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呢？”

“江燃你不要太過分！”或許也是被惹怒到一定的點了，姜然也不客氣：“這是我個人的肖像，我有知道全過程的權利，當然也有讓你刪除視頻的權利。”

姜然不愧是學法律的，從小也是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長大，遇到這樣的事情依舊沉著冷靜。

江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從單手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解開鎖放在桌上。

“我保存的時候特地上了鎖，可以說除了你我之外，沒有任何人能看到。”

“小學妹，你這么有魅力，讓我保存一段視頻不行嗎？”

要放在平時，姜然早就一拳打上去了，自己長這么大見過不要臉的人，但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可從之前見過他爸媽的那個樣子和態度看來，他的脾氣，性格什么的，應該都有受他們的影響。

姜然搖了搖自己的腦袋，頭發也隨著左右搖了幾下。

手在空氣里左右不耐煩的搖擺了幾下：“算了算了，你要是不想刪除那你就留著吧。但是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看到。”

在聽到滿意的回答，江燃的心終于松下，看來在她心里，自己還是挺重要的，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咚咚咚——”

“外賣到了。”

江燃也不做作，很自然的就打開門，雙手接過了外賣，也就是他們兩個今天的午飯。

姜然單手輕輕扶額，腦袋的沉重似乎有些加重，略帶疲憊地慢慢坐在沙發上，隨手把手機放在茶幾上。

她的嘴唇明顯有些發白，看來自己最近又開始了。

“來了來了，我們吃午飯了。”

就像在自己家一樣，江燃有條不亂地收拾了一下茶幾，把所有的外賣全部打開，放的桌上滿滿當當的。

外賣的蓋子蓋的可能有點緊，姜然用力掰都掰不開，蓋子依舊牢牢的蓋著。

沒辦法，最后只能將求助目光投向了已經在吃的江燃。

“學長，你能幫我開一下嗎，我打不開。”

“小笨蛋，這個都打不開。”

小小的‘嫌棄’倆字寫在江燃的臉上，眼神也一直盯著她看：“怎么，難道你打不開的東西我也打不開嗎，小瞧我！”

江燃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瞧不起，但要對方是小鄰居的話…這個還是可以接受的。

誰讓她這么符合自己口味呢。

嘴上說著嫌棄，眼神也是一副臭傲嬌的樣子，他還是拿過了姜然的外賣，輕輕松松就把蓋子打開。

“以后跟人說話的時候態度要好一點，也不要那么冷淡，這樣大家也不會躲著你了。”

用勺子舀起拌好的飯，手在空中頓了頓：“對了，你是買了什么啊，這么難開？”

姜然沒有廢話，用手直接把自己的外賣盒子微微抬起，讓江燃可以看得見。

這是…餃子？

江燃原先好奇的雙眸微淡，好看的睫毛低垂，一抹淡淡的失落從他的眼神中劃過，只是那么一瞬間，卻是那么的漫長。

吃了口飯，終于調整好的雙眸重新抬起，聲音啞啞的：“你很喜歡吃餃子？”

筷子夾著餃子的手頓了頓，姜然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轉而拿起勺子喝了口湯。

“其實，也沒那么喜歡，也沒那么期待了……”

看她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江燃選擇了閉嘴。他知道，自己這是戳中了她的心事，所以她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直到吃完午飯，兩人之間都沒有任何的交流。

其實無數次，無數次江燃都想開口，但看她這副樣子，他也就忍了下來。

飯后，姜然匆匆忙忙收拾好借來的書，背上自己的另一個包準備出門。

看她這副打扮過的樣子，還坐在沙發上喝鮮橙多的江燃突然間皺眉：打扮的這么好看，要準備出門去見哪個混小子。

表面保持平靜，江燃整個人慢慢從沙發上挪下來，走到姜然的跟前。

“你，要去哪里？”

嘴上一臉的輕松，心里有一萬只草泥馬奔過：要是被他知道是哪個混小子，他一定湊的他連親娘都不認識，不對，還有他爸。

蹲下，坐在小板凳上換了一雙休閑鞋。

“我出去辦點事情，你要是愿意待在這里，那你就待在這里，要是不愿意那就把門帶上。”

“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她都還沒離開，就想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江燃，你這是要完蛋的節奏啊！

姜然剛要說話，胸口就有一陣悶慌，她趕緊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呼吸幾口，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姜然這才慢慢地感覺，自己終于活了過來。

突然的胸悶，姜然才剛換上去的短袖背后，又濕了一大片。

明明開著空調，卻還是濕透了一大片。

江燃扶著她坐在沙發上，自己走到她臥室給她重新拿了件短袖。

放到她手里：“去衛生間換件新的吧，小心著涼了。”

吃力地拿著短袖，姜然去衛生間重新換了一件短袖。

照著鏡子，姜然才發現自己的臉色已經變得這么差，打開水龍頭，用手接了點水在自己臉上呼了幾下。

等自己擦干凈臉，才發現江燃換了一身衣服，連鞋子也穿好地坐在門口自己坐的小凳子上。

“你…”

看她已經出來了，江燃趕緊起身，給她騰出地方讓她坐。

揮了揮手里的手機：“我已經叫好車子了，待會兒陪你一起去醫院。”

姜然低著頭，看著自己已經換好的鞋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燃抿著嘴角，靜靜的看著她摳手指的小動作。

緩緩伸出自己的右手：“走吧，車子已經到公寓門口了，我讓他等我們一會兒。”

姜然的內心還是有點拒絕的，可手還是不自覺地伸了出去，搭在他的手掌心。

兩人坐上車，司機也不敢怠慢，趕緊快馬加鞭送他們去醫院。

姜然雖然沒有來過這家新的合并醫院，但所有的醫院都是大同小異。在服務臺問過護士后，和江燃一起坐電梯上樓。

剛到樓上，就輪到了姜然。

兩人慢慢走到503科室：“姜然，你終于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就要給你打電話了。”

“我最近學習比較忙，一直都抽不出時間來。”

都來醫院來了這么多次了，姜然已經非常熟悉接下來的流程。

水醫生：“最近有發嗎？感覺能不能控制住一點自己的情緒了？”

姜然想了想，點頭：“最近都控制的還算可以，就偶爾還是有點控制不住。”

水醫生也算是南予市數一數二，比較厲害的心理醫生，而姜然這個病人也是從他從醫到現在，一直都在就醫的一個病人，也是就醫時間最長的一個病人。

從桌上的筆筒里抽出一直黑筆，打開筆蓋后的黑色筆墨，一點一點，錯落有致的落在一本已經填寫的非常滿的病歷本上。

這本病歷本從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開始寫，寫到現在正本都快被他寫爛了。

水醫生：“我聽你的呼吸有點喘，你是不是又有點胸悶？”