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流是又沒事兒干了，蹲在香雪苑，托著下巴，唉聲嘆氣，“南風啊……我想去洛府～”

“太子下令今日不可出宮。”

“我想去驚鹿苑。”

“太子不讓去。”

“我想去盛景軒。”

“太子下令今日不可出宮。”

“我想去書房。”

南風終于在這一項點了頭:“可以。”旋即又補充了一句，“太子殿下昨日吩咐過，說是那書房娘娘可以隨便進。”

“書房里都有什么書啊？”江素流問。

“奴婢不知。”

“也對，你也沒去過那，”江素流起身，捶了捶蹲的發軟的腿，“走。”

南風只將江素流引至書房門前，便不再動了。

“娘娘，奴婢不能再進去了，您自個兒進去吧，有什么事叫一聲，門口只是有人守著。”

江素流點頭:“嗯。”她心心念念的書房，今日終于能進去了，她還管什么別的！

一打開門，她很喜愛的書卷氣和檀木箱充斥著她的嗅覺。這種味道真的是非常配書房了。再看看那一排排架子上歸納的整整齊齊的書籍，江素流這才發現原來重染翰是個極其愛干凈的人。

“英倫文法……”

“華國上下三千年……”

“憐香伴……”

里面書籍的涉獵面之廣讓江素流不得不為之驚嘆，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人間小情小愛，皆有。怪不得一直如此寶貝著呢。

江素流好像能理解為什么重染翰不讓外人進來了。

書籍里面有些極其珍貴，世間獨一本，墻壁上的檀木小架子上每一卷畫作，還有巨大書案上的小物件，加起來夠養活一個人幾十輩子了。

江素流一圈一圈地逛，最后隨意在架子上抽了一本《憐香伴》來看。

這個故事講的是兩個女子因為香氣被對方所吸引，互生愛慕，到了出嫁的年紀，兩女子共嫁一夫，整日相伴。

安樂不歧視同性戀，不過安樂法律明文規定:一生只能選一次是嫁還是娶，是和同性還是異性結婚，你只要成婚了一生就只能這般。

像江素流，無怨無悔，只是嫁人罷了，她也愿意一生囚禁宮墻。

漸漸看得有些麻了，江素流放下書，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捶了捶腿繼續看。

不知什么時候，她已經看不清字了，沒人敢來這里，也沒有人點燭。

江素流又像以前一樣，獨自麻利地點起蠟燭，點起燈盞，借著朦朧的光繼續看書。

又不知何時，清晨獨有的清亮鳥啼聲響起。

江素流手中的書籍換了好幾本，她這才發現自己連續看了一個通宵。

她實在是太餓了，才忍不住走出書房，用了個早膳。

早膳用完，一陣困倦襲來，她想著反正困了就睡會，徑直倒在她上一眠不起，直至日落，她才睜開迷蒙的雙眼。

睡夢中的囈語，混上剛睡醒的低喃，那聲音飄忽的像是要隨風飄散一般:“南風，天黑了？”

“是。”

江素流真的是太餓了，又一頓沒吃，“我想用晚膳。”

“奴婢給您端來了，”南風像變戲法一樣將晚膳給斷了出來，紅豆糕，銀耳湯，面，“另外娘娘，您該自稱本宮。”

江素流笑道:“那本宮怎會日日記得？本宮不習慣這個稱呼。”

南風回:“多念念，總會習慣的，娘娘。”

“若是本宮一生也不會習慣呢？”

“那便適應一生，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