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的底線只有一個,那就是慕毅。誰敢輕易觸碰,哪怕拼了自己的這條命,慕雅也要報復(fù)回去。
去了醫(yī)院檢查之后,溫錦才徹底放心了下來。
她的手腕只是輕微的扭傷,并沒有什么大礙。
然而在拍片,加上各種各樣繁瑣的手續(xù),溫錦從醫(yī)院出來已經(jīng)是大半夜了。
“小姐,送您回家嗎?還是云杉苑?”
溫家的司機請示道,他說的家指的是溫家宅子。
溫錦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兩個都不去。”她報上了自己新家的地址,那個只屬于她一個人的小公寓。
司機雖然奇怪她怎么會突然搬去了那種地方,但出于一個打工者的職業(yè)素養(yǎng),多做事,少說話,他什么也沒有問。
這個小區(qū)不僅沒有云杉苑那么齊全的安保設(shè)施,很多設(shè)備都非常老舊。
就比如,連電子伸縮門都沒有,只有一個大鐵門。半夜的時候已經(jīng)緊緊關(guān)上,只開著旁邊的一個小側(cè)門,人能自由通過,車就別想了。
司機開門下車,站在外面叫喊了半天,也沒有人出來把大鐵門開了。
“算了,別叫了。”溫錦讓司機停了下來,“這么晚了,也太擾民了。我自己進去吧。”
門衛(wèi)室死活沒人應(yīng)聲,但已經(jīng)有居民探出頭來罵罵咧咧的,“這么晚了,誰在外面鬼叫呢”。
“小姐,這地方也太……”
連司機看向溫錦的目光都帶上了同情。
溫家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竟然住在這種地方?
“其實里面的環(huán)境還好啦,可能就是物業(yè)這方面做的不太好。”
溫錦拿著手包,準(zhǔn)備自己下車走回去。
“小姐,我送你回去,您一個人太不安全了。”
對著自己的司機,溫錦也不矯情了。真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去,黑咕隆咚還挺嚇人的。
溫錦住的那棟單元樓,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樓道里面的感應(yīng)燈太該是壞了,不管司機怎么又叫又跳的,都沒有亮起來。
溫錦實在是無奈了,之前怎么沒想到這里會有那么多的問題呢。
看司機的樣子,他絕對會覺得自己像是住在貧民窟里一樣,回去少不得向葉寧告狀。
溫錦先給他打了預(yù)防針。
“回去不準(zhǔn)告訴我媽。”
“可小姐,這也太……”司機憤憤不平的,“陸家太欺負人了。”
把小姐逼得在家里住不下去,才搬到了這種鬼地方來。
“和陸家沒有關(guān)系。”溫錦頭痛,她徹底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是我自己想來的。”
而司機始終苦大仇深地看著她,一副“你不用解釋了我們都懂,小姐你辛苦了”的樣子。
溫錦拿出手機打著光,扶著樓梯向著樓上慢慢走去。等走到自己樓層,看到家門前那藍幽幽的光的時候,溫錦驚呼一聲,手機沒拿穩(wěn),直接掉在了地上。
“小姐,怎么回事兒?”身后的司機焦急地問道。
溫錦害怕有人從別后襲擊,因此自己選擇在前面開路,讓司機走在自己后面。
她被那藍光嚇得僵在了原地,司機沖上來攔在她的身前,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團藍光走了過去。
在寂靜的夜里,她聽到了一聲“喵”。
原來是只貓。
溫錦瞬間就松了口氣。
只是,這種地方,怎么會出現(xiàn)一只貓呢?
司機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亮了門前的那一片。
溫錦這才發(fā)現(xiàn),不僅有只貓,還有一個人。
陸北川半靠著門坐在地上,頭耷拉著,懷里緊緊地抱著一只貓,那幽幽的藍光就是從它的眼睛里發(fā)出來的。
他顯然已經(jīng)喝醉了,可能是怕貓跑了,就把貓抱得特別緊。從溫錦的角度看過去,那只貓肯定也非常不舒服。
但它意外地脾氣好,沒有對著陸北川又抓又撓,而是溫順地臥在他的懷里。
看到溫錦看向它的目光,又甜甜地叫了一聲“喵”。
“這是……陸總?”
司機看了看溫錦,又看了看癱坐在地上的陸北川,有點不敢相信。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的陸總,總覺得有點……太接地氣了,讓人難以接受?
溫錦也不知道陸北川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搬到這里來住了?
