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花未至,云未歸
- 洛花凋零云始?xì)w
- 北宮嬰兒
- 17417字
- 2020-06-25 15:41:42
大概是氣場過于強(qiáng)大,沒有人敢繼續(xù)往她身邊擠,很快面前就開出了一條路。
“洛聽嬋”也沒有逗留,徑直就打算離開這里。
“洛聽嬋小姐,作為一個人民偶像,你不給粉絲簽名,不接受采訪,也不參加任何節(jié)目的錄制,自從因?yàn)橐皇赘瓒鴱V為人知之后,僅演了幾次龍?zhí)住?
現(xiàn)在還對粉絲這么兇,你對得起那些喜歡你的人嗎?這就是一個藝人應(yīng)該做的嗎?對此你不該有什么解釋嗎?”
一個高個子的記者沖了上來,問的問題個個擊中要害。
“解釋?”“洛聽嬋”的眸子里沒有任何感情。
“沒有。我認(rèn)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別人不應(yīng)該干涉我的生活。
唱歌只是我的一個愛好,當(dāng)初遇到星探的時候也只是沒有飯吃才選擇了這一行。”
僅僅是這一番話,人群中便炸了鍋。
在他們眼里,洛聽嬋平時幾乎不說話,今天居然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莫不是……真的和微博上的那個男人有關(guān)?
一群記者看到這一幕,紛紛擠了上來,好幾個話筒湊到了“洛聽嬋”的嘴邊。
“洛聽嬋”一下子就沒有了耐心,撥開話筒就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記者還打算追問,卻見“洛聽嬋”在眾目睽睽之下,勾住了一個男人的胳膊......
人群騷動!
人群中的程蔚蔚一臉茫然,但還是配合地勾住了“洛聽嬋”的胳膊,倆人在一片混亂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程蔚蔚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但是卻沒有問為什么。
他曾一度認(rèn)為他和洛聽嬋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今天無疑給了他很大的希望。
“這家伙,一點(diǎn)都不省心。早知道事情變成這樣,當(dāng)初就不該放她出來的。”“洛聽嬋”喃喃自語。
“蔚蔚,好久不見。”
......?!
程蔚蔚一臉懵逼,茫然地看著洛聽嬋。“哦,說錯了。”“洛聽嬋”連忙改口。“一起去上廁所?”
程蔚蔚:“........”
這是......她變回來了?!
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遇到尷尬的事情時她總會邀請他一起去上廁所。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但也沒有多問。
記憶突然被撥開,程蔚蔚想起了青蔥歲月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想起了以前發(fā)生的樁樁件件。
那無比熟悉卻無比陌生的回憶。他幾度以為那一切只是幻覺。
但.....就在今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個她.......是真實(shí)存在的。
“嗯。”程蔚蔚沒有多說,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他清楚,最好不要深究。
......
“那個.....我家被堵了,可以去你家......借宿一下嗎?”“洛聽嬋”有點(diǎn)尷尬,捋了捋頭發(fā)。
程蔚蔚:“.......”什么情況?
一直都不愿意接近他的女孩,提出要去他家借宿?!
“當(dāng)然可以。”程蔚蔚表示求之不得。“走吧。”
程蔚蔚家里比較簡陋,是學(xué)校配發(fā)的宿舍,只有三四十平米,一室一廳,客廳里有一張茶幾和一套沙發(fā),還有一些簡單的家具。
陳設(shè)簡單,卻很整潔。
“將就一下吧。”程蔚蔚有點(diǎn)不好意思。
“挺好的。”“洛聽嬋”也沒多說,畢竟有人收留自己已實(shí)屬不易。
其實(shí)她也不是真的沒有地方去,只是......她過于貪戀與他一起的日子。
程蔚蔚感到洛聽嬋有點(diǎn)不對勁,但是,他不知道該怎么說。
很久以前,初中時代,他們關(guān)系真的很好。
怎么形容呢,好到能同杯喝水的程度。
他一度以為,她從來只把自己當(dāng)朋友,所以他只好把自己的喜歡埋藏在心底。
很多人都是這樣,明明喜歡,卻害怕坦白之后連朋友都做不成。
他一直默默地守護(hù)著她,生怕失去。直到最后,因?yàn)橐淮瘟鞲校丶倚菹⒘艘欢螘r間,落下了太多的功課。
為了他的未來,父母讓他留級。
他誓死不從,鬧了好久,最終還是拗不過母親,被盛怒之下的父親塞進(jìn)了一家全封閉式的學(xué)校。
他們的同學(xué)緣,就這么結(jié)束了。
離開的時候,他們相擁而泣,他鼓起勇氣向她表白了。
她沒有說話,淚水卻止也止不住。
他離開的時候,她塞給他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句話:
“你若愿意等我十年,我心甘情愿嫁給你。”
十年為期?他攥緊了拳頭。
那時的學(xué)生沒有手機(jī),聯(lián)系方式更是不可能有。
自從分別之后他們就沒有再聯(lián)系過。他打算等到大學(xué)畢業(yè)了,就去找她。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他在新學(xué)校成績不錯,考上了省示范高中。
本來前途一片光明,卻因父母的執(zhí)著毀了他的一切。
好端端的文科生,被父母塞進(jìn)了理科班。
理科成績雖然不差,但總沒有文科那么優(yōu)秀。
高考時,拼了命的他好不容易才考上了一所普普通通的大學(xué)。
就在開學(xué)第一天,他在自己的班級里面,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hi,洛洛~~”他克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欣喜若狂,上去準(zhǔn)備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是?”洛聽嬋睜著大大的眼睛,一臉茫然。
“嘭!”他似乎聽到了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洛聽嬋?”程蔚蔚打算再確認(rèn)一遍。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洛聽嬋疑惑地看著程蔚蔚,眼神卻是無比地陌生。
“你失憶了?”程蔚蔚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望著一臉茫然的洛聽嬋。“抑或是,你曾經(jīng)失憶過?”
“神經(jīng)、病!”洛聽嬋沒有理會程蔚蔚,徑直離開了教學(xué)樓。
他多次試圖接近她,卻沒有任何效果。
他買了她曾經(jīng)喜歡吃的零食,穿著她曾經(jīng)最喜歡自己穿的衣服,她卻不為所動。
“還是重新認(rèn)識吧。”程蔚蔚對自己說。他裝作不經(jīng)意間接近她,終于,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他們成了...普通的朋友。
重新認(rèn)識后,他發(fā)現(xiàn),她變了。
不是他多慮,是真的變了。不論是性格、口味還是說話方式。
他懷疑過她是不是她,但不論是外貌還是人際關(guān)系,都表明了,她是她。
罷了,只要是她,變了又如何?
“我能讓你愛上我一次,就能讓你愛上我第二次。”程蔚蔚天真地想。
......
她這是...變回來了?可......究竟哪個,才是真實(shí)的她?
無從知曉。
那,就不必深究了。只要是她,就足夠了。
......
“航哥!快看!飛機(jī)!”“航哥航哥,一起去吃火鍋吧!”
“航哥,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天陪我玩唄,徹夜歡愉怎么樣?”.......
