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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未開,云未歸

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切都很陌生。但是順著語音提示他還是很快便買了票。坐上了大巴車,云九千舒了一口氣。

終于不用擔心趕不到家了!

云九千坐在椅子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夢中,他看到了母親溫柔的面孔,看到了父親的暴跳如雷,看到了兄弟得逞時的笑容,看到了洛聽嬋純真的笑臉……

“喲,真是冤家路窄啊!”尖利的聲音將他從夢中叫醒。“呵,一個乞丐,還好意思上這車?估計車票錢都是姜總給的吧?”

“小軍?”云九千望著那一張囂張跋扈的臉。“我怎么樣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嗎?你家住海邊嗎?管的倒寬。”

“呵...要不是你,我現在還在游輪上當服務員,過著讓所有同行都羨慕的生活。正因為你,我現在才落魄到四處奔波找工作的地步!”

“兄弟,你注意一下你的措辭。要不是你一開始對我冷嘲熱諷,你也不至于被扔到海里,半死不活的,還丟了工作吧!”云九千不想跟他計較什么,只是靜靜地講著道理。

“我就不明白了,我好歹也是侯氏集團的接班人,為了接近姜總才去他的游輪上打雜,姜總連個正臉都沒給過我。而你,就一乞丐,你憑什么?”

這男的咋這么奇怪?跟個娘們似的。云九千想。

“你最好不要惹我啊,趁現在趕緊給我道個歉,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你。你要是還是這樣執迷不悟,就別怪小爺讓你成為第一個死在我手上的C國人。”云九千明顯看不慣這人。

周身的氣場瞬間強大起來,一股冷風吹入車廂。弄的人背后發涼,小軍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就這小白臉,身上也沒幾兩肉吧?還想讓我死?嚇誰呢!

小軍想著,一記耳光就扇在了云九千的臉上。云九千白皙的皮膚瞬間紅了一片,腫了起來。

“md!一個大老爺們你還扇人耳光?娘不娘!”云九千立刻怒了。“我剛剛給過你臉了啊,是你自己不要的。”

云九千揪著小軍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emm...我最近還有急事,不能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就打輕點吧!”

這時旁邊的人紛紛趕來勸架。云九千被拉到了一邊。

小軍此時還在出言不遜,罵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說吧,我哥給了你多少錢。”云九千掙開了旁邊人的胳膊。問道。

“你...你說什么?我聽不懂。”小軍明顯有些慌,但還是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死鴨子嘴硬!”云九千走上前。“我就不追究你了。但希望以后你待人能客氣一點,畢竟.....并

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好欺負。”

小軍感到男人手上的力氣加重,被握著的手的骨頭“嘎嘣嘎嘣”的響,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眼前的男人,簡直是魔鬼......

云九千已經很久沒有動用過武力了。以前在小島上和那丫頭交手的時候也沒用過全力。

這一下捏的,連一成功力都沒用上,眼前這個弱雞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就是可憐了小爺我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魅惑眾生的俊臉了!

要不要呼他一耳光?

算了算了。這賬,等到以后直接找那幾個老東西算吧!

不知不覺,大巴車已駛入車站。云九千下了車,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云九千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但也沒耽擱時間,火速往那熟悉的地方趕去。

......

此時正當中午。洛聽嬋吃完早餐后,同往常一樣準備和小花一起坐下來,聊聊天,吹吹風。

他走了大概有一個月了吧。洛聽嬋想。她的生活早已回到了曾經,一人一虎,粗茶淡飯。

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誰離開誰就活不了。何況倆人本就素昧平生,她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吧。

“小花!”洛聽嬋連續喚了幾聲,也沒有看到小花的影子。平常這個時候,它明明都會在海邊玩啊!今天是怎么回事?

洛聽嬋找了好久。從烈日當空到日薄西山,仍不見小花的影子。

洛聽嬋有些心緒不寧,決定親自去找小花。萬一是出什么事了呢?

她帶上暗器,打算去雨林深處看看。為了防止突發事件的發生,她還帶上了水和食物。

森林里靜悄悄的,時不時有一兩聲動物的叫聲。洛聽嬋感覺有點陰森,不禁加快了腳步。

“小花!小花!”洛聽嬋急切地喊著,但回復她的,只有無盡的靜默。

天漸漸黑了,月光灑在了洛聽嬋的臉上。三年來,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害怕。

“嘩——”清風徐來,夾雜著幾片落葉,劃過洛聽嬋的臉。

不對!

饒是獨居了三年,洛聽嬋也沒有戰勝對鬼的恐懼。何況,這里本就不對勁。

密林深處,究竟有什么?

熱帶的雨林,哪來的落葉?!

耳畔回蕩著嘩嘩的流水聲,不遠處大概有瀑布。

來這里三年,她一直都在雨林邊緣地帶生活,還是第一次走這么深。

她也是第一次發覺,她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奇怪無比......

漆黑一片的原始森林里,到處是從未見過的長著奇異板狀根的巨樹。

一片片雨霧彌漫,一棵棵參天大樹高聳不見其端,綠葉般的新意盎然升起,一出出水洼隨處可見,數不勝數的珍禽猛獸、蚊蟲蛭蛇,令人毛骨悚然。

洛聽嬋握著火把的手突然顫抖起來,恰巧這時,傾盆大雨潑了下來。

來這里時她就知道下雨是常有的事情。但恰恰在這時候,就顯得詭異了。

豆大的雨點敲打著樹葉,雨水順著葉子滴落下來,打在洛聽嬋的身上,洛聽嬋打了一個寒戰,恐懼戰勝了理智,拔腿就往剛來的地方跑去。

“轟!”一聲巨響傳入耳膜,隨后,萬籟俱寂。

偌大的小島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天地間,詭異的寂靜。

......

“吱呀——”一扇老舊的木門從外面被人推開。古樸的房間內,坐著一道瘦削的身影。

“媽。”云九千開口。

“嗯。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千南琴開口。“坐下。讓媽好好看看。”

“不坐!”云九千大聲喊著。

千南琴的眼底劃過一絲失落。

“不坐,要抱抱!”云九千走上前。“媽,都這么長時間沒見面了,都不知道抱抱人家~”

千南琴:“......”

“多大的人了,還這么小孩子脾氣!”雖說嘴上這么說著,但還是摟住了兒子。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來,快讓媽看看!”千南琴揉了揉云九千的頭發。“瘦了,瘦了。一會兒回家媽吩咐廚房給你做頓好的!”

云九千:“......”到底是誰瘦了心里沒點數嗎?

“額不!媽要親自下廚,給我的寶貝兒子做頓拿手的!”

千南琴看著兒子,怎么都看不夠。突然,似是觸到了什么,手從云九千的臉上滑落下來。云九千立刻感到周圍的空氣冷了下來。

“媽,怎么了?”云九千奇怪地問。

千南琴推開懷里的云九千,用打量的目光看著他。

她抬手,摸了摸云九千的臉,語氣中沒有一絲溫度:“誰干的?”

