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同學聚會
- 悔罪之九戒
- 瑪麗亞雪
- 4276字
- 2022-01-24 22:12:09
凌夏回復陳家國后,看到在微信“新的朋友”一欄里,顯示有一條信息,凌夏打開,看到有一個叫“靖海”的請求添加微信,凌夏查看了一下來源,是通過中學同學群里添加的,凌夏不知是誰,但既然在群里的,那肯定是同學,于是接受了。
“夏,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的小學同學李靖海,記得嗎?”自稱李靖海的說。
“記得,那你為什么會在中學同學群里的?”凌夏問,她確實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在那兒,因為他小學時就已轉校到城市里讀書的。
“那是因為那些同學邀請我進群的,他們有些不知道我小學時就轉校到城市里讀書了,所以就把我拉進了群里,她們邀請我參加你們的同學聚會。”李靖海說。
“哦,原來這樣,歡迎你進群,歡迎你參加聚會。”凌夏說。
“哈哈,那就謝謝老同學啦,到時見呀,對了,你是不是想不到我會找你?想不到一不小心就到了中年了,這半生錯過了很多東西,例如錯過了你。”李靖海問。
“錯過我?老同學可真會拿我開玩笑。”凌夏說。
“不是開玩笑,我讀書里就喜歡你,雖然那時是小孩子,但是我早熟,不過后來我轉校到城里讀書了,就沒機會向你表白,現在難得找到你,覺得不應該錯過表白的機會。”李靖海說。
“呵呵,你這編的比我寫的小說還要精彩。”凌夏笑著說。
“真不是編的,沒必要騙你,不是嗎?時間會證明一切。對了,你剛才說你寫小說?”李靖海問。
“是的,不過也就隨便一寫。”凌夏說。
“嘩,太好了,我最喜歡看小說,想不到我的女神竟然是作家,真不愧我默默愛了你那么多年,可以分享你寫的小說名嗎?我想拜讀一下。”李靖海問。
“當然可以呀,不過拜讀就不敢當,互相交流吧,你看后記得給點建議呀。”凌夏說。
“哈哈,好呀。”李靖海說。
凌夏沒再理會他,繼續碼字。
“夏,我剛看了你的小說,寫得非常好,我從讀大學開始就特別愛看小說,到現在看了二十年了,你寫的小說是我看過所有的小說中最有水平的,加油,我等著追更呢哈。”十一點多,李靖海發來信息。
凌夏想不到他那么快就看了她寫的小說,而且竟然對自己的小說有如此的好評,凌夏相信他的好評是真的,因為他沒必要在這事上騙自己,所以內心有那么點觸動,對他多了幾分的好感。說實話,就算是老同學,若不是有令對方產生好感的地方,對方同樣是難以把你記住的,更別說有好感了。凌夏一受觸動,聊天的話題便多了起來。
“哈哈,好,難得有老同學的盛贊,那我得要努力更新了。”凌夏說。
“對啦,聽說你現在單身,是真的嗎?”李靖海說。
“是啊,這有什么問題嗎?”凌夏說,想不到她的單身問題有那么多人關心。
“沒問題的,你別誤會,因為我單身的,所以就好奇地問問。”李靖海趕快解釋說,李靖海可不敢得罪這個小學時的心中女神。
“哦,沒事,你也單身?為什么?”這回輪到凌夏好奇,因為在凌夏的潛意識里,好像同學們都過得非常美滿幸福,想不到他竟然單身,所以倍感驚訝。
“因為那時我很喜歡足球,還喜歡賭足球,那次賭錢輸了很多錢,所以我前妻就要跟我離婚了,離婚后我離開了醫院,不再做醫生,我前妻繼續在醫院上班,我前妻是我的大學同學,畢業后她千里迢迢跟我來到我家鄉的,她跟我離婚后找了一個醫生做她的丈夫,而我跟朋友合伙開了現在的農莊餐廳,專門做農家菜的,歡迎有空回來品嘗一下。”
“哦,這樣啊,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凌夏說,她有那么一點兒的愧疚,她不應該好奇的。