姜航無奈地看著面前的男人,無可奈何。
僅僅一星期時間,他們的關(guān)系就得到了很大的升溫。
他很信任他,信任到處理機(jī)密文件都不避諱的境地。
云九千無條件地信任姜航。
他認(rèn)為,畢竟當(dāng)初初次見面的時候姜航幫了他。第一印象好,這人就差不到哪里去。
幾天的相處,他更是發(fā)現(xiàn)了姜航身上迷人的地方。
自己是那種喜歡吟詩飲酒的人,而他,是那種翩翩公子,喜歡品茶看書。
他笑起來如春風(fēng)般溫暖,似可以治愈心靈的創(chuàng)傷。
雖然性格不盡相同,但他們很合得來。
他很享受和他一起的時光,甚至希望可以永遠(yuǎn)這樣下去。
他永遠(yuǎn)不會想到,就是這樣一個翩翩公子,當(dāng)年將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傷成了什么模樣。
他不知道她認(rèn)識姜航,也不可能想到這一點(diǎn)。
“航哥,明天我去送你吧!”云九千有點(diǎn)失落,但還是強(qiáng)顏歡笑。
“好的。明天下午兩點(diǎn)半的飛機(jī)。”姜航開口。
深夜,客廳。
云九千還沒有睡。他處理完最后一份文件,仰頭看著面前的姜航。
那完美的側(cè)臉,令他移不開眼。高高的鼻梁,白皙的皮膚。
他洗完澡不久,正捧著手機(jī)不知道在看著什么。
稍微有點(diǎn)凌亂的頭發(fā)隨意地黏在臉上,卻不顯得凌亂,反而平添了幾分邪魅。
“航哥,你怎么這么好看!”云九千托著腮,一臉純真。
“........認(rèn)真辦你的公。”
“哎呀,人家辦完了嘛。明天就要走了,就不能讓我多看你幾眼嗎?”云九千氣鼓鼓地問。
姜航放下了手機(jī),揉了揉云九千的頭發(fā)。“去洗澡吧。不早了。”
......
夜深,人眠。
......
H市機(jī)場,涼風(fēng)習(xí)習(xí)。
“離登機(jī)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一起去喝杯奶茶吧。”云九千提議。
“嗯。”姜航依舊是那個字。
他們每人點(diǎn)了一杯奶茶,相對而坐。
云九千無聊地?cái)嚢柚锏囊后w,想著一星期中發(fā)生的事情,有點(diǎn)恍惚。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jīng)一起待了一星期了。
從初見到現(xiàn)在也不過一個多月,可是我感覺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呢。”
“是啊。想當(dāng)年初見時,你穿一身女人的衣服,頭發(fā)亂糟糟的,像個乞丐一樣。
如今啊,時勢變遷。你已經(jīng)成了我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航哥,別這么說。我一直都把你當(dāng)成我最好的朋友,不論是什么出身,你永遠(yuǎn)都是我兄弟。
不論干什么我都罩著你,就算拼盡全力。
那時在船上,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冷眼旁觀。
只有你沒有看不起我,并且?guī)椭宋摇D愕亩髑椋矣肋h(yuǎn)都不會忘記。”
“我們一定會再相見的。以后我們也要常聯(lián)系。”
......
“行了,不叨磕了。馬上就要登機(jī)了,走吧。”云九千扛起姜航的行李,就往登機(jī)口方向走。
云九千一路走得飛快,生怕一不小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就掉下來了。
姜航在后面跟著,腳步越來越快,卻怎么都跟不上云九千的腳步。
“等等我......”姜航終于沉不住氣了,氣喘吁吁地喊著。
嘩!
衣服摩擦的聲音傳入耳中,云九千一個重心不穩(wěn),差點(diǎn)撲倒在地上。
“小心......”電石火花間,姜航一個上前,將云九千接住。
云九千:“........”
姜航:“........”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想讓你摔倒而已。你先從我懷里出來行不?”姜航一臉無奈。
云九千急忙一個起身,整理了一下稍亂的衣服,一臉歉意。
“蔚蔚~一起去奶茶店喝杯奶茶吧。來T國這么久,咱們都沒好好一起坐過一會兒。”
這熟悉的聲音.......
云九千驀然回頭,目光所至,是一張無比陌生的臉。
無比陌生,卻無比熟悉。
“洛聽嬋?”云九千一把拉住了面前路過的女孩。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女孩一臉茫然。
“嘭!”云九千似乎聽到了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那是他的心,那一顆思念著她著的心。
“你失憶了?抑或是,曾經(jīng)失憶過?”
“神、經(jīng)病!”洛聽嬋沒有多說,拉著程蔚蔚的胳膊,徑直往電梯方向走去。
程蔚蔚也有點(diǎn)懵。
因?yàn)樽罱木p聞鬧的太大,洛聽嬋被逼無奈,為了穩(wěn)住自己的地位,接了一檔綜藝節(jié)目,要在這里拍。
因?yàn)槭鞘罴伲约阂矝]有什么事,就陪著她一起來了。
這件事是他始料不及的。因?yàn)?....這件事情,他曾經(jīng)也經(jīng)歷過。
如出一轍的話,如出一轍的表情。
“他是?......”程蔚蔚拉著洛聽嬋的胳膊,問道。
“不知道啊。我沒見過他,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估計(jì)是哪個粉絲吧。以后出門得戴口罩了。”洛聽嬋漫不經(jīng)心道。
云九千杵在原地,望著女孩離開的背影,以及......她旁邊的男人,黯然神傷。
“怎么回事……她......不認(rèn)識我了。”云九千不顧自己的形象,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不認(rèn)識我了……”
“小蔚。”姜航扶起癱坐在地上的云九千,摸了摸他的頭。“我在。”
云九千抬起頭,對上了那雙專注的眸子。
“航哥......她怎么了?她為什么不認(rèn)識我........”
“可能是你認(rèn)錯人了吧。畢竟世界上長得像的人不在少數(shù)。”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姜航道。說著將一顆糖塞到云九千的嘴里。“你哭的樣子不好看,笑一個吧!”
“為什么......”“別說了。”姜航打斷了云九千的話。
云九千看著姜航的臉,沒有說話。二人靜默著,在喧囂的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請姜航先生盡快登機(jī)!”
“我要登機(jī)了,有什么事情晚上手機(jī)上聊吧。”
姜航拍了拍云九千的肩膀,云九千也沒有繼續(xù)說什么,將姜航送到了登機(jī)口,便離開了機(jī)場。
回去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最終還是選擇相信那只是一個普通的路人而已。
畢竟洛丫頭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他呢!
.......
“洛洛~馬上就要登機(jī)了,一起去登機(jī)口吧!”程蔚蔚拿起桌上的奶茶,打算往外走。
“走。”洛聽嬋拉上了程蔚蔚的胳膊,用手指輕輕擦掉他嘴邊的面包屑。
“多大的人了,一點(diǎn)形象都沒有。”
“我要形象干什么,我有你就夠了。”程蔚蔚微笑著說。
“就你嘴貧!”洛聽嬋瞪了程蔚蔚一眼,左手拉著行李箱右手拉著他的衣服就往外走。
......
