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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這是要當大哥的節奏

集市上的喧囂似乎凝固了一瞬。張飛的熱情如火,關羽(陳鈺)強裝的鎮定,以及劉備那凝固在臉上的復雜表情,構成了一幅極具戲劇張力的畫面。

“好!好!關云長!真是好名號,配得上兄長這等英雄!”張飛可不管劉備的“漢室宗親”身份有沒有人捧場,他只覺得這“兄長”的名號越叫越順口,蒲扇般的大手直接熱情地就要去攬關羽的肩膀,“走走走!關兄!趕緊隨俺回家!今日定要喝個痛快!俺后院的桃園花開得正好,最配英雄聚義!那個……那個誰,劉……玄德是吧?你也一起來吧!”他這才想起旁邊還有個人,勉強招呼了一聲。

陳鈺(關羽)內心警鈴大作:去張飛家?!那不是自投羅網?萬一劉備這老狐貍再忽悠幾句,或者張飛酒勁上來要和自己比武切磋,分分鐘露餡啊!他下意識地想后退,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被張飛那磅礴的熱情推得往前踉蹌了一小步。

這一小步,落在劉備眼中,卻似有意為之,更像是不習慣他人勾肩搭背的傲氣微露,那份“高人”的形象在劉備心中又坐實了幾分。

必須想辦法脫身!陳鈺腦子飛速運轉,想起剛才那招陰差陽錯的“勝利”。他猛地繃起全身肌肉,努力回憶記憶中關公的威嚴姿態,硬生生掙脫張飛那鐵箍般的手臂(其實張飛沒用力,只是虛搭著),一手按住腰間(那兒空空如也,根本沒有青龍偃月刀,只有個破麻繩當腰帶),一手撫上長髯(這回手指沒那么抖了),努力模仿著想象中關圣帝君沉雄的聲音:

“翼德(這稱呼是身體記憶冒出來的)!稍安勿躁!”他聲音刻意壓低,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丹鳳眼微微瞇起,銳利的目光(其實是緊張得瞳孔放大)掃過張飛和劉備。

這一下果然鎮住了張飛。張飛立刻收手,站得筆直,如同被點卯的小兵:“兄長有何吩咐?”

“此地喧囂嘈雜,絕非論道之所。”關羽(陳鈺)感覺這話說起來似乎有點順口了,立刻接上,“我等要議‘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之大事,豈能在市井之中如販夫走卒般喧鬧?”這話連帶著掃了一下旁邊看熱鬧的群眾,眾人頓感一股威壓(實際上是害怕人群太多容易失控),紛紛避開目光,下意識讓出更多空間。

張飛猛拍額頭:“哎呀!是俺老張糊涂了!對對對,是俺怠慢了兄長!這等大事,自然要去俺那莊上,好酒好肉,清靜雅致地商議!”他此刻只覺得這位“關兄”每句話都透著大格局,比自己想得周到百倍。

關羽(陳鈺)心頭一松,差點沒站穩。穩住!他目光一轉,落到了一直沉默觀察、臉色變幻不定的劉備身上。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把他拉下水!這老狐貍心思深沉,肯定能說會道,讓他多說,自己少開口,安全系數更高!而且他那個皇室身份,忽悠張飛這種人太有用了,正好能緩解自己“光說不練”的壓力!

于是,他撫著并不存在的長刀印痕(腰間硌了一下麻繩),用更加沉穩的語氣(努力壓著顫音)指向劉備,對張飛說道:“翼德,莫要慢待了這位劉玄德。你方才說他‘面善’,某觀之,劉君氣息沉凝,眼神深邃,言語間提及宗室血脈,想來亦非池中之物。值此亂世,英雄聚首,或為天意。此君既已在此,何不同邀,共商大計?聽聽劉君對如今天下,有何高見?”(陳鈺內心:快說快說!你不是很能說嗎?快給張飛灌雞湯啊!把注意力轉移過去!)

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既肯定了張飛的眼光(“面善”),又抬高了劉備的身份(“非池中之物”),最后更是把球精準地踢到了劉備腳下——“有何高見”。

張飛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對呀!兄長說得太對了!俺老張就覺得劉兄弟不同尋常!來來來,劉兄臺!同去同去!俺也正好聽聽你的見解!”

劉備心里的感覺……復雜到了極致。

一方面,這關云長眼光毒辣(誤),似乎看穿了他的志向,這讓他警惕。

另一方面,對方不僅主動邀請自己,更點明他的“皇室血脈”身份,并當眾把“高見”的皮球踢給自己,這等于給了他一個施展抱負、證明價值的天賜良機!剛才被“搶臺詞”的憋屈郁悶,瞬間被一種撥云見日的興奮和證明自己的渴望取代!

剛才那股莫名的“牙疼”似乎緩解了許多,變成了另一種微微發燙的激動。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那僵硬的笑容終于變得生動、自然、甚至帶上了一種找到同道中人的光芒,他鄭重地對著關羽和張飛深深一揖,聲音清朗而有力,充滿了感染力:

“關壯士謬贊!備,雖為漢室宗親之苗裔,然家道中落,慚愧流落于市井,以織席販履為生(他坦然說出這點,眼神中卻無半分卑微,反而更顯真誠堅毅),目睹天下傾頹,豪強并起,黃巾肆虐,生靈涂炭!每每思之,心痛如絞,長夜難眠!”