云九千這才想起了臉上的巴掌印。“哎呀沒事啦!就一蛇精病,找我麻煩。已經解決了。”云九千將這件事大體說了一遍。

似是忍受不了室內驟冷的溫度,連忙說:“媽,我去解個手。”

說罷一溜煙跑出房間。

千南琴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沒有說話。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喂,遲露,去給我查一下今天中午一點左右H市客運站的監控。查一個叫小軍的人的資料。”

“噠,噠噠。”另一邊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

“查到了。C國一家小公司的董事長的兒子。為了擴大市場,正在巴結NH公司C國分公司的總裁姜航。前段時間不知為何被驅逐,最近正在四處奔波拉關系,企圖傍上別的大腿。”

呵,巴結一個分公司總裁,就敢對總公司董事長的兒子動手?這人,該說他傻呢,還是奇傻無比呢?

千南琴撥了撥杯子里的茶葉。“天涼了。下句話不用我言明了吧?”

“明白。十分鐘,哦不,三分鐘之內就能搞定!”

“嗯,很好。”千南琴語氣中滿是贊賞。

“還有那個小軍,哪只手打我兒子的,調監控給我查出來,要怎么做也不需要我說了吧?”

于遲露怔了一下。“明白。”

于遲露是云弘給千南琴安排的私人助理,業務能力超強,精明干練。做事也毫不含糊,深得千南琴的喜愛。

“不不不。把他給我綁來,一樓畫室。我自己動手。”千南琴改口道。

“行了行了,快去辦吧。事成之后請你吃火鍋!我的寶貝兒子準備尿遁咯,我去廁所抓人了!”想到兒子,千南琴恢復了平日那副樣子,臉上嗜血的光芒瞬間消失不見。

千南琴走到門外,剛好看到了剛剛回來了的云九千。

“走吧,兒子。這么長時間不見了,咱娘倆好好逛逛!”

于是街上出現了一對顏值爆棚的母子。

母親氣質高雅,一襲黑色的長裙襯得皮膚更加白皙透亮。茶色的頭發微卷,隨意地披在肩上。接近四十歲的她一點也沒有蒼老的感覺,反而更像一個二三十歲的小姑娘。

兒子邪肆魅惑,接近一米九的個子,頭發梳得一絲不茍。修長的手指勾著母親的胳膊,母子倆站在一起,格外博人眼球。

“先去做個美容!”千南琴勾著云九千的胳膊。“哎,我兒子這張臉,從小到大我都沒舍得動過,哪個殺千刀的,別讓我碰到他!……”

......

夜幕降臨。母子倆披著一身星輝回到了家。云九千撲倒在熟悉的床上,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快去洗澡吧!”披著浴巾的千南琴走出浴室。

“我的母親大人吶,你這‘寵愛’讓我吃不消啊!”云九千無奈地看了一眼慈祥的老母親,說。

“洗快點。一會給媽聊聊你這幾個月的事情,你可擔心死媽媽了!”

月上柳梢,母子二人依舊聊的火熱,絲毫沒有睡意。

“哦嚯。救你那個姑娘長得怎么樣?你這孩子,人家救了你你二話不說就走啦?都不知道帶回來讓媽瞧瞧!”

“哎這不是準備過了24號就回去找嘛!人家不愿意來我也沒辦法嘛……”

不知聊了多久,云九千終于抵抗不住周公的誘惑,沉沉地睡了過去……

黑夜中,一雙幽深的眼睛緩緩睜開,露出了嗜血的本性......

“吱呀——”沉重的大門被打開一道縫。一道黑影很快地閃了出去,很快便與夜色融為一體。

T市郊區。

隱秘的畫室內,傳來一聲聲殺豬般的慘叫。

饒是小軍有些身手,平時在C國也是橫著走的,但在這個女人面前,卻被秒得連渣都不剩。

“知道你得罪了誰嗎?”千南琴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

“...大爺,我錯了,放過我吧!”小軍的身體顫抖著,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呵,放過你?你可能不知道,動我兒子的人,死的有多慘。”

尖利的指甲劃過小軍的臉,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溝。

“說吧,誰指使你的?你說了,我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尸。”

小軍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但還是鼓起勇氣,企圖將女人打暈趕緊逃命。

一記手刀沖著女人的脖子劈下,速度快到驚人。本以為女人毫無還手之力,卻聽到了自己手骨斷裂的聲音。

“啊!”眼淚從小軍的眼淚溢出。小軍痛苦地扭動著身體,痛苦地呻吟著。

“你好像想暗算我?”千南琴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使小軍一身冷汗。

麻痹!這母子倆到底想干什么?左手被兒子捏斷了,還沒來得及接,右手又被母親捏斷。

“你絕對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畫家。你究竟是誰!”死都要死了,小軍也不怕什么了。總不能死了還不知道殺自己的是誰吧?

“想知道我的身份,你配嗎?”千南琴的聲音非常冷,冷的刺骨。

“死多容易!我怎么能讓你死呢?”千南琴掐住小軍的脖子。“對了,忘了告訴你。你心心念念的侯氏集團,今天中午三點五十六分,破產了。”

“既然你不愿意說是誰指使你的,那你這舌頭就不能要了。畢竟,你知道我兒子的真實身份了。萬一一不小心說出去了怎么辦呢?”千南琴的聲音越發冰冷。

一陣微風刮過,一根舌頭從小軍的嘴里被抽出,甩在了地上。

漆黑的畫室里,一盞暗黃的燈映出小軍極度惶恐的臉。

“遲露,把他放了吧。監視好了,一旦他跟別人提到到關于小千的話題,立刻廢了他!”

說罷,揚長而去。

兒子還在家等著我呢!!!

想到這個,千南琴不禁加快了腳步………

......

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沖入鼻腔。她睜開眼,對上了一雙的眼睛,一雙泛著淡綠色光的眼睛。

洛聽嬋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匹狼已經沖到她的面前。

洛聽嬋迅速從袖子里抽出暗器,對準狼的章門就射了出去。

不料,卻射偏了。

今天怎么感覺渾身難受,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腿上中了一刀的狼還在地上打滾,洛聽嬋來不及多想,急忙起身,迅速的逃開了。

腳下似是踩著一團棉花,洛聽嬋逐漸體力不支。她停下腳步,望了一眼身后,早已沒有了狼的影子。

落葉“沙沙”地響著。

柔和的月光襯出一張慘白到極致的臉。

洛聽嬋嚇壞了,癱倒在地上。

怎么又是這樣!熱帶雨林,哪來的落葉?!

那么,那匹狼又怎么解釋?