同居幾個月,洛聽嬋的粉絲倒也沒有什么動作了。
大都尊重偶像自己的選擇。因?yàn)槌涛滴瞪矸莸木壒剩瑳]有多少時間,婚禮就定在了次年的暑假。
閑暇時,他們通常會宅在程蔚蔚的宿舍里,看看書。
程蔚蔚的房間不大,但是房間里卻有一個大大的書柜,里面是各類的書籍。
程蔚蔚總喜歡將自己看到的東西講給洛聽嬋,洛聽嬋就認(rèn)真地聽,時不時點(diǎn)評一下。
洛聽嬋最近比較閑,接了幾個代言,一部電影,風(fēng)評倒是不錯。
因?yàn)槭窃趯W(xué)校的緣故,洛聽嬋很久沒吹過排簫了。有時她會唱歌給程蔚蔚聽。
“吃飯了!”洛聽嬋將做好的飯菜端到桌子上。
為了程蔚蔚,洛聽嬋專門學(xué)了做飯,看起來做得還真像那么一回事。
“洛洛~”程蔚蔚微笑著看著洛聽嬋。“你好可愛喲~”
洛聽嬋:“.......”
“別嘴貧了,吃飯。”洛聽嬋說著,給程蔚蔚夾了一口菜。
“今天下午有安排嗎?”程蔚蔚隨口問道。
“嗯。一個不出名小牌子的代言,就拍幾張照片而已的。你安心上你的課,不用管。”洛聽嬋回答。
“嗯。”程蔚蔚也沒有說什么,靜靜地吃完了飯,就去洗碗了。
“對了,我下個月要接一部劇,估計(jì)拍攝時間有點(diǎn)長,到時候我就去我那里住了,不要太想我哦……”
程蔚蔚:“.......”能不想嗎?
“好的。加油哦!”程蔚蔚輕笑一聲,摸了摸洛聽嬋的頭。
......
下午的拍攝并不順利,洛聽嬋拖著一身疲憊回到了家。
“回來了?熱水放好了,快去洗澡吧!”剛打開門,洛聽嬋就看到了一臉笑意的程蔚蔚。
“嗯。”
洗完澡,洛聽嬋拿起吹風(fēng)機(jī)打算吹頭發(fā)。微熱的風(fēng)刮過她的發(fā)絲。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她只覺得頭頂一片陰影,手里的吹風(fēng)機(jī)就被人一把奪過。
微熱的風(fēng)通過了程蔚蔚的手,傳到了洛聽嬋的發(fā)絲間。
洛聽嬋轉(zhuǎn)頭,看到了那一雙專注的眸子。
洛聽嬋:“........”
程蔚蔚:“........”
程蔚蔚:“.....干嘛!”
洛聽嬋:“.....沒干嘛,你瞅啥!”
“你臉紅啥?”程蔚蔚撐起了洛聽嬋的下巴,四目相對...
怦怦,怦怦!
“討厭死了!”洛聽嬋推開程蔚蔚。“你怎么可以這么帥!害得我都心慌了!”
程蔚蔚:“......”長得帥我有錯?
“行了,頭發(fā)干了。去休息吧,我明天早上還有課,我去備課了。”
“好的。晚安,么么噠!”
......
C國的生活,平靜而又愜意。洛聽嬋平時沒什么事做,就唱唱歌,看看書。
程蔚蔚的書中有許多詳細(xì)的批注,甚至一些晦澀難懂的詞都把翻譯寫上了。
窗戶旁,洛聽嬋翻開書頁,掉出來一張照片。
照片的像素很一般,看不清臉,但她仍認(rèn)出來那是以前的倆人。
要是知道自己大學(xué)就可以與他重逢,自己也不至于想不開把那貨找出來。
還好,一切都好了,他也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有他,就足夠了…………
.......
“航哥,好久不見咯。我都想你了。
最近挺忙的,公司資金鏈出了問題,估計(jì)又是那幾個老東西干的。
最近你有沒有什么事呀?跟我聊聊唄……”
“沒事的。就是最近換了個上司,這個董事長特別霸道,沒有人性,整天刁難我。
哎。”姜航嘆了口氣。“以前覺得總裁這個位置多少人的心之所向,現(xiàn)在看來,還是董事長說了算。”
“額......他怎么刁難你的呢?”
“就是逼我沖業(yè)績,什么的。我明明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他就是不滿意。整天訓(xùn)我,唉……”
“唉……”云九千也嘆了口氣。“我明天求一下我媽媽,讓她勸勸我爸,把他換了吧。”
“真的?換了嗎?那種人我惹不起啊!”
“沒有關(guān)系。我爸好歹也是總公司的董事長,何況C國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分公司,這點(diǎn)權(quán)利還是有的。
兄弟的忙,怎么能不幫呢?”
“那就先謝謝你了。”“謝什么呢!你可是我兄弟,我不幫你誰幫你!”
“嗯。以后要是你有什么困難,我一定也鼎力相助!”“一言為定!”
......
繁忙的工作壓得云九千喘不過氣來。
云九千結(jié)束了一天的工作,趁著僅有的閑暇時間,去了一趟南葉港灣,看看母親。
“兒子,回來了!”千南琴沖向了兒子,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云九千:“......”
“媽,這才不到一星期沒見,不至于這么激動吧?”
“能不激動嗎!快來給媽媽說說,這一星期忙不忙?
媽媽畫了幾幅畫,賣了幾百萬呢!最近有時間嗎?媽請你吃火鍋!”
“最近嘛……有點(diǎn)忙。等過一陣子吧。”
“怎么?公司事情多嗎?要不要媽給你幫幫忙?”
“不用了!”云九千急忙擺手。“我自己可以的,謝謝媽!”
“額...過一陣子?jì)尠堰t露介紹給你吧?
挺好的一個姑娘,辦事能力也很棒,洗衣做飯什么的都不在話下!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25歲了,總不能當(dāng)一輩子大圣吧!”
“媽.......我......不想談戀愛。”
“那就直接結(jié)婚!戶口本給我,我明天就辦好!”
云九千:“......”
“不用了,媽。你知道我有喜歡的人。
我相信我會再見到她的。”云九千無奈地說。“放心吧。我會再見到她的。”
“那就趕緊的!帶回來讓媽看看。”千南琴也沒說什么。
她也很奇怪,因?yàn)榍皫滋熳屵t露查了一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個姑娘在將近四年前就死了。
她核對了一下信息,死者和兒子描述的一模一樣。
遲露說,那個姑娘她認(rèn)識,高中閨蜜,在三年多前就被全國通緝,她也沒說什么。
她尊重兒子的選擇,不論那個女孩怎么樣,但是,如果兒子為了她要孤獨(dú)一生,她死也不會答應(yīng)的。
九月了。
“對了媽,可以幫我說服一下爸爸,把C國分公司的董事長換了嗎?
我覺得,他沒有領(lǐng)導(dǎo)風(fēng)范,我朋友也說,他的管理能力太差,只知道一味地責(zé)怪。
這樣的人不配當(dāng)我們NH公司的董事長,即使那只是一個小小的分公司。”
“嗯。小意思啦!”千南琴拿出了電腦,看了看。
“確實(shí),自從換了董事長之后業(yè)績低了很多,有許多老員工也被辭退了。
我去給你爸說一下,把你朋友提升到董事長位置吧!”
