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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國法制史研究70年
  • 王立民 洪佳期 高珣
  • 7436字
  • 2020-06-04 17:36:20

第三節 20世紀80年代中國法制史學研究領域的拓展及主要貢獻

一、對通史研究的拓展

重視通史的研究和編纂是中國史學的傳統,同樣重視中國法制通史的研究和編纂也是中國法制史學的傳統。十年“文革”期間,各政法院系先后解散,教師和科研隊伍嚴重流失,致使中國法律史學的研究完全陷于停滯。“文革”結束后,百廢待興的局面使學科重建的問題提上日程,此時期的著作多以法制通史和教材為主,因此,法制通史成為研究這一時期法制史學發展狀況的重要資料。

(一)法制通史的發展階段

我們可以認為是從19世紀末20世紀初開始把法制史學作為一門學科來看待的。《歷代刑法考》是由沈家本所著,可以把它看作中國法制史學的第一部著作。在這之后該學科開創初期的代表作主要為:程樹德的《九朝律考》對各朝代的法律進行考究,楊鴻烈的《中國法律發達史》也對中國古代的法律進行了系統的介紹。從那時起可以從三個發展階段看中國法制史的研究過程:第一個階段是從沈家本到民國末期,研究基本上是對相關歷史史料的整理、記錄,特別是對那些從沒有人系統梳理過的中國法制史史料進行全面的整理敘述。考察這一時期的研究,比較欠缺的是,我國的法制史研究并沒有形成比較系統的法制史研究方法和理論指導思想。第二個階段是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到80年代中期以前的時期。這一階段的中國法制史的研究和討論,由于受到許多政治運動的影響,集中表現出反封建、反剝削的特質,實現了從反面襯托新中國法制所取得的偉大進步的宏偉目標。縱觀這一時期的研究,緊扣歷史唯物主義和辯證唯物主義的指導思想,以階級分析方法作為主要方法來研究法制史的基本問題,并透過對歷史現象的研究,得出歷代法制所呈現的階級本質。中國法制史研究指導思想的確立是這一時期所取得的主要研究成果,與此同時,存在著非歷史唯物主義的態度,導致人類文化遺產的連續性、繼承性、共通性被忽視。大約從80年代末開始,中國法制史研究進入第三個階段,即客觀、全面、系統地研究中國法制的傳統文化。

(二)法制通史的研究成果及重要意義

1979年恢復中國法制史的教學和科研工作以后,為適應學科剛起步時的需要,進行了一些基礎性的工作,主要是在法制通史上進行全面的探索和介紹。據初步統計,80年代以來有關法制通史的著作大約有38部,[191]并且由于當時缺乏教學書籍,所以大部分的通史研究都是從《中國法制史》教材開始的。1982年春,中央司法部法學教材編輯部組織編寫了高等院校試用教材《中國法制史》[192]。該教材第一次明確了中國法制史是一門以馬克思列寧主義為指導思想,研究我國進入階級社會以后各種類型的法律制度的實質、內容、特點和它的發展規律性以及中國法律起源的科學,不再包括政治制度等內容,結束了照搬外國模式的弊端,標志著新時期法律史學科體系稱謂的形成。正式將中國法律史學分為中國法制史和中國法律思想史兩個分支學科。在此以兩部典型的著作對通史的研究進行淺析:

《中國法制史》(第1卷)[193]史料豐富、觀點鮮明、體例十分得當,是一部公開出版的具有中國特點的法制通史。在內容上,這一卷記述了從氏族制度解體和國家的形成,到最后一個封建王朝的覆沒,近四千年間中國古代法制史的主要發展變化。在研究方法上,系統和重點相結合,階級分析和歷史分析相統一,較好地反映出了中國古代法制自成一統的完整性和某些頗具影響的法制的特色。在史料應用上,史論結合、論從史出,是此書的特色所在。如作者通過敘述西周統治者創設“禮”的緣由、“禮”的基本內容和它的規范、“禮”的實際運用等歷史事實,說明了禮和法的形式雖然不同,適用對象有所不同,但實質上都是壓迫人民、維護其統治的工具。另外,還注意到中國古代法制對經濟的調整作用,這是過去編寫法制史不太重視的部分。而且,對秦漢律到清律的發展演變進行詳細介紹,使我們清楚地看出法律是根據時勢而變通轉移的。

