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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三日歸寧

新婦出嫁第三日回門,便是歸寧。薛瑤得知李氏前幾日的做派,如今卻要裝作一副孝順知理的樣子回去給那幫人陪笑臉,演一出‘母慈女孝’的好戲。

薛瑤此行,除了舒長青的陪同外,舒仲文也一同跟了來。美其名曰說是過來學習,實則是怕他兄長再被人家占了便宜,專門過來打嘴炮來的。

雖說兩家相隔不遠,但是三人還是乘馬車回的娘家。薛宅門口除了李氏,還熙熙攘攘站了一票人,他們的目光齊聚舒家馬車。

不過他們可不是來慶祝什么新婦歸寧的,而是專門來看這‘不怕死’的媳婦和‘風流的’丈夫到底長什么樣子。好回去更繪聲繪色地向別人描述他所見到的不可思議。

最先下馬車的自然是舒仲文,他天生白凈,從未被風吹過被雨淋過。再加上渾身一襲不染塵土的白衫,引起了其他圍觀群眾的好奇。

鄉(xiāng)下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雖然大多數(shù)農戶都穿著體面,所以黝黑的面色成了他們最明顯的標志。

舒長青下車之后,眾人間嘈雜聲不增反減,到后面只剩下幾個人在竊竊私語著。他轉身又小心扶著薛瑤,待她站穩(wěn)后,才命車夫前去存車。

他攥著薛瑤的手,絲毫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這位是薛家的大女兒嗎?都說薛家薛瑤長的不太好,那孩子模樣有這么漂亮嗎?”人群中一位與李氏年齡相仿的婦人同她身邊的老嫗喃喃道。

這話入在李氏耳中,聽著特別不是滋味兒。

不過三日未見,眼前的薛瑤卻與三日前被折磨的面容枯槁神情憔悴一臉霉相的待嫁女大相徑庭。

因為胖了!

薛瑤整天閑適在舒家,養(yǎng)尊處優(yōu)。除了教舒念讀書,其余時間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身上臉上長了那么點肉也不偏不倚都到了它們該去的地方。

她粉妝玉琢,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藕色云錦外袍衣著素雅完全貼合她端麗的氣質,行走時清風拂過玉體散發(fā)的幽韻十分撩人,全然沒有農家女兒的痕跡。

從來都不是好嘛?氣質這種東西豈是說變就變的!原主是農家女兒,薛瑤可是正經城市居民。

在這里雖說用不上蘭蔻香奈兒,也沒有神仙水赫蓮娜迪奧999;別管用啥,紅唇黛眉卡姿蘭大眼睛統(tǒng)統(tǒng)往臉上整,美就完事兒了!

幾百年后的審美放到現(xiàn)在效果也還不賴?

等薛瑤夫婦二人走過去時,李氏把嗓音又吊高了八度,聲音在在嘈雜聲中突兀刺耳。

“瑤兒回來了,可想死母親了!”李氏顛著小腳,忙不迭地上前去。

母親?這是在眾人面前裝賢妻良母?

她什么模樣薛瑤都見過,卻唯獨沒見過眼前這幅面孔。突如其來的熱情令讓她惡心的不禁打了個寒顫。

既然她想演戲,那就陪她把這出戲唱完。

薛瑤咧著嘴角,用力推起了臉上的笑肌,不過眉眼處卻未見絲毫喜悅之情。這三天她一直在練習的假笑如今也派上用場了。

舒長青一如既往的冷淡,面上無憂無息無怒。反倒舒仲文的動作大些,才像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薛瑤被李氏簇擁著送進了院內,舒長青還一直抓著她的手不放。

李氏目光狡黠,瞥到了二人緊拉著的手,又言:“瞧瞧這新婚夫妻就是不一樣哈!”故意諷刺二人大庭廣眾不知羞恥,只不過說到后面語調明顯又暗淡了下去,她當然不會高興看到薛瑤過得幸福。

薛瑤抬眼看了看舒長青。

“無需在意他人目光。”他目不斜視,淡然道。手心里即便出了汗也一直就這么拉著。

好吧......