“這......可以嗎?”
“告訴他,好好干。要是不稱職,我也照樣換了他!”
“嗯。他一定會好好干的,我相信他!”
“行了。我讓遲露幫你把今晚的工作做完了,今晚陪陪媽吧!”千南琴摸了摸兒子的頭。
“嗯。”
......
“小蔚,謝謝你!”一大早,姜航的電話就來了。
“沒事,好好干,我媽說你要是不好好干照樣換你!”云九千打著哈欠,笑嘻嘻地說。
“嗯,會的。”姜航答道。
“行了,先掛了。”云九千道。“最近有點(diǎn)忙,過一陣子我就來C國找你玩。”
“好的,先掛了。”
......
不知不覺,半個月已經(jīng)過去了。
清早起床,云九千爬下床,看了看電腦上的數(shù)據(jù)。臉上浮起一片陰云。
“在劫難逃了。”
那幾個老東西直接影響了公司的資金鏈,任憑他怎么補(bǔ)救都無濟(jì)于事。
他吩咐過下屬去C國的LX工廠進(jìn)一批貨,因?yàn)樗肋@批貨在T國沒有生產(chǎn),定能賺一筆。
現(xiàn)在看來,那個下屬并沒有去。
拖了整整半個月,他就說怎么可能資金這么久都周轉(zhuǎn)不開呢!
出內(nèi)賊了。看來,必須親自出馬了。
“喂,訂最早的去C國的航班。”
......
云九千預(yù)約了LX工廠的老板,雙方商議在十月初進(jìn)行交接。
男人下了飛機(jī),開了一間房就立刻投入工作。一批批混亂的文字很快就被處理得井井有條。
其實(shí)他完全可以告訴母親那幾個老東西在給他使絆子,但......他真的不想再麻煩母親了。
更何況......兄弟不和這種事情被傳出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云九千揉了揉太陽穴,看了一眼手機(jī),已經(jīng)凌晨三點(diǎn)多了。他決定稍微休息一會。
迷迷糊糊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一陣電話吵醒。
“云董,我是LX工廠的老板。經(jīng)過我們的思考,決定不與貴公司合作。違約金由我們來付,實(shí)在抱歉!”
“怎么了?對我們公司提出的方案不滿意嗎?
我們調(diào)整就是了,做到你滿意為止,可以嗎?”男人的語氣中充滿了疲憊。
“實(shí)在抱歉,已經(jīng)有更大的公司將我們收購了,我想與你合作也是無能為力。”
“嗯,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
嘟嘟......電話掛了。
......
為什么......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過他!
那時將自己排擠出總公司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連一個T國分公司都不愿意讓他好好經(jīng)營了。
罷了,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雖然現(xiàn)在很困難,也不至于窮到?jīng)]錢吃飯的境地吧?
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公司那邊已經(jīng)炸開鍋了吧?
要不是那公司在母親名下,恐怕早就破產(chǎn)了。
自己管理能力再強(qiáng),學(xué)歷再高有什么用?在權(quán)利面前,這些真的什么也不算。
你就算有舉世無雙的能力,在他們的打壓下,依然是什么也做不了。
從小,只有母親關(guān)心自己,那些所謂的兄弟都排擠他。
從小他就沒有什么朋友,因?yàn)樗纳矸荨?
名流不愿意和他玩,畢竟他只是一個不受寵的最小的孩子;普通人家不敢和他玩,畢竟他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云家小公子。
那時他并不是很優(yōu)秀,打小就身子弱。
母親對他很嚴(yán)厲,逼著他優(yōu)秀。甚至不惜用棍棒教育。
他被逼著一步步優(yōu)秀,成了所有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十幾年的努力,他考上了全球有名的大學(xué),第一次讓父親對他另眼相看。
畢竟,當(dāng)年令父親引以為榮的哥哥補(bǔ)考了三次依然沒有考上那所學(xué)校。
父親開始注意起了他,對他的態(tài)度360度大轉(zhuǎn)彎。
樹大招風(fēng)。
考上大學(xué)的他僅用了一年時間就學(xué)會了四年的知識,轟動了整個學(xué)校。
后來,研究生,博士,碩士......成了人人敬佩的傳奇。
本來前途一片坦蕩,誰知24歲那年,他應(yīng)聘的第一個公司,將他解雇了。
理由很簡單,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公司損失慘重。
老爺子沒有責(zé)怪他,畢竟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他回到了自己的公司,生意場上一片興隆。不多時,自己在Y國的分公司業(yè)績已經(jīng)遠(yuǎn)超總公司。
就在他的人生巔峰,一個失誤又來了。
云九千這時覺得不對勁了,派人去查了一下,最終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親生哥哥,云崗干的。
念及兄弟情,云九千沒有追究,自己扛下一切責(zé)任。
誰知,就是因?yàn)樗纳屏迹涌v容了他們的肆無忌憚。
在幾次意外之后,老爺子忍無可忍,將他發(fā)配到C國的分公司,并且告訴他,若想回來,先做出業(yè)績來。
也就是去C國的船上,他被人暗算,掉入海里。
他當(dāng)然知道是誰指示的,是人應(yīng)該都知道的。
再到后來的小軍,然后就是如今的資金鏈斷裂。
原以為不在總公司,不和他搶就夠了,誰知道,他還是不放過自己。
罷了罷了,人太優(yōu)秀,怎么都招人嫉妒~~
云九千下床,打算訂張機(jī)票馬上趕回去,畢竟他的時間不多了,再拖下去,公司真的得倒閉。
好死不死的這時,電話響了。
云九千也沒多想,接通。
“喂,小蔚,你是不是來C國了?都不給兄弟說一下,好讓我去接你。”姜航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
“嗯……有點(diǎn)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不多留,就沒有麻煩你。”
“都是兄弟談什么麻煩呢!我已經(jīng)趕到你的城市了,來時代廣場吧,一起吃頓飯。”
云九千有點(diǎn)猶豫,卻沒辦法去拒絕。
“好吧。”
云九千聰明了二十多年,唯獨(dú)在這件事上疏忽了。
他來C國沒告訴姜航,姜航知道也就罷了,怎么連他在的城市都知道地一清二楚?
而且偏偏在這個時候趕來約他吃飯?
“小蔚!這邊坐!”豪華的椅子上,姜航微笑著朝云九千招手。
“嗯。”云九千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很是牽強(qiáng)地笑了笑。
“怎么了?不高興嗎?說來聽聽,不高興的事就應(yīng)該說出來。”
“沒事。就是家里一些小事情。”
“看你這個樣子,你確定是小事情?!”姜航一臉迷惑。
云九千:“.......”
“唉……不瞞你說,最近公司出了問題。
被人操縱了,每次的方案都以失敗告終,我這次親自上陣,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想要干什么,非要把我逼上絕路嗎?
