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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桃園結義

桃園。花開正艷,粉云如織,蜂蝶嗡鳴,暗香浮動。張飛早已命莊客在園中支起了厚實的長條青石案,擺上了酒壇(并非小杯,而是陶碗)和大塊的熟肉、雞鴨。

陽光透過花枝縫隙灑下,光斑點點。氣氛本該是英雄聚首的豪邁與浪漫,但此刻三人之間的空氣卻微妙得像繃緊的弦。

關羽(陳鈺)被張飛強行按在主位上座——一個鋪了虎皮的寬大石礅。他如坐針氈,感覺那石礅跟燒紅的烙鐵似的。張飛則大大咧咧坐在他左手邊(傳統上該是二弟的位置,但張飛顯然認為就該挨著“大哥”坐),右手邊則是被熱情(但不容拒絕)拉過來的劉備。

幾碗粗酒下肚,張飛那張黑臉更紅了,興致也愈發高漲。他唾沫橫飛地講述著自己如何力大無窮、如何痛恨貪官污吏,末了,把碗重重一放,豹眼環睜,一拍桌案:

“關兄!劉兄!今日桃園花開如錦,正是英雄聚首的吉兆!咱們三個投緣,關兄更是人中龍鳳!俺老張平生最服英雄,今日遇見兄長,是老天爺開眼!俺們不如就在這花下,焚香禱告,結成異姓兄弟,從此生死與共,福禍同當!關兄以為如何?!”

“噗——”正為掩飾緊張、端起碗來掩飾著喝了一小口的關羽(陳鈺)差點全噴出來。結拜?!還是在這歷史意義的桃園?!按這架勢,他還要當大哥?!這劇情歪得也太離譜了!

他趕緊壓下嗆咳,強作鎮定地用袖子抹了抹嘴邊酒漬,偷眼去看劉備。只見劉備端著酒碗的手微微一頓,臉上那溫和的笑容瞬間僵住了零點幾秒,隨即迅速化為一種……極其復雜的感慨與認同(實則內心翻江倒海)。他放下酒碗,聲音努力保持著那份“真誠”,對張飛點頭嘆道:

“翼德真乃性情中人!備亦早有此心。古語云:‘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今日我三人志同道合,心意相通,若能結為手足,共扶漢室,實乃生平大愿!(他巧妙地把“二人同心”換成三人,但心底那個原本該是核心的自己,如今卻被擠到了提議者和“附和者”的位置,這滋味百般復雜)。

劉備說完,目光灼灼地看向關羽,那眼神既有探究(想看看這關羽如何應對這情勢),又有一種莫名的壓力(仿佛在說:我已贊同,該你這個“核心人物”表態了)。

關羽(陳鈺)內心一片哀嚎:我能說不嗎?!張飛那眼神像是能吃人!劉備這老狐貍又在火上澆油!說不?張飛能當場翻臉!說行?這大哥當下去絕對要命!算了,先糊弄過去,保命要緊!求生欲再次占據上風。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回憶著電視劇里關公端坐的姿態和斬釘截鐵的語氣,猛地站起(動作太猛差點帶倒石凳),長身立于案前。夕陽余暉斜照,紅袍青衫在落花映襯下更顯突出,那份形似的神韻此刻被強撐的“英雄氣”加持,倒也頗有幾分唬人。

他用一種帶著決絕和不容置疑(主要是緊張得破釜沉舟)的口吻,聲音響徹桃園:

“翼德此議甚好!玄德之言亦切中要害!值此危難之際,正需志士攜手!我關羽愿與二位結為生死兄弟,此生此世,不離不棄!上報國家,下安黎庶,掃除奸兇,光復漢室!此志昭昭,天地可鑒!”

“好!!!”張飛聽得熱血沸騰,尤其是聽到那熟悉的“上報國家,下安黎庶”再次回響,激動的眼淚都要飆出來了!這才是他等待已久的大哥氣概!他猛地跳起來,聲若洪雷:“俺張飛今日發誓!愿與關云長關大哥!劉玄德劉兄弟!結成生死之交!大哥在上,受俺一拜!”說著就要跪下磕頭。

“等等!”關羽(陳鈺)條件反射般大吼一聲!張飛這頭磕下去,事情就再無轉圜余地了!他急中生智(更多是怕折壽),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就要下跪的張飛(接觸到他鐵一般的胳膊肌肉又是一顫),目光掃過同樣準備起身的劉備(劉備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難掩的錯愕和失落)。

“且慢!翼德性情爽直,然結義大事,需敬告天地神靈,不可倉促!”(內心:趕緊拖延!想想怎么排序!總不能真讓他磕頭叫我大哥吧?可張飛這樣子……)

他目光在張飛充滿崇拜的臉上和劉備那深不可測的眼神間快速游移。一個念頭閃電般掠過:張飛是絕對真心要認自己為大哥了,推不掉。劉備身份特殊(皇室宗親)、心思深沉,又有野心,讓他當三弟絕對不保險,萬一心生怨懟后果難料!必須給他一個稍微體面點的位置,哪怕只是名義上安撫!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比剛才沉穩了一些,似乎找到了“關羽”軀殼的一點感覺),指向旁邊最大的一棵花枝最盛的桃樹(電視劇里那個祭壇位置):

