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流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也不知道是哪個菩薩,在飯菜里下假死藥,她想著能弄到這種藥物并在眾目睽睽之下下到菜里的,當真非等閑人氏,不若放手一搏,信他一回。
那菜是為江素流特別準備的,重染翰一筷子都沒碰。
但是這個醒來的時機……在自己的葬禮上醒來是怎么回事!
雖然眼前一片黑,身旁也是冷硬的木頭,但外面的喪樂還是清晰地傳到了江素流耳中。
好在棺材沒有封死,居然還給她留了氣孔,她躺在棺材里,呼吸順暢。
但密閉的空間還是有極大的壓迫感,江素流伸手向四周摸了摸,竟然摸到撬桿。
嗯……撬棺材用的。
現在這個時機撬不好吧,一個死人突然復活,這是要把百姓們活活嚇死,應當是等到下葬之后,便是最好時機。
江素流耐心等了許久,終于感受到棺材猛然下墜,什么物質一點一點覆到棺材上。
“殿下。”祁靳面無表情,“皇上手諭。”
“嗯。”重染翰走到幾十米處溪水畔,“你說。”
“皇上身子骨愈發差了,盡心盡力掌了三個月的政,朝堂上隱有亂象,她拜托殿下去查探。”
“明白了。”
棺材處,重染翰一走,便有許多黑衣武士竄出來,悄無聲息地解決掉了一眾人士。
江素流內心某處突然冒出想法:“不對啊,我是太子側妃,應當葬在陵中,怎么葬在野外。”
不過此時已經不重要,訂好的棺材被人打開,江素流眼睛初見光,有些睜不開,便用衣袖遮了遮眼。
入眼的便是那一抹大紅。江素流一愣,竟然是嫁衣……
喜慶的紅與悲慘的白,似乎毫無聯系罷。
江素流坐起身來,環顧四周蒙面武士,再望向站于她正前方的熟悉男子。
江素流笑意盈盈,“虞翾。”
“主子,現在無時多言,煩請與我們逃離。”
“行。”江素流因為懷孕七月行路并不是很方便,虞翾便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竹制擔架讓江素流躺上,并蓋上白布讓她一動不動,便命人帶她離開,留下幾個武士去封好棺材埋好土,處理了尸體,全部撤離。
因為重染翰三月未理朝政,祁靳說的是有些多了,重染翰倒也不急,雖沉浸在悲慟之間卻也耐心聽完,已是半炷香之后。
再回江素流的墳頭,四周空無一人,重染翰此次沒帶眾多暗衛,只有祁靳一人伴側,其余都是臨時找的,此時全然不見人影。重染翰臉色大變,顧不得什么,直接以手刨土打開棺材,看著空空如也的棺材,重染翰的表情高深莫測。
“側妃沒死,她活著。”
祁靳:“為何不能是劫尸盜墓?”
“呵。”重染翰諷刺一笑并未多言,轉身便疾步往城中方向走,祁靳只得跟上,也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這么多年在他身側的經驗還是告訴祁靳,少說話多做事。
有些事情,糊涂比明白更好。
繡樓。
“公子。”婦人衣著妖嬈,脂粉市儈,嫵媚地含情喊道。
師方遲很是煩躁:“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