大浪里闖過來的人,很快便接受了眼前的事實。
花墨語壓下亂七八糟的臆想,聲音森冷了三分道:“就讓我瞧瞧,你的本事是不是和嘴巴一樣厲害。”
她重新落回主座,冷哼道:“只要你能讓我的身體離開這里,從今以后,這個位置就換你來坐!”
花溪然聞言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還真和一個小孩子較真兒啊……”
就在花墨語的眼中泛起疑惑的瞬間,花溪然腳下猛地一蹬,三步就跨上了主座的扶手,左手按住了花墨語的肩膀,右手精準地抵在她脖頸的大動脈處,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仿佛已經練習了無數次,深深烙印在靈魂中了一般。
冰涼的利刃壓迫皮膚的觸感蔓延到四肢百骸,在巨大的震驚中,花墨語聽花溪然用糯糥的童音淡淡地說道:“勝利的條件是讓你的身體離開座位,雖然我沒有做到,但是現在我可以立刻要了你的命,到時只要把你的身體踹下座位,結果也是一樣。所以……”
“你輸了!”她的聲音驟然變得冰冷,完全不是一個四歲的孩子該有的語氣,甚至連花墨語都自認沒有她這般森然冷戾的殺氣。
過了半響,花墨語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她喟然長嘆道:“想不到我這一生中,第一次嘗到恐懼滋味,竟然是一個四歲的孩子帶給我的。你贏了,花氏家主的位置交給你了。”
花溪然撇了撇嘴,無趣地從椅子上跳下來,什么家主什么的,她才不想要好吧。要長年生活在這暗無天日的湖底,還不如讓她一頭撞死算了。
花墨語的目光不經意地掠過她手中的小玩意,眼皮驟然突突地狂跳,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剛才抵住我頸部動脈時,用的兵器是……”
“哦,你說這個呀!”花溪然舉起手中的小刀片晃悠了幾下說道:“早晨正削鉛筆準備寫作業呢,然后亂七八糟發生了一堆事,然后就迷迷糊糊的一路拿著,然后剛才就順便借用了一下。”
聽到她輕描淡寫的一番話,花墨語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氣背過去,想她乃一代名門殺手,一生未嘗一敗,唯一的一次竟然是敗在四歲小娃的刀片手里!如果剛才她知道花溪然手里拿的是刀片的話,她根本不可能乖乖認輸好不好!那玩意兒才能劃開多大的口啊!
花墨語無限哀怨地盯著花溪然,搖著頭哭笑不得地道:“晚節不保,晚節不保啊……”
花溪然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無可奈何地出聲安慰道:“其實剛才的事情就你和我兩個人知道,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所以不存在節操保不保的問題,放心吧。而且我對家主的位置也沒興趣,我只要你答應我,盡全力栽培蘇無殤,并且忘掉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就可以了。”
從短暫的接觸中不難發現,花溪然是個冷靜睿智、身手敏捷的難得人才。這對于正愁后繼無人的花墨語來說,簡直是天上掉了個大餡餅,砸得她一閃一閃亮晶晶。她暗自發誓,就算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也一定要讓花溪然接任家主。
花墨語沉默了片刻,忽然說道,“家主的位置早晚都是你的,你沒興趣也得要。至于時間上,推遲十幾二十年的沒有關系,我可以等。而且你的條件我也可以答應,但是你必須先解釋清楚,你的身手、判斷力,還有那該死的詐欺手段,等等這些,到底都是從何處得來?”
從提出說“悄悄話”的時候開始,花溪然就知道肯定瞞不下去,所以也不故作忸怩,她坦蕩地道:“這些東西就和紫翼耳墜一樣,打從我出生就印刻在腦海中了。”
花墨語的神情中頓時多了份了然,她確實曾經聽說過有些人不受隔陰之謎,能回憶起前世種種,遂問道:“那你還記得曾經發生過什么事嗎?”
花溪然淡淡地搖頭道:“我的記憶里只有理性層面的科學知識,沒有任何感性層面的閱歷經驗。真要說還有什么,大概就只剩那句總在我耳邊回響的話,‘愿賦予吾之力量以生命,了卻前世今生所欠之情債’。”
“情債……”花墨語喃喃道:“所以你不惜暴露自己的秘密,也要幫助那個叫蘇無殤的孩子,是因為要償還情債?”
