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南風，叫知意來。”

“娘娘，知意不在。”

“叫西洲。”

“是。”

西洲推門而入，“娘娘。”

“幫本宮做件事。”

“是。”

……

皇宮之內，誰又心思純粹呢。

晚昭郡主的演技，很好。那她便陪郡主玩一玩。

江素流睜開眼，從榻上起來。

江素流喚:“南風。”

南風撫開珠簾，現身于珠簾后，“奴婢，在。”

“今日天氣如何？”

“不怎的，看陰云約莫是要下雨，娘娘今日還有出宮么？”

江素流低眉:“我想去麓華山。”

南風提醒道:“麓華山在茶江縣。”

江素流此時已經不在茶江縣了，也不在那個小木屋了。

江素流忽的展眉勾唇一笑，“我糊涂了。”

一番梳妝更衣后，江素流換上了一襲白衣。

“娘娘，您為何總是穿白衣？”南風很奇怪，她們這些小宮女平素都喜歡明亮鮮艷的色彩，偏偏是她現在這個主子，從進宮到現在一直是白衣勝雪。

“你說對了，是該換了。”江素流重新脫下白衣，換上一件青藍色襦裙，“這件好點？”

“是，娘娘。”

南風很早就發現江素流身上有一種香氣——什么花她認不得，最初她聞著刺鼻難聞，現在過了幾天到是習慣了，還覺得這氣味十分醉人好聞。

“娘娘，您身上是什么香？”

江素流愣了一下:“……曼珠沙華。”

“曼珠沙華？”

“是一種很稀有的花……”江素流沒有再說下去，這種花南方是沒有的，而她卻十五年一直待在南方。

“今日我想去見夏皇夫和圣上。”江素流淡淡開口。

丑媳婦也總要見公婆的。

南風適時開口:“娘娘，婚禮在下月初六。今日別去了。”

“那今日去哪？南風，你說。”江素流興致本就不高，南風這么一說就更沒興致了，想來南風也是知曉宮中哪處適合消磨時光。

“不如去，拜訪靖帝夫。”

江素流微微一愣，“靖帝夫？”

她可沒聽過這號人物。

“太子之父。”

“嗯。”

南風知曉的比她多的多，近幾天已經徹底被她當成了百事通，不過漸的南風知曉的愈發少了。

“南風，你有沒有聽過什么新奇的事？”

“安樂邊境大軍壓城，南疆誓死一搏，要跟安樂拼個你死我活，于是安樂打算和親了事。”

“誰去？”

“沁田郡主，重伶人。”

“何許人也？”

“太傅養女，長公主重傅獨女。”

“為何是她？”

“安樂郡主不多，她算是最好的人選。”

“我知曉了。”

江素流也就是隨便問問，沒真的去細想。

“南風，走罷。”江素流拂袖攜風而走。

云殿。

江素流向面前男人行了個大禮:“靖皇夫。”

男人的相貌屬于慈祥平淡型的，沒有什么很突出的特點，但也不算丑。

“你是清之的側妃吧。”男人首先出口問道。和重染翰的冰冷完全不同，他像是個慈祥和藹的老爺爺，不諳世事。

“是。”江素流依舊跪著，低聲輕輕的娓娓道來。

“跪著作甚，起來，自己人怎的這般生疏？”不知靖帝夫此舉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江素流還是乖乖站了起來。

靖帝夫揚了揚眉，沒說話。

江素流從南風手中的托盤中接下茶盞，走到靖帝夫面前，恭敬地跪下，將茶遞到靖帝夫面前，“靖帝夫請用茶。”

靖帝夫很給面子，將茶接下一飲而盡，“無事便回去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