《新編中國法制史》[194]在體例上,以斷代為經線,以部門法史為經絡。全書除前言及附錄外,按歷史斷代分為三大部分:奴隸制時期法律制度、封建制時期法律制度、近代和中華民國時期法律制度,勾畫出中國上下幾千年間法制變遷沿革的發展線索。分十五章,按節分述立法思想和立法概況、行政法規、刑事法律、民事法律規范、經濟法律規范、司法制度(近代、中華民國時期加憲法),描述出各個歷史階段各部門法的具體輪廓。這樣,橫觀成塊成面,縱觀成條成線。每章由不同部門的法律規范構成一個整體,由此可窺一代法律制度全貌;把各章中相同部門的法律規范貫穿起來,亦可形成各自獨立的部門法史。該書特別對各代的行政、民事、經濟法規,都用了一定的篇幅加以介紹,對各朝代中后期的法律制度狀況,亦力圖作些必要補充。

80年代對法制通史教材和著作的編寫,一方面對法制史學科建設起到非常大的作用,滿足了當時各大院校及學者對教材和書籍的需求;另一方面法制通史大都按朝代的時間順序對各代的法制史進行詳細的介紹,對于學者們從總體上把握中國法制史起到非常大的作用,為法制史研究從縱向向橫向研究奠定了基礎。

二、對斷代史研究的拓展

在基本解決法律史教學急需的教材建設之后,學者開始向斷代法律史和部門法律史進軍。斷代法律史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秦漢、唐、明清以及近代法制史方面,初步統計80年代以來有關法制斷代史的著作大約有29部,[195]已出版的著作有:《西周法制史》[196]《秦律通論》[197]《隋律研究》[198]《唐律初探》[199]等。斷代史著作出版情況如表2-2[200]

表2-2 20世紀80年代中國法制史斷代史出版數量一覽表(單位:部)

(一)從隋律研究看80年代斷代法制史研究

以《隋律研究》為例看80年代斷代法制史研究,是因為談論中國歷史的輝煌,我們理所當然想到唐朝,談論中國傳統的法制成就,映入我們腦海的會是《唐律疏議》,但正如“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唐律的發達與完善也不是唐朝一代的功勞,唐人說“唐因于隋,相承不改”。[201]鑒于史料的豐厥不一,許多年來,對秦、漢、唐的研究頗多,各類著述也不少。而研究隋代的各種文章則寥若晨星,特別是在法律史研究方面,更為突出。因此,長期以來,中外學術界,除程樹德的《九朝律考》之《隋律考》對隋律有所掇拾以及少量的單篇論文外,隋律研究幾乎可以說還是一個空白。倪正茂的《隋律研究》一書的問世,為填補這一空白作了有益的嘗試,也從正面證實了中國20世紀80年代在斷代法制史方面所取得的成就。

該書在隋律淵源的論斷上,提出了不少有說服力的新見解,認為隋律承襲了北朝法律的傳統,兼采北齊、北周以及隋之前封建法制長期發展的極為豐富的經驗。在隋律性質的論證上,該書提出了首次正式列名為“十惡之條”的,是《開皇律》,其矛頭主要是指向封建統治階級內部的異己分子的觀點。還指出法律的本質在于它的階級性,即使它帶有落后民族統治階級的某些特征,但歸根結底還是階級性在起作用。在隋代法律思想的評述上,作者詳細論述了隋初君臣的法律思想,并指出其法律思想所具有的兩個特點:“第一,積極革新法制;第二,佛、道、儒合一的‘德主刑輔’思想。”[202]此外,《隋律研究》一書是國內最早對王通的法律思想作出全面考證與評述的。作者指出王通的法律思想與他的復古主義和儒學理論是一致的,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第一,主張‘刑清’以求‘無訟’;第二,主張適當的賞罰,‘罰一懲眾’;第三,反對嚴刑峻法;第四,主張先德后刑。”[203]因此,它在學術上的貢獻是應該給予肯定的。