從很小的時候他就給我穿小鞋,現(xiàn)在又處處打壓我。
我原以為自己只要不在總公司,不跟他搶什么就好了,誰知道他就是純粹地想讓我一無所有。
我離開總公司反而讓他動手更方便了。
我的思維再縝密,也不可能做到公司每件事都自己做。他總能找到機(jī)會讓我出差錯。
他簡直就不是個東西,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別急,辦法總會有的。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難,就來找航哥。
航哥我雖然力量微不足道,但一定會盡力而為!”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謝謝你,航哥。
以后我要是能干出一番事業(yè),一定第一個忘不了你!”
“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管怎樣,航哥都無條件支持你!”
......
聊了一個小時,云九千的眼眶早就濕潤了。
“謝謝你,航哥。從小就沒有人愿意和我交好,你是第一個對我這么好的人......”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云九千突然沉默了。他的面前浮現(xiàn)出一張熟悉的笑臉。
他......是第一個嗎?
“航哥,我想那個小島了。雖然生活水平一般,但是卻沒有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雖然只有兩個人,卻時時惦記著彼此,沒有任何私心。”
姜航沉默了一會兒,開口。
“既然那里那么好,為什么你要回來呢?永遠(yuǎn)待在那里,多好。”
“唉…………”云九千嘆了口氣,“航哥,告訴你個秘密吧,不過,說出來估計(jì)也沒有人信。”
“從小,我就不受寵。我們家庭內(nèi)部對繼承的條件要求很高,很明顯我沒有達(dá)到要求。
并且,我是沒有達(dá)到要求里頭最弱的那個。
我出生的時候,體質(zhì)就弱,養(yǎng)了一年多,卻還是整天拿藥續(xù)命。
根據(jù)家庭的要求,我該是被拋棄的對象。
父親揚(yáng)言要扔掉我。但是母親卻至死不從。
好像最后還是把我丟掉了,那時的我并不清楚為什么我又回來了。
母親非常嚴(yán)厲,逼著我學(xué)習(xí)。什么都學(xué)。
毫不夸張地說,世界上幾乎沒有我不會做的事情。
那時的我不理解母親,覺得她逼我這么多實(shí)在是不近人情。
我從小就沒有什么朋友,不是不想交,也不是母親阻止,而是我的身份問題。
名流不愿意和我玩,畢竟我只是一個不受寵的棄子;普通人也不和我玩,畢竟我是高高在上的云家小公子。
我平時也沒有什么事,除了上學(xué),我還做飯,洗衣服,練琴,笛子,籃球......
總之非常多就是了。
十幾歲那年生日,好不容易有一個人愿意和我玩。
我嘗試說服母親讓我們出去玩,畢竟是我的生日,我想母親不會拒絕的。
但母親卻沒有同意,并且說,其他時間都可以,唯獨(dú)那天不行。
我們大吵了一架,吵得不可開交。吵架是常有的事情,也沒有什么稀奇的。
可當(dāng)我和平時一樣我打算摔門而去的時候,令我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母親........跪在了我面前......”
“我怔了一下。雖然對母親不滿,但畢竟是自己的母親,都到這個地步了,總不可能做的太絕。
我只好留在了家里,哪里都沒有去。那晚下雨了,很大。
我們都沒有睡覺,靜靜地看著彼此,一整夜。
我細(xì)細(xì)地想了一下,發(fā)現(xiàn)類似的事情好像每年都發(fā)生一次,唯獨(dú)這次,我把母親逼急了。
我問母親為什么不讓我出去,母親沒有說話,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
后來啊,我考上了大學(xué),很好的大學(xué)。走的時候母親祈求我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要回來看看她。
那時我感覺母親很奇怪,但也不好拒絕。
我很討厭她,感覺她非常煩。但是不管怎么樣我還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諾。
每年的生日,晚上都要通宵。也不說話,就靜靜地坐著。
直到那天,母親不在家,我忍不住就罵了幾句,父親立刻大發(fā)雷霆,大罵我沒有良心。
我也知道了當(dāng)年的真相。
當(dāng)年,父親將我扔在了孤兒院,打算讓我自生自滅。
然后,母親就失蹤了。父親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
父親心急如焚,雇了幾千保鏢地毯式搜索了整整一個月,終于在一個偏僻的小鎮(zhèn)找到了母親,以及被接回來的我。
父親服軟了,只好由著母親。當(dāng)時我的大哥已經(jīng)十幾歲了,也算是半個大人。
父親悄悄吩咐大哥找個機(jī)會把我處理掉。
知道這件事情,母親怒了,不知道從那里拿出一個瓶子。
當(dāng)著父親的面把里面的兩條蟲子倒出來,自己吃了一條,給我嘴里塞了一條。
子母蠱。
母親家里的獨(dú)門秘方。母親用自己的血煉了兩個月才煉成。
母子二人服下,子體和母體不能分開。
如果超過一年子體和母體還沒有相見,母子二人都會七竅流血而死。
如果子體的宿主死亡,母體的宿主將會立刻暴斃而亡。
但如果母體死亡,蠱毒將會消失。
父親很愛母親,為了讓母親平安無事,只好禁止大哥傷害我。
所以那時大哥雖然總是針對我,但礙于父母的情面,我還是平安地活了下來。
母親向父親保證,我絕對會是最優(yōu)秀的那個人。
而我,從小受到的那些教育,只不過是家族里面極為普通的訓(xùn)練。
因?yàn)樘熨Y愚鈍,老師們都不肯教我,母親都是親自上陣,事無巨細(xì)地把所有的東西手把手教給我。
雖然嚴(yán)厲,但當(dāng)我多年以后回想時,才明白了母親的良苦用心。
為了我,她豁出去了自己的生命,而我卻對她一百個不理解。
知道真相的我落下了悔恨的眼淚,緊緊的抱住了母親。
從那以后,我和母親的關(guān)系變得越來越好。
每年,我都會如約而至,和母親一起度過艱難的夜晚。
正因如此,我當(dāng)時才迫不得已離開了小島。
如果我繼續(xù)留在那里,母親必然會心急如焚,而且...我會死得很難看。我不想連累母親。”
看著一臉認(rèn)真的云九千,姜航?jīng)]有持懷疑態(tài)度,只是嘆了一口氣。
“該有的,遲早都會是你的。不該有的,就算是竭盡全力也不可能擁有。
或許,放過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云九千雙目空洞地看著天花板。“航哥,你會離開我嗎?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了。”
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真的離那一天不遠(yuǎn)了。
“怎么會?小蔚,不要亂想。航哥不可能離開你的。
我們可是最好的兄弟!就算月亮撞擊地球也要在一起!”
云九千沒有說話,他對姜航保持著十足的信任。
“航哥,我真的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
“今晚有事嗎?要不去轉(zhuǎn)轉(zhuǎn)吧,看你心情不好,不要太累了。”姜航泯了一口茶葉,道。
“不了不了。公司那邊還需要我,我不能離開太久。恕我不能奉陪了。”
“嗯……不要太累了,好好休息。”姜航也沒有挽留,拍了拍云九千的肩膀。
“小蔚,我敬你一杯!”姜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云九千拿起姜航遞過來的酒杯,也一飲而盡。
“行了,我.....先走了……”云九千迷迷糊糊地說,話還沒說完就倒了下去……
“小蔚,對不起了。現(xiàn)實(shí)就是這樣,在利益面前,友情根本不值一提。”
姜航抬起暈倒的云九千,丟進(jìn)車?yán)铩?
