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源笑了笑不以為然的道:“大明素來都是看品性擇人,從不看其權勢,只要家世三代清白平民之女皆可入宮為妃,怎么在各位眼中就變成了以權位來衡量了?”
太保之孫陳白繼續道:“那是大明皇室擇妃,現在是迎娶皇女孫,自然是要選擇門當戶對之人,難道你要讓殿下跟著你為了材米油鹽而犯難?”
“既然如此我想問問在座的各位可是都有官名官位?“
“你們身上那些名譽都是來自于自己?既然都是無名無分之人,何來誰看不起誰一說?”
井源看著閉口不言的那些紈绔子弟,本以為名門之后定當如其祖輩一樣能力出眾,今日一看讓井源也是寒了心。
陳白看著井源已是面露狠色,既然敢當著太子太子妃的面辱自己,一會擂臺之上定要讓他好看。
井源話畢對著朱高熾和太子妃拜謝道:“太子太子妃,草民井源已有心儀之人,此次比試井源并無意參加。”
太子妃看著井源面色凝重,此人倒是個鐘情之人。
“井源,你要知道你只要贏了,你就可以成為太子的女婿,成為皇親國戚了。”
井源急忙叩首道:“太子妃,我曾已許下諾言,如果井源參加了這個比試,那就是井源不忠,還請太子太子妃成全。”
朱高熾看著井源點了點頭,為人正直,忠心,臨危不亂不懼是個可造之才。
“井源,你心儀之人可是這位?”
井源抬起頭看著自己眼前嬉笑著的少女,正是當時街上邂逅,自己許下諾言之人。
“草民井源不知殿下是皇女孫,當日多有冒犯,還請皇女孫恕罪。”
朱佳棠半蹲下來看著井源,剛才聽到井源要放棄比試而且有心儀之人時,朱佳棠差點急得哭了出來,不過后來聽井源的話是說的自己,朱佳棠又是喜極而泣。
這一來一回的,讓朱佳棠那心情一起一伏,朱佳棠也是心生一計,要好好捉弄收拾一下井源。
“咳咳咳!大膽井源,我乃是當朝皇女孫,你剛才居然說要放棄比試,你居然瞧不起我?”
井源心頭一緊,這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啊,自己說的心儀之人不正是她嗎?怎么還問起自己罪了。
井源吞吞吐吐地答道:“草,草民井源,有,有眼不識泰山,請殿下恕罪。”
朱佳棠一拍小手道:“那好,井源我就令你將這些個人全部打倒,我命你只許贏,不許輸,只許贏,不許輸。”
井源雙拳緊握道:“井源遵命,只許贏,不許輸。”
朱高熾看著兩人心中也是暗自嘆息,如果不是臺子已經搭好了,自己倒是不想讓這比試進行下去了,不過既然事已至此,那也只能聽天由命和看井源自己了。
已經耽誤了不少時辰,此刻已經是晌午時分,氣溫也稍微暖和了一些了,太子妃看了看日頭道:“這比賽的輪次為兩人相斗,輸的一方下臺,贏的繼續比試,直到最后臺上只有一人為止。”
臺下的公子哥們都是交頭接耳不想做那第一個人,按照規矩來說就算你打敗了前面所有人但是輸給了最后一個人那也是輸了。
朱高熾將太子妃拉到身旁小聲說道:“這樣是不是不太公平啊。”
太子妃狡黠的笑了笑:“這最終解釋權不在我們手上嗎?我又沒說站到最后的人就是咱的女婿了,還要看具體表現嘛。”
“上戰甲武器!”
