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夾著一絲清涼的風透過窗戶射進來,拂過臉龐,把熟睡中的人兒悄悄喚醒。
新的一天,開始了。
只是,這一天,并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吃完早飯,回到醫院繼續等待,依舊在昨天的那個位置詢問父親的情況。
不知過了多久,鄒叔叔走過來拍了拍我們幾個的肩膀,問:“你們有沒有獻血的記錄?或者有沒有獻血證?”這個有的話說不定對躺在病床上的你們的父親有幫助。
“沒有……”
這個回答似乎不意外。鄒叔叔繼續說:“那我帶你們去那邊的獻血屋看看。”
姐姐們體重沒有達到標準,自然不能去獻血,因此同行的就我、鄒叔叔和五姐。
當然,五姐說不定體重也不夠。
去到獻血屋,那里已經很熱鬧了。鄒叔叔輕門熟路地走在前頭,向我們介紹獻血的步驟,還給我搞了點葡萄糖水,說喝了等下沒那么頭暈。
我看著那些驗血的人,針扎進手指里,一陣疼痛爬上心頭。但是一想到父親還在病床上,這種被針扎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最后血還是沒獻成。因為,被二姐一個電話叫走了。
主治醫師辦公室坐落在ICU病房偏角的一隅。與窗外洋洋灑灑的陽光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相比,這里總是冷冷清清的,若不是要知悉父親的身體狀況,我們也不會踏進這里。
醫生坐定,清了清嗓子,道:“病人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希望你們比之前的更要做好心理準備。”之后給我們講了具體情況。
“對了,病人還有沒有其他親人的,最好讓Ta來見上一面吧,或許有幫助,或許……”
醫生后面沒說出口的話,我們都懂。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或早或晚,遲早有那么一天。但是這一天來得太快,太措不及防。
出了辦公室,醫生的話讓我們的心頭又沉了幾分。
以至于,坐上去弟弟學校的車我的內心都是無比慌亂的。
因為我害怕面對即將來臨的噩耗,害怕失去。
到達學校時已經接近中午了。
跟門口的保安大叔說明了來意,他二話不說,拿出登記本示意我們填寫后就放行了。
校道兩旁樹木郁郁蔥蔥,鳥語花香,太陽被云朵擁著,像個嬌羞似火的小姑娘,高高地掛在云端上。路上時不時有學生或者清潔阿姨走過,忙碌的身影隨處可見。如果停住腳步細心觀賞,這里不失是一個放松心情的地方。
但是,我心里記掛著父親的事情,無暇觀賞,只想快點找到弟弟。
母親說他在高一18班,可是18班究竟在哪?
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教學樓里亂竄,找了幾層樓,依然不見。
后來,通過問路上的同學,來到了一幢教學樓的三樓。
敲了敲18班的門,老師停下手里的動作,示意學生做習題,和藹可親地走出來,“請問找誰嗎?”
我說找人,并報出了弟弟的名字,老師轉頭朝課室里的人問:“xxx同學在嗎?”
同學們低頭竊竊私語,老師再問了一遍,同學們都搖頭說沒有。
這下輪到我們錯愕了,沒有?怎么會沒有呢?
這時老師說:“也許之前剛分班,他不在這個班,要不你們去那間辦公室問問?”說著指了指樓梯口的那間辦公室。
看來,眼下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