這番推心置腹的開場,特別是毫不掩飾的“織席販履”(電視劇經典梗!),配合他那悲天憫人的神情和挺拔的身姿(漢室宗親buff+“落難王子”光環加成),瞬間在張飛心中激起了強烈的同情和共鳴。

“啥?!”張飛眼睛瞬間瞪得更圓了,“劉……劉兄你竟然是漢室宗親?……這……這太委屈了!”那眼神看向劉備,簡直如同看一位落難的王子,充滿了義憤。他之前覺得劉備面善,現在終于有了實錘——這氣質,這遭遇,這情懷,太“漢室宗親”了!對上了!

關羽(陳鈺)也恰到好處地(實際上是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撫須道:“哦?竟是皇室貴胄落難市井?劉君心懷家國,雖處卑微而不墜青云之志,令人動容。”(內心:感謝導演!感謝編劇!這劇本接上了!)

劉備感受到兩人目光(關羽的“贊賞”和張飛火熱的同情與敬意),精神大振,他知道突破口打開了!接下來的發揮,才是他劉玄德的真本事!

他挺直腰板,目光灼灼,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二人耳中,帶著一種洞察時局的清醒和濟世安民的決心(開始展開他真正的戰略分析能力):

“黃巾之亂,其興也勃,其亡也忽!張角之輩,以妖言惑眾,難成氣候。然其亂之所起,根在朝堂!十常侍禍國,士族專權,天子暗弱,地方豪強借剿賊之名,擁兵自重,割據之勢漸成!(點出亂世根源,格局立刻不同)此時若有人能高舉匡扶漢室大旗,以仁德聚義,以才智用兵,撫百姓,御豪強,收四方之人心,驅除奸佞,重整河山……未必不能重現光武中興之盛景!”

這番話,高屋建瓴,清晰地點破了黃巾之亂的本質和真正的威脅(地方割據),并明確指出了一條極具吸引力的路徑(匡扶漢室,聚義興兵),充滿了政治家的眼光和策略。

“啪嚓!”張飛猛地一拳砸在旁邊一個賣豆腐腦的小攤上(小販嚇得臉都白了,卻不敢出聲),碗碟碎了一地:“妙!妙啊!!劉兄此言,大妙!關兄長看人真準!劉兄弟果然是有大見識的人!關兄剛才說的對!‘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俺們就該干這個!斬盡那些害民的狗官和土霸王!護佑一方百姓!再殺回洛陽,把那幫沒卵子的腌臜貨殺個干凈!”他那宏大的構想只比劉備晚了幾秒,但核心方向被點明后,立刻形成了具體的“作戰方案”。他看向劉備的眼神,也從同情變成了強烈的認同和“可算找到明白人”的喜悅。

關羽(陳鈺)長長地、無聲地吁了口氣,額角似乎有汗滲出,但被他強壓下去。他看著眼前一個狂熱崇拜自己(武功?)、一個被自己硬拉上車、正為“匡扶漢室”藍圖興奮不已的劉備,一個自己需要扮演的“權威大哥”……這局面,比他看過的任何一部三國劇或穿越小說都刺激百倍!

他再次撫須(快把胡子薅禿了),用一種絕對符合當前“盟主”身份的、總結性(且盡量簡短避免多說多錯)的語氣沉聲道:

“善!玄德公(故意加尊稱,捧)洞若觀火,翼德(繼續用身體記憶里這個稱呼)豪氣干云。如此,桃園深處,煮酒詳談!請!”

他做了一個電視劇里關公常用的“請”的手勢(努力模仿記憶中周倉的動作),指向張飛莊院的方向。

“哈哈哈!好!兄長請!劉兄請!”張飛心花怒放,意氣風發,一手虛引關羽,一手不由分說又去拉劉備,大踏步分開人群,當先引路。

劉備被張飛拉著,落后關羽半步向前走去。陽光照在他清癯的臉上,那雙深潭般的眼睛卻在關羽挺拔的紅袍背影上停留了片刻,眼神深處,那份因“被搶詞”而產生的探究和那隱隱的“牙疼”(以及對未來這詭異組合走向的憂心),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因為關羽這兩次關鍵時刻精準的“識人之明”(先是識破自己,后是點明格局)和深藏不露的“主導力”而更加濃烈。

“關云長……關羽……”劉備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這位突然降臨的“兄長”,絕非池中之物。是助力,還是變數?抑或是……某種自己也尚未看清的機緣?

桃園的花香隱約飄來,但擺在他們面前的,早已不是注定的“桃園結義”,而是一個由意外、錯位和強裝組成,前途未卜的“關張劉”聯盟開局!

(一行人朝著張飛的莊園走去,張飛熱情如火,關羽內心打鼓強裝大佬,劉備心思深沉,強顏歡笑……背景音樂可以配一個略帶荒誕感的激昂交響樂,暗示這“鐵三角”的開端充滿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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