但當(dāng)務(wù)之急,是把陸北川和貓一起抬進屋。
溫錦現(xiàn)在無比慶幸,她帶著司機過來了。不然陸北川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靠著她這個一只手半殘廢的弱女子,是沒辦法挪動的。
司機自覺地把陸北川從地上扶了起來,架在身上。
而溫錦半蹲下身,朝著那只貓咪伸出了自己完好的手,貓咪像是通人性一樣,跳到了她的懷里。
……只是溫錦低估了貓咪的重量,那團毛球砸到她的懷里的時候,差點沒連帶著她一起跌倒。
溫錦本想責(zé)備一番這只貓怎么那么重,但對上它無辜的藍眼睛,心瞬間就軟了下來。
“算了。”她輕輕地點了點貓咪的鼻子,“不和你這小家伙一般見識了,這次就饒了你。”
“喵。”
貓咪用小腦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司機把陸北川放在了溫錦臥室的床上。
溫錦今晚實在累了,加上自己手不方便,又不好意思麻煩司機給陸北川洗澡。于是,她決定捏著鼻子將就一個晚上。
“今晚麻煩你了,快點回家休息吧。”
送走司機之后,溫錦又回到了臥室。
那只陸北川帶來的貓咪一點也不見外,跳上了溫錦的床,臥在了陸北川的頭部,大尾巴一掃一掃的。
溫錦凝視著陸北川的睡顏,怔了片刻,嘆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臉頰,抱著睡裙去了浴室。
單手脫衣服穿衣服都不方便,溫錦在浴室呆了好久,才勉強地洗完了澡。
當(dāng)她回到臥室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只剩下了那只貓咪,無辜地眨著藍眼睛。
溫錦心一沉,陸北川喝醉了,大晚上地去了什么地方?
突然,一只手從后面伸了過來,摟住了溫錦的腰。
一個腦袋擱在了溫錦的肩膀上,貼著她的耳朵說話,說話的溫?zé)岬臍庀⒍紘姙⒃诹怂念i間,弄得溫錦感覺癢癢的。
“陸北川?”
溫錦被這人的舉動嚇得僵在了原地,顫抖著嗓子問了一聲。
“嗯?”陸北川帶著鼻音地“嗯”了一聲。
是他。
溫錦的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去。
然后,毫不留情地把陸北川攬著自己腰的手打了下去。
“別碰我!”
大晚上的,陸北川發(fā)什么神經(jīng)?剛才都把她嚇?biāo)懒撕脝幔?
溫錦抱胸,冷冷地看著他。
“帶著你的小畜生,有多遠滾多遠。”
貓咪似乎不滿自己被稱為“小畜生”,抗議地叫了一聲。
陸北川是真的喝醉了,而是醉的不輕,他看人的眼神都和平常不一樣。
“你怎么這么兇啊。”
陸北川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現(xiàn)在頗有種委屈巴巴的感覺,就像溫錦欺負了他一樣。
有一瞬間,溫錦還以為,自己的眼前蹲了一只乖巧的大型犬。
她努力地晃了晃腦袋,把這種想法甩了出去。
溫錦你怕不是瘋了,居然敢把陸北川比作狗?再說了,陸北川哪里乖巧了?
所以,關(guān)鍵還是后一句話對不上。
溫錦頭痛地揉了揉眉。
“你來這里到底干什么的?”
她連陸北川是怎么找上這里都不關(guān)心了,只想快點把他打發(fā)走。
“這不是很明顯嗎?”
陸北川吹了聲口哨。
“旺財,過來。”
他是叫那只貓的。
溫錦挺喜歡貓這種小動物,只是因為潔癖過頭的溫文,家里從來沒有養(yǎng)過,也算是一種遺憾。
如果她猜得沒錯,眼前這只貓是布偶貓,在貓中算是比較高貴的血統(tǒng)了。
“旺財”這個名字,怕是普通的中華田園貓也不會喜歡。
果然,貓閉上了眼,理都不理陸北川。
陸北川不滿地皺起了眉。
“旺財,還不快到爸爸這里來?”
養(yǎng)寵物的人一般都把寵物當(dāng)成自己的兒子女兒,自稱爸爸媽媽。只是這種稱呼出現(xiàn)在陸北川的身上,讓溫錦感到有些意外。
她還以為,不叫“小畜生”,就是陸北川對寵物最大的仁慈了。
畢竟,不管是寵物還是小孩兒,陸北川都是非常討厭的。偏這兩類,都是溫錦喜歡的。
溫錦想有個自己的孩子,想在家里養(yǎng)只寵物。這兩個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實現(xiàn)過。
“別叫它旺財。”溫錦忍不住糾正他,“多么漂亮的孩子,被你叫的那么土。”
她要是那只貓,她不但不理陸北川,還得趁他睡著的時候在他臉上踩兩下。
“你是它媽媽,你倒是給它起個名字唄。”陸北川理直氣壯地反駁。
“誰是它媽媽啊?天天就聽你在胡扯。”
溫錦嘴上說著拒絕,心里卻默許了這個稱呼。
“不過名字的話……”她看著貓咪那雙藍汪汪的眼睛,“就叫……藍精靈吧。”
陸北川原以為她能起出來多好聽的名字,沒想到從她嘴里說出了“藍精靈”。
“嘖,錦錦,你起的名字也沒好聽到哪兒去。”
“要你管。”
溫錦氣鼓鼓地說道,但從陸北川的角度看過去,能發(fā)現(xiàn)她變得通紅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