臉上癢癢的。洛聽嬋忍不住撓了撓,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濕潤的觸感。一股血腥味再一次沖擊著她的鼻腔。

血,滿身都是血!

洛聽嬋渾身冰涼,但更多的,卻是恐懼。

她從腰間撕下一塊出門時帶的肉,胡亂地咬了一口,往小屋的方向跑去。

越跑,便越感覺不對勁。

這里,不是她生活的小島!

這究竟是哪里?

冷風嗖嗖地吹著,洛聽嬋不禁打了個寒戰——小島一年四季如春,根本不可能會感覺到冷!

洛聽嬋蜷縮在一棵樹下,忍受著恐懼,不知什么時候,竟然睡著了。

醒時,天已大亮。

陌生的樹林,一片寂靜。血紅楓葉從樹梢飄落,落到她的頭上。洛聽嬋熟悉后一下周圍的環境,企圖辨認出具體方位。

身上的血液漸漸凝固,身上單薄的衣服破了好幾個口子,露出一片片駭人的紅色血斑。

萬里無人。洛聽嬋獨居三年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絕望。

洛聽嬋越走越迷茫,喝了幾口水,便一直朝著一個方向走著。終于,她看到了出路。

不知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洛聽嬋腳底一空,順著山路滾了下去……

強烈的痛楚感迫使她醒了過來。遠處,是一條清澈的小溪。

洛聽嬋掙扎著爬起來,爬到小溪旁,用冷的刺骨的溪水清洗著自己的傷口。血已經凝結了,結的痂粘在皮膚上,揪下來鉆心的痛。

終于將胳膊上的傷口洗凈,洛聽嬋驚得睜大了眼睛......

她的胳膊,白皙透亮。雖然一道道傷口顯得格外觸目驚心,但根本掩蓋不了那迷人的魅力。

洛聽嬋將臉洗凈,呆呆地望著倒影中的自己。

臉,鼻子,唇形都與之前如出一轍,但......藍色的雙眼著實將她嚇了一跳。

她伸出雙手,望著“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洛聽嬋愣了一瞬,身上的痛楚感便將她拉回現實。

究竟發生了什么?

她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既然變成這樣了,那就這樣吧!

她的衣服已被血染成了暗紅色。摸了摸腰間,只剩下半壺水、一小塊肉,還有隨身攜帶的排簫。

洛聽嬋坐了下來,拿出腰間的排簫,吹了起來。

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自己的歌,吹哭了自己......

我還是我,我已不再是我......

......

“媽,今晚過了之后我就要去看她!”云九千的手搭在千南琴的肩上。

“去吧去吧!”千南琴寵溺地看著兒子。“媽給你準備艘大船!保鏢就不必了,畢竟我兒子一只手都能殺死五六個街頭混混,媽是親眼見過的!”千南琴一臉自豪。

云九千:“......”別說混混了,特警都不是我的對手啊!

“行了行了,別吹噓了。明早我就動身,爭取把她追到手!”云九千拍著胸脯,一臉期待。

“嗯。不管她是什么樣的媽都接受。你爸那老古董別管他!兒子喜歡的話,媽不管怎樣都無條件支持!”

這一晚,母子倆都沒有睡覺。千南琴的上下眼皮都打架了,卻依舊不敢睡。

“都怪你爸那老東西!害得我每年都經歷這樣的人間疾苦……”

千南琴伸手掰開合上的眼睛。“兒子,挺住啊,過了六點就可以睡了......”

......

H市碼頭,云九千乘船出發了。他順著記憶中的方向,苦苦尋找。整整三天,也沒有找到記憶中的那個地方,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云九千從一開始的期待,到后來的失落,又到無奈,最后絕望。

千南琴為了幫兒子了了心愿,啟用各種精確的設備,雇了一隊的海軍地毯式搜索了整整一個月,也沒有發現傳說中的小島。

不少人傳言,云家小少爺,被老爺子發配到C國,路上沉船遇難,被救回來后腦子壞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不是夢。

云九千頹然地坐在陽臺上,想著與她的點點滴滴。每一幕都是如此的真實,仿佛就發生在昨天。

她會黏著他,跟在他的后面喚一聲“小千”,會將烤熟了的食物伸到他的面前,會在他不小心劃傷的時候溫柔地幫他敷著草藥......

可如今,為何就這么神秘失蹤了呢?

原以為事情辦完第一件事就是回去找她,陪她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嬉鬧。聽她吹簫,看她捕魚......

但是想象中的美好還沒有到來,現實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這幾天,世界地圖找了無數遍,圖書館有關歷史的書已經被他翻爛,卻沒有絲毫關于那個小島的記載。

他不知怎么就哭了。這是他記事以來第一次哭。

他忘不了她那純真的笑臉,忘不了那一段時間的回憶。

為什么,我會想她?

或許是......那段時間,日久生了情吧!

那時的我想著以后要怎樣,但,以后卻不會再來了……

......

C國潯城,大街上人山人海。

“hey!你也來這里看演出呀?”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向不遠處的熟人打招呼。

“那當然了!現在整個潯城,誰不知道名德廣場的表演最有名了呢!”被打招呼的婦女笑著回答。

“行了行了別廢話了,好好看演出!”周圍的人不耐煩地打斷她們的對話。

廣場中央的臺子上,坐著一個姑娘。一襲淡黃色的長裙襯得皮膚更加白皙透亮,蓬松的頭發隨意地披在肩上。朱色的丹唇稱上那雙丹鳳眼,讓路邊綻放的櫻花都顯得黯然失色。

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也沒有人知道她來自哪里。

唯有她手中的那把排簫,將她的身份告訴了所有人。

綺疊縈散,飄零流轉。婉轉的樂音牽動了落日的余輝,恍若長空里萬點的花瓣紛紛飄落,將凝重的圖畫點綴成一副夢的意境。

她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有多久了。只知道,自己從一個無家可歸的乞丐,到出了名的藝人,這一路走來,真的不容易。

整個潯城的男人,無一不想得到她的青睞。他們給她買各種衣服,給各種珠寶。但她卻從不接受。

她不像別的藝人那樣,她從不接受采訪,甚至對每個試圖接近的人都不予理會。

她就是這樣,孤孤單單,形單影只。

她總會在規定的時間來到名德廣場,吹簫。她每天的歌都不一樣,別人要她吹什么,她就吹什么。誰給的錢多,她就吹誰點的歌。

她深知,以她的性格,根本不會有這么多人追求她的。唯一引人注目的,便是這張不知道怎么來的臉。

不論如何,只要有口飯吃,就足夠了。

洛聽嬋繼續過著這樣快樂,萬人追捧,千篇一律的生活,一天又一天。

......