“沒事,都過去了,對了,您呢?為什么?”李靖海問。
“我的情形跟你不太相同,我的婚姻是被逼的,當時他以死相要,我對他本來就沒感情,更沒有愛情,后來因為種種原因就離了,分開了對我來說是幸福的,只是可憐了我的兒子。”凌夏簡單地說,她不想說太多。
“哦,想不到這樣,那這些年你一個人肯定很辛苦吧,以后我們可以多溝通,有事可以隨時找我。”李靖海說。
“好的。”凌夏說完就沒再理他,洗洗就上床休息。
江城,是一個山清水秀、人杰地靈的地方,凌夏再次踏上了回鄉之路,這一次,她沒有為任何人,而純粹地為著一份失聯了二十多年的同學情誼,凌夏覺得自己是重情的,重視每一份她相識的感情,尤其重視同學之情,她一直單純的覺得同學是親情以外最親的情感,某種意義來說,同學就是另一種親情,只可惜后來發生的種種,讓她這種單純的情感受到了重創。是的,是重創,對于一個單純的人,任何一點的改變對她來說都無疑于重創。當然,那是后話。
凌夏從江城汽車站下車,打車來到花園酒店,下車后,凌夏看看表,離同學聚會的時間還差十五分鐘。不管工作還是生活,只要是約會,凌夏都喜歡提早到,同學聚會也不例外。她抬頭看酒店,發現酒店富麗堂皇、視野開闊,一進酒店大門,便看見諾大的展覽廳,展覽廳里擺設著大大的屏風,屏風上是各大名家寫的毛筆大字,真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一看那些龍飛鳳舞又強勁有力的大字,便知是名家所創,簡直令人賞心悅目的同時又心悅誠服,凌夏滿懷舒心地欣賞著,一邊欣賞一邊往里慢慢走去,走到諾大的廳,又走過一條掛滿字畫的長長的文化走廊,再往外一看,是另一片天地,只見抬頭遠望是碧綠的群山,低頭是碧綠的游泳池,游泳池里倒映出藍藍的天空,清風從山那邊吹來,說不出的清爽,讓人感到無比的心曠神怡、舒適愜意。凌夏閉上眼,感受著清風徐徐地吹來,輕撫她的每一寸肌膚,她感到無比的幸福。
“凌夏?”正當她盡情地享受著在大都市所無法享受到的舒適愜意時,耳邊響起了一聲驚喜的呼喚,凌夏睜開眼睛。
“芬芳?”凌夏也驚喜地叫。
“哈哈,是啊,是我啊,想不到二十多年沒見,我們竟然都能認出彼此來,實在太好了,你看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么女神。”芬芳開心地跑過來擁抱了一下凌夏,然后放開手,退開兩步,欣喜地打量著凌夏說。
“哈哈,你才是呢,你看身材還是那么好,樣子還是那么漂亮。”凌夏由衷地對她說。
“哈哈,哪里?我就一個俗人,跟你比是沒得比呢,對了,我們進去吧,開好茶位等她們。”芬芳聽到凌夏的稱贊,開心得眼睛笑成了一條線,贊美是任何時候任何年齡的女人都愛聽的。
客廳里人聲鼎沸,芬芳帶著凌夏穿過客廳的人群,到了最里面的包房里去,只見包房金碧輝煌、寬闊敞亮,包房一進去是一間容納四張大圓飯桌的飯廳,飯廳往內走是大客廳。
芬芳帶著凌夏直接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有服務員及時地跟了過來,并問芬芳和凌夏要喝些什么,芬芳要了兩杯咖啡,然后開始聊起天來,很快,同學們也陸續地到來,大家紛紛前來跟凌夏打招呼,或要求和凌夏拍合照的,不為什么,就為凌夏曾經是學霸,是大家尊敬的偶像。凌夏倒是覺得欣慰,因為想不到二十多年沒見,大家竟然都沒忘記她,反而一如既往的擁護她,愛戴她,好像她是什么人物似的。凌夏不是虛榮的人,她不需要別人的討好與虛假的掌聲,但她知道同學們之間的友誼是最純真的,沒有討好也沒有虛假的掌聲,而是一如當初讀書時的單純,所以凌夏才感到欣慰。
大概人齊的時候,芬芳招同學們坐到飯桌上,不一會,四張大飯桌全坐滿,芬芳叫服務員上茶點,這是她早就訂好的,只要同學到齊了,就立即上點心,這安排確定很周到。大家歡聲笑語,開懷暢談,不亦樂乎。