李氏把幾人帶到了歸寧宴的席面上,這席面還是看在舒長青給的錢不少,高興之余才決定擺的。名義上是歡迎新婦回門,實際上是慶祝薛家突然多了一筆橫財。

薛守義穿的人模人樣,已經端坐在上座,渾身如上了枷鎖一般,身上的錦袍一看就是新做的,花紋繁瑣但是顏色卻并不顯眼,只用了普通得體的檀色。這是親爹的審美沒錯了!

其實薛瑤對她的這個父親多數(shù)還是同情可憐,還有一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不過她不知道薛守義對她有沒有半分憐憫和心疼。

薛瑤在薛守義左側落座,舒長青緊挨著她,舒仲文次座。對面則依次是李氏,薛柔和薛信。

“平時也看不出長姐是個隨意的人,今兒確是見著了。”

席尾的薛柔瞥見薛瑤與舒長青二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十分不屑,還有些嫉妒。她怪腔怪調譏諷著,又輕蔑地把頭仰到別處去,眼里完全容不得薛瑤比她過得好的畫面。

“柔兒,不可胡言!”薛守義形式主義般教育一下。

“爹爹...”薛柔鶯聲燕語呢喃著,兩道柳葉眉立馬就皺成了八字型,甚是不滿。

“你這是干嘛?柔兒說的哪句不是實話?”李氏用手指捅了捅薛守義,原本瞪著薛瑤的眼睛現(xiàn)而又變得十分慈祥,笑著望向薛柔。

薛瑤只以笑回應著。

這頓歸寧宴并不是薛瑤想象中暗藏硝煙的鴻門宴,反而還有一些信息素的味道。不知道是舒長青金錢buff加成還未消失,還是......

大家都在安靜的用飯,李氏也一改往常沒再多言多語,周遭只有斷斷續(xù)續(xù)碗筷碰撞的聲音。而席面尾端卻有人在以眼進食,以美色果腹。

薛柔夾了一片菜葉送進嘴里,歪著頭,一邊嚼菜一邊兩眼放光嘴角帶笑凝視舒仲文,時不時還對著他眉眼飛揚暗送秋意。

舒仲文則將頭深埋,不斷趴著碗里的飯,只能吃舒長青偶爾為他夾的菜。好似一抬頭看到的不是美女,而是食人猛獸。

薛柔看他實在是吃的噎得慌,于是親自盛了一小碗湯羹放到舒仲文面前,繼續(xù)端詳他的吃相。

舒仲文嚇得筷子都掉了,連連后退。

“柔兒,好好用飯。”薛守義喝到。

“哦。”薛柔眼神黯然。她自負美貌,且被李氏驕縱的向來眼高于頂,如今卻栽倒在一個比她還小一歲的少年手里。她看到舒仲文第一眼,便已悄悄對他暗許芳心。

薛柔矯揉扭捏的姿態(tài)落在薛瑤眼里,她便能看個大概。不良少女暗戀清純學霸,還是姐弟戀?!這熟悉造作的橋段,竟這般似曾相識。

她機械地一口一口把菜往嘴里送,她身份尷尬,看出來了也不便言語,只是暗自替舒仲文捏了把汗。

宴席結束,大家飲茶間,薛瑤說出了在她心底盤旋已久的請求。

“父親,女兒如今已嫁為人婦,家中許多事情自當不便插手。不過說起來也還算半個薛家人,所以女兒有一請求不知父親能否應允?”薛瑤雙手摩挲著茶蓋和杯口,有種不明言說的緊張。

“瑤兒但說無妨。”薛守義飲茶應道。

薛瑤清了清嗓子,擲地有聲道:“如今女兒已然成家,而我母親的牌位卻依然在廟里放著。女兒現(xiàn)如今也不能時常有空去看望她,想著母親泉下一人必定孤獨,父親心里肯定也記掛著母親吧!”

一聽到薛瑤說道‘母親’二字,李氏一下子便打起十二分精神。猶如驚弓之鳥一般不尋常的反應引起了舒長青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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