......
“云董到哪了?啊!急死了,剛剛不是說馬上上飛機(jī)了嗎?怎么這么久了還沒有回來?”
某高層心急如焚,抓著手機(jī)不停地打著電話。
“不要等了,咱們先處理一下吧?”另一個高層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不行啊,云董說這些都必須由他親自處理!”
“來不及了!快......算了,不用處理了,大家散了吧?”
“怎么了?”所有的高層都湊了過來,瞅著電腦屏幕。
“嗯……回家吧,早早休息。”
“怎么了到底?”總裁奇怪地走過來。
“......回家吧,人間不值得。”總裁看了看屏幕。“他的爛攤子,他自己收拾吧。”
......
一片漆黑映入眼簾。
“這是.......”云九千揉了揉發(fā)痛的太陽穴,一臉茫然。
“航哥?”云九千試探著叫了一聲,沒有回應(yīng)。
“滴,滴......”水滴在地上的聲音鉆進(jìn)他的耳朵。
“這是哪里?”
回應(yīng)他的,依舊是一片漆黑。
云九千想摸出手機(j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兜里什么都沒有了。
周圍沒有亮光,只有黑暗,黑暗,還是黑暗!
“完蛋了!”云九千大叫不好,可是無濟(jì)于事。
云九千朝著一個方向跑著,希望能找到出口。
未果。
又是這樣!
在這待著不是什么問題,不吃不喝就算了,可是......距離那天只有不到一星期了,況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一絲明亮的光點(diǎn)。
云九千急忙跑過去,終于找到了出口。
“必須盡快回去才好!”云九千想著,爬出了窗戶,翻到了一片荒郊野外。
萬里無人。
云九千憑著自己強(qiáng)大的方向感,順著一條路跑去。絲毫沒有考慮過自己到底是怎么來到這個地方的。
......
“聽嬋,拍攝結(jié)束了嗎?我來接你呀!
我好想你呀,已經(jīng)好久沒有見你了……”程蔚蔚守著電話,滔滔不絕。
“好的好的。就你啰嗦,我還能丟了不成!
今晚你來我這兒吧?我們確實(shí)好久沒有見面了。”洛聽嬋躲開經(jīng)紀(jì)人的監(jiān)視,偷偷地鉆到角落接著電話。
“好好好!幾點(diǎn)鐘找你?”
“十點(diǎn)鐘左右吧,望月酒店,今天殺青,導(dǎo)演請吃飯。
可以帶家屬的,你要不要來呀?”洛聽嬋笑的很開心,打趣道。
“算了算了。今天學(xué)生過生日,我請他們吃過了,不餓,那就回頭見啊,我去批改作業(yè)、備課了!”
“好的,拜拜。愛你哦……”
......
九點(diǎn)半。
洛聽嬋坐在席間,沒有絲毫胃口。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著導(dǎo)演的問題,一邊盯著手機(jī)屏幕。
“聽嬋,你現(xiàn)在可是紅遍大江南北的美女啦!
能來我們劇組,是我的榮幸……”醉醺醺的導(dǎo)演嘿嘿地笑著,一臉狗腿樣。
“謝謝夸獎。我以后會更加努力的!”這種問題的回答方式,洛聽嬋早已倒背如流。
9:35、9:40......洛聽嬋等著等著,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嘿嘿……”導(dǎo)演露出了一抹淫穢的笑容,看著空蕩蕩的包間和熟睡的美人,一記手刀將經(jīng)紀(jì)人劈暈了過去。
披上一件黑色的斗篷,扛著洛聽嬋就往外走去……
程蔚蔚等了好久,也沒有等到洛聽嬋的人,心里有一點(diǎn)著急。
但念及這是集體聚餐,也沒有給她打電話,便一直在門口等著。
程蔚蔚翻著手中的書頁,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程蔚蔚看著門口的方向,一個陌生的黑衣男子正在往外走,神色慌張,步履匆匆。
“洛洛!”
程蔚蔚大叫不好,趕忙沖了過去,不料聽到聲音的黑衣男子跑得飛快,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程蔚蔚顧不了那么多了,跟著那人就沖了上去。
程蔚蔚跑步很快,上學(xué)的時候曾包攬每次學(xué)校運(yùn)動會的第一名,那個男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眼看就要追上了,黑衣男子突然拿出一個小針管,對著洛聽嬋的靜脈就注射了下去……
“住手!”程蔚蔚吼著,但是已經(jīng)晚了。“你給她注射了什么?”
“沒什么。”黑衣男子一臉冷漠。“麻藥而已,這娘們,醒了可不好收場。”
“追我這么久,終于可以跟你較量一下了。”
黑衣男子的語氣中滿是不屑。“來吧,你不是很厲害嗎?”
聞言,程蔚蔚有點(diǎn)慌了,他很清楚,論打架,自己肯定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咔嚓!”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程蔚蔚的手腕已經(jīng)被活生生折成兩截。
“嘛,這么弱嗎?我還以為你能扛過我兩招呢!”
“唰——”耳邊風(fēng)聲響起,程蔚蔚只覺得后背一陣刺痛,朝前倒了下去。
他沒有退縮,站了起來。“拼了!”
看著地上躺著的女孩,程蔚蔚咬咬牙,對著黑衣男子的臉一拳就轟了上去。
“幼稚!”黑衣男子微微抬手,程蔚蔚的另一只手也被生生折斷。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為什么......”程蔚蔚的聲音已經(jīng)細(xì)微到了極致,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
“你,不配知道。”一掌擊來,程蔚蔚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迷茫中,程蔚蔚往前爬去,緊緊地護(hù)住地上的洛聽嬋。接下來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衣男子看了看地上的兩人,搖了搖頭,打算把洛聽嬋扛起來,畢竟還要回去交差的。
“干什么!”突然驚醒的洛聽嬋扼住了黑衣男子的手腕。
黑衣男子嚇了一跳,畢竟他也想不到這個女人會醒得那么快。
看到地上躺著的程蔚蔚,洛聽嬋立刻怒火中燒。“說,什么目的,誰指使你的?為什么打人?”
“呵...你不配知道。”反應(yīng)過來黑衣男子的臉上卻滿是不屑。
一記手刀朝著洛聽嬋的脖子揮去,黑衣男子準(zhǔn)備速戰(zhàn)速決。
不料,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扼住。
“不自量力!”洛聽嬋手臂一甩,黑衣男子立刻凌空而起,隨后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你...怎么會這么強(qiáng)?”黑衣男子一臉驚恐。
“呵...那是你太弱了。”洛聽嬋沒有說什么,抱起一旁的程蔚蔚就打算走。
“黑無常!”一瞬間,四面八方圍上來了十幾個人,速度快到驚人。
“沒時間跟你們廢話。”雖然驚奇被認(rèn)出來的事實(shí),但洛聽嬋沒有打算浪費(fèi)太長的時間。
洛聽嬋還沒來得及走,就被其中一個人攔住。
“最好不要找死,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必然也知道我的力量吧?”