早餐后,她們按計劃去了扶貧鎮探望孤寡老人和貧困家庭,下午五點,準時回到江城華僑酒店吃晚餐,這是她們今天的聚會里的落腳站,晚餐后就在華僑酒店直落卡拉OK。
“我又來了。”凌夏站在華僑酒店門口,抬頭望著金碧輝煌的“華僑酒店”牌匾,內心無限感慨地說。
這酒店有她深刻的記憶,從秦瀟,到黛眉,到肖公子,這些她生命中重要的人和她們之間曾經點點滴滴的回憶,都曾與她在這間酒店里相逢。如今又相逢了,可桃花依舊笑春風,人面卻早已不知何去。
一進入酒店大廳,有些沒來過的同學被驚呼得大叫:“嘩,好漂亮啊,好豪華啊,好有氣勢啊。”只見大廳比二十年前更加富麗堂皇。
二十年前,她和秦瀟第一次來這兒的情景浮現在眼前。
“夏,我們去喝茶,我請你喝茶,那兒,十一樓,華僑酒店。”凌夏和秦瀟游完江城后經過華僑酒店時,秦瀟突然左手抓住凌夏的手臂,右手指著華僑酒店興奮地對凌夏說。
“好呀,我們去喝茶,不過是我請你,因為我已經工作了,你還是一個學生,所以我請,等你以后工作了再你來請。”凌夏也抬頭看著那十一樓上醒目的華僑酒店的招牌,笑著對他說。
“那可不行,我是男的,必須得我請,你不用擔心我,我有零花錢的,請你喝一次茶是絕對請得起的,你不用跟我爭。”秦瀟笑著說,但語氣里全是不可置疑。
“好吧,那我就吃大餐了。”凌夏笑著說,她知道秦瀟在這方面說一不二。
“夏,你看愛吃什么,盡管點就行,我請得起。”秦瀟一拍心口笑著說。
“好呀,那我可要把你吃窮了。”凌夏笑著說,嘴里雖然這么說,但只要了一個點心蛋黃流沙包,他是真不想讓秦瀟花太多錢。
但是,秦瀟卻在菜牌上的排骨、鳳爪、油條、春卷、干蒸、河粉等的右邊全劃上了勾......直至凌夏猛說夠了夠了他才停下來,他點的茶點全是凌夏愛吃的,凌夏滿心歡喜,她放下心中所有壓力,輕松而開心地享受這無比幸福的時刻。
那幸福感在這二十年后回想起來仍然讓凌夏感到無比的溫暖,那是她和秦瀟的過去,可惜一切已成過去。
從富麗堂皇的大廳一直往里面走,依然是那個旋轉樓梯,飯廳包房依然被一條條的小河流間隔著分開,包房依然像皇宮一樣,里面或古香古色,或現世繁花,或小橋流水,或曠野馳騁,或書情畫意,或大膽奔放,古今中外,無一落空,每進入一間房間,便像進入每個不同的王國,同學們如當初凌夏第一次見到此情景一樣的口瞪目呆,她們無法想到,在江城竟然有那么高級的地方,她們同樣如凌夏當初一樣地想:能在這樣的環境中吃上一頓飯是幸福的,如能在這樣的環境中住上一晚就會更幸福。而她們今天是幸福的,因為她們今天要在這兒吃晚飯和唱卡拉ok。一行人,在酒店里燕來鵲去,高聲歡呼,像大鄉里出省一樣,幸好那時客人基本都還沒到,所以并沒打擾到旁人,也沒讓旁人笑了去。
“嘩,這條叫什么廊來著?那旋轉樓梯好有特色呀。”有個同學指著長廊盡頭的旋轉樓梯興奮地問。服務員倒是滿臉笑容,不厭其煩地耐心地回應著有些同學千奇百怪的問題。無疑,那服務員是善良的,有涵養的,也是高素質的。凌夏看著這一幕,靜靜地欣慰地笑了起來,時過境遷,很多服務員都不認識她了,不是因為她老了,而是因為昔日在一起工作的同事早已不知去何處了。
“如果那時我沒離開,而是一直在這兒工作,那會是什么樣子呢?”凌夏靜靜地問自己,可惜沒有答案,誰知道呢?世上沒有如果,不是嗎?
“那是九曲長廊,旋轉樓梯是根據歐式設計而建,從樓梯上去就是客房房間。”服務員微笑著友好地回應著。
像被電擊一般,“九曲長廊”和“客房房間”這幾個字眼瞬間刺激到凌夏的心,她的心一痛。人很奇怪,有些事情有些字眼,不提就過去了,一提便會刺心的痛。那是黛媚當年的痛,卻如同痛在她身上一樣。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多久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