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靈異事件?
- 不同尋常的日子
- 鄒恩澤
- 3466字
- 2020-06-29 21:15:28
“卡爾森,休息得怎么樣了?”一大早,我接到了院長的問候。
“非常好,先生,您找我有事嗎?”
“沒事,我只是想問候一下你的身體狀況,以示關切。”
“······啊,我現在非常健康,謝謝您的關心。”雖然這個家伙一向古板嚴謹,但有時這種作風又不見得是壞事。
我猜我今天一定有繁重的工作要做。
“卡爾森醫生,您有新的病人。”果然不出我所料。
墻壁完全無法阻隔人聲的嘈雜,不需要走出辦公室,就能感受到門診處的擁擠、喧嘩,也許是哪個學校組織學生過來體檢吧,亦或者是臨近什么村莊爆發傳染病了,誰知道呢?呵,醫院永遠都不是一個有好氣氛的地方,人多的時候,你會嘆惋,原來這個世界上有這么多人遭受病痛的折磨,人少的時候,你又會莫名悚然,不僅僅是因為它冷峻的藍白基調,更因為這里,死神常常光顧。這裁決生死的法庭,就算這里有技法高超的“辯護律師”,也無法挽救所有人的性命。
桌旁的吊蘭無精打采地垂著頭,窗外的鳥兒也只是撲通幾下翅膀,夏季的燥熱奪走了它們春天里美妙的歌喉,室內只能聽到空調沉悶的吐息聲。
“你好,醫生,也許你已經知道我們的情況了,這個孩子······”這位女士抽泣了起來。
“啊?我不知道啊。”
“我們剛剛去做了CT檢查,我看到照片里面······里面有一個腫瘤!嗚嗚嗚······天哪,我的孩子做錯了什么,上帝要如此懲罰他。”
“我看看······”
我接過這張CT照片,看了看這位家長口中的“腫瘤”。
“有沒有出現嘔吐癥狀?”
“沒有。”這一問一答,她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以一種渴望的眼神看著我。
“一天發作幾次?”
“一······一兩次,但昨天發作了五六次,而且疼得比以前更厲害了,他還有救嗎?醫生。”
“我們管這叫蛛網膜囊腫,并不是絕癥,它的邊界呈圓形而且非常明顯······額,總之就是你的孩子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但它可能會壓迫腦神經,造成頭痛癥狀,建議切除,避免可能的炎癥和惡化。”
“什么時候可以手術?”她急切地問道。
“我······我不想動手術,媽媽。”
“不動手術是不行的,但我可以保證除了打麻藥那一下有點疼以外,手術的時候,你會像睡著了一樣,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我笑著安慰這個孩子。
“可以吃麻藥嗎?我不想打進去。”
“吃麻藥也是不行的,放心,我保證會請最懂麻醉的醫生為你注射,不會很疼的。”我假裝一本正經地對他說。
不疼也是不行的,“你想要得到什么,就總得失去點兒什么。”這是牛頓說的。
“那什么時候可以手術呢?”現在面前這位笑容可掬的女士跟之前判若兩人。
“現在就可以去麻醉,中午之前,我就能完成手術,您和您的孩子在醫院呆上幾天就可以回去了。但回去之后也不能大意,一定要悉心護理,定時吃藥······”后面是每個醫生都會交代給病人的話。
“太謝謝您了,您簡直就是天使!”
啊哈?原來天使也這么難當的,那我死后可不想變成天使了······
手術很成功,打麻藥的時候,孩子并不怕疼,他對我說:“這比反反復復的頭痛要輕松多了。”
之后我去看了看戴爾,他恢復得非常好,其他病人也是。晚上,我去看望上午做完手術的孩子。
“醫生我現在也感到頭疼,但比之前那個要好多了。”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這么講?”
“原先那個是越來越疼,而這個是越來越······不怎么疼。”
“哈哈哈,那說明你正在恢復啊。”
“醫生,今晚你能陪在我身邊嗎?”
“哈哈哈,那可不行,男孩子要學會獨當一面,你放心,護士姐姐們會一直在走廊里巡邏,時不時會來看看你的。”
“但······但是,你沒有聽說過發生在附近的靈異事件嗎?”
“那些都是騙取關注的謊言,因為有很大一部分人對這種“奇怪的事”感興趣,鬼什么的,不存在。”
“假如存在呢?你又沒有經歷過。”
“說經歷過的,都是騙子,沒有人經歷過。”
“今天凌晨發生的,都有新聞報道了。”
“我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那······我把我的貼身護身符借給你,聽說它能把鬼怪嚇跑。”我拿出一個小十字架(網購送的裝飾品),放到了他的床邊。
“太好了,醫生,我現在不怎么怕了。”
回到家里,我接到了一個騷擾電話,反正沒事兒可干,我看看他們這次想給我推銷什么。
“嘿,怎么,你又發現我做家務不方便,需要一個更棒的吸塵器?”