落地窗前,一道修長的身影獨自立在那里。

窗外,白茫茫一片。

雪淡淡的,淡淡的,白色的點落了下來。像鵝毛一般,輕盈。輕輕的,輕輕的,隨風飄動。

“兒子呀,別發呆了。來,媽給你做了你最愛喝的銀耳羹。”千南琴站在云九千身后,道。

“來了。”云九千掩去眸底那一片傷感,靜靜地坐到椅子上。

“媽,我初中學過一篇課文,《桃花源記》,那里面的劇情我現在都記憶深刻。你說,現在的我,是不是就是那個武陵人?”

“傻孩子,別這么說了。”千南琴摸了摸兒子的頭。“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說不定哪天你們又可以見面了呢!緣分可是一個奇妙的東西。

就算遇不到也沒有關系,也許沒有你的打擾,她會過的更好。”

“嗯。”云九千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快吃吧,媽。”

“小千,你回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既然你不愿意去C國分公司,那媽媽在Tibbt的產業就交給你吧。吃完飯你就去打理吧。你現在天天魂不守舍的,媽看著也心疼。”

“哦。”

看著平時話很多的兒子最近沉默寡言的樣子,千南琴真的有點好奇那傳說中的洛姑娘是什么樣的了。

有時間去讓遲露查查吧!

......

云九千來到集團。最近的事務差不多已經被千南琴打理完了,云九千坐在董事長辦公室里面,喝著茶葉,悵然自失。

“我沒有什么好的,就是......好想你。”

......

雪,依舊飄飄灑灑。

她生活的小島上,是沒有雪的吧。

“云董,C國NH公司的總裁來談合作,是...讓助理去接見還是您親自處理?”

“我自己去吧。”新官上任,他不想讓公司的員工以為他只是一個靠關系上來的花瓶。

很快,一個人就被帶了上來。

“云董,你好......額,小蔚?”

云九千抬頭,看到了姜航那張臉。

“嗯。談項目吧,不要說多余的話。”云九千冷漠地開口。

“你先下去吧。”云九千對助理說。

云九千看著助理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拉了一把椅子。“航哥。”

“小蔚?”姜航一臉不可置信。

“嗯。重新認識一下,云九千,暫任NH集團 Tibbt的分公司董事長。”

“哈。沒想到啊,幾年前還身無分文的小兄弟,搖身一變就成了我的上司。”姜航笑得很燦爛。

云九千接過姜航手里的文件,從頭到尾看完。“不錯,合作愉快。”

“航哥,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頓飯吧。”

“嗯。有的。畢竟我的機票是一星期之后的,畢竟,我沒想到這次的合作會這么順利。”

他們互換了聯系方式,約定晚上一起去吃頓飯,敘敘舊。

深夜,一身正裝的云九千和姜航坐在一起。“小蔚...哦,不,云董。好久不見,近來...過的可好?”

“嗯。還行。就是...遇到一些煩心事。”

“說來聽聽。”

“航哥,你學過《桃花源記》嗎?現在,我就是那個武陵人。再也找不到回憶里的地方了。”云九千眼底的失落難以掩飾。

“哦?此話怎講?”

“呵......說出來也沒有人會信。”云九千嘆了一口氣。“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她卻不見了。”

姜航沒有說話。以前的傳言說云家的小兒子失蹤幾個月,回來后瘋掉了,這件事天下無人不知。

但他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是那么簡單。畢竟,云九千之前初次見到他時穿的女人的衣服不會說謊。

“航哥,你不是C國人嗎?你聽沒聽說過一個叫洛聽嬋的姑娘?”云九千低著頭,撥弄著杯里的茶葉。

“洛聽嬋?!”姜航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怎么?航哥,你聽過?”云九千驚喜地拉住了姜航的手。

“嗯……是聽過一個,不過應該不是同一個人。我認識的洛聽嬋......算了,不說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畢竟,“洛聽嬋”這個名字是C國一個極為普通的名字。

“說說看。畢竟......我實在是找不到她的任何消息了。”

云九千斟了一壺酒,給姜航倒上。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我還是一個學生。

那時候年少,卻有著一股干勁。在整個年級都算是個佼佼者。

雖然長相一般,卻也得到了不少女生的喜歡。洛聽嬋就是其中之一。

別的女生都是很矜持的類型,喜歡也不會說出來。但她卻不一樣。一開始我還沒有在意,后來她直接變本加厲。

她集結了幾個閨蜜瘋狂地追求我。雖然她沒有出面,但我的生活卻被無情地打亂。每天回家路過巷口,或是吃完飯后的餐廳門口,總會有人攔著我。

最后,甚至上廁所時門口都會有人守著。

我實在受不了了,在拒絕了十幾次依然沒有用后,我勉強答應了。

誰知,這只是我噩夢的開端。

交往后,她對我格外的‘照顧’,我雖然很煩,但是礙于情面也偶爾會回應她幾句。

誰知每次我一回應她,她都會炫耀似的在她閨蜜面前說來說去。

上課的時候,我總會認真地聽課。令我反感的是,每節課我都能感受到遠處射來她的目光。她就那么盯著我,每一節課。

后來我實在不耐煩,就干脆不理不睬。她經常在我面前撒嬌,賣萌,給我東西。雖然我嘗試著去喜歡她,但我還是做不到。我真的對她沒有絲毫的感覺。

后來,好像是一節體育課吧。我喜歡的一個女孩沒拿籃球,但是我不好意思給。恰巧我同桌也沒有拿,于是我很不情愿地把籃球遞給了她。

其實我對那個同桌一點感情都沒有,就是普通的同學。誰知她恰好也沒帶籃球。

她在一堆同學面前哭訴,說我明明名花有主了,卻還在外面勾三搭四。甚至有謠言說我和我同桌有一腿。

我怎么可能會忍受得了這種污蔑。

雖然絕大多數人都知道她平時對我死纏爛打的,但還有不少人在背地里罵我是渣男。

我沒有理睬那些莫須有的罪名。繼續依照自己的想法生活。然后那次我過生日的時候,她徹底把我惹怒了。

她哭了,所有人都把我按在她的面前讓我安慰她。我看到那張臉就想吐,真的想吐。我沒有理睬,結果周圍的人就開始罵我,罵得特別難聽。

難聽到什么程度呢?到了把我罵哭了的程度。

我雖然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但我不是一個愛哭的人。打記事起,我幾乎就沒有哭過。

后來,她就主動提出了分手。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從那之后,我的生活又回歸了正常。

再次聽到她的名字是三年后。全國通緝。殺父殺母,丟下年幼的弟弟不管不顧。

當時這個案子查了好久,也沒有找到她的人。后來,她的閨蜜陳諾希,當時已經是C國首屈一指的人物了,拿出了一張死亡證明。

證明上寫著,搶救無效,溺水而亡。”

姜航說的很平靜,就仿佛是在講一個故事。

“所以,她最后是死了?”云九千支著腦袋,問。

“應該是吧,那可是清泉醫院的證明。作假的可能性不大。除非賄賂院長。

但是一般人都弄不到,想從清泉醫院拿到一張死亡證明,除非是真死,否則可以讓一個身價百萬的人傾家蕩產。”

姜航說的很清楚,云九千也沒有多問。

“那么,小蔚,你,也和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吧。”

我和她是在一個小島上認識的,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五官非常精致,很美。

她喜歡黏著我,問我這,問我那。一開始我還有點厭煩,到最后我看到了她善良的一面。

......