“呵...我好怕哦!”男子一臉不屑。“沒有白無常的配合,你就是個弟弟!”
洛聽嬋這時有點(diǎn)慌了,自己的力量自己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
對付一些小嘍啰還可以,但面對十幾個這種級別的殺手,她必然毫無招架之力。
“說吧,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們。”洛聽嬋不想和他們廢話,畢竟蔚蔚看起來傷得不輕。
“退出娛樂圈,讓出所有的資源,不與師月作對。”
男子的語言很是簡潔。“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原來是師月派來的。”洛聽嬋沒有一點(diǎn)疑惑的感覺。
作為最大的競爭對手,她動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如果,我不呢?”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黑影掠過,一掌擊在了洛聽嬋的后背上。
洛聽嬋出手迎戰(zhàn),卻無奈寡不敵眾,很快便落了下風(fēng)。
“投降吧。這樣,對你,對你懷里的小兄弟都好。”
黑衣男子的眼里閃過嗜血的光芒。
“一個破工作而已,遠(yuǎn)比不上他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吧?”
“我不是舍不得工作,只是...我從來沒有被人脅迫的經(jīng)歷。
我的字典里面也從來沒有過‘妥協(xié)’二字!”洛聽嬋卻沒有畏懼。“說吧,為什么要讓我退出娛樂圈?”
“沒有理由。”
“那我就不奉陪了!”洛聽嬋使出渾身解數(shù)擊下了最后一掌,揚(yáng)長而去。
雖然想教訓(xùn)一下那個不自量力的人,但是...蔚蔚好像傷得很重,不能再拖了。
......
“黑無常?你確定是她?”一個女人上前,問黑衣男子。
“你覺得,除了她,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把黑顏打成那個熊樣?”
黑衣男子瞪了一眼地上爬著的黑衣男子。
黑顏:“......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誰知道她轉(zhuǎn)世后長那樣,否則我死也不敢跟她交手的……”
“對了,我姐夫呢?她懷里那個男人是誰!”黑顏一臉嚴(yán)肅,拍著胸脯。
“不知道。要不是沒錢吃飯,接了那個師月的活兒,我們都找不到她。”
黑衣男子嘆了口氣。“也許,她把我們都忘記了吧!那就最好......不要記起。”
......
洛聽嬋一路抱著程蔚蔚,耳邊呼嘯著風(fēng)。
“哪個不要命的,把你打成這樣……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的!”
......
一路舟車勞頓,云九千終于回到了T國。
他很快就到了南葉港灣,腦中浮現(xiàn)出母親慈祥的笑容,身上的疲憊很快便煙消云散。
“媽!”云九千喊了一聲,沒有回應(yīng)。
“媽?”
一片寂靜。
云九千奇怪地走進(jìn)了主臥。
潔白的床單被鋪得整整齊齊,窗臺上的茉莉花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余光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床頭的日歷。
10月28!!
距離那一天,已經(jīng)過去了四天!
那...自己為什么平安無事?還是...所謂蠱蟲,只不過是危言聳聽,根本不存在?
得找母親問清楚才是。
......
夕陽西下,云九千守在家門口,心急如焚。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遲遲無人接聽。
“回去吧。”云九千想著,走進(jìn)了房間,給公司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忙音響起。
云九千頓時感到煩躁不已,驅(qū)車前往公司。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凋敝的場景。
原本市中心的公司應(yīng)該是最繁華的,可是眼前的大樓卻是一片狼藉。連一個門衛(wèi)都沒有。
“唉,大爺,這里怎么了?”云九千拉住一個路過的老爺爺,問。
“這兒?前幾天突然一夜之間破產(chǎn)了,總裁卷著鋪蓋跑了,追債的把里面的設(shè)備全部搬空了,其他員工也都散伙了。”
老大爺嘆了口氣。“年輕人,最好不要提及這個公司。
云弘老先生為愛妻辦了葬禮之后,他的獨(dú)子云崗就封鎖了這家公司,今后誰再敢用這塊地皮,就是與云老先生為敵!”
“什么?葬禮?!”云九千腦袋“嗡”了一下。“誰的葬禮?”
“噓!”
老大爺偷偷望了望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后才坐在臺階上,緩緩地說:“云老先生的愛妻千南琴,在23號下午自殺了。
沒有人知道原因。云老先生痛苦不堪,下令整個家族守孝三年。
自己更是開始齋戒,據(jù)說千南琴的尸體現(xiàn)在還在云老先生家里,不愿意下葬呢!”
“哦,知道了。”云九千沒有多說,只覺得這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他扶住了欄桿,往回去的方向走著。
“媽......”
腳下的道路越來越模糊,臉上的汗水和眼淚的混合物順著臉頰滑落。
不,這不是真的......
......
云九千頹然地坐在地上,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第一次感到了無助。
他不敢相信事實(shí),卻又無法改變。
“喲,我的好弟弟回來了呢!”一道聲音鉆進(jìn)云九千的耳朵。
云九千抬起頭,看到了云崗那張帶著笑容的臉。
“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嗎?”云九千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甚至連自己的母親都不放過,云崗,你好深的城府啊。”
“唷,我的好弟弟,你可不敢亂說。要不是因?yàn)槟悖瑡屧趺纯赡苓x擇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jià)來保全你呢!
換做是誰,媽也不會這樣做的吧?”云崗戲謔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嘲諷。
“呵......是你派人把我扔到荒郊野外的吧?”
“哎,這個可不能亂說啊……你自己種下的因果,不要賴在別人身上...
哦,對了,我跟你說什么勁呢!反正...你已經(jīng)不屬于我們云家了。”
云崗轉(zhuǎn)著車鑰匙環(huán)的手突然停下,將云九千推了一把。
“拿著你的東西,滾吧。
這里已經(jīng)不是你的家了!”云崗依然微笑著著,語氣中卻多了些許幸災(zāi)樂禍。
“哦,不對...云家沒有你的東西。你人滾就可以了。這里的一切,都是媽辛辛苦苦掙的,怎么能白白給你呢!”
“云崗!你.....”
“你什么你!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說話!爸沒有歸咎你就不錯了!你趕緊給我能滾多遠(yuǎn)就滾多遠(yuǎn)!”
......
云九千獨(dú)自走在大街上,一股空虛之感油然而生,云九千順勢坐在了地上。
“媽......”
突然,云九千站了起來。“云崗,你記住,待我歸來之日,就是你下葬之時!”
拳頭在身側(cè)不由自主地握緊。
......
“蔚蔚,你醒啦?”程蔚蔚睜開眼睛,看到滿臉笑意的洛聽嬋,身上的痛楚感一下子就煙消云散。
“洛洛。”
“別動!”洛聽嬋連忙將打算起身的程蔚蔚按住。“肋骨斷了兩根,大腦局部損傷,你可真行!”
“別動,學(xué)校的假我都給你請好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yǎng)著,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好。”
“行了,我剛剛給你燉的雞湯,喝兩口!”
“張嘴,啊......”
......(作者表示實(shí)在寫不下去著這類場景了,跳過跳過!)