(二)從唐律研究看80年代斷代法制史研究

“我國保留下來的古代的成文法,較完備的首先要算唐律。”[204]并且如前所述《唐律疏議》是中國傳統法制的成就,是一部具有深遠影響的法典。它總結了以往各朝代的立法及司法經驗,并使之系統化和周密化,成為維護封建經濟基礎、上層建筑和調整各方面社會關系的法律規范。所以,歷代“承用不廢”,成為五代、宋、元、明、清編制和解釋律例的藍本。所以,對80年代斷代法制史的研究不得不提對唐律的研究。

楊廷福的《唐律初探》出版于1982年,全書共收錄了七篇論文,這七篇文章雖然各自成篇,但是每篇又互有聯系,形成一個較系統的整體,大致反映了《唐律》的基本面貌。該書考證出《唐律疏議》當為《永徽律疏》,澄清了學術界幾十年懸而未決的一樁公案。對《唐律》的制作年代、社會經濟基礎及其階級關系、唐律的歷史淵源、唐律對中國法律的影響以及對亞洲古代各國封建法典的影響進行了論證。此外,提出了對中國古代法制建設的一些借鑒,強調法律的作用,重視法典的編制,對判決和死刑執行要慎重,依法辦事,執法必嚴,并對建立法官責任制度等方面進行論述。

(三)從其他朝代的法律研究看80年代斷代法制史研究

80年代有關夏商周的法制斷代史只有一部《西周法制史》[205],詳細介紹了西周的立法概況,對熱點問題“禮”進行了詳細的介紹,指出“禮”是奴隸制時代等級名分制度的體現,是調整奴隸主階級內部關系的習慣法。對明清律的介紹有多部著作,它們從不同的角度和方面對明清的立法狀況、監察制度、司法制度等進行了細致的描述。近代法制史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清末修律及法律近代化、憲法與憲政制度以及司法改革方面。

三、對部門法史研究的拓展

所謂部門法史,是研究中國歷代統治者運用各部門法的特殊手段來調整特定范圍內的社會關系的立法、司法活動,研究各部門法律法規的制定、修改過程以及指導原則等問題。對于這些問題的研究有助于我們更深入更準確地了解統治階級運用各種法律手段調整各種社會關系的意圖、過程及經驗教訓,加深對法律制度的本質和作用的認識。

80年代部門法史方面,先后出版了《中國刑法史》[206]《中國刑法通史》[207]《中國古代行政管理體制研究》[208]《中國古代民法》[209]等。現對80年代學者的中國法制史部門法研究著作作一個粗略統計,如表2-3[210]

表2-3 20世紀80年代中國法制史部門法研究著作統計(單位:部)

上述統計概括為憲法、刑事、民事經濟、行政、司法、獄政這幾類,可能會被詬病為用現代法的語境和體系分割了中國古代法,但為了更好地理解古代法的存在空間,亦是不得不為。

刑法方面,蔡樞衡先生的《中國刑法史》有其獨到之處,他并沒有按照傳統的歷史著作的編寫體例,即,按照朝代順序來闡述自己的刑法史研究,而是采取了縱橫相結合的方法:一方面,其按照生產資料所有制的發展變化,來劃分刑法體系歷史的發展階段,同時將全書內容分為若干問題來進行分別敘述研究,目的在于探索各自的發展歷程和規律性,以避免相互干擾,故可以充分地完成刑法史學的任務;另一方面,作者堅持以馬克思歷史唯物主義為指導思想,認為社會經濟基礎的上層建筑是法制,其歸根結底取決于社會的生產資料所有制,同時不照搬馬克思主義的原文,將社會發展的五個階段簡單地搬用到中國歷史的發展過程中,而是按照歷史資料的顯示,認為中國的生產資料所有制先后經歷了原始共產制、邦人私有制、邦君私有制、家長私有制和法律上的個人私有制五個階段,其中除第一個為公有制外其余為私有制,并花費大量筆墨詳細介紹它們各自所具有的特點,以此來指導自己的刑法史研究,系統地描繪出了中國刑法史的變革。魏國庫編著的《中國歷代刑法淺談》[211]是一部介紹、研究我國各個朝代刑法的專著,與蔡先生的《中國刑法史》相比,它是按照我國歷史發展的順序,簡明扼要地闡述了刑法的起源、本質、作用及其在不同歷史時期的特點和規律。