那天,我和她一起出去打獵。腿上一不小心被刀刃劃了一道口子。很痛。但我沒有說話,咬著牙站了起來。

我不想向別人展示自己軟弱的一面,真的不想。

“沒事吧?”她擔憂地看看我的傷口,拍了拍腦門。“我這不是廢話嘛!這么深的傷口,肯定很疼啦!”

“過來,爬到我背上,我背你回去。”她拍了拍自己的背。“上來吧,讓奶奶背著!都這么大的人了,還是這么笨!”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的。”我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管我。

“你自己能走個屁呀!”她一臉嚴肅。“這么長的口子,看著都疼。快上來!”

她背起受傷的我,兩條腿飛快地綸著,很快就到了小屋。

“坐著別動,我去給你搗點藥。”她將我安頓在沙灘上,就去找草藥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她給我上藥時,手上的力道很輕很輕。

“多大的人了,怎么這么不小心。我都說了多少遍了,刀子不不能往天上扔著玩,怎么就是不聽呢!”她的語氣中滿是責備。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我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呢?這么深的口子,要是我,我早就哭出來了!”她的表情中,竟有些許...心疼。

“好好休息幾天,這幾天的事情就由我來做吧!”她拍了拍胸脯,道。

我輕笑了一下。“你看我都受傷了,就叫聲千爺,慰藉一下我幼小的心靈吧!”

她撅起嘴巴,“想的倒美!”

“包扎好了。坐著別動,我去給你做飯了!”

那段時間,生活條件并不好。但至少一日三餐都能保證。我們一起生活,一起打獵,一起捕魚。雖然生活方式像個野人,但我現在想起來還是止不住的感動。

她有一把排簫,每天晚上她都會坐在沙灘上吹給我聽。她說她獨居三年了,而我,算是老天賜給她最后的禮物了。

我們從一開始的陌生,到最后的熟絡。其實我本來打算就這么過一輩子的,但我不能。

每年我的生日,我都必須回到母親身邊。具體原因不方便明說。

我走的那天,她哭了。

她是一個愛笑的女孩,至少我在的這幾個月是這樣子的。

我知道,她可能對我有意思。我又何嘗不是呢?但是為了自己的母親,我不得不離開這里。

我想,我快去快回就是了。我沒告訴她,我想快快回來給她一個驚喜。

可當我回去的時候,卻找不到那個小島的痕跡,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翻遍了所有關于歷史的書籍,世界地圖一寸一寸都看過了,就是找不到那塊記憶中的土地。

以前想著見了她該怎么說,也想象過她那張驚喜的笑臉。

我想,我要陪著她一輩子,不論她想留在小島上還是離開。可是,想象中的未來還沒有到來......她就不見了。

......

云九千一杯一杯地喝著酒,面前的一瓶西鳳酒早已見了底。

“服務員,再來一瓶瀘州老窖!”云九千喊道。

“沒有人相信我的話。就連我的母親,也不相信。只有我自己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

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云九千的額角早已浸出汗液。

“航哥,陪我喝一杯吧。”

“我...不會喝酒的。”姜航有點難為情地說。

“沒事的,就一杯。就你面前那一杯。”

姜航不好拒絕,只好硬著頭皮喝了一口。立刻被嗆得淚流滿面。

“小蔚你瘋了?怎么喝這么辣的酒?”姜航奪過云九千的酒杯,“別喝了,你會醉的!”

“我沒醉。”云九千奪過姜航手里的酒杯。

“喝老酒,憶良人。”

“小蔚,你不要這么折磨自己了!”姜航拍著云九千的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有多心疼!”

其實云九千酒量很好,這回還很清醒。但在姜航眼里,他就是來買醉的。

“別喝了!”姜航將云九千手里的酒瓶砸在了地上,怒不可遏。

云九千有點驚訝,但手還是向桌子上的最后一杯酒伸去。

姜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拿起酒杯,將滿滿一杯烈酒灌進了自己的喉嚨。

一股灼熱的感覺瞬間侵襲了整個意識,姜航感到意識逐漸模糊起來,剩下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云九千可就沒那么幸運了。看著面前倒下的男人,云九千急忙沖過去將他接住。

說實話,他真的想不到懷里的男人酒量這么差。

今天出門他們都沒有帶助理,就他們兩個,連車都沒有開。

云九千無奈地抱著昏睡的姜航,往自己家里跑去......

“睡吧。”云九千吧昏睡的姜航放到床上。“我的房間在隔壁,你......額......”

姜航勾著云九千的脖子,緊緊地,打死都不放。

“航哥?”云九千試探地叫了一聲。

“別走......”姜航依舊緊緊地環著云九千的脖子,隨后一個用力,將他拉進了懷里。

云九千“........”兄弟,節操呢?

云九千無奈地想掰開姜航的爪爪,沒想到姜航居然開始哭了起來。

“不要離開我,不要......”

云九千:“........”

“得,我不走了,你乖乖哈!”

云九千躺在姜航旁邊,關上了燈。隨即給千南琴發了條消息:“媽,今晚我在我的別墅里睡,不回去了。早早休息,晚安。”

另一邊的千南琴收到消息,愣了一下,“嗯。”

千南琴卻沒有睡覺,而是穿上夜行服,戴了頂帽子,往云九千的別墅走去。

千南琴其實不僅僅是一個畫家,她的武學造詣在整個T國都能排上號。當年家里人為了讓她順利嫁給云弘,隱瞞了她是個殺手的事實。

雖然這幾年沒怎么殺過人,但她的實力卻是不容小覷的。

作為一個優秀的殺手,洞察力必須非常強。今晚兒子去吃飯回來這么晚,放在平時肯定會去南葉港灣找她,而今晚則沒有。

定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這個,愛子心切的千南琴不禁加快了腳步…………

云九千躺在姜航旁邊,心情有些復雜。脖子上的力道還沒有松,要趕緊想辦法讓他主動松了才行。

......

千南琴到了兒子的別墅,從主臥的窗子翻了進去。果然,床上沒有兒子的影子。

去了哪里呢?千南琴思索著。最近兒子都心心念念著那個姑娘,不會是有消息了吧?

明天問問就知道了!

剛準備離開的千南琴突然聽到了隔壁傳來的聲音。

“航哥,看看我呀,我是小蔚!你這樣抱著我,我很不舒服的……”

這樣抱著不舒服?這是準備換個姿勢抱?