花溪然解釋道:“我在無意中聽到,蘇無殤是爸爸和別的女人的孩子。而且他的年齡比我大,所以我猜想多半是爸爸拋棄了他的媽媽和他。如今他的媽媽不在了,剩他一個七歲的小孩該怎么活下去?我只是想多少補償他一點,和前世情債什么的應該并沒有關系。”
她說著,神色漸漸變得困惑,恍惚著道:“但是,我也不清楚為什么會為他做到這個地步,甚至暴露了連對爸爸媽媽也沒有說過的秘密……”
花溪然似乎沒注意到,她以四歲的身板作著頭頭是道分析,甚至稱七歲的人為小孩子,是多么詭異的一件事情。
七歲的是小孩子,那么她這個四歲的算什么?
花墨語忽然重重冷哼出聲,語氣不善地道:“蘇展鵬的膽子不小,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出這種爛帳事。”
花溪然吐了吐舌頭,暗罵自己怎么就忘了她不僅是花家的家主,而且還是媽媽的媽媽呀,這不是等于揭露她女婿的風流情史呢么,她要是不生氣那才奇怪了。
花墨語擺了擺手,神色緩和道:“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繞過他這次。”
“謝謝姥姥。”
花溪然揚起甜甜的笑容,露出兩顆小奶牙,順手摘下了左邊的耳墜,眨著水靈的大眼睛說道:“那我就走了喔,今天我和姥姥說的悄悄話,千萬不能對別人說喔。”
花溪然話說到一半時,花墨語察覺到身側的空氣流動起了變化,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隱現。
這是剛執行完任務回來的魅影,不知道戰堂被“清場”也情有可原。他以速度和隱藏氣息見長,存在感非常薄弱,故得名魅影。
花溪然不但身手敏捷,就連感知能力也令人自愧不如。獲得這個認知的花墨語眼中驟然放射出勢在必得的光芒!
要知道,花溪然可是比她提前好幾秒發現了魅影。在殺手的世界里,就是這么短暫的幾秒,已經足夠讓一個人生生死死很多回。
但花墨語是聰明人,當然明白花溪然的意思,她輕咳了兩下,恢復到昔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沉聲吩咐道:“魅影,送小少主和她的影衛回去。”
魅影藏匿在暗處的眸子中閃過一縷詫異,家主一向連湘竹少主都不待見,今天怎么會突然對小孫女重視起來。那一句看似平淡的“小少主”和“影衛”,已經宣告了這個四歲孩子的身份。
她將取代花湘竹,直接成為花家的下一任家主。
當然,戰堂殺手的第一鐵則就是對家主的命令絕對服從。再說魅影也不是喜歡八卦家常的人,所以只是輕輕應了一聲,便抬起手臂對著花溪然說道:“小少主,請。”
戰堂的大門一點點打開,花溪然一眼就瞧見了正在透過門縫緊張地向內張望的蘇無殤,她欣慰地揚起了最真誠的笑容,走上前牽起了他的手,糯糥地道:“以后沒人的時候,我就叫你哥哥吧。”
蘇無殤掙扎了幾下,試圖把手抽走未果,一邊暗罵這個嬌生慣養大小姐怎么力氣比他還大,一邊別扭地說道:“小姐,這樣不合適。”
“本小姐說合適就合適!叫我小然!”某女流氓無賴的惡劣性格爆發了。
“小姐……”某小正太委屈地哼哼著,不死心地掙扎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被強暴了。
“叫,我,小,然!”某女暴龍呲著歪七扭八的奶牙,惡狠狠地道。
“小……小……然……”某小正太屈于淫威,不情愿地道。
“是小然,不是小小然,我沒有那么小!”
某小正太終于忍不住小嘴一撇,用哭腔大聲喊道:“小然!”
“嗯,哥哥乖……”某女心滿意足地點頭,順便揉了揉小正太的頭頂當做褒獎。
這彪悍的一幕讓肩負護送任務的魅影頓感鴨梨山大,真相是小正太才是哥哥嗎?應該不是吧?七歲的男孩掙扎不過四歲的蘿莉,而且竟然還被逼哭了……
魅影想到這個暴龍屬性的小蘿莉是未來的家主,忍不住向小正太投去了一個的惺惺相惜的目光,瞬間也有種想哭的沖動了……哎,同是天涯被虐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