民事經濟方面,主要涉及婚姻、家庭、財產以及農業、賦稅、商貿等領域,例如高樹異的《中國民法簡史》[212]、李志敏的《中國古代民法》[213];在行政法律方面,主要圍繞行政組織機構、官員的職務及責任展開,如張晉藩的《中國古代行政管理體制研究》[214];在司法方面,不僅涉及機構、法官責任、具體的原則和制度,還包括動態的訴訟和審判情況考察,例如陳光中、沈國鋒的《中國古代司法制度》[215],熊先覺的《中國司法制度簡史》。[216]

從上述統計我們不難看出,傳統的刑事法律研究在數量上仍然保持優勢,但我們欣喜地發現對民事經濟、行政、司法等其他領域的研究正逐步擴大,中國古代法制史研究呈現出多樣的一面。

四、對少數民族法制史研究的拓展

民族法制是多民族國家法制工作的一個重要內容。在多民族國家內如何用法律調整民族關系,調整民族關系的法律的產生、發展的規律,它的內容、形式和作用等,是法學新的研究領域。因此,家族法、少數民族習慣法和民間習慣法的研究,是了解和分析中國古代法律的地域性、結構性和層次性特征必不可少的環節和內容。20世紀80年代以來,學者們對該領域日益關注,研究取得了長足的進步,豐富了中國法制史的研究領域。

(一)少數民族法制史研究的興起

1978年后,中國法制史學科,民族史學的教學與科研由于偏重對于漢族法制史的研究,對少數民族法制史的研究停留在呼吁重視階段,中國少數民族法制史在此階段側重于從通史的角度和專史的角度展開研究。1979年中國法學界在長春市正式成立了全國級學術團體中國法律史學會,民族史方面各種研究機構與人才亦如雨后春筍般發展,這一切有效地推動了少數民族法制史的研究。少數民族法制史研究的首要倡導者張晉藩先生在1983年8月17日中國法律史學會第一次年會上首次提出法制史研究要開創新的領域,尤其是要開展對少數民族法制史的研究。1988年,全國人大民委、國家民委等有關部門,著手謀劃籌備建立民族法學研究會。

(二)少數民族法制史研究成果和研究目的

20世紀80年代以來,中國少數民族歷史研究取得了長足的進步,不僅開掘了研究深度,也拓展了研究領域。作為中國少數民族歷史和中國法制史交會點上的中國少數民族法制史的系統研究,被提到日程上來。[217]這一時期具體的研究主要取得兩方面的成績:一方面是對相關各少數民族歷史文獻資料單純的收集整理,即研究者將漢文古文獻中有關對少數民族地區的治理及對少數民族法律文化的描述加以整理,將少數民族文獻中有關法律文化的記載加以匯編。已經出版的有魏治臻的《彝族史料集》[218],但只是歷史資料的收集整理,并沒有作者的見解看法;另一方面是對少數民族法制的斷代史、地方史的研究。其中史筠對于民族法的研究是值得稱道的,他的《民族法制研究》[219]是一部系統研究民族法制的著作,全面考察了從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革命政權的民族法制到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民族法制。作者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的三十多年間,我國出現了兩次重視民族立法的時期,第一次是50年代至60年代初;第二次是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并指出兩個時期的不同點在于前一時期側重于規定自治機關在政治上的自治權力;而后一時期則在重視自治機關政治上的自治權力的同時,著重規定了自治機關在經濟文化建設上的自治權。資料豐富翔實,方法新穎獨到,具有重要學術價值與學術影響。