“航哥,你輕一點啦。弄得我生疼......”

?!

得,兒子估計是在調戲人家小姑娘?都調戲到床上了?

千南琴悄悄趴在客房的窗戶外面,往里頭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看到,自己的兒子抓著一個男人的手,而男人的手,竟勾在兒子的脖子上......

兒子這是什么情況?!

喜歡男人?

好吧,兒子開心就好。千南琴想著,也沒說什么,洗了個澡就在主臥里面睡了。

誰都不知道,整個T國的微博此刻已經進入了癱瘓狀態……

某知名記者將云九千懷抱姜航的照片發到了微博上,不到一個小時就成了熱搜第一。評論區的留言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增長著......

大半的人都是罵的。

“我天,這云家小公子太變態了吧?前幾個月才因為找一個姑娘興師動眾的,現在就又來個同、性、戀,好惡心好惡心...”

“這種人,投胎投的太好了,心卻是壞的。好惡心的,我要吐了……”

“聽說他的母親對他特別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這都把他寵成什么樣子了!”

......

不堪入耳的話比比皆是。

......

姜航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的俊臉。

臥槽!

姜航翻身下床,這才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面。

敲門聲突然響起。

“出來吃飯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姜航有點慌,確切地說是特別害怕。

害怕到什么程度?害怕到幾年后他死前幾秒回憶自己的一生時,到了這一幕,都會情不自禁地說:我當時害怕極了。

姜航打開門,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眸子。

千南琴!!姜航立刻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云九千的家了。

“快叫小千起來了,太陽都曬屁股了!”千南琴對姜航說。

“嗯……好!”姜航急忙跑到床邊,搖了搖熟睡的男人。

......

這頓飯,吃得可真是要命啊!

“好了,食物很美味,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姜航看著云九千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說。

“撩完就想跑,有那么好的事?”云九千的語氣曖昧無比。

姜航:“......?”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媽,你可要給我做主啊!他,昨晚喝了一杯酒,只有一杯!然后就醉了!撲到我懷里打死都不走!把我的脖子摟了一晚上!怎么掰的掰不開!現在還酸著呢!”

千南琴:“.........?”

姜航:“.......!!”

“小蔚,你是說,昨天晚上.....我.....”

話還未說完,一聲怒喝就傳進了三人的耳膜。

“逆子!你是不是想氣死你爹,然后繼承我的萬貫家財啊?!告訴你,云家的遺產,你一分都別想拿到!”

“爸?”

“別叫我爸!我沒你這個兒子!丟人現眼,現在你滿意了?整個T國都沒有不知道你云九千名字的人!”云弘沖過來,作勢要呼云九千一巴掌。

“老公~別那么兇嘛。你都嚇到兒子了!”千南琴拉著云弘的衣袖,道。

云弘一看到媳婦,怒氣就消了一大半。“嘿嘿嘿,老婆啊。我這不是教訓兒子呢嘛……這逆子太過分了……就讓我打一頓,解一下心頭之恨……”

“怎么回事?”千南琴拍掉了云弘搭在她肩上的手,問。

“你自己看看吧。”云弘拿出手機,打開一個界面。

云九千抱著姜航的照片很快就呈現在三人面前。有正面,有側面,也有背影。在昏黃的路燈下,他們的背影顯得曖昧無比。

就仿佛......熱戀中的情侶,男人焦急地抱著受傷的女友一樣。

云九千:“.........”好優秀的狗仔。

姜航:“......”什么情況?

千南琴:“.......”

云弘:“看到了吧。這逆子,一個月時間,給我弄出兩個熱搜榜第一。”

云九千:“航哥,都怪你,賴在我懷里不走。”

姜航:“好像是我想喝那么多酒似的。”

云九千:“這下小爺的名字不是一個人名了,成了一個名人了。”

云弘:“要不是你媽,你現在早就是別人肚子里面的受精卵了。”

千南琴:“要不是我,你會有這么偉大的兒子嗎?”

......

云弘:“媳婦,走吧。別打擾人家小兩口。”

千南琴:“突然想起還欠遲露一頓火鍋,公司樓下有一家不錯的火鍋店......”

......

“航哥,你這幾天就留在這里吧,畢竟......T國的記者很瘋狂的......”

姜航:“......這樣更容易被誤會好不好?”

云九千:“那你走吧。估計你的酒店已經被圍起來了。”

姜航:“算了吧。小蔚,我去洗碗了。”

......另一邊......

“遲露,十分鐘之內讓昨晚偷拍我兒子的記者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然后來人民路吃火鍋。”

......

云九千和姜航合作收拾好餐具,云九千就去看電視了。

姜航坐在云九千身旁,盯著屏幕上的新聞,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我竟然能和云九千鬧出緋聞,那不正好嗎?

C國皆知姜航是NH集團總裁,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但卻不同于一般的總裁,他卻不是殺人不眨眼,冷血無情,不近女色的,相反,他是溫文爾雅,翩翩公子類型的。在公共場合有狗仔拍到過他,很是紳士。

然而,這只是別人眼中的姜航。

但是永遠不會有人想到真正的他是什么樣子的。

姜航拿出手機,遠程控制著自己的電腦。輸入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代碼,這才心滿意足地關上了手機屏幕。

電視上播著一部很老的電視劇,講的說通俗一點就是......兩個男人的愛情故事……

云九千看得哭得稀里嘩啦,不停地拉著姜航的袖子。“這部劇從二零一九年六月二十七開播,到今天已經整整6年零四個月了。我看了上百遍,還是看一次哭一次。太感人了嚶嚶嚶……”

姜航:“...”多愁善感?

“航哥,你會吹笛子嗎?”云九千眨著眼睛問。

“不會。”

“我教你吧!”云九千不知道從哪里拉出來一支笛子,嗚嗚地吹著。

云九千吹的很好,悠揚的笛聲穿梭在屋子的各個角落。

......

正在吃火鍋的于遲露看了一眼手機,突然面色無比暗沉。“情況不妙。小少爺的事,被幾千萬臺電腦同時在世界各地都轉發了!”

“什么?!”千南琴立刻起身,“誰干的!快清理干凈!”

“不知道。這轉發量太多了,一時半會刪不完,等刪完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不用著急。”云弘拍了拍千南琴的肩膀。“交給我吧,先吃飯。”

媳婦吃飯的興致,怎能打擾呢!

......

女孩回到自己的單身公寓里,輕輕打開鎖,習慣性地打開手機,準備看看今天的收入。

自從干這一行來,她憑著超高的顏值和精湛的吹奏功底獲得得了不少粉絲的喜愛。

果然,她一打開微博,就有一堆粉絲發的消息。她隨便挑了一些,回復,然后點開了熱搜榜。

她嚇了一跳,她霸占了整整一個月的熱搜榜第一,不知道被誰給搶了。

被踢榜的她連忙點開第一的詳情,發現竟是幾張普普通通的圖片,上面的內容是一個男人摟著另一個男人。她準備退出,畢竟自己對這些毫無興趣。

一不小心,她看到了照片上男人的臉。

云九千!!

