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沐沐報了晚托班，以為那兩天她會在老師那里，哪想到…唉，也是我的錯，沒有打電話問一問。”張芬蘭懊悔不已，恨不得回到那天重新來過。

喬依意識到放任顧言華繼續說下去，可能會引起張芬蘭反感。

“時間不早了，張阿姨也累了一天，不然我們就先回去？”

雖然她是疑問式地提出來，眼里卻是在警告他。

沒辦法，顧言華只好點點頭，起身戴好帽子。

“行吧，阿姨就不留你們吃飯，你們路上小心啊！”

“嗯，放心吧。”

然后喬依就抓住顧言華的手腕拉著他出了張芬蘭的家，等上了電梯，才松開他。

“你怎么突然這么生氣？”

顧言華一副茫然地問她，像是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變了個態度。

“看不出來，你還挺會裝無辜的。”喬依冷嘲了句。

“剛才你問張阿姨的那些話，置我于何地？她一定會覺得是我把她家事告訴了你。與其這樣，不如直接告訴她你是警察。”

顧言華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心中涌出一抹歉意。

“剛才是我考慮不周，對不起啦，你別生氣了，不然我請你吃飯？而且我有個大秘密要告訴你。”

“什么秘密？”

其實喬依并沒有太生氣，在她看來，為其他人事情生氣是非常愚蠢的，甚至包括傷心難過。

“你耳朵豎過來，我告訴你。”

顧言華眼里閃過惡作劇的趣味，他雖帶著帽子只露出半張臉，但這語氣讓喬依聽出他很興奮。

什么秘密這么高興？

本著好奇，喬依就湊了過去。

推了推眼鏡，側著臉對著他。

“說吧。”

顧言華也微微彎腰準備在她耳邊小聲地說。

然后他發現近距離看，她還是蠻好看的，皮膚又白又嫩，眼睛也挺大的，只是戴了眼鏡顯得有點小，還有耳朵，喬依沒有打耳洞，所以耳垂沒有掛飾，飽滿圓潤。

圍巾下雪白脖子也因為她側頭的動作露出一些，沒有絲毫頸紋，如同軟滑透明的凝乳，隱隱顯出皮下細細的青青的筋脈。

身上總有股淡淡的幽香，并不是香水所散發出來的，難道是體…香？

這么想著，顧言華臉紅了起來，他怎么覺得自己有點像是登徒子。

等半天沒有下文，喬依不耐煩地轉過頭。

而顧言華還保持著彎腰低頭的姿勢，很巧地喬依嘴唇就蹭到他的下巴。

“……”

“……”

兩人同時安靜，而顧言華的臉更紅了。

喬依覺得不太妙，電梯里的溫度好像漸漸升高，再看電梯，才到五樓，為什么會這么慢？

張芬蘭的家在十五樓，這棟樓的電梯不知道什么原因，非常慢。

她第一次坐這電梯就感受到了，還以為這小區都是這樣，于是去其他棟體驗了下，發現并不是。

之后，在和張芬蘭聊天時有說過這個電梯，但他們這層樓的人都不是很在意，所以她也就沒有多管什么。

“叮——”

電梯終于打開。

一陣寒風吹來，里面溫度立馬就降了不少。

顧言華縮了縮脖子，跟著喬依走出電梯。

“你是生病了嗎？臉那么紅？”

走在路上時，喬依瞥了他一眼，挖苦他一句。

“切，才沒有。”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總有些委屈。

喬依回眸，想到剛才他還沒說口中的秘密。

“你不是說有秘密告訴我？這里也沒人，說說看。”

“……我忘了。”

顧言華臉上溫度降下來，他原本就是想跟她開個玩笑，但好像把自己弄成了個玩笑。

“……”

她還能說什么，不過經過剛才的小插曲，她對這個秘密并不是特別感興趣了。

“剛才聽你們聊天，聽到你說不會喜歡比你小的男人，你又多大啊？”

“你猜啊？”

“25，26？”

顧言華倒是摸著下巴，認真地在猜。

聽到他報出的數字，喬依的心情仿佛一下好起來。

“雖然你沒猜對，不過還挺令人開心的。”

“啊？”

“我二十八了，可比你大五歲。”

“你怎么知道我二十三？”

他好像沒有提過自己年齡，她卻知道比自己大五歲。

“真的假的！其實我就是隨口一說，這么說來我猜得還挺準。”

喬依反應很快，把一切推給她的猜測，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懊惱。

她的狡辯，顧言華不信，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你該不是從我舅舅那里打聽到的吧？哦！你難道…對我有意思不成。”

說完他自己又不好意思起來，想著會不會太直白，心里深處還有點小期待。

喬依眼角抽了抽，這丫還真能想。

這樣也好，幫她找了個理由。

在顧言華看來，喬依去過警局，并且之前也在咖啡館見過楊華中，所以很可能是從他口中知道自己的年齡。

然而，喬依并沒有和楊華中打過照面，給她錄口供的也是刑偵大隊。

“你想多了，只是看你年齡不大，卻好像很會查案就隨口問了問。”她面不改色地扯謊，右手推了推眼鏡。

“哦，”顧言華有點失望，“我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幫警方破了幾個疑案，自認在這方面還是很有天賦。”

“那你查出什么沒？”

喬依問的是流浪漢連環被殺案，許要強的案子已經結束，至少在其他人看來是這樣。

“當然！不過這是機密，我可不能告訴你。”

他令人胃口的語氣以及臉上欠揍的笑容讓喬依撇撇嘴，然后一副并不關心的樣子。

“那就祝你早日破案嘍～”

他們恰好走到路口，喬依看到有輛出租車開過來，就伸手攔下。

“你家在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住的地方離這里挺近，走回去就行。這樣，我們交換個聯系方式，你到家給我發個短信，我也好知道你安全到家了。”他說著就拿出手機，要把她號碼記下來。

喬依挑眉，她怎么覺得這家伙突然變得熱情，甚至熱情得有些不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抱歉，我不用手機，我家只有固定電話，發不了短信。”

說完這話，她不等顧言華回應坐上了車。

“哎，你等等，”

顧言華手臂趴在車窗上不讓車走，“你也可以告訴我固定號碼，不然我也可以告訴你。”

“我記性不好，家里號碼沒記住，你的我也肯定記不住。”

喬依再次確信這家伙一定有什么陰謀。

“沒事，我給你寫下來，師傅，你有紙和筆嗎？”

喬依：(；一_一)

仿佛腦子里有一團亂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