......
“喂,航哥......”
“額...我是姜董的秘書,他有點(diǎn)事,一會給您回電話。”
“這句話,我已經(jīng)聽了整整37遍了!”云九千朝著電話另一半吼道。
“實(shí)在抱歉,姜董真的有事....”
“罷了罷了。”云九千掛斷了電話,沒有再為難他。
掛斷電話的云九千深知,姜航那邊已經(jīng)不應(yīng)該抱太大希望了。
投了一個星期的簡歷,都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消息。哪怕想應(yīng)聘一個清潔工,都沒有人會要他。
直覺告訴他,應(yīng)該又是云崗在搞鬼。但是,自己又能怎么樣呢?
摸了摸口袋,還有不到五百塊錢。云九千走進(jìn)了火車站,隨便買了一張最遠(yuǎn)的火車票。
隨他去吧!
......
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月。
狹小的出租屋,昏暗的燈光下,戴著眼鏡的云九千奮筆疾書,一篇文章又在他的筆下寫成。
云九千笑笑,關(guān)上了臺燈,看著窗外清冷的月光,孤獨(dú)感如泉涌般吞噬著他......
......
“病人恢復(fù)很快,留院觀察一星期就可以出院了。”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微笑著看著洛聽嬋。
“你們夫妻倆真是恩愛呢。趕緊出院吧,這狗糧早就吃不下了。”
“嘿嘿,好的。”洛聽嬋禮貌地微笑著。
“終于可以出院了!這鬼地方,我都待厭了。”
程蔚蔚看著醫(yī)生離開的背影,一臉嫌棄,錘了兩下潔白的床墊。
“沒事沒事。出院了我就去準(zhǔn)備婚宴用的東西吧,離那天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洛聽嬋期待地搓著手。
程蔚蔚把洛聽嬋按在墻上,“哈,就這么期待?”
洛聽嬋推開突然發(fā)瘋的程蔚蔚,“能不期待嗎!那可是我們的人生大事!”
“嗯?”程蔚蔚拉著女孩胖嘟嘟的小手。“不要著急,你遲早都是我的。”
......
那一天很快便到了。洛聽嬋早早起床梳妝打扮,坐在床上等著程蔚蔚的到來。
他們都沒有什么朋友,無親無故的,婚宴湊了好久才湊了一桌子人。
洛聽嬋想著,算了吧,畢竟是人生大事,寧缺毋濫,于是倆人決定晚上一起去吃頓飯就行了。
程蔚蔚說,畢竟是結(jié)婚,必要的形式還是要有的。于是程蔚蔚把車好好打扮了一下,來接洛聽嬋一起去飯店。
......
“在這美好的夜晚,讓我們舉杯共飲,慶祝這良辰美景......”
飯店里,洛聽嬋夸張的詞句逗得程蔚蔚哈哈大笑。
“行了,回家吧。你明天早上還要上課呢!”洛聽嬋摸了摸程蔚蔚的頭,像在哄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洛洛,我好開心......整整九年了,我們終于在一起了……以后都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我們要永遠(yuǎn)在一起,好不好……”
程蔚蔚邊說邊哭,引得周圍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
洛聽嬋看著被一杯紅酒喝醉了的程蔚蔚,嘆了口氣。
草草結(jié)賬就抱著昏睡過去的程蔚蔚往家里走。
洛聽嬋覺得,自己的懷里,是自己的全世界......
......
一縷陽光照進(jìn)明亮的房間,洛聽嬋睜開惺忪的睡眼,早已沒了程蔚蔚的影子。
桌子上只有一個煎得金黃金黃的雞蛋和一杯牛奶。
洛聽嬋露出微笑,看著被打掃得干干凈凈的房間,感到滿滿的幸福感。
就這樣,他們一日三餐,和和美美。
不知不覺,三個月已經(jīng)過去。清晨,洛聽嬋照例起床幫程蔚蔚整理好衣服,送他到學(xué)校門口,自己去拍攝地點(diǎn)拍戲了。
這次的拍攝十分困難,洛聽嬋感到力不從心。
吊威亞吊得她手臂上一道道淤青,雖然前天晚上蔚蔚幫她抹了藥,但是今日份的演出沒有留給她一點(diǎn)休息的機(jī)會。
中場休息時,洛聽嬋忙給程蔚蔚打了一個電話,原計(jì)劃提醒他好好吃飯,話筒的另一邊卻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是誰?”洛聽嬋相信程蔚蔚肯定不會背叛自己,直接質(zhì)問起另一邊的人來。
“你是程蔚蔚的家屬吧?今天早上他突然暈倒了,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里。你來一趟吧。”那邊的女人直接說明了情況。
聽到這個消息,洛聽嬋一下子就慌了,草草請了個假,就往女人說的地方趕去。
“病人身體底子不好,細(xì)胞發(fā)生癌變,糖蛋白減少,導(dǎo)致擴(kuò)散。早早準(zhǔn)備好后事吧。”醫(yī)生搖搖頭,“節(jié)哀。”
“嗡!”洛聽嬋的腿一軟,就跪了下去。“蔚蔚……”
離開醫(yī)生的辦公室,洛聽嬋感到天塌下來了。
“別擔(dān)心,我沒事的。”走進(jìn)病房,床上的程蔚蔚微笑著看著洛聽嬋。
“醫(yī)生說,我只是普通的流感而已,最多一星期就好了。”
“嗯。”洛聽嬋知道,也許醫(yī)生是怕病人擔(dān)心,故意騙的他,就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緊緊地抱住了程蔚蔚。
“一定會沒事的,我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
不論付出多少代價(jià),一定要保住蔚蔚。這是洛聽嬋內(nèi)心唯一的念頭。
.......
洛聽嬋這幾天請假,寸步不離地守著程蔚蔚,跟他聊天,唱歌,講故事。
晚上他們一起聊天,聊到程蔚蔚的鼾聲響起,洛聽嬋才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聽嬋突然坐起,驚出一身冷汗。她下意識地去拍上鋪的程蔚蔚,卻撲了個空。
“蔚蔚!”
黑暗中,她的聲音顯得格外尖利。
沒有人回應(yīng)。
洛聽嬋下床,連睡衣都沒有換就往外沖。
漆黑一片的街上,涼風(fēng)夾雜著絲絲寒意。
洛聽嬋邊跑邊喊著程蔚蔚的名字,似乎在乞求上天的憐憫。
“洛洛!”焦急的男聲從背后響起。程蔚蔚趕忙追上洛聽嬋,將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亂跑什么呢?我就上個廁所,你就跑到這來了!”程蔚蔚的語氣中除了責(zé)怪,還有一絲心疼。
“嗚嗚,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洛聽嬋滿臉淚水,就往程蔚蔚的懷里蹭。
“怎么可能呢!不要亂想,回家!”程蔚蔚揉了揉女孩的頭發(fā),抱起她就往家里走。
洛聽嬋抹了一把鼻涕,不知道為什么,自從知道程蔚蔚的病情之后,總有一種莫名的情緒,總感覺他會偷偷離開。
不過,幸好他沒有做什么。但愿這只是自己的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