洛聽嬋睜大了眼睛。沒想到時隔一年多她居然又看到了這張熟悉的臉。

不知道怎么的,她鬼使神差地動手將圖片全部保存了。

等等,他懷里抱著的是.....?姜航!!

這張臉,化成灰她也能認出來!

她往評論區里滑,發現都是夸姜航的話。

夸他不要臉,夸他同、性、戀,夸他膽子大,連NH公司董事長的兒子都敢招惹,還扯上了關系……

如果沒有猜錯,小千那邊也被牽連了。

洛聽嬋高中時候非常迷戀姜航,將他的一切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他玩電腦的技術特別高,高中時候就能黑進學校的官網了。所以,洛聽嬋敢肯定,這條微博,十有八九就是姜航本人轉發的。

姜航那點小心思,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通過幾千萬個小號將這條微博轉發到世界各個城市,讓世人皆知他和云九千扯上了關系。

如此以一來,不管是他自己,還是他的整個公司,以后都能橫著走了。

這算盤打的,沒有更好的了吧!可......這臉,世界上也沒有比他更厚的了吧?

可是,縱使她知道,自己又能做什么呢?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根本什么也干不了。

洛聽嬋煩躁地揉了揉頭發,披了件外套,打算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雖然已經十一月了,但天氣還算不錯。現在是正午,艷陽高照。街上沒有多少人,顯得有些寂寥。

洛聽嬋掏出手機,打開音樂,將手機塞進了袖子,把耳朵湊到袖子上聽著音樂。

她平時很少出門,就算公司有聚餐之類的也不會去參加。正因這種性格,她的粉絲才一直沒有增加多少。

很多人都知道這個明星雖然顏值高、有才華,但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偏偏,誰也挖不出她的任何黑料。

因此,比起其他藝人為數不多的粉絲,其實都是些真愛粉。黑粉幾乎不存在。

她走進了一家奶茶店,點了一杯芋泥啵啵奶茶,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這是幾年來她第一次喝奶茶。

午后的陽光灑在女孩白凈的臉上,勾勒出她臉的輪廓投在桌子上。女孩撩撥了一下耳邊的頭發,淡藍色的眼睛流露出來的是無盡的冷漠與疏離。

“美女......”一道聲音傳進了她的耳膜。

“不簽名不采訪不合照。”洛聽嬋攪拌著杯中的液體,頭也不抬地說。

“洛聽嬋?!”那道聲音沒有放棄,繼續說。

洛聽嬋嚇了一跳,連忙抬起頭。

她一開始來C國時,費了好長時間才給自己弄了一張身份證。她以前的身份不能用,畢竟當年的案子應該審定她是殺人犯,而且死亡證明已經開好了,還是避諱一下比較好。

所有人都知道,當紅女星洛黎性格孤僻,不接近任何人,非常難以接近。她曾一度認為,整個C國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她叫洛聽嬋。

抬頭,對上了一雙眼睛。

“美女,一起去上廁所?”一個男人微笑地看著她。

“我呸!你怎么在這里?”洛聽嬋起身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一臉驚喜。

“我還想問你呢!你怎么在這里?”“出來喝杯奶茶,散散心。”

“喲,你這幾年跑到哪里去了?我還以為你都狗帶了呢!”男人坐在洛聽嬋旁邊,順勢把自己的奶茶放在洛聽嬋的奶茶旁邊。

“這幾年混得怎么樣啊?”洛聽嬋開口。

“還不錯。倒是你,我還嚇了一跳。四年前你不是都......”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沒有繼續說下去。

畢竟是人家的痛處,不提也罷。

“好久不見了,我請你吃飯吧!”男人急忙轉移了話題。

“好啊好啊。”洛聽嬋連忙答應。“你請客。”“我請客你掏錢,怎么樣?”男人微笑著說。

洛聽嬋:“......”談錢傷感情啊!

“沒事,就一頓飯而已。”洛聽嬋也沒說什么,一口答應了下來。

“.....過去了這么久了,還是不喜歡開玩笑嗎!正常的劇本不應該是你追著我打嗎?”

“上學的時候打的夠多了,現在我要溫柔。”洛聽嬋笑著回答。

“得。走吧,我請你,敘敘舊,叨叨磕!”

......

“你這幾年干什么去了嘛,看起來混得還不錯。”程蔚蔚看著洛聽嬋,問。“嗯。挺好的。你呢?”“嗯,也挺好的。”

他們就這樣尬聊著,為了掩飾內心的尷尬,洛聽嬋狠命地扒著碗里的白米飯。

吃完了飯,他們先后離開了餐廳。洛聽嬋剛踏出門,就看到了門口靠在車上的程蔚蔚。“你送你回去吧!”

其實他們大學時候關系還是挺鐵的,除了相遇方式有點奇怪以外,基本上可以算是鐵哥們。

嗯,沒錯。他們就是通過上廁所認識的。

她上大學的時候,沒有了陳諾希,一般情況下都是獨來獨往的。

一節大堂上完,頭昏腦脹的洛聽嬋收拾著書包,打算回宿舍。

打算鎖門的她,就在要按上鎖的那一瞬,手突然被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按住。“大俠等等!”程蔚蔚說著急忙將鎖到一半的門拉開。“幸好!”

洛聽嬋:“......”

“書忘記帶了。我可是一個愛學習的好孩子,”程蔚蔚說著將一本有關歷史的書籍抱在懷里。“剛剛上課睡迷糊了,差點把我的小心肝忘了。”

洛聽嬋:“......”

“你關門吧,我先走了。”洛聽嬋轉身打算離開。

“等等!”程蔚蔚急忙叫住洛聽嬋。“什么事?”“妹子,有紙嗎……”

洛聽嬋:“...?!”

“人有三急,我這不是沒辦法嗎!”

洛聽嬋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幾張紙,塞進程蔚蔚的手里。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第二次是在廁所門口。

洛聽嬋就讀的大學環境設施很一般。洗手池在廁所門口,總會有十幾個人站在廁所門口,排成一排洗手。

洛聽嬋上完廁所,排隊洗手的時候,恰巧又碰到了那張欠揍的臉。

“兄弟,有紙嗎?”一個男生問程蔚蔚。

“沒有。不過......她肯定有!”程蔚蔚指著洛聽嬋,賤兮兮地笑著。“上次就是她救的我!”