“欸?我打錯電話了嗎?請問你是卡爾森醫生嗎?”
“啊······是艾琳警官。”我完全把這個家伙給忘記了。
“你是不是忘記保存我的電話號碼了?”
“······是我疏忽了,抱歉。”對于福斯特的事,我只能說我已經盡了我的職責,由于工作的要求,我不能把精力投入到那上面去,雖然我也對艾琳小姐上級的決定感到驚訝,但我無能為力。
“我今天抽空問了一位計算機專家,他告訴我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刪除固定長度的錄像,一定是非常專業的家伙,只有可能是大公司的技術骨干或者政府的特種技術干員。”
“哦,那范圍又縮小了。”
“很顯然是政府干的事情。”
“哦?可政府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我們只不過是一家普通的公立醫院罷了。”
“但更不可能是大公司啊,我們城里沒有什么大的技術開發公司,就算有,也不可能和醫院的監控錄像扯上關系吧。”
“嗯,那我想,警官您也找不到政府干員做這種事情的理由吧?”
“如果找到了,案子就破了。我想這也許和我上司的古怪決定有關。”
“······的確有這個可能。會不會是有什么民間高手······”
“沒人有這種惡趣味吧。”
“······額”
“應該是政府的人干的沒錯了,就算是你說的那樣,那種人也絕不可能做得如此完美,現場不留一絲痕跡,并且,那兩個管理員也有很大的嫌疑,就算他們和福斯特的失蹤無關,也應該是被政府的人控制住了,因為在他們的早餐里面沒有檢測到任何催泄類藥品。”
“所以他們可以無所顧忌的撒謊,因為他們知道政府不會讓你們調查此事。”
“對,就是這樣。”
“哦,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有必要繼續調查嗎?”我想這會兒以后,她就不會來煩我了吧。
“別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啊!我們還不知道福斯特的下落。”
“那······我該做什么呢?”我的內心是無奈的。
“我也不知道······”
“······”
我突然意識到,對于這個案子,艾琳是孤身一人的,而我,只是一個見證者罷了,現在整個事情就全憑艾琳獨自一人來調查,如果連一個互相交流的見證人都沒有,那就太可悲了,獨自一個人做著這種有重重困難卻沒有任何人認可的事情,是一種痛苦的體驗吧。我很欣賞這種堅持自己本心的行為,也不想艾琳小姐變得可悲,她是個好人,好人不應該變得可悲!當然,如果能找到事情的真相,對于我而言應該會是一段不錯的經歷,就像聽別人講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故事一樣,我小的時候,就很喜歡聽大人們講故事,也許是缺失這種感覺太久了吧,我決定繼續見證艾琳警官的努力。
靈異事件?對了,我突然很好奇這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凌晨5:00左右,在彼得斯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監控攝像頭錄下來一段恐怖的視頻,一位男子在停車場準備打開自家車門的時候,遭到了另一個男子的襲擊,在畫面中我們可以看到,襲擊者直接撲到被害者身上并開始瘋狂地撕咬,雖然被害者不斷地揮拳還擊,但襲擊者就像發了瘋一樣,死死抱著被害者不放。現場畫面異常血腥,受害者的面部皮肉似乎被扯下,血流不止,隨后兩個人互相拉扯,移出了監控攝像頭的監控范圍,只留下些許依稀可見的血跡。現場目擊者很快報了警,警察趕到現場后,本打算出手制止襲擊者。
‘我們一開始是打算出手制服他的,但他完全沒有把我們的警告當回事兒,并且開始攻擊被害者的脖頸。’
‘制服?那個家伙把他的喉嚨咬斷了,血濺了一地。’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兩個人因為什么原因大打出手,但隨后發現并不是這樣,太可怕了,那個人就像吸了浴鹽一樣,把另外一個人咬得鮮血直流。’
‘隨后我們開槍殺死了他,因為他已經殺死了另一個人,并且直接朝我們沖了過來。’
截止到今天晚上,警方并沒有從襲擊者的血液樣本中檢測出違禁精神藥品,從官方給出的報告來看,襲擊者原先只是該酒店一個普通的保潔工人,沒有任何精神病史,身體健康,工作非常盡職盡責,在酒店也從來沒有受到過不公正的待遇。
‘雖然只是一個保潔工人,但他好像一直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家伙。對我們有過不滿?我們對他的工作很滿意,而且沒事兒的時候,他喜歡找人聊天打趣。’
‘當我聽說是他干的的時候,完全不敢相信,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是不是搞錯了,他一直人很好,很受歡迎。’
‘被害者也以同樣的方式進行了反擊,因為我們發現襲擊者身上也有咬痕。’
現在很大一部分人把這件事稱作是靈異事件,但警方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血腥的畫面并沒有讓一個外科醫生感到不適。彼得斯酒店,在驅車回家的時候我見過,是個很氣派的地方,的確離醫院不遠······算了,不去管這件事兒了,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