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流:“……”
罷了罷了,計較作甚呢。
“本宮還想去書房……”江素流雙眸又晶亮了起來。
南風無語,主子這廢寢忘食的程度昨日她可是清清楚楚看見,要是江素流生了病她也落不得什么好處,“娘娘,先用膳,餓壞了不好。”
江素流也知曉到腹中傳來的饑餓感,開始快速吃飯。
膳用完了,江素流又問南風,“本宮可以去書房么?”
“……自然。”南風道。
雖說理論上還是別讓主子去的好,但是主子的命令她不得不從。
江素流走至門前,門卻先她一步打開——
“別去了,傷身。”重染翰無奈地摸了摸江素流的頭。
“哦。”江素流乖巧地倒了回去。
氣氛一時靜默。
“葉將軍……你識得嗎?”江素流忍不住出口問道。
“識得。你從書上看來的?”
他記得好像是有本書寫過此人。
“葉南,安樂史上擁有最多顯赫戰勛的將軍,被母皇封為郡王。”重染翰為江素流解答。
在他們沒有看見的時候,南風的垂在側邊的手早已經攥成拳,在手心留下了鮮紅的血印。
“重葉南?”江素流提問。
重染翰點頭:“是。”
“那,你可識得那個……那個誰……”江素流不記得了。
“誰?”重染翰問。
“罷了。”江素流嘆氣,沒有再詢問下去。
月光透過窗紙照在香雪苑,本是很正常的一個月夜,但江素流沒注意到今日是閏月,也是滿月。
閏滿月對她意味著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知曉了。
“你先走罷。”江素流忽的對重染翰擺擺手。
蠟燭被一股陰風吹熄,屋內沒了光亮,只有月光致使重染翰能勉強看清江素流的面部輪廓。
一直一言不發的南風驚恐地喊出聲:“主子……”
“退下!”江素流直接對南風喝道,隨即上手將重染翰往門口推去,“重染翰!你回去!”
南風和重染翰雖不懂江素流的用意,但聽到江素流這歇斯底里的吼聲,不知怎的竟乖乖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屋子,掀開被子入睡。
他們的意識似乎陷入混沌,身體不受本身控制。
當明日日出,他們會完全失去這段記憶。
“鳶尾,你已流連人間,度了七世情劫,還不夠么。”
在江素流面前,出現了一位絕色女子,白發橘眼。一身紫衣露出肩膀,袖子寬大,在所有光照不到的陰暗面繡上深紫色。再細看她的眉眼,她的皮膚白中透紅,黛青眉,眉眼間透著一股冰寒的陰煞之氣,唇色比常人稍淡些。
“暮歌,這是我的最后一世。”江素流身體癱軟,跪倒在地,自唇邊溢出鮮紅的血。
“上一世你也是那么說的。”暮歌漠然看著江素流,“鳶尾,我不懂,你既已修成上神之身,為何還要來人間走幾遭?我就不該世世包庇你瞞過閻王……”
“他知道了?”
江素流臉色慘白。
“你早料該到有這一天的。”暮歌嘆了口氣。
“閻王那糟老頭子對這事很不滿,下令你下地府之時接替我的工作,讓我休沐幾時。”暮歌道。
“嗯。”江素流點點頭,沒有多話。
“瞧瞧,在天界待著多好,你偏要在人間受反噬之苦。”暮歌用憐憫的目光嘲弄看著江素流唇邊的鮮血,伸出素手溫柔拭去。
“……”江素流本來要舔去唇邊鮮血的軟舌舔到了那白皙細膩的素手,氣氛一時間十分尷尬。
說起她們是如何認識的,是在她還是上仙時歷情劫投成了男人,在凡間遇到了那時還不在地府的做事的仙子暮歌。那一世,她們互相愛慕,游山玩水,做了逍遙夫妻……
即便是最后兩人走上了黃泉路,她到是意識清醒了,可怕的是暮歌因那一世情緣對她愛慕,得知她最愛流連人間時毅然決然到了地府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