民族法制是多民族國家法制工作的一個重要內容。在多民族國家,如何運用法律解決民族工作中的實際問題,以及調整這種民族關系的法律的產生、發展的規律,它的內容、形式和作用等,是法學的一個新的研究領域。同理,研究民族法制史豐富了中國法制史的內容,擴展中國法制史、中國民族史的研究領域,復原中國多民族國家各民族法制發展的歷史原貌,使民族法制的內容凸顯。在研究過程中應該注意把國家和少數民族法制兩方面兼容互補,既要介紹漢民族法和漢民族政權法,也要介紹各少數民族所具有的習慣法。由于各民族習慣法不相同,歷史的線索也不夠清晰,近現代的多,古代的少,所以在研究過程中對古代的要多注意些,要注意突出每個歷史時期占主導地位的民族法律關系,比如,清朝的蒙古族和藏族問題。中國少數民族法制史是中國法制史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所以要在中國法制史研究的基礎上不斷地拓展少數民族法制的內容,盡量將具有少數民族法制特色的內容凸顯出來,同時要擺正以漢民族為主體的多民族國家發展中各民族法制的位置。因為歷史上的民族法制是中國法律發展史中的重要部分,是在中華法系的大背景中產生和發展的。少數民族法制的內容十分豐富,具有民族的多樣性和不同歷史時期的階段性,反映著各民族在不同社會發展階段的經濟形態、政治組織、管理手段、文化習俗的差別。研究這些縱向和橫向的差別與聯系,對探討中國法律的形成與發展,對認識當代少數民族法律習慣、傳統、心理等都有著重要意義。

五、主要貢獻

從上述論述,我們不難看出20世紀80年代法制史學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為法制史研究作出了重要貢獻。

第一,指導思想的確立。新中國成立后至80年代以前的中國法制史學者的著作,在收集資料、勾畫中國法治變化輪廓、對個別法典和制度的研究等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限于法律觀和方法論,法制史的研究內容泛雜。80年代的研究認為中國法制史研究必須堅持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如,《中國法制史》(第1卷)中指出:“從具體歷史事實出發,詳細占有材料,闡明各種材料之間的內在聯系,揭示法制發展中的一般規律和特殊規律。堅持階級分析與歷史分析的統一。階級分析是研究一般歷史的基本方法,對中國法制史的研究當然離不開對階級分析方法的運用。唯有如此,才能揭示法律制度的實質以及它的錯綜復雜的變化和發展的趨向。”[220]把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觀、價值觀、方法論作為研究中國法律史的主流學科指導思想。

第二,研究領域的不斷擴大。從對國家法律制度的研究擴大到對地方法制的研究,從以漢族法制史研究為主擴大到對少數民族法制史的研究,從刑事制度的研究擴大到民事經濟、行政、司法制度的研究。同時法律史學者還不斷嘗試突破原有的研究框架,借鑒西方人文社會科學學者的研究成果,尋求一些新的研究范式和研究視角,不斷豐富和創新學科的研究方法。改革開放以后,經濟不斷發展,一些新的研究方法被不斷地引入法制史研究,例如,社會學的研究方法、經濟學的研究方法。研究領域從以研究國家法律制度為主的法制史擴大到地方法制史,如,《西藏歷史上的法律地位》[221]詳細論述了西藏地區的法律發展概況。同時,開始重視少數民族法制史的研究,籌備建立民族法學研究會,擴大了部門法史研究的領域,開始注重對民法、行政、司法制度的研究,如,《中國司法制度簡史》[222]《中國近代憲政憲法史略》。[223]

第三,學科體系建設逐漸完善。自80年代中期以來,中國法律史學除傳統的法制史和法律思想史兩大方向以外,一些新的法律史學的分支學科如法律考古學、法律文獻學、比較法律史學、地域法律史學、少數民族法律史學等相繼誕生,并獲得長足發展。

第四,研究隊伍不斷壯大,人才培養取得突破性發展。自1983年5月,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批準中國法制史博士點(導師為張晉藩),次年6月開始招收第一屆博士生始,研究人員不斷增加,隊伍不斷擴大。至2018年培養了100余名獲得學位的博士生,數百名碩士研究生,從而為培養高素質法律史學后備研究力量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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