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連廊轉角的隱秘攤牌
- 關于青春這檔子破事
- BPS
- 2423字
- 2020-07-24 22:44:39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進入了十一月。
高二分班之后已經過了兩個月。一般來說,這是對于新集體最滿意的時候。
而每周例行的測驗,我的感覺也一直不錯。
好想就這樣一直下去啊。如果人生是由高二延伸而成的無底洞,一直這樣,還一直不用直面高考的話就好了。
可惜必須要為未來做些打算。
抬起頭發現被老師瞪了一眼,自嘲地笑笑,將視線收回到筆記上。
好在下課鈴沒過幾分鐘就響了。物理老師一言不發地朝教室外看了一眼,夾起手中的ipad就走。
于是又迎來了半小時的大課間。
也幾乎與此同時,前面的楊詩韻應聲趴倒在桌上。
不過趴了還沒到十五秒,又甩了甩腦袋,緩緩地從課桌里掏出幾套習題堆在了課桌上。
這樣的壓力一定很大吧。可能還有損效率。
自從前幾天她說不再找我問題目之后,我可以肯定她也沒有找別人問任何問題。畢竟,在我目力所及內,楊詩韻的課間就是一動不動地刷題,偶爾睡會兒。這樣一來,負擔又大大加重。畢竟,很多時候去求助別人的話,效率會有所提高。
引以為戒。
我嘆了口氣,又事不關己地大步走出了教室。
最近比較懶,下課哪兒也不想去,總是在欄桿固定的位置趴著。然后,等著王蔚然過來隨便閑聊兩句。
不過,這兩天很少見他出來了。于是,干脆戴上耳機,享受一個人的清閑。
我并不討厭孤獨。
雖然孤獨這個詞本身給人一絲寒意,似乎使人聯想到一些諸如一個人在夜幕里徘徊之類的凄冷畫面,但是說到底,本意不過是一個人獨處而已。
在獨處的時候可以真正用心地去聽自己喜歡的歌。可以想很多事情。可以突然被自己的額想法逗樂,雖然在路人視角可能有一點奇怪。
我并不討厭現在的自己。所以,我對朋友并沒有很強烈的需求。
不過,在一個人清閑了十分鐘以后,王蔚然還是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身邊。
“走一圈?”
“好啊。”
所謂的走一圈,不過是走過連廊到達對面樓再走回來,再所有實驗班和競賽班所在的這一層走過一圈。
路上也許會遇到熟人。畢竟是高一一個班的,不會有尷尬情況出現。基本上,朋友都是共同的。
時不時遇到一樣出來晃悠的同學,便打個招呼。如果高一的時候比較熟悉,就攀談一會兒。無論是聊近況,還是回憶之前的趣事,亦或是討論共同的熟人最近發生的事情,這樣簡簡單單的談話都可以讓我的心情變得很好。
正當經過競賽班門口的時候,只見張澤看到我們后迅速沖了出來。旁邊跟著的廖以然也是高一在班里玩得比較熟的,剛剛拿下物競省一,現在是混得春風得意。
如果是女生見面,一般是摟摟抱抱牽牽手;而男生難得見面,則是推推搡搡,仿佛回到小學。
“喲,好久不見。”上一次見到張澤是運動會的時候,由于學校就這么點大,活動范圍也是固定的,他說好久不見也沒多少問題。
“那還真是如隔三秋。”我隨口回應。
“你還真是糟糕啊,人家帶著妹子到小花園遛彎,你跟王蔚然在這散步呢。”廖以然習慣性地口出暴言。
“那你倆算什么啊?”王蔚然反擊。目前來看,我們的口水戰是要按班分隊了。
“我們當然是來八卦的啊。”廖以然用正義凜然的語氣說出了不得了的東西。
嗯?八卦?不好意思我想換隊站了。
“啊——哦——哦——”我的眼珠轉了幾圈,帶笑瞅了瞅王蔚然,又瞅了瞅另外兩位。而張澤和廖以然十分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看來這倆人gay里gay氣的毛病始終沒變。
“怎么著?有故事?可以把王蔚然支開再講啊!”張澤笑道。話說,當著人面這樣說真的好嗎……
“無憑無據的事我可不說。”
王蔚然頗為滿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看到沒有,不愧是我兒子。”
我打開他的手咳嗽兩聲:“雖然無憑無據,你可別把我當瞎子啊。誰還沒點自己的小理論啊。”
“投敵了投敵了,狗咬狗,好。”廖以然的損勁兒總是逼得我陷入戰局。
不過跟這兩個人打交道,我也習慣了。別說競賽班了,整層樓最會起哄鬧事的兩位,就站在我的面前。和同學起哄根本算不上什么,惡作劇先拿老師開涮方能體現他們的本性。高一的時候在班里帶頭砸紙飛機,高二剛開學的時候混到我們班里直到被任課老師趕走,前段時間還給男老師寫了封匿名的情書,一時間在圈里傳為佳話。
也許是高中之前很壓抑吧,所以即使在這個年齡跟著他們這樣的人玩這些童年把戲,反倒覺得很開心。
我轉向王蔚然,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那正好今天在這兩位資深紅娘的見證下,你就招了吧?”
話音剛落,廖以然補上一句:“對對對,是不是上次路上跟你一起走那個啊?”
靠,原來上次的變態跟蹤事件他也在。
“跟我一起走過的女生太多了,你指的是哪一個啊?”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王蔚然卻能一本正經、一臉無辜地說這種話,還真是厲害。明明大多數時候在他旁邊的都只有我啊!不過這種話怎么想想都覺得哪里不對勁呢。
“就……”這招厲害了,張澤這種身經百戰的混世魔王也一時語塞。
好在身邊還帶著幫手。廖以然一張嘴就帶著濃濃的嘲諷氣息:“你說的這些女生,是叫趙涵宇呢,還是叫趙涵宇呢?”
“……”我忍住不爆粗。雖然我也想這樣吐槽,不過畢竟自己也牽扯其中。
“反正啊,我天天在王蔚然身邊晃悠,只見過其中一個喲。”故作神秘。
“哪一個哪一個?我們現在就到你們班門口看看。”得到了我的明示,二人頓時興奮起來。
“那就有點兒缺德了啊,這缺德的事情我不做。走了走了。”還是留點面子吧。把王蔚然帶出了戰局。
我們在連廊上停了下來,靠在欄桿上朝下看。仿佛這是個很有逼格的動作。
“怎么樣?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了吧?”我再試探。
“沒啥。”王蔚然還是敷衍。
“怎么可能沒啥。”
“我可什么都沒說。不管你以后會不會對他們說什么,可都是你自己的感覺哦。”王蔚然突然轉頭,笑了一下,先走一步,把我一個人丟在欄桿邊上,腳步輕快。
什么嘛。能把認慫弄成耍酷,我可真服了他。
“誒……”正準備開口說話呢,人已經不見了。看來瀟灑了沒幾步就跑掉了啊……
還準備問問以后要不要幫忙呢。
罷了。
這種事情,朋友湊湊熱鬧也就行了。如果情況好,也根本用不上我去出什么主意。如果真的當局者迷進展不好,我也幫不了任何事情。
說到底,死生有命,全靠自己。
退一萬步說,如果把他心態搞崩了,最終影響到成績,不僅我無能為力,說得難聽一些,也確實和我沒有太大關系。
不過,無論戀愛把他變成什么樣的人,我都應當接納。
大概這才是朋友應該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