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華看著墻上兩個流浪海的照片，調(diào)侃了一句。

“嗐，并不是以貌取人，在這里干久了，總歸學(xué)到一些看人的本事。相比張芬蘭，許要強的那些朋友好像隱瞞了什么，他們的嫌疑更大?！?

“舅舅，恐怕你要失望了?！鳖櫻匀A像是看出了點什么。

“哦？愿聞其詳。”

“許要強死法跟這兩個明顯不同，并不屬于連環(huán)案，而是另一件謀殺案?！彼Z氣十分肯定，哪怕現(xiàn)在尸檢報告沒有出來。

楊華中沉思了兩秒，“繼續(xù)?！?

“這兩人身上沒有其他傷痕，周圍沒有掙扎的痕跡，身體完整平躺，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都是公園里嫌少有人走的角落?！?

“地上血跡被處理得很干凈，就像兇手有著很嚴(yán)重的潔癖以及強迫癥。”

“如果這樣，那么這個人的死法，”他指著許要強的照片，“就太不干凈了?！?

顧言華的用詞雖然難聽，但說的也確實有道理。

并且他們重大事件處理小組之前也分析過兇手，對他進行過側(cè)寫。

可是就這兩人接觸的那些人中，并沒有一個人符合。

“至于許要強，我會把重心放在他妻子身上，一個只會要錢且打罵自己的男人，怎么可能讓人不恨?！?

“除此之外，我認(rèn)為有必要查一下他妻子的工資收入以及他們銀行卡的收支。”

顧言華在想許要強一年來吃喝賭樂，就算張芬蘭再能賺錢，還有她自己和女兒要養(yǎng)，怎么可能供得起。

所以要么他欠了很多外債，要么有人在暗地里給他送錢。

楊華中聽完，沉吟地點了點頭。

“嗯，既然這樣，那就把這許要強的案子轉(zhuǎn)交給刑偵大隊，我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兩個流浪漢的連環(huán)殺人案?！?

深深地嘆了口氣，本以為要發(fā)現(xiàn)線索了，卻沒想到根本就不是一件事。

“舅舅，雖然不是同個人作案，但后者明顯有模仿行為?！?

“并且她很聰明地把尸體放到外面湖里冷凍，讓法醫(yī)無法判斷死亡時間，能在殺人后這么冷靜的部署，說明她對這人恨之入骨?！?

顧言華覺得可以從這個案子突破，但他也知道其中聯(lián)系不大，頂多是后者模仿行為。

“好了，這個案件后面就不歸我們管了，你剛才說的我也會寫明，你要沒什么事就去現(xiàn)場看看。”

楊華中可不想再聽他說許要強的事，要知道上面是給他期限抓到連環(huán)案的兇手，既然兩個案子沒什么關(guān)系，他就不可能一心二用。

同樣也篤定顧言華怕冷，不會去犯罪現(xiàn)場。

“切，去就去。”顧言華放下照片，似是賭氣般地就走了。

“哎，你小心點啊！”

“知道了！”

——

喬依把張芬蘭送回家后，天也暗下來，她和許沐告別后就走了。

半路上，她想起自己有兩天沒有去喂小雪了，于是就去超市買了貓糧。

小雪是她在公園跑步時發(fā)現(xiàn)的流浪貓，毛色雪白，所以叫它小雪。

到了公園后，由于外面下著大雪，所以并沒有人。

她走到給小雪搭建的小房子前，在冬天來臨時，特意給房子做了門，并教小雪怎么關(guān)門。

而小雪很聰明，一下子就學(xué)會了。

喬依看著關(guān)上的小門，蹲下身敲了敲。

“小雪，我給你送吃的來啦～”

“喵～”

甜糯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歡喜，然后就看到粉嫩的貓爪子打開了小門，看到是喬依，就一下子跳到了她的膝蓋上。

“小雪真乖，是不是很想我啊，看，我給你帶了好多好吃的。”

她說著把貓糧打開倒進小房子的貓盆里，并在旁邊的碗里倒了些礦泉水。

弄完這些她摸了摸貓頭。

“姐姐這兩天有些事情，或許要過兩天才能來看你了?！?

“我把剩下的貓糧放在這里，你要是餓了，就看看周圍有沒有人，然后對他賣個萌，讓他幫你打開蓋子，把食物倒進碗里?！?

“喵～”

小雪又大又圓的黑色眼睛疑惑滿滿地看著她，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不過你一定要小心壞人，可千萬別一看到誰就賣萌，對壞人要兇一點，知道了嗎？”

喬依說完，笑著摸摸它的腦袋，她知道自己的話小雪不一定聽得懂，但動物都是有本能的，更何況小雪是只聰明的貓。

接著她余光看了一個身影，側(cè)頭看過去，就看見一個穿著綠色棉襖，瑟瑟發(fā)抖的人走過去，并沒有看到她。

喬依看那人眼熟，一下子就想到了。

真是有緣，她突然覺得很有意思。

然后放下小雪。

“小雪，你先吃，吃完就在貓房里別出來，外面太冷了，知道嘛?！?

說完這話，喬依就起身撐起傘朝顧言華剛才走的方向走去。

小雪懵懂的小小地“喵”聲，然后就走進小房子里，吃起貓糧。

顧言華感覺自己要凍死在外面，他有點后悔和舅舅賭氣，來這個犯罪現(xiàn)場。

這兩天下這么大的雪，再明顯的證據(jù)都會被雪覆蓋，他只能進行情景代入。

外圍還攔著警戒線，這里是第一個死者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另一個死者是在其他公園，都是在偏僻的角落里，周圍植物也基本相似。

他走進警戒線里，看著周圍白茫茫一片，閉上了眼睛。

第一個死者，死亡時間大概確定為1月9號零晨到三點。

那時候公園里并沒有人，住在附近的居民也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假想流浪漢在一天乞討結(jié)束后到這里休息，然后他面前走出來一個人。

對他來說只是個路人，或者是能給他錢的好人。

但在下一秒，那人快速的走上前，并從懷里掏出一把刀，直直地捅進他的心臟。

他來不及做更多反應(yīng)，瞳孔睜大，前傾地倒了下去。

在他倒下后，兇手把他翻了個身，并把他的手指按在刀柄上。

這里停一下！

為什么兇手要做這多余的一步？

偽裝自殺？

可這樣的手法明顯就不是自殺，他為什么做這一步。

等這一步結(jié)束，就把尸體擺正，并把周圍血跡擦干。

如果不是胸口的那把刀，死者的樣子就像是睡著一樣。

奇怪，為什么像是睡著？他的表情未免也太祥和了。

“你在這里做什么？”

在顧言華百思不得其解時，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瞬間回到現(xiàn)實。

他轉(zhuǎn)過身，就看到身著紅色大衣的女人面帶微笑地站在那里。

在這白色的世界，她是那樣的突兀，以及顯眼。

“你怎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