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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4)

我把眼睛閉上的同時說:“好”。

再睜開眼時,我知道是另一個夢。

一個夢可以做多久呢?

看她的執念多深吧。

我怕她沉浸在夢里,分不清真假。

我也會。

但我不能,也沒有理由去阻止她,興許有一天,她能自己制止。

我觀察著這里。

天是藍的,淺淺的淡藍色,不時還飄過幾朵白云好。風緩緩的吹拂著,吹拂著,在它剛觸碰我的臉的時候,我就發現它已經被馴化地喪失掉風固有的桀驁,只有溫順。低頭發現有好多好多的草,鋪就了目之所及的一切角落。

我嘗試著去看遠方的遠方,虛無,朦朧,什么也沒有。

云淡風輕,我躺了下來,閉了眼。感覺整個人在旋轉,沒有支撐的旋轉。一圈,一圈……

慢慢的我也徹底沉寂了下來。

小黑創造的這個世界太舒服了,盡管連她自己也沒有。

陌不知道,她也影響著這里。

她入夢的瞬間,拔地而起了許許多多高高大大的樹,把她整個人籠罩在綠茵下。

淡藍的天空變成了湛藍色,沒有風,也沒有云,多了一個太陽。

太陽它散發著刺眼的光,徐徐的掃射這大地上的生物們。

在光的洗禮中,草坪被一點點的吞噬掉,一點一點的消失在這里。而樹呢,卻是在越長越高,枝葉繁茂到足矣遮天蔽日。

樹間的枝干上有個秋千,靜靜的待著。

“踏~踏~踏~……”一陣的腳步聲傳來,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不遠處一個小女孩慢慢的走過來。

看見那個秋千的瞬間,她有些驚訝。這里為什么會有秋千呢?她想。

不過很快,她笑嘻嘻的跑到秋千邊上說:“你好啊,我叫小黑,我可以跟你玩咩?”

秋千可以說話么?

答案是:可以。

可是她等了好久好久,秋千依然沒有一點聲音。

終于,她說了聲:“抱歉”后,坐上了秋千。她想,這可真好,在這里待一輩子都行。

她努力的蕩著秋千,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蕩到天上。不過,不久她就改變主意了,開始輕輕的蕩著,閉了眼想著自已在飛。

碎碎念開始的沒有征兆:“天肯定很難受,唉,誰讓它愿意放太陽出來呢。我就不喜歡太陽,它太耀眼了,還總是喜歡賣弄自己,這就很討厭了,今天曬曬被子,明天曬曬衣服。它太博愛了,唉,給我的東西也給了別人,我寧愿不要。你說說你,怎么這么花心,竟然想輻射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嘛……”

許是她的碎碎念功力太甚,我被吵醒了,一下子這個地方全部陷落變成漆黑一片。

我揉了揉眼,這,天黑了?

好像剛才聽見小黑在說話。是在我的夢里?

一團毛線,越扯越亂。

一時間,我也理不清,索性不再想了。

我摸了摸四周的黑暗,它們主動跑到我的手下,我一抓,就抓了一大把,用力一握手,它們就又回到外面。

在不知不覺中,我跟它們玩了好久,直到我厭煩了,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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