“取三牲案幾,香燭紙馬!就在這樹下設立祭壇!今日我兄弟三人,告祭于天地神靈!論歲齒排座次,正倫常!(強調“論歲齒”,給可能歲數最大的劉備一個臺階下)。

“對對對!大哥說得對!是俺老張太急咧!”張飛立刻拍手,忙不迭地招呼莊客準備。

很快,一張結實的粗木案被抬到桃樹下,上面擺放著簡單的三牲(豬頭、雞、魚?)、幾大壇酒和三個粗陶海碗。香爐里插著三炷粗大的青香,煙霧裊裊升起。

關羽(陳鈺)看著案上的三根香,感覺腦子都快燒壞了。他硬著頭皮走到案前中央,目光“威嚴”地掃視張飛和劉備(實際上是心虛地確認他們的反應),沉聲道: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關羽(河東解縣人士),今日愿與……

他頓了一下,決定將錯就錯,同時也給劉備一個稍高的位置,平衡壓力:

……劉備(字玄德,中山靖王之后),張飛(字翼德,涿郡豪杰),結為異姓兄弟!關某虛長幾歲(鬼知道他多大!反正氣勢不能輸),忝為兄長!劉備次之!張飛再次之!(強行把劉備安排在第二,算是給了個名義上的“二哥”,但實際主導權顯然在“關大哥”手中,因為張飛只認關羽是大哥)。

他沒給任何人反駁的機會(實際上這個排名對張飛和暫時狀況外的劉備來說都勉強算個交代),立刻舉起海碗,碗中酒滿得要溢出來:

“此后同心協力,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干!”

張飛早已激動得熱血上頭,關羽這番“論齒排輩”雖然和他想象的完全認關羽為大哥略不同,但他聽到自己是“三弟”,反而覺得兄長更顯公正無私,不偏不倚!他跟著大吼:

“俺張飛發誓!聽大哥的!也聽二哥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誰要欺負俺哥哥,俺擰下他腦袋當夜壺!干!”他仰脖就把一海碗酒全干了,酒水順著濃密的絡腮胡流下。

輪到劉備了。他端著那碗酒,看著案前關羽高大的背影和旁邊張飛狂熱的樣子,心里的滋味百轉千回。二弟?這個位置,何其尷尬!若按年齒(他似乎最大),他應是大哥。若按身份(皇室宗親),他更應是核心。若按最初的“聚義”提議者(張飛是提議者但核心是關羽),他也本可以順理成章……

然而此時此地,關羽(陳鈺)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安排,張飛那毫無保留的認同,把他推到了這個不上不下、有名無實的“二弟”位置。一股強烈的不甘和被命運戲弄的荒誕感涌上心頭,喉嚨里那股熟悉的“牙疼”(現在有點升級成心臟抽搐了)再次泛起,他甚至能感到一絲腥甜涌上來。

但他畢竟是劉備!他迅速壓下所有翻涌的情緒,那張清癯的臉上瞬間只剩下無比的莊重、鄭重甚至帶了一絲悲憫和決絕(影帝級表演開始)。他沒有像張飛那樣激動嘶吼,而是聲音沉穩、字字清晰、仿佛蘊含著無限的重量,對著天地祭壇,對著關羽的背影,也對著張飛,朗聲道:

“備,漢室宗親,景帝玄孫!今日在此立誓!愿與兄長關羽,三弟張飛,結生死之義!此志上合天心,下順民望!自今日始,生死相隨,患難與共!若有異心,皇天不佑!死于萬刃之下!干!”

(誓言內容和原著基本一致,但身份是“二弟”,還特意點了關羽是“兄長”和自己的漢室身份,強調自己的獨特性與合法性)。他將那碗苦澀的酒一飲而盡,眼中似乎有淚光閃動(幾分是真幾分是演技,只有他自己知道)。

三人將酒碗重重摔碎在地!完成了這充滿戲劇性和錯位的“結義”。

“大哥!”張飛立刻轉向關羽,無比恭敬和親熱地喊了一聲。

“二哥!”他又對劉備喊了一聲,但明顯不如喊“大哥”那么情真意切,帶著點勉強的客氣。

劉備嘴角微微抽動,看著眼前這“新鮮出爐”的大哥關羽——身披紅袍(雖然是普通青衫外套染血的赭色披風)、美髯飄拂(被風吹得有點亂)、似乎還沉浸在某種“莊重”情緒中的陳鈺。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關羽臉上,拱手深深一揖,聲音平穩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磁性:

“大哥——!”這聲大哥喊得極其鄭重,但也極其復雜。既是對這既定結果的承認,也是對這位橫空出世、搶占了所有先機的“大哥”的第一次正式稱呼。

陳鈺(關羽)只覺得那聲“大哥”像鞭子一樣抽在他后背上。他看著劉備那深不見底的眼睛,又看看旁邊滿臉崇敬、等著他發話的三弟張飛……一陣巨大的、遠超前世所有面試答辯的眩暈感襲來。

他強撐著沒有倒下,學著記憶中關二爺那種睥睨天下(其實是強裝鎮定)的姿態,扶起張飛,又對劉備點了點頭(盡量顯得威嚴重于親切),聲音因緊張而有些發干:

“從今以后,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共謀大事!”

桃園花落如雨,三柱粗大的青香在祭壇上靜靜燃燒。但命運的軌跡,已經在這第一聲尷尬的“大哥”、一聲不甘的“大哥”、以及一聲真心誠意的“大哥”三重奏中,徹底偏航。

關羽(陳鈺)內心OS:大哥?!這就當上了?!完了完了!這戲該怎么演下去啊!劉大耳那眼神看得人心里發毛!后面招兵買馬打黃巾……我靠!**(電視劇里剿滅黃巾是重要劇情,武力值至關重要)。他看著自己“沙包大的拳頭”(內心虛得不行),再看旁邊躍躍欲試、似乎隨時要替“大哥”打頭陣的張飛……第一次覺得這飄落的桃花,不是美景,而是紛飛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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