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你自愿與孤回宮的,沒人逼你。”
江素流聽見此話,心里也想不分明為何自己當初答應與一陌生男子離開自己日夜居住的地方。
只是朝夕相處半月余罷了。
“我,求你。”江素流倔強地跪著。
“來人吶。”重染翰見他不聽自己所言,淡然地叫來祁靳,“送太子側妃出去走一走,暈了許久了,走走對灀澤也好。”
“是。”祁靳面無表情跪下,旋即起身對江素流說道:“側妃,請。”
“你!”清醒一點,她不僅在床上跪著,還只著一身里衣!
“對了。”重染翰似乎是看清她內心想法,“讓李……云行替她更衣。”
江素流糾正:“她喚南風。”
江素流無奈,只得被祁靳領著讓南風更了衣,三人從客棧古木階梯下來,在鬧騰的街市里漫無目的行走。
江素流沒有興致,低頭望著青石板路,積年累月,石塊坑坑洼洼,還積了許多灰塵,縫隙中總有些生命力頑強的植物生長出來,卻又被艱難的環(huán)境與外力因素限制了生長,小小一株,隨時會被行人踐踏。
這是今日逛街江素流唯一的收獲。
“這里……是哪啊?”江素流幽幽詢問。
“回側妃,此處是山鹿縣城。”
江素流:“啊?”
腦中查無此地。
南風忙道:“主子,此縣隸屬山南行省,距臨安一百里。”
“這趕路速度真快。”江素流原本也只是沒事找事找點疑惑問問,得到了回答便沒了下文。
江素流心知,重染翰放她出來,肯定不止明面上一個高手祁靳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婢女。
明顯,現(xiàn)在逃離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時機,可惜的是過去十幾年她認識并且熟絡的人也太少,沒有幾位可以在這種時刻救她于囹圄之間的。
原本師方遲到是行的,可惜他做了讓她永遠無法原諒的事情,絕對不會再有求于他。
虞翾么……
“哎呦……”江素流竟是撞到了一處房屋木柱,磕紅了一片額頭。
“主子……”
“無事。”江素流一手按著額頭,一手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江素流都表明自己無事,南風也不好說太多。
三人繼續(xù)詭異地走著,祁靳當頭,江素流當中,南風墊后。
噗……
懷里突然就多了個大紅錦球,江素流一愣,下意識轉身抬頭……
竟是一面目清秀男子在拋繡球,樓下聚了許多女子,偏生不偏不倚落到遠離人群神游發(fā)呆的江素流懷中。
看到那男子面容,江素流猛的一陣咳嗽。
剛剛她想到誰?
“曹操。”江素流下意識喊出,引來一眾姑娘回首。
“不是……那公子拋繡球怎么拋中一個孕婦?”
“故意的吧?”
聽著這些閑言碎語,江素流深吸一口氣,朝著樓上人喊道:“師方遲,有些玩笑不能亂開!”
旋即果決扔下繡球,拂袖而去。
“這兩人看起來很熟啊?他們是什么關系?”
“父女?那男子比她大十八歲的樣子。”
這是山鹿風俗,若是一男子過了三十還未娶未嫁,便會拋繡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