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還是無法揣測她此時的想法。
她等了許久不見我說話,就用安慰的語氣說:“別怕,只要你不離開我,我是不會放你走的。”
不會放你走的。
不會放你走的。
………
我迷惑了。我自己走了不好么?
我跟她說:“晚安”。
所有沒說出口的話,讓時間帶走,不留痕跡。
她把手從臉上拿開,揉了揉眼睛,一把拉過被子蓋上,閉了眼道了句:“晚安”。
她沒睡著,我知道。
因為我也是。
我飄出了窗外,隨著她的意識。
這樣的夜,沒有明天。
我坐在樹枝上,等著風來請我蕩秋千。
風如期而至,連遮蓋月亮的云層也被吹散了。可它吹不動我,樹枝也是吹不動的,只吹得葉子呼呼作響。
果然是城市,什么時間,大街上都不乏有人的涉獵。
短短的一點時間里,四處游蕩著他們的靈魂與肉體。匆匆來,匆匆去,沒有駐足,當然也是因為沒有停靠的地方。
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心經度的不是苦厄,是人心。
不過我沒有心,也沒有苦厄。而她是有心的。
風還在吹,我卻不想再吹風了。它給的太多,承受不起。
呼吸,呼吸,呼吸…
她睡著了。
就在我以為我也會睡著的時候,突然被吸附進她的夢里。
我看見她了,她獨自一個人坐在秋千上,蕩啊,蕩。
這還是我第二次見她穿黑裙子,有一種游離在幼稚與成熟之外的視感。
我也是睡著的么?
我對自己的現在有些懷疑,我升級了么?竟然可以入夢。
她扎了兩個小辮,一邊一個,還是我初見她的天真面孔。
可我確是知道她無害下是掩蓋著許多的東西。
在我恍神的時間里,她從秋千上下來了,并把秋千讓給了一個小豆丁,一搖一擺的跑去玩滑滑梯。
當聽到小豆丁的笑,我回神了,原來她的世界里還有別的小孩子。
她像是玩累,坐在蹺蹺板的一頭不動了。
我暗暗戳戳她的酒窩窩,她沒反應,只是用眼無神的看著不遠處的樹。
是渴求么?
我不懂。
做一個好的寄生者太難了。
我坐到她蹺蹺板的另一邊,剛坐下,就聽見她說:“你終于來跟我玩了,我剛才看你好久了”。
“你好呀,我叫小黑,這個名字是一個叫大白的壞人取的。我只是覺得叫小黑好聽,才不是因為她呢。”說完,她一直用星星眼盯著我。
又問到:“我可以叫你姐姐咩,你長的好好看,你穿紅色的裙子和我好配,我們可以一起玩蹺蹺板么?”。
我徹底明白了,這,是我們的初見。
我笑了笑,說:“好啊”。
她的要求我從來就拒絕不了。
因為我本身就是為她而生。
玩了不長時間,她累了。她準備離開這里時,問我:“姐姐,你是小仙女么?能不能跟我回家?”
我沒有說話,就緊緊的盯著她的臉,直視著她的眼睛。她躲開我的視線,有些狼狽的重新扭回來看著我說:“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