隨著太子妃一聲令下,下人們抬著戰甲和數種未開刃武器放置在了兩旁。
“今日比試點到為止,不可傷人。”
這戰甲是為軍中所用的鐵甲,其重量基本都在二三十斤左右,也不知是不是太子妃刻意為之,這種戰甲并不是一般人能夠習慣的。
井源披上戰甲活動了活動,井源自小就隨父親在軍營訓練,這戰甲也是早已習慣了,而一旁的公子哥們倒是有著諸多不適應。
井源第一個走了上去,從一旁取出一柄陌刀立于身前,雖然陌刀較重,卻是威懾力最高的武器了。
場上的井源換上戰甲手持陌刀倒是有了幾分少年將軍的氣息,由于常年混跡于軍營之中,那股子英氣倒是在場所有人不具備的。
臺下的人看著井源都是交頭接耳遲遲沒有人上臺。
太子妃呵斥道:“你們都不敢上去比試一番?那么就這樣結束吧。”
這時兵部右侍郎之子慢慢走上了臺去,取出一桿長槍顫顫巍巍的對著井源。
井源將陌刀挺于身前,手臂彎曲,留出前刺的余力。
其實此次比試的臺子偏小,陌刀并不好發揮,但是陌刀有個最為重要的點就算其氣勢是其他武器不能比的,這些沒見過真正戰場且內心軟弱的人恐怕在陌刀的威懾下就會認輸。
井源一聲大呵,就向著對方劈砍而去,果不如井源所料,對方見陌刀劈砍而下就直接丟掉手中長槍認輸了。
隨后第二位是吏部尚書之孫,此人雖然沒有丟掉武器投降,但是也是拿著盾牌一直不敢出手攻擊,最后被井源近身一腳踢翻在地上。
第三位是五軍都督府左都督之子,此人身強體壯面容堅毅并非是紈绔子弟,井源也是開始認真了起來將陌刀換成了適合近身格斗的橫刀。
“在下王季!請賜教。”
“在下井源!請賜教。”
王季手持橫刀直直的沖了過來,井源將刀身一橫,兩刀相碰迸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兩人僵持之時,井源一腳直接向王季腹部襲去,王季也是反應迅速地一側身躲了過去。
井源趁此機會將刀輕輕一撥,隨后將刀橫握一個翻滾直指對方胸口,王季也是暗叫不好,穩住身形向著井源的右臂劈砍而下。
當井源的刀已經抵達王季胸膛的時候王季并沒有認輸收勁,王季用盡全力的一刀直接劈在了井源的右臂之上。
“王季你已經輸了!怎么還下狠手?”
朱佳棠狠狠的呵斥著王季,隨后便要上去攙扶井源。
井源向著朱佳棠搖了搖頭,緩緩的站了起來,舉起顫顫巍巍的右手對著朱佳棠笑了笑。
“沒事!不用擔心,我會贏的。”
朱佳棠看著井源那顫顫巍巍的右手和那滿頭的大汗,根本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王季下臺后對著陳白笑了笑,這一切都是陳白安排好了的,兩人早已經商量好了,以陳白的實力打敗這個井源并不太可能,所以就暗自賄賂了王季讓他廢井源一條手臂。
第四位看到剛才的刀光劍影直接嚇得放棄了。
陳白笑吟吟地走上了臺,取出一盾一刀,此刻井源的右手已經腫脹烏青了,是用不了長武器了,如果近身自己雙手也是自己勝算大。”
井源從后方取出了長槍,左手單手握槍,直直的指著前方的陳白,陳白則是拿著盾牌慢慢的往前移動著。
井源率先沖了直指陳白胸膛而去,陳白急忙用盾牌擋住隨后慢慢的向前頂,井源單手自是不敵陳白,慢慢的就被抵到了擂臺邊緣。
邊緣之上的井源將長槍一撤,陳白就直直的沖了出去,到了邊緣之時才慌亂的穩住身形不至于掉下去。
這時候井源抓住機會,直接將長槍往陳白胯下一伸,隨后用長槍將陳白左右雙腿一擊,陳白伴隨著慘叫聲直接來了一個一字馬。
臺下的所有人見此場景都是紛紛露出了感同身受的表情。
太子妃急忙差人把陳白抬走了,估計陳白這幾日是下不了地走不了路了。
還沒等太子妃說話,井源率先跪下來了道:“太子太子妃井源有個不情之請。”
太子妃看著臺上的井源道:“你說。”
“我曾許過殿下承諾,如今井源雖勝,但承諾還未曾兌現,現在的井源還是一介平民,等井源建功立業后再來迎娶殿下。”
朱佳棠看著井源鼓起來嘴巴幽怨地說道:“個呆子,呆子。”
朱高熾聽聞此言欣慰道:“七尺男兒該當如此,就依你所言。”
朱佳棠對著太子妃道:“那母后以后就對外宣稱我是有婚約之人了,讓那些個什么達官貴族的兒孫們不要再來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