“妹子,還有紙嗎?救救我兄弟!”程蔚蔚一臉欠揍。

洛聽嬋白了程蔚蔚一眼,將衛生紙塞到程蔚蔚手里。這時隊排到了,洛聽嬋洗完了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后來,不知怎么,差不多每次上廁所都會遇到借紙的程蔚蔚。洛聽嬋感到挺邪門的,但也沒說什么。

作者:“你情商真高。”

他們漸漸熟悉了,有時也會結伴去買東西,甚至一起上廁所。

都說女生的友誼是從一起上廁所開始的,他們倒是很特殊。

洛聽嬋不知道何為喜歡,但她敢確定,她和程蔚蔚之間真的只是普通的兄弟情,至少她是這么認為的。

他是一個愛學習的翩翩公子,宿舍里面從來都是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有關歷史的居多。而她則十分討厭歷史,怎么學都學不進去。

“程蔚蔚啊,你歷史這么好,你當初為什么會來到外語系啊?”洛聽嬋托著腮,問。

“我家那堆老不死的逼的唄。說學歷史沒前途。”程蔚蔚攤攤手,無奈地說。

“那畢業我們一起去當老師吧!”洛聽嬋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做好哥們了!”

程蔚蔚瞪了洛聽嬋一眼,眼神中卻是無盡的失落。

“我才不當老師呢!我要當考古學家,發現更多有趣的東西!”

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是一對,只有洛聽嬋不這么認為。大家都受不了洛聽嬋對程蔚蔚的態度,但也沒有人去說。

大二那年,洛聽嬋無故消失了。

她永遠不會知道,程蔚蔚找了她整整一個月。她當年求助時,獨獨不好意思打他的電話。她豈知,程蔚蔚是除陳諾希外唯一一個可能幫助她的人。

兩年的感情,整整兩年,她還是沒有完全相信眼前的“兄弟”。

后來,她離開了C國。小島三年,她淡忘了一切,也看淡了以前發生的樁樁件件。

但她卻不知道,當年程蔚蔚在她和別人打電話求助的時候,一遍一遍地打著她的電話。從滿格的電量,打到自動關機。微信電話,QQ電話,只要是她的聯系方式,他都試過。

那晚,也就是她的案件公布出來時,他連夜去了她家,敲了一夜的門。

她只知道自己露宿街頭被陳諾希留宿,卻不知道那個男孩為了找她,敲開她所有親戚的門,挨個問著,擦著臉上被噴上的唾液,又敲開下一家的門......

鄰居,親戚,一個一個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她。

他為了找她,連續三天沒吃沒喝沒睡覺,像個游魂一樣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在街上四處游蕩,見人就問:“先生/女士你好,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短發中等個子的姑娘?”

最后,他暈倒在了大街上,被扛著去醫院的時候,嘴里還呢喃著:“聽嬋,聽嬋,你不要消失好不好?我不給你講那些枯燥的歷史事件了,也不逼著你幫我買東西了,你回來好不好?不要離開我......”

她在小島上待了整整三年,他為了找她等了整整三年。他放棄了學業,終日郁郁寡歡。他沒有如愿去當自己想當的考古學家,甚至差點就拿不到畢業文憑。

父母三番五次地逼婚,他不為所動;成百上千的女人試圖接近他,未果……他在背后為她做了很多能做的事情,卻依舊找不到她的任何消息……

直到洛聽嬋案子審理的那天,陳諾希拿出了洛聽嬋的死亡證明。溺水,自殺。

清泉醫院權威認證,不會有錯。

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法院也沒有追究,畢竟是已死之人。不論殺人與否,都沒有必要細究了。

那晚,他跪在洛聽嬋家門口,跪了一夜。

一般情況下,這種場景都會下雨。可恰恰相反,那晚皓月當空,而月光,卻將他的淚水化作永恒的思念。

三年,他心心念念了整整三年。最終老天眷顧,讓他再次遇到了她。

他為了她,早已舍棄了一切。學業,事業,以及......親情。

大學畢業后,他因為糟糕的成績,和考研無緣。他來到了這個城市,這個陌生的城市。

大二那年,父母逼他考了教師資格證。當年他還覺得這是多此一舉,直到最后他才知道,這,是父母為他留下的后路。

他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學校,當了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師。孩子們很可愛,他也很樂意與他們玩耍。漸漸地,他忘記了當年的痛苦,走進了新的生活。

至少,他認為自己已經忘記了。

他三年未娶,除了那群孩子,他幾乎沒跟任何一個女人說過兩句以上的話。

......

他呆在學校宿舍。一縷陽光輕輕飄落在他的手上。他決定開車出去兜兜風,順便喝杯奶茶。

就在結完賬打算離開的那一瞬間,他猛一回頭,看到了那張他惦記了整整三年的臉。

往事絕堤潮水般涌來。是她。那張臉,化成灰他也認識。他走過去,與她寒暄了幾句。

忍住了眼淚,卻在與她對話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第一次感到對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走吧。”程蔚蔚打開了車門。洛聽嬋也沒有拒絕,走了上去,程蔚蔚偷偷抹了一把眼淚,發動機啟動。

他們互換了聯系方式,以及家庭住址。

洛聽嬋不知道,她與程蔚蔚相處的視頻,早已被人錄成視頻,傳到了網上。

錄視頻的人也不知道,那晚他為什么會被打得那么慘。

洛聽嬋回家看到了那條消息,立刻換了一身黑衣,戴了一頂帽子就出了門......

她看起來柔柔弱弱,打起人來可是毫不猶豫。而且,她打人懂得角度。打的你狼哭鬼嚎,痛不欲生,偏偏不會致命,甚至連受傷的痕跡都沒有。

她進娛樂圈一年,可以說是娛樂圈史上的一朵奇葩。一年無中緋聞,無黑料,粉絲不多卻沒有黑粉。

許多人都不知道為什么,其實是因為......狗仔怕挨打。偏偏打的毫無痕跡,醫院證明拿不出來,眾人只認為你是故意想要抹黑藝人。

誰知道,這個新來的狗仔不長眼,敢得罪這尊大佛。

雖然他和別的狗仔一樣,被打的哭爹喊娘然后刪掉了微博,但比起他們來說,他算運氣好的。畢竟......他拍的東西被許多人看到了。

這件事在網絡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并不是無法接近。加上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藝人,不免讓許多人有了非分之想。

她出入的商場,餐廳,甚至公廁都開始爆滿,鮮花、巧克力、情書隨處可見。她開始感受到了一個普通藝人的生活,雖然她很不習慣。

她的私人住宅不知道被誰挖了出來,剛回到家就被人團團圍住,記者、狗仔數不勝數,要簽名的粉絲也連成了一片。

......

被圍在人群中的洛聽嬋敲了敲太陽穴,撥開了來勢洶洶的人們,打算回家。無奈人太多了,只得使用暴力。正當她準備動粗的時候,眼前突然就黑了。

“洛聽嬋”睜開了眼睛,漠然地望著人群。“讓開。”語氣冰冷,絲毫沒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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